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百万年》菜菜可以了

4、Episode 4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像一整个圆环，不断相遇再离别，然而却会在下一个转弯处再次相遇，则便每次拐点再分支成一小块块的圆环，就像一个斩不断的圆环。

　　蓝染也不曾想过那晚的相遇竟然会再直至他考上直央的时候再次继续，成为了他的白打老师，以及自称的书法老师。

　　他并不讨厌神奈，大概是那一日开始，她那身上自由感，还有和他拥有同样的想法，甚至不断让他收起那小心思藏起来。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只要一开始，便是一个圆环。

　　老实说，神奈老师很奇怪，但同学们都很喜欢她，亲近又有趣，也很喜欢看书还要把内容大声读出来，就像现在。

　　“惣右介少年，知道为什么强者总是孤独的吗？”

　　蓝染继续手上的书法，丝毫没有被神奈影响到他沾墨的动作，头也没有抬的，低垂着眼帘，眼波掠过一旁的人，说道：“因为没有能与他相并的敌人。”

　　“———欸，那惣右介少年应该不能成为孤独的强者了。”

　　蓝染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黑色墨水早己沾湿渲纸，中间被散开的墨水早已破坏了字体，又是一张废了的纸，刚放下的毛笔便被少女拿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坐在他眼前的人一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蓝染也一如既往的配合她，问道：“为什么？神奈老师。”

　　“因为有我在，你就成为不了强者，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与你相并的敌人，只有我。”

　　蓝染看着她说完便微微一笑的随之坐回她的座位上，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来看，就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都只是他的幻觉般，摸着刚刚还残留余温的毛笔，的确不是幻觉。

　　窗外雨淅沥沥的打落地上，打磨石墨的声音，配上少女喃喃自语道的声音，混合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

　　“这一切都是开始的原罪！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最尊贵的神，所以?所以！才犯下这样罪行。”

　　看着夜里静谧安静的尸魂界，倒是有点想念起现世的夜晚，比这里有趣的多，要不要去现世呢？神奈脑海里不断浮现这种想法，但这代表她要扔下所有，毕竟作为一名死神并不能够长期在现世居住。

　　“所以是犯下了什么罪行，神奈酱？”

　　望向在转角处突然出现的京乐忍不住的被吓了一跳，京乐本人靠在墙上环手抱胸，整个人懒散的感觉。

　　神奈拍了拍胸口，抱怨的说道：“吓死人了，京乐少年！”

　　“抱歉～抱歉～”是人都知道毫无诚意的道歉，不过在京乐身上，也是正常现象。

　　“所以，到时候是什么罪行？”

　　微风拂过发丝带过脸颊，银月洒在身上，夜里本就紫黑的曈色显得格外明亮起来，神奈垂着眼帘，不久低下的头又再次抬起，转头看向京乐，嘴唇微微张开，说道。

　　“这一开始便是罪行。”

　　“有时候神奈酱说的话真难让人明呢。”

　　“总有一天，京乐你会明白我说的话。”

　　本是微风轻拂着却在这一时刻被一阵大风刮过，周边树叶吹得唦唦作响，月色被大雾笼罩着，阵风过后，被吹动的衣摆停了摆动，而两人也静静地相望着，就这样般的，寜静。

　　京乐看着少女的背影走在前面，墨黑色及腰的长发随着走动飘逸，突然想起不久前与山老头的对话。

　　山本向来喜欢坐在屋檐下晒太阳，京乐和浮竹是他的学生一来二往便知道大多数都能在屋檐找到他，尤其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下。

　　“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京乐还有浮竹。”

　　山本依旧坐在原地享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惬意。

　　“四十六室下令的…”还没等浮竹话语，山本便打断了他，说道：“够了，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只是一向比任何人都更能看透真相的京乐，早已察觉事情的本质。

　　“山老头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一向轻浮的京乐现在收起一脸的嬉笑，却见一向严肃刚直的山本在阳光下却少见的微微的低下头，寂静无声的流转在这刻，不久山本便抬起头望向那远无边际浩瀚的天空开口，而京乐和浮竹便知道了这千年前落下的只属于他们的因与果。

　　二千多年前山本开宗立派，其流派称为“元流”，教学地点称“元字塾”，山本重国担任总教头一职，那个时候的死神初代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们，直至现在都被视为史上最强一代，虽然死神是为了消灭虚、将滞留在人间的灵魂送往尸魂界或者地狱，但有一班拥有强大灵力的人类自行修行起来，而他们被称为灭却师。

　　本该消灭虚而引导，但不少灭却师被虚残忍地杀害，引致于心态改变，这个世界本就只需要一个引导者，这也因此拉开了与友巴哈千前年的对战。

　　少女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却不知但无可置疑的是，她身上那强大的灵压即使是当时的山本也被震惊，那日月光比往常更耀眼得像在天空夜里发亮，少女坐在窗前望向山本。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她边说着边看手里握着的一本书坐着看得入神，没有抬头看山本一眼。

　　山本原先躺在床上的身影顿了顿，很快便翻了个身起来倾前准备拔刀的姿势，脚底一压，一跃而起拔起刀，少女一见往后倾的坠落至半空，头发随着风遮盖了她的神情，只见两把刀在半空中划过了一片强风，而山本打算再次挥刀的刹那，少女低声说了句，让山本刹停手中的灵压，而刀身早已抵在少女的胸口前。

