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旧如初》桑肆

6、第 6 章

　　嘉允回忆与梨辰初见

　　场面转化。

　　本来梨辰还有一只手是空闲的，现在完全停不下来，一手一个分别为岁宁和施施疗伤。

　　“你两这是商量好了。”

　　梨辰明晃晃地笑意抑制不住。

　　身体上的伤让原本在意自己着装打扮的施施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胸口的血迹也来不及拭去。

　　“有水吗？”施施哑着嗓音问。

　　“水倒是没有。”梨辰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这有酒你要不要？”

　　施施接过梨辰递来的酒瓶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顾逾白在外面。”

　　允韵了解完情况后从门外走来。

　　梨辰微微抬眼：“是顾逾白把她伤成这样的？”

　　允韵点头：“是。”

　　梨辰微微垂眸。

　　“你带她去收拾一下。”梨辰交待岁宁。

　　“好嘞。”岁宁拉过施施的手将人带走。

　　“走。”

　　梨辰站起身走下台阶。

　　允韵跟着梨辰一起出门。

　　门外

　　“主人。”

　　顾逾白恭敬地向梨辰拱了拱手。

　　梨辰坐在上位：“怎么回事？”

　　顾逾白朝梨辰鞠了一躬：“主人希望您让我将人带走。”

　　梨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带人？你想带什么人？”

　　顾逾白：“就是刚刚逃入碎影殿的人。她害得小儿现在还患病瘫倒在床。”

　　梨辰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疑问：“她害的？”

　　顾逾白迟疑了几秒：“是！”

　　梨辰：“当天的事允韵已经和我说过了。要不就这样吧，你们各退一步。”

　　“什么！”顾逾白猛地抬头，“主人你这是？”

　　“你要袒护她？”

　　“这不公平！”

　　顾逾白一甩衣袖直视梨辰。

　　“公平？”梨辰嘴里咬着这两个字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碎影族什么时候这么讲究公平了？”

　　“还是说这些年来你顾家主讲究过公平？”

　　梨辰的嗓音淡淡地，却丝毫不缺威严性。

　　顾逾白立刻禁了声。

　　梨辰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这一安静反倒让本想来告状的顾逾白心中一咯噔。

　　顾逾白心中思绪万千，反复琢磨着梨辰那句话的意思。

　　“我倒也不是想要和你追究什么。”梨辰换了个姿势，半倚靠着，“毕竟我们这也不是他们天羽。我们碎影讲究的不就是以武为尊？”

　　听到这句话顾逾白的心往下放了放。

　　及此顾逾白不愿再多做停留。

　　“属下知道了。”

　　说着顾逾白就想要离开。

　　“哎。”梨辰拦住了他，“别这么着急嘛。”

　　顾逾白有些疑惑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梨辰：“他人我自是不为他们主持公正的。但你可是我碎影的股肱大臣啊！”

　　顾逾白摸不清梨辰的态度，此刻见到梨辰这么说只能先对她道谢。

　　“那属下就先谢过主人了。”

　　“好说。”梨辰笑道。

　　梨辰：“当日顾南风带人砸了施施的店，施施向顾南风索要赔偿所以将顾南风扣下。没错吧？”

　　顾逾白：“是。”

　　梨辰：“随后你来货物两清，施施也将扣着的人还给你们。这也没错吧？”

　　顾逾白：“是。”

　　梨辰：“但是你今日又是什么缘由伤了施施？这可就没事情和你两清了。”

　　顾逾白赶紧向梨辰解释道：“当日是施施伤了我家小儿，又未及时为他诊治才导致他现在药石无医。所以我今日才来这一趟的。”

　　“对，然后你将施施重伤。那这刚好抵扣了施施伤了顾南风的事。”梨辰一摊手，“所以你们现在两清？”

　　顾逾白有些傻眼：“我……”

　　梨辰：“嗯？我说的不对？”

　　顾逾白拱手对梨辰行礼：“属下谢主人为属下主持公正。”

