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旧如初》桑肆

11、第 11 章

　　知衍暗生情绪

　　知衍飞身而至，一袭长衣缓缓落下。

　　四处张望却不见往日里那熟悉的身影。

　　“别找了她不在。”

　　岁宁不知从什么角落窜出来，手上拿着梨辰的蒲扇往吊椅上一躺：“梨辰有事走了，我来指导你。”

　　“好。”知衍温吞地道。

　　“错了。”

　　知衍刚一开始就被岁宁喊停。

　　知衍却没有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凭借着肌肉记忆继续了一段动作。

　　“知衍！”岁宁再次开口。

　　知衍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不到？”岁宁不满道。

　　知衍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要是以往这时候鞭子已经抽到这个地方了。

　　“抱歉。”知衍向岁宁认错。

　　岁宁觉得是知衍太过认真没听清自己的话语气放软了一些：“下次注意。”

　　“你怎么回事？”溪亭飘到知衍身边。

　　知衍看了岁宁一眼确定她也不能看见溪亭后收回眼神，回想要诀。

　　“你这心法不对！”

　　“梨辰就是这样教你的？”

　　“注意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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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岁宁的声声指导下知衍长发飞舞，一刻不敢松懈。

　　空中除了岁宁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有知衍的剑鸣。

　　“差不多了，就到这。”岁宁朝知衍摆手示意他今天就到这为止。

　　知衍礼貌地朝岁宁躬了躬身体便收剑转身离去。

　　岁宁望着知衍离去的背影颇有一种成就感。

　　岁宁感叹：“原来这就是有徒弟的感觉呀！”

　　“难怪梨辰愿意留你。”岁宁抬起头将手伸到脑袋下面枕着，“这还怪有意思的。下次我也收个小徒弟玩玩。”

　　夜风袭袭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知衍坐在梨辰曾经呆过的地方，手上的长剑被他放在身侧。

　　“不冷啊？”

　　溪亭跟在知衍身边一起坐下来。

　　知衍实话实说：“有点。”

　　“那你还不进去？”溪亭感到奇怪。

　　知衍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

　　整个人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陷进吊椅，远处看去只有一截白嫩的手臂露在外头。

　　五指轻轻地握着蒲扇的后半截扇柄不轻不重地上下煽动。

　　那人姿态慵懒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的事都不甚在意。但她又总能在随意一瞟中准确地抓出眼前人所犯的错误。

　　夜微凉冻得知衍指尖泛了冷意。

　　知衍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寒意：“她不冷吗？”

　　安希院子

　　“跪下！”

　　安希一进门迎面就碰上了安渝扔来的茶盏。

　　安希猛地往后一仰还是不可避免地和茶盏发生了轻微的接触。

　　“嘶。”安羽沁下意识皱眉。

　　“哼，整日里就知道到处鬼混，现在一个杯子你都躲不过！”安渝看到安希额上的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揍安希。

　　“爹！”

　　安羽沁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安希这才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呢，就被你喊了过来。这下正是疲惫的时候所以才没有留意这一茶盏。您先让他去好好休息休息，等他休息好了我监督他学习。”

　　“哼！”安渝一甩衣袖，“你就护着他吧。”

　　见安渝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安羽沁连忙给安希使眼色，让他先行离开。

　　“父亲孩儿先退下了。”

　　安羽沁帮安希打掩护也不是第一次了，安希对安渝行个礼就赶紧溜之大吉了。

　　“哎！”

　　安渝对着安希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安羽沁来到安希房间门外。

　　“咳咳咳。”

　　安羽沁站在安希门外就听到安希咳嗽的声音。

　　安羽沁眉头一皱，心下的不安更加强烈。

　　“吱嘎。”安羽沁伸手一推，一眼就看到虚弱靠在柜子边的安希。

　　“这是怎么了？”安羽沁担心地将安希扶到床边。

　　“咳咳咳。”

　　安希又捂着嘴咳了几声。

　　安羽沁伸手握住安希的手腕，勘察安希的身体。

　　“这么会这样？”

　　安羽沁感受到安希体内灵力的紊乱，连忙坐下想帮安希一起控制。

　　终于经过数刻调息后安希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噗！”

　　安羽沁喷出一口血。

　　“姐姐！”安希看到安羽沁的状态惊慌地伸手将安羽沁扶稳。

　　“我没事。”安羽沁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血迹，“咳咳咳！”

　　“到底是谁？竟伤你至此？”安羽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安希的实力并不弱。

　　“不知道。”安希摇头，“我甚至没有见到她的面。”

　　安希将自己在下界的事情一一告诉安羽沁。

　　安羽沁：“你这么些日子是躲起来疗伤了吗？”

　　安希：“嗯。”

　　安羽沁心疼安希，看到安希这副模样眉眼间都染上了怒意：“最好不要让我遇见她，否则我非要让她付出代价！”

