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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什么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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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一和林唐喂着海狮，商量着怎么训练海狮整齐划一地顶球，传球。
海狮在一旁追着要吃鱼，哪有心思训练，许安一和林唐把水桶放背后，伸手示意：如果不做好动作就没得吃！
许安一问林唐：“怎么今天海狮好像很饿呢，都不听话了。”
林唐笑他：“说明咱俩的训练没跟上，海狮养懒了呗。”
“萧组长今天骂你了？”
“骂了，”林唐鄙视他，“你倒是躲得及时，没骂着你。”
“嘿嘿…”
“嘿嘿？又在那边给我一脸无知样！”
林唐很想把他推池子里去，无奈自己本来也被骂习惯了。
在许安一没来之前，他已经是萧组长骂惯了的老油条。
之后和许安一俩人训练手势的默契度，海狮的默契度，喂好鱼，出了一身的汗，加上海狮抢食，唾液在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冲澡的时候，林唐告诉许安一：“我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
许安一好奇：“什么秘密？”
“这男的嘴和女的不大一样。”
“嗯？”
“亲起来不一样。”
“啊？”
“啊什么啊？我说的话很难懂吗？”
“不难懂啊，”许安一关了淋浴去擦水，“是不一样啊，我也有相同的想法。”
“诶？”
“我也亲过男的哟，而且加上昨天和那个小姐姐亲过了，所以我也说，不一样。”
“诶——？！”
“诶什么诶？”许安一穿好员工服，学他笑话自己那样，“我说的话，很难懂吗？”
林唐也换好了衣服，跟在他旁边儿，像是发现新大陆还找着了知己，忙不迭地问：“谁？你亲了谁？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许安一嘻嘻笑：“秘密哟。”
“咱们都这感情了，还秘密呐。”
“啥感情了？”
“吃一顿烧烤，分享了那么多知识，还去俱乐部见识了那么多小姐姐，更不要说我们是一对好搭档，还有，今天我可是连你的错一并挨骂了啊。”
“哼哼，”许安一激灵一笑，“告诉你也可以，那一会儿午饭你请我吃。”
“你可真够可以的，”林唐白眼一翻，“惦记来惦记去，还是免费饭的事儿。”
“本来就不该我请嘛！”
“好好，今天我请你，行了吧。”
许安一得逞，喜不自胜，毫不介意地说：“就是路棘啊。”
“哈？”林唐眼睛干涩，原因是不敢相信地睁大了他的大眼，“你跟他？”
“怎么说呢，”许安一不管他眼睛瞪得有多大，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往内部准备区去边走边说，“他的嘴哦，虽然说了很多谎，但是吻起来是甜的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总在喝酒的原因，总有股酒香味儿…”
说着话回想起那种味道，食指点着下巴，眉头皱了皱。
“昨天那个小姐姐喂我酒吃，吃了后吻我，我就觉得是辣的，辣得难受，而且她的嘴巴没有他那么温暖，还有…”
“还多滋多味？”林唐抢答。
“对对…总觉得时间越久，能尝出更多的味道，比如说，忧伤，是不是很奇怪？”
林唐抱着手臂点点头：“吻不够的感觉…也是稀奇。”
“你吻谁了？”换许安一好奇。
林唐大跨步往前，像是要把许安一甩在身后，说了句：“秘密。”
许安一气愤，顿感上当受骗：“我都老老实实跟你说了！”
“要不，”林唐转身对着他退着走，“中午那顿饭还是你请，我就告诉你。”
“才不！你…你个小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安一虽然吃到了林唐请他吃的第一顿饭，但是仅仅只是一碗素面。
不由得觉得自己又吃了个大亏。
吃了大亏以后，吃完面的那一瞬间，脑子灵光一闪，忽地抓住他手肘：“哼哼！是不是周天澈！你吻他了！”
“呵呵，”林唐笑话他，“还不算太笨嘛，还说你这都猜不出来，那以后可多的是机会骗你点儿啥了。”
许安一觉得自己人格好似受到了侮辱，抿嘴包气：“谁…谁笨了！很好猜好吗，昨天你俩回的家。”
“所以啊，这么简单的事你都能想那么久，还能说你多聪明。”