　　“不客气。”梨辰大气地摆摆手。

　　“允韵，送送顾家主啊。”梨辰翘着腿对允韵吩咐道。

　　“顾家主这边请。”允韵笑着对顾逾白道。

　　“哎。”梨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要帮你多从那个老匹夫身上讨点东西的，没成想你直接将人打得下不来床？”

　　施施从一旁走出：“谁让他在我的酒楼闹事，我损失不少呢！那时候在气头上。”

　　梨辰歪过身体看向施施：“那你后来不给他请医师来看看，你就不怕他死在你那？”

　　施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听到梨辰的话中气十足地反驳道：“那请医师不得要灵石啊！再说我就只是小小地拍了他一掌，要请什么医师啊！”

　　允韵送完顾逾白重新回到梨辰身边：“施施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施施对允韵向来有些犯怵，对梨辰一笑：“那我先去调整调整气息。”

　　看见施施离开梨辰伸了伸懒腰：“那我也去休息了。”

　　“梨辰！”允韵叫住她。

　　“不想回去。”梨辰先允韵一步回答。

　　允韵反问：“那你现在是打算一辈子躲在这？”

　　“不行吗？”梨辰转过身坐回位置上，“在这为我独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要回去受气？”

　　“你好不容易找来的父母也不要了吗？”

　　“是他们先不要我的。”

　　“你不会后悔就好。”允韵转身离开，留下梨辰一个人呆在原地。

　　后悔吗？

　　韵音域

　　“终于结束了，你说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

　　知衍面前一团黑烟对知衍百般嫌弃。

　　“哎！”黑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黑烟：“这段日子我强行将灵力转给你让我本体亏损了许多，你等找些人来给我补补。”

　　“嗯。”知衍轻声应下。

　　“咔吱。”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知衍和黑烟对视了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

　　“等人家告发我们？”

　　黑烟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知衍身形一动，两个穿着和知衍一样服饰的人被知衍丢在地上。

　　“你想要干嘛？”

　　其中一人开口，嗓音发颤。

　　“你还在等什么？”

　　黑烟对知衍的行为很不满意。

　　“要杀了他们吗？”知衍问。

　　黑烟：“你觉得？不需要吗？”

　　“不要不要！”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躺在地上的人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求知衍。

　　“看来我真是选错了。”黑烟的声音此刻有些遥远，像是在慢慢离开一样。

　　躺在地上的两人看知衍的神情觉得自己有救，更加卖力的乞求知衍。

　　“你要知道，我不是并你不可。”

　　这一道声音更加飘渺，仿佛下一次他就要消失不见。

　　这一刻知衍突然晃过伸，想起自己来到这的目的，想起是自己求着眼前的……人。

　　地上的两人看见黑烟消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相互搀扶着就想逃跑。

　　“是因为他吗？”

　　知衍囔囔道。

　　是因为他离开了所以你们松了一口气。

　　你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害怕、忌惮我呢？

　　知衍脑海里闪过之前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

　　他们被人驱赶，嫌弃，厌恶……

　　就在两人即将碰到门的那一刻……

　　先迈半步的人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两个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天羽都

　　“少主。”见到梨辰守门人一愣。

　　梨辰没有理会他径直往里走。

　　“放肆！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

　　梨辰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花园里发声。

　　梨辰没有心思去凑热闹带着岁宁打算回听风阁。

　　“少主？什么少主？现在这里归我家小姐管辖……”

　　后来的话梨辰没心思去听。

　　“去看看？”

　　岁宁饶有兴趣地对梨辰道。

　　“把这些都给我搬走！”

　　“呦，好大的威风啊！”岁宁双手抱胸，下巴微抬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样。

　　这副神气的模样把对面弟子的神态学了个七八分。

　　“少主。”

　　对面认识梨辰的丫鬟向梨辰问好。

　　“你就是少主？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小姐的意思。”

　　那人很显然将岁宁认成了少主。

　　岁宁语气轻蔑：“你家小姐？你家小姐算是什么东西？”

