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桑肆

21、第 21 章

　　圣宝消散

　　妙珠被送到一个亭子里，眼底的黑布松开时一下适应不了外界的光线。

　　妙珠微微低头眨了眨眼。

　　地上的石子纹路清晰，在这不知呆了多久。

　　四周空旷，抬眼可以看见连绵起伏的群山，它们会一直守在这里，千年，万年……

　　每个事物都有自己固定的轨迹。

　　四周的景物逐渐清明，恢复过来的妙珠身影一闪回到了她最初的地方。

　　“主子您可是要救琳芙姑娘？”青临猜测地问道。

　　楚铭一身青色常服背对着青临，闻言转身看他：“她身子骨弱，需要治疗。”

　　楚铭眼里的心疼没有作假。

　　“可是安少主她……”青临颇有一种为安羽沁抱不平的语气。

　　“我不是让她回去救安希了？”楚铭自觉地一碗水端平。

　　青临哑然。

　　韵音

　　“控制不了了！”一医师跑出来，半跪在安渝面前，“少主中的毒我无能为力啊！”

　　安渝闻言身体晃了晃：“不可能！”

　　安渝推开医师，大步迈进屋子：“安希！”

　　安渝一把握住安希的手。

　　安希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脸上血色尽退，还有一些伤口不断地往外冒出黑色的液体。

　　黑紫色的暗纹早已爬满了全身。安希身上青筋暴起，伤口恐怖，再没有了往日的风神俊朗。

　　安渝一夜间沧桑了许多，看着安希的模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安希扯了扯嘴角，可最终他发不出声。

　　可能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安希眼里满是对安渝和安羽沁的不舍。

　　再视线划过他们两的时候安希开始寻找起来，但是屋内始终没有妙珠的身影。

　　“让开！”

　　妙珠闯了进来。

　　安希在看见妙珠的一瞬眼眸亮了亮。

　　妙珠径直走到安希身边将人扶起。面对安希身上恐怖的伤痕妙珠眼中的柔情未减：“我怕是不能和你成婚了。”

　　妙珠的这一句话，让安渝明白妙珠就是安希想要求娶的人。

　　“其实，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韵音。你和一群人肆意地谈天说地。人群里那么多人，可是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后来每次有人经过，我都会认真地听他们谈论的事，希望他们能多讲一些关于你的事。”

　　妙珠看着安希絮絮叨叨，心中的千言万语。

　　听到妙珠的话安希心下也很是惊喜，他没想到妙珠和自己的缘分在很久之前就定下了。

　　安希欣喜的眼神看着妙珠，想说些什么对妙珠的话做出回应，但事与愿违。

　　“噗！”

　　安希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接着眼里流出黑色浓稠的液体。

　　安渝和安羽沁心下一紧，但又做不了什么。

　　看着妙珠的衣裙被自己的血迹弄脏，安希皱了皱眉，下意识想伸手拭去妙珠身上的血渍。但是受毒素的影响，他手部的神经被压迫着做不出任何动作。

　　妙珠知道安希的一口气吊不了多久，即使有再多的话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只好将心里的万千言语强行压下。

　　妙珠扯了扯嘴角，朝安希露出了个笑容将安希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不放心地嘱咐安希：“好好活下去。”

　　安希看着妙珠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激动地想要把手收回来：“不要！”

　　一股难以言喻的慌张感席卷了他全身。

　　妙珠闭上眼，身上发出一阵强光。那些强光被不断分解，变得细小，尽数往安希身上钻。妙珠在这一过程中开始消散。

　　“不要！”

　　“不要！”

　　安希伸手想要留下妙珠，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怎么会？”这一变化很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安渝对于妙珠的消散很是意外。

　　晚风琅

　　“什么！”听到妙珠消散的消息楚铭感到不可以思议，“怎么可能？她不是圣宝吗？”

　　“我……咳咳。”

　　同样激动的还有楚铭怀里弱柳扶风的女子。

　　琳芙的手攀上楚铭的肩，激动地咳了起来。发梢间的珠钿随着琳芙的动作微微有松动的迹象，少许的泪花从眼角沁出，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你先别激动。”楚铭柔声搂住琳芙，一下一下地给她顺气。

　　不多时琳芙眼眶已经蓄上了泪水，再抬头的瞬间本就不牢固的发簪从发间掉落，随着而来的是她绸缎般的青丝：“我岂不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楚铭穿过琳芙的发丝，将地上的发簪捡起，安慰她：“没事的，我会想办法。”

　　琳芙一把推开楚铭，声音尖锐带着绝望：“不要！”

　　“我不要一辈子都呆在这！”说着琳芙开始敲打自己身下坐着的玉石，“我不要再靠着这快破石头过活！我不需要它调养我的身体！”