林唐吃完饭，要去刷另一个鱼缸。
许安一虽是同路去，不过他要去的是接待大厅，有两个小学生的团，得去当讲解员。
走过户外海狮馆，俩人透过缸子和他们的海狮打了声招呼。
林唐又问：“你说你的嘴吻起来是不是也不一样？”
许安一警惕看他：“什么意思？”
“不想跟我试试看？看我的和路棘的，是不是也一样？”
许安一眉眼上了层阴影，嘴紧抿，看不到唇，并且嘴巴鼓成了包子。
“咋，”林唐很是受伤，“就算不情愿，你也用不着这副表情吧，你不好奇吗？”
许安一瞪他一眼，鼓的气发泄出去。
“你刚刚吃了大蒜啦！说话都臭死了，还和路棘的一样，脸皮可真是厚。”
“哟哟，你们家路棘从不吃大蒜？他的嘴总是香的。”
“不吃，他说的，我不喜欢大蒜所以他不…”
许安一眨了眨眼，才发现这些脱口而出的话不该说。
然后又在想：为什么不该说。
复又想：为什么会一直在说他嘴的味道。
猛地想到了什么自己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把自己吓了一跳，垂眼看了眼地上，又抬眼把林唐直直地盯了半天。
林唐对于他的反应很是困惑，刚要问什么情况，许安一就说：“他说过，亲吻是恋人才能做的事。”
“啊？”林唐对于他表情丰富变化困惑半天，最后居然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想笑还是想怼，还是忍不住怼他，“那你昨天跟那个小姐姐那吻，是恋人了？”
“本来是要去搞事情的，变成那样我也没遇料到嘛。”
“哈？”林唐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亲吻是恋人该干的事儿，搞事情就不是了？”
“你不是也和不认识的人搞事情吗？她也不是你恋人啊。”
“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林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怎么能拿不同人的道理融在一起听呢？”
“嗯？”许安一纳闷儿，“你说我有问题，指你脑袋干嘛？”
“？！”
林唐怒拍自己脑门儿。
“吼——我真的是，”双手要去掐他的脖子，在脖子那儿比划半天，“你！没有自己的道理，就得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去听他的道理，懂没懂？”
“坏的也听？”
“你！！你你你！”林唐手继续颤抖，快掐到了，快了快了，一掐，手虽然没啥力气，但是语气却很大，“你既然都知道是坏的了，就说明你有了自己的道理，你干嘛还去听别人的！”
许安一眨吧眼，像在认真听课，乖乖巧巧：“还望老师教我。”
林唐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扬了扬自己的刘海儿和眉毛。
“所以说，中午的饭，还是得你请。”
许安一嘟嘴，满是不情愿。
林唐对那又乖又气的表情没法儿免疫，只能妥协。
“行行，遇到你这么个脑回路都没有的搭档朋友，也不知道什么命运…”
一本正经地开始了他的教学。
“也就是说，路棘说的，亲吻是恋人才能做的事，那是他的道理。可对于我来说，亲吻只是件有趣的事，这是我的道理。还会有人说，亲吻是恶心的事呢。你信谁？”
许安一蹙眉，认真思考。
“如果你信的是路棘的道理，那么，搞事情啦，恋爱方式啦，甚至结婚啦等等等等，肯定就和我的不一样了。”
“那你搞事情是个什么道理？”
“爽快嘛，身体上的，你们家路棘，估摸着，是精神上的。”
“意思他的道理和你不一样，不是为了爽快？”
“吼——我吃你点儿饭你都那么不情愿，我已经言尽于此了，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完了！”
林唐说完嘴还在碎碎念，人已经走远。
许安一想了想，发了个短信给路棘。
「你搞事情是个什么道理？」
路棘接到短信，正和一开发商谈后续的资金供给，喝着酒呢，喷了出口，连忙拿手背擦了嘴。
这回他没遵守他自己的诺言，直接问了回去：什么什么道理？
许安一：不是为了爽快？
路棘：不是。
许安一：那是什么？
路棘想了半天，不懂许安一此时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又在脑子里尽快地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最后根据他和周天成的经验来讲，是一个字。
「爱」
爱他，所以想拥有他。
许安一在这头点点头，他得到了一个答案，说明林唐说得对，他和他的道理不一样，果然是路棘的道理的那种释然。