　　她却毫不在意的收回刀剑，右手依旧握著书本的那一页，看了一眼。

　　少女此时大声说道：“神呀！这便是您对于我们的祝福吗？竟要我们自相残杀，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与她的初遇，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至今都是个奇怪却充满能力的怪人，无数年以前，山本曾经是个为了取胜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击溃敌方，甚至连部下都当成尘埃看待，而来歴不明的少女但身上强大的实力，当然随时欢迎，而山本也不介意，只要能取胜，更不要说少女身上没有极限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中央四十六室下令的原因之一。”

　　山本看着京乐随着离去背后一抹蓝色的发绳，想起少女曾经说过的一句“希望你会一直是那个为了取胜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击溃敌方的剑鬼，不会是为了可笑的规律而坚持正义的人。”

　　但在经过千年前与灭却师的对决后，想要守护的事物逐渐增加，早就不同往日。

　　*

　　夜晚的黑暗如同浓郁的墨，五光十色被吞噬，唯有无尽的寂静在四处游荡，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只有远处的蟋蟀和近处的树叶时不时嗖嗖作响，几阵身影埋于黑暗，少女瞬步穿越在树林之中，速度快得惊人

　　“你们还是一样的卑鄙呀。”

　　中央四十六室最终还是派来干部，果然连山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但至少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要等多久才能再看见到他们，正当这样想着时。

　　“神奈！”

　　“欸？…兵主部！！”

　　兵主部瞬步停在神奈身后的树上，而那班埋于树林中的黑影过了不久无可奈何的离去，这静谧的环境里只剩下俩人，说来话长，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现在面对面的说过话，时间在这里是最不值钱，却又让人难以启齿。

　　“神奈，加入零番队吧。”

　　“只有这样四十六室的人才不能干涉你任何事情。”

　　神奈没有回应，只是别过头的样子让兵主部想起当年以至于中央四十六室为什么要警觉她，直至后来与灭却师的一战后判决让她被困于天无日光之下的原因。

　　那个时候的神奈还是个小孩子，及肩留着齐浏海的头发，穿着黄底红花的和服，经常跟在兵主部身后，时不时的拽着他的衣服哭闹起来，因为找不见了她喜欢的玩偶罢了，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跑跑跌跌的撞向灵王的怀里，这就是那时候他们的日常。

　　没有现世、尸魂界的日常。

　　只有灵王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头，因为她比兵主部更要早的出现在灵王身边。

　　某一天兵主部一如往常的和百目玩闹，她那稚嫩又充满童味的声音回荡在灵王宫“一兵衞你的愿望是什么？”那是一双明亮清澈没有杂质的眼眸，就这样问起了兵主部，要是以没有任何愿望的回答没有满足她，就会如同现在闹起脾气的别过头一样。

　　但当时的他没有怀疑的认为小孩子是玩闹还是与生具来的好奇心，随口说的一句。

　　“我的愿望是…”

　　在快要说出口的瞬间，灵王便出手阻止，这一刹那大约也能猜到这个孩子的能力但却又有所不同。

　　“你知道的灵王大人一直都会听从你的意愿，除了那一次。”

　　寂静无声的夜晚总是那么漫长，神奈不断在衡量两者之间，只见她犹豫不决，倒不是认为自己会喜欢一直被四十六室左右的日子，进入零番队后便只听从灵王和五大贵族，却又因为百万年前的事情犹豫不决，发现与灵王的意愿大有不同，甚至是分歧。

　　一直都在说时间在这里是最不值钱，但却连埋在心底里的那颗微小尘埃也不能流走于时间里。

　　也许时间本身并不算些什么。

　　*

　　“再考虑多几日吧，神奈。”

　　看着兵主部的背影并不是知味，连往日喜欢的书法也走神，直至蓝染提起才发现忍不住的叹了一大口气，烦躁的心情早已蔓延开。

　　“神奈老师在烦恼什么。”

　　神奈把纸笔扔在一旁打算看书时转过头看去才发现蓝染带了副黑框眼镜，感觉上更像那种…嗯怎么说呢。

　　“惣右介少年，现在的你看上去简直就是斯文败类，不错喔。”

　　少年露出了一脸无奈的笑容，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开脱的性格，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讨厌看到她这样让人感到烦恼的样子，但只是讨厌罢了，只是有点讨厌，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神奈老师…也会有烦恼的事吗？”

　　突然被眼前的少女伸手摸向他的头发，一压的乱来，让蓝染的头发变得更加乱糟糟再配上他眼镜歪了和呆了的表情，莫名的好笑，只见神奈没有回话的看起了手里的书，翻开了下一页喃喃自语道。

　　蓝染看着很快看得入迷的神奈，不再多问，谁也看出她自然不想回答，也就继续手里的磨墨石，要写书法唯有使用石墨，研墨需加清水，若水中混有杂质，则磨出来的墨就不纯了。至于加水，最先不宜过多，以免将墨浸软，或墨汁四溅，以逐渐加入为主要。

　　这是她教的。

　　他研墨的工作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向来行事谨慎的他绝不会犯下这种错误，看着加多了的水，浸软的墨，难得一见的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