　　天羽都

　　“这是弄的什么事啊！”许若初不满地来回踱步。

　　“这不是解决了吗？”瑾舟尝试拉住不断来回踱步的许若初。

　　“哪里解决了？”许若初一把甩开瑾舟的手，“这一个印象就不好。什么我们闺女一到人家那里东西就不见了？”

　　“那我们也不好做什么啊？”瑾舟重新坐下。

　　“啧。”许若初不赞同地看了瑾舟一眼，“不行，明天我要去看看梨辰，别让她给别人欺负去了。”

　　“哎呦，行了你。”瑾舟伸手将许若初拦下，“她能让谁给欺负去了，你就别去了。”

　　许若初：“可是她一个人在外……”

　　瑾舟主打一个放养：“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女儿相处，现在不急于这一时。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也好能够促进她成长，你不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还是不能服众吧？”

　　许若初：“我……”

　　瑾舟起身搂上许若初的腰，温柔地对许若初道：“好了，夫人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许若初一把推开瑾舟：“谁要和你一起休息。”

　　瑾舟巴巴地凑上去：“夫人……”

　　夜半

　　“谁？”

　　岁宁警惕地回头却见一身粉衣的梨辰狼狈地扶在树干上，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

　　“你怎么了？”岁宁快步跑过去。

　　“噗！”在岁宁靠近梨辰的一瞬，梨辰突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岁宁双手搭上梨辰的小臂，一股冰凉感冻得岁宁打了个寒颤。

　　岁宁：“你这是怎么了？”

　　梨辰靠着树干滑下双腿微曲，微微仰头眉眼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梨辰低声道：“有点累。”

　　岁宁：“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梨辰默不作声。

　　见状岁宁将梨辰揽到自己身上，一手抱起她。

　　“嘶。”梨辰难受的发出声音，“胸口闷。”

　　岁宁加快脚步带着梨辰进了房。

　　岁宁将梨辰轻轻地放下，接着坐在她的床边：“你还好吗？”

　　梨辰脸色有些发白：“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岁宁担心地伸手在梨辰的额间摸了摸：“你又去寻他的踪迹了？”

　　梨辰敷衍地应了声：“嗯。”

　　岁宁皱眉，一点都不认同梨辰的做法：“你总这样耗费灵力！每次探查他的气息都浪费你多少的灵力！你这样身体吃不消的！”

　　“你太吵了！”梨辰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岁宁拉起梨辰的手想要将自己的灵力渡给梨辰。

　　梨辰挣扎着一手甩开岁宁：“滚！”

　　梨辰的这一动作牵扯着身上的各个部位，顿时一阵剧痛传来。痛得梨辰甚至睁不开眼睛。

　　梨辰用力一甩，一把将岁宁扔了出去接着立刻将门关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梨辰终于受不了彻底晕死过去。

　　等到梨辰再次有知觉人已经身在水月洞了。

　　身边滴答的水声让梨辰感到烦躁，甚至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我怎么回来了？”梨辰的声音沙哑，喉咙里烧的慌。

　　允韵瞟了梨辰一眼：“你当然是不知道回来的，要不是岁宁你是打算在那个破屋子里等死吗？”

　　“岁宁？”梨辰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没事吧？”

　　“放心她没有渡灵力给你。”允韵边说边走过去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梨辰。

　　面对允韵递来的药碗梨辰嫌弃地往后仰了仰。

　　梨辰：“没有就好。”

　　允韵：“你还不放弃吗？都找了这么久，一点下落都没有。每次还这么耗费你的身体，你根本经受不住啊！”

　　梨辰微微偏头很明显不愿意再和允韵沟通。

　　见梨辰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想再多对她浪费口舌转身离去。

　　韵音域

　　“你这些天怎么回事？”溪亭现身双手环胸质问地看着知衍。

　　溪亭对近期知衍灵力增长的速度感到不满。

　　在梨辰的指导之下知衍的灵力飞增，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人一房间的使用权。现在溪亭的出入更加自由。

　　“我……会继续增加练习时间。”知衍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昏暗的灯光照映知衍的睫毛颤动更加明显。

　　“你……”溪亭还想再说什么被知衍给打断。

　　知衍拿起一边放着的剑：“我出去练剑了。”

　　银白色的月光像瀑布一样洒了下来。少年一手执剑，随手挥起的剑气引得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旋转。

　　“唰！”

　　一片叶子在空中粉碎但少年手中的剑也随之脱落。

　　“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知衍低声呢喃。

　　梨辰对功法的熟练程度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她的指导好比将饭嚼烂了送到嘴边。现在脱离了梨辰原本简单通俗的书本变得晦涩难懂，知衍光是想要看明白一些要诀都费劲更别说熟练掌握，修炼速度自然比不上之前。

　　知衍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刻意地开口提醒自己道：“我没有依靠。”

　　少年手指微动地上的剑再次回到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