随后手机揣裤兜，开始带小学生去看水族馆的动物。
路棘后来发消息问他：为什么会那么问。
许安一忙着工作，忘记了这茬。
路棘只能在那头苦笑。
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之后继续在酒桌上谈合作事宜，只不过心情好像莫名好了些，面目在对方看来——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嘛。
许安一指着一小型玻璃鱼缸，对着小朋友讲解。
“这就接吻鱼了，学名，吻鲈。”
小朋友兴高采烈地去看里面的几条鱼，见其中有两只很给面子，发出了惊呼。
“真的在亲亲诶。”
许安一接着讲解。
“它们不仅在雄鱼和雌鱼之间会有接吻的现象，雄鱼与雄鱼之间也会哦～不过，这种现象其实是在打斗，由于吻鲈具有保卫领地的习性，用长嘴唇相斗来解决争端，直到有一方退却让步，这种亲亲的状态才会结束。”
小朋友嘻嘻哈哈地说：“是在打架！不是亲亲。”
此时有一个小朋友指着另一个小朋友闹：“哈哈，小华哦，昨天亲了李惠你们说他们是在亲亲还是在抢地盘呢！”
小华骂他：“你胡说什么呢！”
那小朋友无赖脸，转悠着他的小眼珠，继续嘲讽：“怕人说呢，难道不是你亲的吗哈哈哈…”
其他小朋友也开始笑话他俩。
这种笑话，是一种不知道自己在笑话什么的笑话，无恶意，却能伤害人。
李惠快被他们笑哭了，许安一正色在那教训他们。
“亲亲有什么好笑的吗？你们说说，好笑点在哪里？”
小朋友张望对方，说不出哪里好笑，笑声没了。
那个闹腾的小朋友说了句：“就是好笑！”
许安一认认真真纠正他。
“’就是好笑’不是个笑点！要是人家说你长得好笑，一直笑话你，你问人家：喂，我长得怎么好笑了。人家就指着你说你：就是好笑！你怎么想？”
那小朋友愣怔看他半天，不知理解没理解他的逻辑，爆发了。
“你是说我长得丑好笑？！我要投诉你！”
“没，没有，”许安一连忙摆手，“我没说你长得丑啊，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什么道理！”
“己不所欲，勿施于人。”
“什么意思！”
许安一蹲下，从鱼的知识讲成了不能随便欺负别人的道理。
虽然吧，那些个小孩儿跟本没听进去，但是他也算是为了免遭投诉，没白费口舌。
周天澈在一旁瞧了半天，加入了他们的笑话团体，他冲着许安一一顿说。
“按照你的意思，要是这个小胖子被人指着说：哎呀，你长得真好笑。小胖子说：我长得怎么好笑了？那人不说：你就是长得好笑。”开始比划那些五官的形状，“你长了个大象的鼻子，猴子的耳朵，老鼠的牙齿，活生生一个怪物，还不够好笑的吗？说出理由，那就可以随便笑话他了？”
许安一郁闷：“我是这个意思吗？”
“就是啊，而且是这个道理嘛，”周天澈哈哈哈笑那个小胖子，“你看看你，还好意思笑话别人，长这样，回去让你爸妈重生一个吧，啊哈哈哈…”
许安一见状，忙要劝他别真的把小孩儿说哭了喂，那小胖子已经大声哭出来了。
“这叔叔乱说的，”许安一慌了，“你别放在心上…”
话还没说完，周天澈走过来站在那小胖子面前，虽说他才一米□□，此时的气场，在那小胖子面前像极了一米九的巨人。
周天澈蹲下，右手捏着那小胖子的手臂，安慰的语气，安慰的力气。
“哟哟，哭什么呢，怎么刚刚笑话别人笑话得那么开心，自己这么玻璃心呢。”左手帮他擦眼泪，“不哭了不哭了，哭成了个可怜的泪人儿了都，你知不知道…”
那张苍白的脸凑他面前，语气渐缓渐寒，笑意消失。
“你哭起来像个什么？是个又臭又脏，还被人踩扁了的，胖—老—鼠～”
小胖子被他那面目吓得哭声都停了，张着那小眼瞧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
周天澈盯着他小眼睛，开心笑了，笑声瘆人。
“怎么样？言语上的暴力，是不是一把好武器？用起来是不是要比直接动手打人来得轻松呢？人家要是骂你：你怎么这样说话！你还一脸嬉皮笑脸：怎么了怎么了，开个玩笑嘛～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欺负别人呢。”
周天澈故意捏痛了他的肉手臂，嘴角在笑，眸子却冷。
“叔叔也是哦～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呢～”
“呜啊…”
小胖子见自己脸丢大发了，还被吓到了似的快速哭着往外跑。
许安一着急去追，追之前对着周天澈：“捣什么乱呐，我这投诉是吃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