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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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用彩礼给夏以莜买陪嫁的东西，夏以莜把周尘给她的私房钱收起来，可着劲的花彩礼。
这钱不花掉，她也带不走。
孙槐花早就说过，两个孙女儿的彩礼，凭着父母做主。
宋翠云能花掉三百多买成东西给女儿陪嫁，吴荷香却舍不得。
她下头还有个儿子没结婚，不可能像宋翠云那样花起彩礼不心疼。
吴荷香又酸了，再一次问夏心颜：“都是肉联厂的，一个主任，工资高，家里只有个女儿，一个是车间工人，家里有个瘫痪的婆婆，我打听过，主任家的小姑娘，脾气还不错，你只要像夏以莜那样对孩子，拿出诚意来，不讨好、不虐待，怎么算都比伺候个瘫痪强吧！”
“这过日子，图人家未婚只是面子上好看，实际怎么过，只有你自己才能尝到苦甜，心颜，要是你能像夏以莜那样豁得出去，现在还能重新选！”
道理夏心颜都懂，但打破世俗哪有那么容易，像夏以莜一样发疯吗，看上去简单，她却觉得好难。
……
隔天是结婚的日子，天还没亮，夏以莜就在招待所换好新嫁衣，然后回大杂院。
大杂院的邻居们，除了不对付的齐美岚，其他人都请了。
一天的准备时间，周尘和弟弟住的破漏小平房，尽量收拾一番，窗明几净，比起大杂院拥挤潮湿昏暗的隔间，现在的环境，夏以莜很满意。
至少人均居住面积上，比在家的时候大多了。
酒席摆在中午，这次结婚闹的大，双方都不想大摆，女方家三桌，男方家四桌，周尘同事两桌，给国营饭店的大厅座位都占满了。
但包厢还是对外营业的，包厢有桌客人，中途开门看了下外面的热闹。
今天一直到开席都挺顺利，夏以莜还以为后妈吃够教训，至少今天不会搞事情。
她低估了，后妈没搞状况，后妈的闺女许二梅，要给新媳妇下马威，搞难堪搞大了。
许二梅假冒学校班主任的名义，把后厨大师傅、二师父叫去学校。
……
酒席刚吃到一半，服务员脸色煞白，跑出来叫走周怀业和周尘：“大师傅儿子学校来电话，说孩子不见了，要赶快去人。”
“二师父也接到电话了，说他闺女没去上课，让赶紧过去，二师父火急火燎也走了，现在厨房就一个小学徒，一个面点师傅，还有一半的菜没上，咋办？”
临时从别的国营饭店调厨子来，不现实，国营饭店饭点最忙，人家也要营业，不能放着一饭店的客人不管，跑来救急吧。
但这边办着酒席，也不可能说让大伙吃一半别吃了，夏家和周家都丢不起这个人。
夏以莜能理解当家长的心情，多问一句：“大师傅和二师父的孩子，是在一个学校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服务员怪对不住新娘子：“还是一个班的，我马上去联系上级领导，给你们想办法。”
周怀业问了下学校名字，是唐如娟大女婿任教的学校，再一问班级，她大女婿担任班主任。
唐如娟大女儿、大女婿人还不错，除了逢年过节，其他时间很少上门蹭感情，按道理来说，他们夫妻不会傻到今天来给周尘添堵。
难道又是唐如娟自作主张？
周怀业已经快气死了。
夏以莜倒是不气，闹得越大，她越不用给后妈面子。
九桌席面，后面还有四五个菜，一个面点，面点有面点师傅，但后面的菜需要掌勺的大师傅。
夏以莜当初可是考了证准备出师的，下乡后一直在公社做大锅饭，这点工作量对她不难。
配菜已经提前配切好，她和周尘说：“小问题，你跟爸去招呼客人，我去后厨烧菜，今天这个笑话，笑不起来，你也往好的方面想，新娘子自己做席面，古往今来可不多，你应该觉得面儿上有光。”
……
国营饭店跑了两个大厨，丝毫没影响上菜的速度，大家吃着后面的盘菜，觉得味道更老道。
新娘子在后厨做菜呢，间隙还出来问亲朋好友味道怎么样，怠慢了之类的客气话，落落大方，宾客们都是心疼和夸赞的，反而赢得了尊重和面子。
结婚当天，媳妇在后厨救急做菜，周尘心里难受，一直在后厨不肯出去，要帮忙。
他笨手笨脚的，帮不上忙，夏以莜生气发火了：“你要真想帮忙，去跟包厢的客人说，他们的菜我不做，要怪就去怪使坏的人，别算我头上。”
周尘问：“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吗？”
九桌酒席呀，做起来不轻松，夏以莜这会烦死他了：“是，你快去，我做不过来他们点的菜。”
周尘去了包厢，和客人解释了缘由，大喜的日子，和气生财，他请客人去外面的席面上加个座位吃饭。
俩客人是个爽快人，在周尘同事那一桌坐了，夸新娘子手艺好，有魄力，临走时还随了两块钱的礼。
……
后面每上一道菜，夏以莜就要出来招呼亲朋好友，看上去她一点都没生气，依旧那么高兴。
夏心颜恍惚了，不禁思考，如果她结婚那天，遭遇类似的奇耻大辱，应该会愤怒的砸了桌子，不结这个婚了。
可夏以莜没有，她自己去做菜给宾客吃。
夏以莜是学过厨艺，可是，她也会做菜，虽然没有夏以莜做的好吃，但这种情况下，宾客们并不会笑话饭菜不好吃，只会夸她有勇气，是个厉害的人。
夏心颜突然站起来，跑去后厨，系上围裙，默默的给夏以莜打下手。
夏以莜一身喜服，在满是油烟的后厨，精神气度光彩夺目。
她看到夏心颜反常的举动，有点诧异：“你没有笑话我，真是稀奇。”
夏心颜这次没杠了：“今天不是笑话的日子，我还没那么分不清轻重，这个甜汤我来做吧，我做的甜汤肯定比你好。”
“行行，你来做。”夏以莜歇了会儿手，看到周尘又来，烦得很：“还有一个压轴菜，你别来打扰我。”
大喜的日子，还得自己给自己办喜宴，哪有这么委屈的新娘子？
周尘突然就很伤心，他勾了勾夏以莜手指，说：“不是丢了两个孩子吗，已经有同事去学校，谁报假警，七天拘留跑不掉了。”
夏以莜面露惊喜：“好得很！”
周尘看她笑，心里好受了一点：“我还有点存款，一会回家都交给你保管。”
突然变好，愧疚居多，夏以莜才不要呢。
就跟今天中午不给包厢客人做菜一样，不是她分内的事，高兴顺手就做了，她今天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懒得对不相干的人好，所以，她才不做包厢客人的菜。
对周尘也一样，夏以莜不要他突然冒出来的愧疚，这是她和唐如娟的矛盾。
而且今天闹这一茬，难道她会吃亏吗？按现在的形式看来，未必。
她矜持的摇头：“不是你的错，不用讨好我，不需要。”
夏心颜翻白眼，悄悄掐她：“都结婚了，你傻不傻，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
夏以莜也冲她翻白眼：“我凭本事吃饭，为什么要哄他，犯不着，他要是打心里对我好，就不需要哄，哄出来的，能好几天？”
周尘听了心里酸酸的，无可奈何，时间差不多，新人该敬酒了。
他杵在厨房门好，好声好气央求：“这个菜做完，咱们出去敬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