《凰舞旋天倾城笑》墨墨的眼泪

2、第一章 我叫丫丫

　　产房内
　　“吸气！呼气！用力！”接产的医生正在告诉产妇应该怎样调整自己的呼吸，以便于可以更快的顺利生产。
　　“啊……”一声哀嚎过后，产妇痛苦的喊着，“医生！不行！！我，我生不出来！啊……”床上的产妇已经累得气虚微弱，不管她再怎样的折腾自己，这个孩子的头就是怎么也生不出来！
　　“坏了！是胎位不正！得抛腹产！不然，时间一长这孩子就成死胎了！”医生的额头也是汗水滚滚，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的注视着脉搏器，忽然急唤道：“你的家人呢？得让他们快点来签字才行！要不这手术我们不能做！”
　　“啊……医生！”又是一声痛呼，突然，产妇的两眼一闭，竟是昏了过去！
　　医生一愣，随即又听 “当！”的一声，一个小护士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贴近医生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医生一听，眼前的精光一闪，迅速的开始手
　　术……
　　一个小时后
　　“对不起！大的我们保住了！可是个小的……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刚刚做完手术的医生满脸的倦容，垂下眼帘，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残忍的话。
　　医生面前的中年男子一愣，不敢相信的突然抓住了医生的手，哽咽着，“医生！你骗我的对不对！我的孩子没事对不对！”
　　医生皱眉，复有挣脱开了被紧握的手，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
　　随即，中年男子痛苦的转过身，一脸木然的向着病房里的妻子走去。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过残忍。孩子都是父母心里的那块肉，他又怎么能不伤心？！可是，却又要强颜欢笑，自己安慰自己。他想象得到他的妻子会比他更痛苦万分！
　　“唉……大人没事就好！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可，如果这大人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但是，那个孩子就这么没有了！没有了！那可是我的孩子啊……不……”走到一半的路，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般的长。中年男子一声痛苦的呼喊，怎么也无法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突然就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抱头痛哭着。
　　一个星期后，那对夫妇便离开了医院，回到了他们原本生活的小城。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孩子并没有就此腰折。从此以后，他们也无缘再看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
　　火车在规道上呼呲呼呲的行进着，火车上的人很多，杂七杂八的人也不少。大家伙早已经习以为常，谁也没有去注意那个蹲坐在车厢最角落里抱着一个小婴
　　儿的衣衫褴褛的灰衣女人。
　　可能是她怀里的小婴儿太过安静，以至于并没有给她的出行带来太多的麻烦因素。但是，只要有人肯细心的观察，就一定会看出她的种种不同。就比如，她抱着婴儿时的姿势和那经常间愿意偷瞄别人时的习惯，以及那怯怯的眼神。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风险。火车终于在一个小站停了来。
　　灰衣女人也抱着婴儿下了火车。在车站外等了很久的人，一看到那女人出来就一把把她拽上了一辆小型的面包车。
　　上了车，那人很不耐烦的小声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是说好坐八点的车到嘛！怎么整整晚了两个多小时！”
　　“上一趟察的严，所以改的下一趟！”灰衣女人把婴儿塞给了拉他上车的大胡子男人，独自揉捏着自己酸疼了的胳膊。
　　“怕啥！又不是一两回了！哪次抓着咱了！”
　　大胡子接过婴儿，粗糙的大手掐了掐婴儿白-嫩的小脸蛋。这时，小婴儿却睁开了明亮的眼眸，看了看大胡子的脸复又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这孩子刚刚满月，正是最为闹人的时候。可是，这个孩子不管怎么逗弄她，都是不闹不哭的。大胡子很是疑惑，抬起头来看向了最前面开车的黄发男子，问着：“喂！我说，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你当初怎么和医院说的！怎么还弄来了个哑巴！”
　　黄发男子吸了吸鼻子，从后视境中看着大胡子的脸面无表情的回答说：“放心，她不是哑巴！这孩子正常着呢！”
　　“哦。”大胡子似懂了一般想了想，而又抬手抓了抓头顶，继续道：“那她怎么不哭也不闹？以前的那些个孩子可不这样！”灰衣女人缓身趴在了大胡子的肩头，向着他的耳朵呵着温热的气，语气有些暧昧。“你管她闹不闹呢！她不
　　闹不是更好嘛！来……先帮我把这身破衣服换了吧！”
　　“呸！你们两个要恶心别在这车里污了我的眼！”黄发男子有些受不了了似的向着车窗外使劲儿吐了口吐泯，厌恶的说着。
　　“呵呵，怎么……吃醋了不成？还是开好你的车吧！”灰衣女人娇笑着依偎进大胡子的怀里，抱着小婴儿休息。
　　至使至终，小婴儿都没有再睁开过眼睛。
　　大约在山路上行使了快三个小时，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小山村的村门口。黄发男子帅先下了车，大胡子其后，最后灰衣女人也抱着婴儿下了车。
　　走了十多分钟的脚程，他们这伙人总算是来到了原定的目的地——一间破旧的小院门前。
　　黄发男子敲了敲未上琐的门，从外面依稀可以听见里面细碎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门，开了………