　　“你是天羽少主，我家小姐可是天羽都主亲自委派管辖这一块的。就算你是少主，也不能越过都主去吧？”

　　“见过少主。”

　　嘉允半跪在梨辰面前。

　　早在梨辰出现在天羽都众人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在附近的嘉允在听到这边出事后更是快马加鞭地赶来。

　　“你现在是好生威风啊。”

　　梨辰不轻不重地道。

　　嘉允身体一颤立刻起身一掌拍向刚刚和岁宁对话的小丫头。

　　“我没有管教好下面的人，是我的错。”

　　被嘉允重伤倒地的人见到嘉允对梨辰恭恭敬敬的态度有些错愕。

　　梨辰随口一问：“下界刚上来的人？”

　　嘉允：“是。可要将她赶回去？”

　　梨辰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梨辰？你终于回来了！”许若初一把将梨辰揉入怀里。

　　梨辰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几步。

　　梨辰：“回去说吧。”

　　两人身影一闪，一起去了听风阁。

　　见到梨辰离开嘉允松了一口气。

　　“小花，我不想再看见她。”嘉允厌恶的看向被重伤在地的人。

　　小花：“是。”

　　当时得知梨辰才是瑾舟夫妇的亲生孩子时嘉允也现身梨辰的欢迎宴。

　　本来她还和众人一样好奇替换了她这么多年的谢婉知的去留时，梨辰已经替瑾舟夫妇给了众人一个回答。

　　“这是我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瑾舟搂着梨辰迎着众人的目光走来。

　　“从今日起，她便是我天羽都唯一的少主。”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纷纷对瑾舟夫妇道喜，场面一时喜庆。

　　“我要杀了你！”

　　谢婉知本隐身在角落突然奋起想要一剑刺死梨辰。

　　许若初眼疾手快地推开梨辰，却让自己受了伤。

　　“去死吧你！”

　　谢婉知还想要对梨辰动手，但是很快被瑾舟拦下。

　　“谢婉知你想要干什么！”许若初很不满婉知的举动。

　　“我才是天羽都未来的主人，我才是天羽都的少主！凭什么她一回来你们就什么都偏心她，我在你们身边这么些年你们就这样轻易的抛下我了？”

　　“凭什么！”谢婉知声嘶力竭地吼道。

　　“呵！”梨辰轻笑一声，一挥手帮助谢婉知挣脱开了瑾舟的束缚。

　　“你这把剑还要吗？”梨辰指着地上掉落的剑问谢婉知。

　　“当然要！”谢婉知手一伸将剑召回。

　　虽然不知道梨辰为什么帮她，但是现在的局面是她们两个中只有一个能存在。

　　看到这嘉允还有些替梨辰担心，毕竟梨辰在外这么多年各项资源自然是和谢婉知没法比。

　　而且谢婉知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就灵力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翘楚。

　　当然同样担心的还有瑾舟夫妇。

　　许若初不明白梨辰的意图：“梨辰？”

　　梨辰能感受到许若初和瑾舟真心的担心，微微勾唇朝他们露出一个浅笑。

　　“我要你去死！”梨辰和瑾舟夫妇的眼神交流刺激到了谢婉知，她再度提剑想要杀了梨辰。

　　面对谢婉知的全力以赴梨辰显得十分镇定，镇定到嘉允都想要替她担心。

　　剑裹挟着劲风带起梨辰的发丝。

　　现场众人都替梨辰捏了一把汗。

　　随着剑锋离梨辰越来越近，谢婉知的嘴角愈发的上扬。

　　“梨辰！”

　　瑾舟感觉到情况不对想要出手。

　　但仅仅是弹指间谢婉知便被梨辰当场给灭了！

　　顷刻间灰飞烟灭！

　　半分魂魄都不予留下。

　　自那以后在场众人无不忌惮梨辰。

　　“小姐我这是为了你啊！”被小花驾着的人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番。

　　“啪。”嘉允一巴掌拍到她脸上，“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也想和我攀上关系。”

　　“你现在应该庆幸处理你的人不是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