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咒术×咒术》纸落生香

5、此时出现回忆是否弄错了什么

　　“到有光亮那方去吧。”

　　记忆中，有人这么对他说。他是那么小小的一个，眼睛闪烁湿漉漉的光，像宇宙中的繁星，脸上还带着美梦初醒的香甜，躺在柔软的摇篮里。

　　床铃拉上了发条，星星，月亮，云朵，小鱼梦幻般飞舞，他好奇的伸出手，轻易抓住了一只月亮。
　　一个女人坐在旁边，轻轻晃动着摇篮。
　　她的头受伤了，缝了许多根线。虎杖并不喜欢她的靠近，因为这个女人会抓住他藕节似的小手，像玩橡皮泥一样，重重地扭了又扭，他好像是不会哭的，没发出一点痛苦的哭嚎，正因如此，女人才笑得更加怪诞，目光也让人不太舒服，像是看一个令她满意的物品。

　　“你在做什么？”爷爷走了进来，他神情有些愤怒，更多的是面对这个女人的慌张。
　　“爸，你在紧张什么？你不是说，他是诅咒的孩子吗？”女人笑道。
　　爷爷似乎很怕她，头上冒出都大的汗珠，却还强撑着，用不容拒绝的态度说：“离那孩子远点。”

　　虎杖在密林中惊醒，雨已经停了。他摇了摇胀得发痛的脑袋，有些弄不清现在的状况。

　　前辈们得救了吗？
　　那个怪物一样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他记得，自己本是带着佐佐木和井口在雨中逃亡，身后，疑似雨女的怪物穷追不舍。
　　“下雨了～你在哭吗～～”幽怨尖锐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雨中飞来一束黑发，缠住了佐佐木的脚踝。
　　“啊！”佐佐木瞬间被那头发向后拉扯，狠狠甩在地上。她被拖行一段距离，好在及时抱紧一根树干，才得以停止下来。
　　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佐佐木死死抓住树干，手指磨出了血痕。

　　千钧一发，虎杖放下井口，宛如从天而降那般，一脚踩在了头发怪物的身上。

　　佐佐木因此得救。可他自己却陷入危险的囹圄。
　　“学姐，我能挡住它一会，你和井口学长一直往山下逃，不要回头。”

　　佐佐木吓得腿发软，瞳孔骤缩，还在犹豫着什么。
　　“快逃！”虎杖急道，“否则的话，我能全都会死的。”

　　佐佐木哭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呜咽，眼泪和着雨水，哗哗不停地流过脸颊。“我们会找人回来救你的。”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拉起井口，拔腿就跑。
　　虎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果前辈们能活下去，真是太好了呢。

　　只是，他一点也不想死，好害怕又一次面临死亡，这种畏惧的情感让他身体每一寸都在颤抖，谁知道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呢？会再次复活吗？还是不管□□灵魂，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黑发死死绞住虎杖的脖颈，接着是手臂、小腿……要死了吗？变成碎片，死在无人问津的烂泥里。这很可怕，他不想死，如果就这么死了，爷爷怎么办，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了喜欢的漫画，吃不了热腾腾的面条，自己也将不复存在。
　　“战胜恐惧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本身。”他想起佐佐木说的话。如果说这坨头发怪物就代表恐惧的话，不能再逃避了。
　　虎杖用蛮力扯掉身上的黑发，一拳打在怪物身上。他感受到，在瘆人的头发之下，这怪物是有肉身的。

　　虎杖再接再厉，拼了劲打了一拳又拳。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那坨头发伸出手，终于探出自己的脸。一张与它的外型相比反差极大的脸，竟是美丽少女的模样。
　　他心惊不已，这怪物，难道还是人类不成？又或者说，真是他们要找的雨女？

　　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疑虑。怪物嘴巴大张，猛地尖叫，脸变得扭曲，血从没有眼珠的漆黑眼眶中，滴了下来，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黑色头发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冲击下全部扬起、延展，黑色遮蔽了天，掩埋了地。
　　虎杖无处逃脱，只得用尽全力一击，在即将碰到那怪物的一刹，他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了进去。

　　回忆到此结束，这里依旧还是噩梦发生的地方，废弃的天气神社里面。目前值得庆幸的状况是自己没死，雨停了，怪物也没出现。
　　虎杖寻着小路，向山下走去。

　　回到东京后，五条依旧放心不下昨天在仙台遇到的那孩子，要不，把他带到东京来，放眼皮子底下看着吧？他从口袋里捞出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了一个电话。说来，也不是偶遇，他的确是专门去找虎杖的。
　　他的眼睛最近出了点问题，能凭空看见来自未来的景象。