　　“噌噌噌……”是鞋磨地的声音。
　　“吱呀……”不怎么结实的木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脸色发黄，体态臃肿的女人。女人看到门外的两个男人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你们，这是……”
　　“是我让他们来的！”女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后面粗壮的声音劫了去。
　　从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身体健壮的身影走了出来。这个男人皮肤炯黑，光溜溜的头顶，眉毛很粗，基本上是连在一起，两只鹰眼很是有神，满脸的胡碴。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很是吓人。
　　胖女人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他们，还是很不明白。“孩儿他爹，你让他们来干嘛？”
　　男人鹰眼一瞪胖女人，厌恶的道：“女人家家的管那么多干嘛！”说完忙催促着胖女人，“去去去！快去隔壁看着宝子去！别在这儿碍事！”
　　胖女人被推搡着赶出了屋子，去了隔壁。
　　光头汉子看胖女人走了出去，于是便把那三个人叫进了屋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最后，还特意上了一道锁。
　　“货，我们给你带来了！那我们的钱呢？”
　　黄发男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看着光头汉子说道。
　　听他说完，光头汉子忙从衣服兜里翻出了一个纸袋袋来，用手抚平纸袋的折痕，有些不舍的递给了黄发男子。
　　而当黄发男子正要接过的时候，光头汉子却收回了手。
　　“怎么？后悔了？”灰衣女子见状有些嘲讽的讥笑着，那声音好不刺耳。
　　“先让我看看孩子，然后这钱再给你们！”
　　光头汉子也不是那种没有心机的傻人！这给钱之前先验货，那也是懂得的。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白白的着了他们的道儿不是！
　　“看来你还不笨！安姐！把孩子给他看看！”
　　名叫安姐的灰衣女人抱着孩子缓步走到了光头汉子的面前，把那小婴儿面前的布料轻轻的一掀……就在这时，那一直不哭不闹的女婴儿却突然在光头汉子面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宏亮的哭声在整个昏暗的房间里回荡着，此起彼浮，就像是在宣誓着她那稚嫩的生命力的存在。
　　听见婴儿的哭声，大胡子到是先乐了起来，走过去抱起了婴儿便轻轻的晃呦着。“哎！怪了哈！这不哭不闹的小东西，这会儿是咋地了？”
　　“你管她怎么了！怎么舍不得了啊！现在她是货物，又不是你闺女！”安姐妩媚的一笑，随即却又狠瞪了一眼大胡子。不悦道：“想要回家自己生去！”
　　别看这大胡子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是当奶爸的潜力到是不小。这不，刚刚还哭着的女娃已经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睡着。
　　“好了！现在货你也看了，该负钱了吧！”光头汉子把那袋钱交给了他们，就把女娃放在了土砖围成的炕上。然后他走到门前把门上的那到锁打开了。
　　安姐和黄发男子相继走了出去，大胡子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女娃白嫩柔软的脸蛋之后，也走了出去。
　　光头汉子看他们走出门，“吐”的向地上吐了口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话。“呸！一群王八羔子！娘的！人饭子能舍不得货物，鬼他妈都不相信！假惺惺的狗日的！”
　　入夜
　　“哇……”不知道为什么光头汉子一碰女娃，原本乖乖的女娃就哭个不停。在一边哄着宝子的胖女人见状忙把女娃抱在怀里哄着。
　　“我说孩儿他爹，你买这女娃是干啥子啊？”胖女人一边哄着一边问着坐在炕上抽着烟的光头汉子。
　　“啧啧……”光头汉子舒服的吐着烟圈，然后看着看着胖女人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要说啊，你们女人就是笨！都不爱动动脑子！你说就咱家宝子那样，以后村里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还不如啊……”
　　“你是说咱们养一个！”胖女人终于是明白孩儿他爹的意思。
　　“可是，要是这女娃长大之后不愿意呢？”胖女人看着怀里粉嫩的娃儿有些过意不去了！多漂亮的娃啊！再看看她家傻宝子，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娃。
　　突然间，光头汉子站了起来，使劲摔掉了手里的烟头，大怒道：“不愿意！不愿意，老子我就打断她的腿！”
　　“我们家的粮食就是那么好吃的嘛！哼！”
　　“哎呀，你这是干嘛啊！我瞎说说的，干嘛要生那么大的火啊！”
　　见状，胖女人忙劝道，“对了！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孩儿他爹啊！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光头汉子续又点燃了一根烟，眉头微皱，狠狠的吸着。“你给随便起一个得了！我看她就烦的很！”
　　“啊……让我起！可是我都不懂得字！”胖女人有些为难，低下头想了想，又说：“她是个丫头，要不……就叫‘丫丫’吧！”
　　说完，胖女人就抱起女娃儿，即而是呵呵核的独自乐着，又是亲亲女娃的小脸蛋，开心的不得。
　　就在胖女人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时候，女娃长长的睫毛却突然动了动，然后……又回归了一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