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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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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寨生活了将近三个月，你已经熟悉这里的一切，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你的存在，跟你打好了关系。
城寨的生活很简单，你帮人，人就帮你。
这三个月来你一直在龙卷风的理发店里帮忙，刚开始龙卷风并不想收留，但见你这么勤快也就同意了你留下这件事。
别人都叫他龙卷风，因为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出于礼貌，你喊他“风叔”。
龙卷风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好笑，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习惯了。
年纪大了就是好讲话，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这天你从馄饨店回来就看到龙卷风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明明都一大把年纪了，可还是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干干净净。
难怪信一的气质跟城寨里的人都不一样，原来他是龙卷风带大的。
你前脚刚踏进理发店，后脚信一也跟着走了进来。
你正想开口跟信一打招呼，却见他一脸凝重地朝龙卷风走去，待站在龙卷风面前，他才低声道：“老大，大老板找。”
一句话让龙卷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不疾不徐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离开之际还不忘同你轻声嘱咐道：“我同信一出去一趟，你看好间铺头。”
“唔好再擅自同人剪头发啦，有人要剪头你就话老板不系度。”
上次你把人的头发给剪毁了，那客人拍桌踢椅地要揍你，恰巧龙卷风回来，提出给他修补，只不过修补完更丑了，客人像是吃了个哑巴亏，讪讪离去。
龙卷风的嘱咐让你频频点头，你乖巧地应了一声：“我知了，我等你哋返来。”
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你吁了口气，接着走到了木椅旁坐下，抬头盯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电视剧。
“你真系哩度？”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吓得你一颤，当看到阿哥走进店铺的身影时，你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鱼蛋妹站在理发店门口看到你被阿哥打的一幕赶紧跑到巷子外去，对着正准备上车的信一喊道：“信一！阿音被人打啊！”
这句话让信一脸色一顿，跟龙卷风说了些什么便立马往回跑。
此时你倒在地上，嘴角因被掌掴而溢出了血迹，手里紧握的刮胡刀上沾满了鲜血，而一旁的男人则捂着自己流血的掌心拼命哀嚎。
看到你这副模样，信一深呼了一口气，走进理发店将你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他拿过你手中的刮胡刀随手丢在了桌面上，对你轻声安抚道：“没事。”
你还沉浸在刚刚划伤阿哥掌心的恐惧之中，此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你无助地望着信一任由滚烫的眼泪滑落，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
信一牵着你走出了理发店，待走到隔壁糖水店时，他对着老板娘说道：“六婆，帮我看著阿音。”
六婆在忙，随意应付了一句，“知啦知啦。”
你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见信一要离开，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对着信一说：“他系我阿哥。”
你的眸子里噙满泪水，声音沙哑，来了三个月，信一也是第一次见你哭成这样。
他拍了拍你的手背，温声道：“我知，我识做。”
而后，他又再次折回了理发店，看着瘫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随即取出一根含进了嘴里。
点燃香烟后，他眯着眼，吐出了一圈烟雾，动作很随意，可偏偏让人感到畏惧。
你阿哥往后缩，满脸紧张地问：“你系咩人？你想点！”
这种问题信一懒得回答，他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抓着他的头发便往墙上撞去，“砰”的一声力度极大，瞬间你阿哥的额头鲜血淋漓，同时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
“连我系咩人都唔知就敢来找事？”
他嘴里叼着烟，所以说话的时候算不上是字正腔圆，但也是能够听出他不耐的情绪的。
信一拎起你阿哥的后衣领便往理发店外拽，一路拽着你阿哥的身子往巷子外走。
街坊们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观望了几眼后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了。
到了晚上，你的心情也好转了些许，你去四眼仔那里拿了活络油，准备揉一下今天被摔肿的地方。
后肩膀那块应该是淤青的严重，你稍稍活动一下都痛得离开。
你想要自己揉一下乌青的位置，但发现根本够不着。
就在你不知该要怎么办的时候，窗外飘进来的烟味让你清醒，你知道，信一又在走廊外抽烟了。
顶楼这里只有两间房，本来是信一一个人住的，但因为你的到来，他将隔壁的杂物间给收拾出来给你住了，于是你们两个成了最近的邻居。
你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抽烟的男人，他身穿黑色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小臂上的青筋突出，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了身直视着你，“仲没训？”
“信一哥，你帮我擦下活络油吧？”
“我自己擦唔到。”
你直奔主题地求助，完全忽略了信一的询问。
“擦边度？”
进屋之前信一已经将剩下的半截香烟碾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九龙城寨经常断水断电，今天就是断电的一天，所以你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油灯，暖黄色的烛光摇曳，照得人格外温柔。
你背对着信一坐在红褐色的木椅上，随后将后背的长发撩至胸前。
你穿着白色吊带上衣，怕信一看不见淤青的地方，因此你又将肩带往下扯了些许，尽量露出整个后肩膀。
“有看到淤青嘅地方吗？”你问了一句，身后却迟迟没有做声。
“信一哥？”
就在你好奇准备转头的时候，却听见信一沉闷地“嗯”了一声。
他将活络油倒在掌心中，朝你淤青的地方揉了过去，不揉不知道，一揉才知道什么叫做钻骨痛，你握紧拳头，咬着牙不敢发出声，可信一的力道太大，你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地“啊”了一声，皱着眉闷声道：“好痛啊，轻点。”
灰暗的环境中说话的声音总是格外清晰，哪怕是一个喘息一个字信一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信一的眸子沉沉的，盯着你白皙的后肩，他的喉结微滚动了一下，此时此刻连同看你背影的眼神都变得富有侵略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