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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婚礼 ...

  •   忘春阁
      我坐在忘春阁二楼的窗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的江水,看似有些惆怅,可青龙门少主,不该惆怅。武林盟主做媒,让青龙门要与阎门和亲,很快就是成亲的日子。
      青龙门主管北方药材生意,且其江湖地位也是不容小觑,近二十年来,俨然成为北方武林的领军人物;阎门是杀手组织,但其旗下亦有不少商号,更统管着盐帮,是南方最具威力的组织,于是,由武林盟主出面,促成了这桩婚事。
      所以,身为少主的我,龙衍,即将在三日后,迎娶我的新娘,可是,我要如何面对她?怕吗?必定青龙门与阎门争斗了几十年,不怕,只是不忍心,对那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子,我,不能给她幸福,同为女儿身,如何能给她幸福。
      青龙门掌门传男不传女,我要出生时,父亲正重病在床,我的降生成了青龙门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必须是男丁。二十四年,我做得很成功,没有人怀疑过我的身份,青龙门也持续着百年兴隆,而且,它也将继续下去。
      龙府清苑
      这是我平时的住处,现在的新房,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月光,今天是十五呀。“所有人退出清苑,没有命令,不得靠近。”
      “是”忠诚的卫士在暗处回答。
      我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我的新娘安静的坐在床头,一动不动,我仰起衣袖,解了她的穴道。她有些紧张,身体向后靠了靠,我走了过去,慢慢地掀起了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男人的脸,有一丝诧异,但,的确是男人。一般人大概是看不出的,真的是很漂亮,都说南方的女儿秀气,看来男儿也是一样的。他有些无措的看着我,看来很聪明,应该是看出我已经知道真相了,眼中充满了歉意,正因为这歉意的眼神,阻止了我袖中的暗器,让我决定进一步的观察他。
      我本身是很中性的长相,由于我的一些努力,光从面容上,看不出一点女子的韵味,而他,亦是中性的长相,却很女气,不是妖媚,只是秀气,很细致。不会不舒服,但若不是我本身的特殊情况,恐怕也会分辨不出。伸手抓住了他的脉门,确定他真的不会武功,心中有些不解,猜不透阎门这次要做什么,用意何在。
      “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我决定从这个关键人物入手。
      “对不起”轻声回答,声音与人一样细致,却可轻易听出性别,不过,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为什么”
      “我,会让你难看吧,他们等着看你怎么处理我,然后,看你笑话”不太敢正视我,又不想低头,所以,眼神在我和桌子间游离,拳头紧攥着,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
      “你是阎门的什么人?可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人?”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我,是石磊,苏州人事,做个茶楼的小生意,与阎门毫无瓜葛,但因事得罪了盐帮,被他们抓了起来,本来是要送到盐场去做苦力的,却不知怎地被送到这来,这是青龙门吧?你是少主龙衍?”这次他是看着我的眼睛说的,眼中没有询问,是确定我的身份的,我不意外,之前拜堂之时,也算是见过吧。
      “知道来这的后果吗?不怕?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活着出去?”仍然是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我娘在他们手里,盐帮帮主答应我,无论成败,他都放我娘一条生路,至于我,无所谓,来了,就没想过会回去。虽然对不起你,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但,龙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痛快,石磊将感激不尽。”他盯着我,想从我眼中看出点什么,大概,他是怕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吧。
      “我没想过要杀你,这是刘盟主做的媒,看着他的面子我也会让你活着,就看你想怎样活着了。”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这次他把头低下了,沉默,但没有让我等很久,又一次正视我,这次眼神中满是决绝。
      “龙少主,我虽非江湖中人,但对龙门也有耳闻,知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想你我无冤无仇,你没有必杀我的理由,我们之间,只是龙门与阎门之间的纠葛,我并非阎门中人,来此也情非得已,那么我们来打个商量吧。盐帮帮主要我从你这得到青龙门的密帐,你可以利用我给他假账,或是其他你希望他们知道的,”说道这,他眼睛充满了神采,像是找到了希望。“我没有其他条件,只希望你出手救我娘,并把她送到我妹妹石蕊那,我便死无憾。”
      “你认为我会信你,或者,你真的愿意信我?”我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表情,应该是讥讽,或者还带一点鄙视,我觉得,我想跟他玩这个游戏了。
      “你既然不能杀我,留我也无用,那么龙少主可愿赌这一回,赌我是否可信,也赌你的眼光。”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也希望我看见他的认真,“至于我,无路可选,只盼能为家母寻一条生路,事成,我便任君处置。”
      我做沉思状,用眼神不断审视他,其实,决定早就下了。
      “好,我龙衍就和你堵这一把,不过,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要有个准备。”
      我转身,走向门口,推开门,一扬左手,便嗖嗖俩声,“三天,我要见到我的岳母平安,她在盐帮。”说完,再一扬手,又嗖嗖两声,一切归为平静。暗卫是爷爷那代留下的,负责暗中保护门主,且是世袭制,代代相传,都是最信得过的人,办事能力也是无可挑剔的。我又回到屋内,走的不是很快,很稳,但在我走到床前的短短时间里,我作出了改变我一生的决定,也同样改变了石磊的一生。
      我感到心跳在加速,这么做风险是有的,但这却是最快改变我的生活的方法。我不要这个背了24年的责任,我只想隐居田园,与世无争,做一个普通人,那么我就要给青龙门一个新门主,这个人,没有比我的儿子更适合的人了。那么样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最好的妻子。我为我的大胆而震惊,也为即将来临的曙光而兴奋,剩下的,就是怎样对付眼前我的妻了。
      走到床前,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他,我往前一点,他就退后一点,直到退无可退,看来我是个很有压迫感的“男人”。“石磊,你也听到了,我已经派人去救你娘了,那么,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成为我的人。”看见他因为我暧昧不明的话而瞪大的眼睛,我有一丝喜悦袭上心头,他,挺有意思。
      “那么,就从今晚开始把娘子,不过,记住,从明天开始,我就会宣布你是个哑巴,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发出一个字,否则,不只你娘,你妹妹,所有跟你有关联的人都要替你付出代价,明白吗?”我语气很平和,好似不带一丝胁迫,却让他面无血色,不知他会不会后悔。
      沉默了片刻,石磊决然的点了一下头。我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还是可以和我说话的,但你在我这看到的、听到的、做的,不许说,对我的家人也是如此。”
      看他再度点头,我便走到桌子旁,轻轻吹灭蜡烛,屋里只有微微月光,所有的,都不太清晰了,我可以听见他心跳得很快,我的亦然。我开始脱衣服,很慢,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感觉很微妙。
      石磊看着我的动作,开始是不知所措,而后便是惊讶,我想他已经发现了,脱完衣服,翻身上床,现在,我离他很近,近的可以看清他瞳孔。他看着我,一动不动,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始眨眼睛。
      “你,我想我懂了。这是你的选择?”
      “这不用你管,你只要做你该做的,其他,与你无关,我的娘子。”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没有让我等很久就开始行动了,但,我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丝怜惜。他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我,这辈子,头一次,有人把我当做易碎的娃娃来呵护,这感觉,很好。那一夜,我第一次体会到女人和男人的不同,看来,还是我所接触的人不够细心,否则,不可能让我隐瞒了二十四年。
      早上醒来时,我还在他怀里,很温暖,他还没有醒,长长的睫毛在细致的脸上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很安详,很可爱,他,很漂亮,不由得想起昨晚睡前他对我说的话,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不是因为之前的约定,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生的承诺。当时,他的眼神很认真。他,很单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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