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过境》顾染

8、第 8 章

　　卓越没料到，阿Cat和乔安之间下厨做饭的那个居然是乔安，卓越很难将眼前这个围着围裙，拿着铲子的人和自己前几日邂逅的机车服少女联系到一块。

　　“阿Cat，冒昧的想问你一句，你和乔安谁是T？”卓越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

　　“那你觉得呢？”乔安在一旁问。

　　“我开始觉得是乔安，现在倒是有些困惑了，不知道你们之间谁才是T。”

　　“其实我们没有想过谁是T谁是P之类的问题，既然我们都是女人，性别都不在乎了，还在乎谁是T谁是P之类的干嘛？你说对不对？”阿Cat笑着问卓越。

　　“也对，但是还是不太理解。”卓越说。

　　“你可以这么想，如果你和记家禾在一起了，我们现在要你说出你们之间谁是1谁是0，你可以做到吗？”

　　“这个嘛……我说不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换位思考一下就好了，分类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感情顺利，心情愉悦，当前这个社会形势下的我们已经是异类了，就不要强迫自己硬是要分类了，等到你们在一起有了肉-体关系的时候你就自然明白。”

　　“这次懂了。”

　　“你们先吃，我去隔壁看看空调和热水器安装的怎么样了。”记家禾饭吃的很快，放下筷子走出门。

　　卓越扒了几口饭也跟着走出去，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记家禾和安装工人们谈论着什么。

　　卓越看了一会儿，走回客厅，把刚刚买回来的药品和日用品都分别放好。

　　装电视的时候，记家禾回到客厅才发现卓越人已经在这。

　　安装工人拿尺子量了一下位置，按照记家禾说的高度，用钻头在墙壁上打了小窟窿，声音很刺耳，听得卓越的牙齿酸酸的，工作人员很快把电视安装好，之后又帮忙调了一下电台，至此家里的一切都被打点妥当了，有一种很浓烈的家的感觉包围在卓越的四周，卓越感觉到很温暖。

　　记家禾把牛皮纸色的电器包装和白色的保护泡沫收集起来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随后卓越把屋子清扫了一遍，房间里又干净了很多。

　　两个人都累了，卓越倚在沙发上看电视，记家禾从胸前的口袋里翻出一盒烟，倒了倒，几根烟掉在桌子上，记家禾捡了一根，点燃，卓越不知道怎么的，闻到烟的味道咳嗽了几声，记家禾看了卓越一眼，把烟熄了，不做声的坐在那里陪卓越看电视。

　　动画片频道播放的是宫崎骏的《萤火虫之墓》，很细腻的片子，勾起了卓越很多的回忆，刚刚情绪里的兴奋也渐渐沉稳下来。

　　“我今天晚上不走。”记家禾说了这么一句。

　　“恩。”卓越对记家禾的话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晚上阿Cat送了糖水过来，想必是乔安又跑去橘记买的，真是个贴心的好伴侣，卓越在心里感叹。

　　“听乔安说阿cat是广东人，那你应该也是了。”乔一吃东西的时候对记家禾讲。

　　“我们是在广州长大的，但是祖籍是在恒市，后来小猫到这里上学，我们就卖了广州的老屋，来到这里了。”

　　“老屋卖掉，那父母要住在哪里？”

　　“父亲常年在外，不管这些的。”

　　“哦。”

　　“给我讲讲延边吧。”

　　“你应该去过。”

　　“的确是，延边是我国内旅程的最后一站。”

　　“就是我们在火车上相遇的那次吧。”

　　“恩，没想到还有收获？”

　　“收获？”

　　“那一系列相片……还有你。”

　　卓越没有接话，低下头安静的吃东西。

　　窗外是喧嚣的马路，偶尔会有噪音传来，有穿着粗犷的男子在机车上装上音箱，把声音调到最大，放着艳俗的音乐在街上闲逛，所到之处，皆留下刺耳的响声阵阵，这种声音也会清晰的自楼下传到房间里，喧闹，但是让人感觉不孤寂。

　　“阿cat她们应该已经睡了吧？”卓越吃过了东西，有些没趣的坐在那里问。

　　“不要去打扰他们了，你要是觉得没趣，我带你去海边露营。”记家禾似乎轻易的看出了卓越的心思。

　　“你是说现在？我们什么都准备？而且涨潮怎么办？海风又大.”卓越觉得记家禾想法虽好，可是很荒谬。

　　“卓越，随性就好，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

　　记家禾站起身来收拾食物的残骸，那动作和阿cat很是相像，不愧是一家人。

　　卓越洗了个澡，出来时见记家禾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

　　“帐篷呢？”卓越不放心的问。

　　“车后备箱里有。”记家禾把手中的东西分给卓越一包，转身出门。

　　“要不叫上乔安和阿cat吧。”卓越跟在记家禾身后说。

　　记家禾听到卓越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说：“也好。”

　　伸手去敲阿cat家的门。

　　阿cat似乎还没有睡，打开了门，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小猫，卓越邀你们和我们一起露营。”记家禾抢在卓越之前开口讲。

　　“好啊。”阿cat看了卓越一眼，回答的很开心。“我去叫醒乔安，你们给我们十五分钟的时间打理一下。”

　　“好的。”卓越回答。

　　“先进来。”阿cat把两个人迎进了屋，转身去卧房叫乔安。

　　记家禾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卓越，指了指厨房，示意卓越把阿cat家冰箱里的吃的全部清空到袋子里。

　　“这样可以吗？”卓越问。

　　“没事，你先装着，装好后送到车里，钥匙给你，我去买些东西，我们一会车库门前见。”

　　“好的。”

　　记家禾走了，卓越心里很别扭的从阿cat的冰箱里掏东西，赶在阿cat还没出来之前，匆忙下楼把东西送到车上，记家禾还没有回来。

　　卓越站在车库门前等他们，过了一会儿，记家禾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看见卓越正在看向他的方向，对他笑了一下。

　　“小猫她们还没下来吗？”记家禾问。

　　“应该是快了。”

　　“你先放东西，我给她们打个电话。”记家禾指了指被自己放在地上的东西，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被按掉了，卓越放好东西后一抬头，恰好看到阿cat和乔安走下来。

　　乔安睡眼朦胧的，显然是没有睡醒。

　　上了车，乔安倚在阿cat的胸口继续昏睡，阿cat目视前方，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么。

　　卓越想和记家禾说点什么，但是看见他专心致志开车的样子，还是没有开口。

　　“你去过洱海吗？”记家禾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有机会我们一起去。”

　　“好。”卓越倚着车窗回答。

　　卓越以这样的姿势，打量记家禾，这个人即使脚步停下来，身上还是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和这样的人，可以谈永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