　　说着琳芙站起身就想要离开。

　　“会有办法，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楚铭拉住琳芙的手将人来回自己身边，阻止她离开玉石。

　　“吱吱吱……”

　　虫鸣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知衍从梨辰那离开选择了一条离自己住所较近的小路。

　　少人走的缘故小道上只在地上随意放了一盏鹅黄的琉璃盏。昏暗的小路有些泥泞并不是很好行路，因此知衍的脚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些许的泥土。

　　知衍早已不是刚来时候的他，现在的他在众弟子里面称得上一句优秀。所以对于跟踪他的人……

　　“人呢？”

　　在许霍再次抬头时，发现前方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知衍的身影。他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只昆虫在叶子间跳动。

　　许霍懊恼自己没有将人跟住。

　　“算了，回去还愁找不到他吗。”想到自己和知衍不过一墙之隔，许霍收了脸上的懊恼，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以为拿捏了知衍的得意。

　　“你！”

　　知衍突然现身惊得许霍向后退了几步。

　　“你在找我？”

　　知衍看着许霍，向他靠近。

　　许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面对知衍的靠近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你……你怎么在这里？”许霍有些结巴。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

　　知衍的声音有些蛊惑，许霍不知怎的看得失了神。

　　知衍被许霍的眼神恶心到，嫌恶地与他错开视线。

　　“我就说你怎么老是晚上偷摸着出门，原来是来爬人家天羽少主的门了。”

　　“我知道你来这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你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偷摸去过很多次了吧？”许霍黏腻的眼神在知衍身上上下扫视。

　　说着又回头看了看梨辰那边，继续开口道：“你这个行为，我要是上报对你的影响……”

　　“你想怎么样？”知衍冷眼看着眼前妄想要威胁他的人。

　　“我想要怎么样你真的感觉不到吗？”见知衍主动问自己许霍好像感觉自己又行了，他试探性地向前靠近了知衍一点。

　　“要我说人家天羽少主和我们这种人怎么会有交集呢？你看人家天天躲在自己的院子里显然是不想和我们这种人有关系啊。”

　　知衍没有反驳许霍的话，垂着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

　　见知衍没有反应许霍看着知衍的眼神更加炽热，大着胆子走到知衍身边，手向上抬起然后落下……

　　知衍仿佛知道了许霍的想法，在许霍的手想要落下的瞬间向后迈了一步。

　　许霍的手扑了个空。

　　许霍干笑了两声，接而转过身看着知衍：“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不明白吗？”

　　虽然知衍或多或少能感觉到许霍对自己的想法，但是之前都还是猜测。现在被他挑明……

　　“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知衍冷声回应。

　　“哼”许霍一点也不在意知衍的拒绝，直接开口威胁道：“半夜偷窥天羽少主，你觉得凭这个罪名你还能在天羽呆下去吗？”

　　许霍的眼神赤果果地盯着知衍，仿佛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杀了他！太啰嗦了！”溪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知眼身边。

　　身边的风起，许霍迷了眼，虽然感受到了知衍眼中的杀意，但这里可是韵音，怎么会允许弟子间相互争斗呢？

　　许霍：“你想对我动手吗？我自然是打不过你，但你敢杀我灭口吗？”

　　知衍语气平缓：“我们先回去。”

　　许霍见知衍松口，以为他妥协了：“你这是答应了？”

　　知衍没有回应他，直接闪身回到小院。

　　许霍咧嘴连忙跟上去。

　　“什么打算？”溪亭一脚往后折抵在门框的边缘，双手环胸背靠门框。

　　“把他给你做肥料。”知衍神情冰冷，并没有把许霍放在心上。

　　次日

　　清晨第一缕光照射在地上，唤醒了昏昏欲睡的青草。

　　“哒哒哒。”睡着一阵脚步声，沾着露珠的小草随着风动向一边倾去。

　　正午

　　知衍和众人一起从学堂赶了回来。

　　一进门知衍就感觉到自己屋子里不止一道气息。

　　知衍像是没有任何察觉一般的径直走到床边，将自己回来要拿的东西揣在身上。

　　“考虑得怎么样了？”许霍突然在知衍身后开口。

　　见知衍愣在原地，许霍认为这是知衍给自己的某种暗示，笑眯眯地朝他靠近。

　　“你！”

　　许霍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砰！”

　　门被劈开。

　　许霍一掌拍到知衍的肩上，知衍顺着这力道直接摔门而出。

　　这时正是弟子们从学堂回来集中的时候。

　　于是众人就见本该在自己屋子里休息整顿的许霍，出现在知衍的屋子里，还将知衍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