　　光是如此已足够离奇，六眼能够让他轻易识破别人术式，详细探知咒力，却从来没有预见未来的说法。

　　更古怪的是，他看见的未来是自己的死亡讯息。开什么玩笑，他从未想象过自己哪天在战斗中死去的场景，如果这就是自己的结局，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他也有梦想啊，在实现之前，他不想停下脚步。

　　如果想改变结局，唯有在既定的轨迹中做出改变。五条记得，六眼给他看到了线索，这一切或许和一个叫虎杖悠仁的人有关，这个人还是他未来的学生。

　　他稍微查过虎杖的背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杉泽第三高中一年级新生，自小和爷爷一起生活在宫城，父亲和爷爷是普通人，母亲是没还被挖掘的咒术师。到这里没什么问题，虎杖说不定就是继承了母亲的术式，后续被高专挖掘，才成为他的学生。

　　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觉得提前干预能改变些什么，昨天，他买了一张去仙台的车票。站在杉泽第三高中的校园门口，正是放学时分，往来人潮将他包围，在无数行行汲汲的虚影中，他看见了虎杖，只看见了虎杖。

　　仅仅一瞬，便瞧出端倪。
　　虎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为了弄清楚这一点，他追上虎杖的步伐，虎杖不同一般人，跑得极快，不过追上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五条拦下了虎杖，虎杖还误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表现实在有趣。
　　不过来不及逗趣，他必须得先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就是六眼给出讯息中的“虎杖悠仁”。

　　他反复仔细确认，是那张脸没错，可确实不是咒术师，他想不出按照原本的轨迹，未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有交集的。看来回去还得深入调查一下他的背景才是。五条当时这样想着，却被虎杖硬塞了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

　　电话接通了，对面那头传来的是护士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是找301号病房虎杖先生吗？”
　　“我找他的孙子，能麻烦他接听吗？”
　　“不要意思先生，虎杖先生的孙子今天晚上不在医院呢。”
　　“这样啊，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他吗？”
　　“没有呢，平常虎杖先生的孙子这个点都是在医院的，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
　　“好的，周末愉快。”
　　“您也愉快，先生。”

　　五条挂断电话。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在这个时候买了一张车票准备去往仙台。到仙台的时候大概快晚上八点了吧，在那个时候对一个高中生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也要休息的啊。不过，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等不及了。

　　五条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出头，来时路上下着大雨，不过不碍事，他根本不需要雨伞。这时候医院已经没什么人进出，充斥这一种死寂。他正准备重新拨打301病房的号码，以免显得自己拜访过于冒昧，恰好有两个人急匆匆从夜雨中跑进来，打断了这一步。

　　“护士姐姐，能借您们医院电话报个警嘛，我们的朋友出事了，附近的山上有可怕的怪物，你们如果方便还是赶快跑吧。”其中一个女孩说话完全找不着调。
　　五条打量这着两个人，身上或重或轻都受了点摔伤，尤其是那个女孩，伤口被雨水浸得发白。
　　身上的咒力残秽很清晰，看来是遇到了高级咒灵。

　　护士见状，哪还管佐佐木说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她带到门诊看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佐佐木与之僵持，急切道：“姐姐，我们的朋友虎杖都可能被怪物杀死了，救救他，救救他吧，只是借个电话就行。”

　　听到这话，五条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走上前问：“虎杖悠仁在哪？”

　　虎杖走出鸟居，顺着来时小路一直走，过了许久，还是怎么也走不到头，正疑惑着，那座鸟居又出现在视线里。他不信邪，觉着是不是自己走错路绕回来了。他便再次寻着不同的路线走了几次，果不其然，无一不会到鸟居，他出发的地方。

　　虎杖心下愈发寒凉，他太天真了，危机不是一闭眼一睁眼就会消失的，危机就躲在暗处，看不见摸不着。
　　他提高警惕，打算走反方向试试。
　　虎杖走过一片茂密的矮木从，听到哗哗的水声。他剥开挡住视线的枝叶，或许是熟悉了在黑暗中看东西，他看清，那是一条划破夜晚的，银丝一样的瀑布。
　　他定睛一看，瀑布上站着一个穿着纯白色古装女人，似乎还打着伞。
　　古装女人回过头，露出的脸，竟和长发怪物的脸一模一样！

　　虎杖顿时心惊肉跳，扭头狂跑。真是，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森林里传来五条一声声呼唤：“悠仁！悠仁！”

　　虎杖听到后，差点没哭出来，心中燃起希望，或许，他还有救。

　　*下回预告*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五条悟却对悠仁提了个相当过分的要求，这对彼此还是陌生人的两人来说，都不太好吧……
　　下回，《看似不正经的大人却意外靠谱》看似熟悉的陌生人却意外同频 (*^▽^*)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