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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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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之星闻言一怔。
“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我手上优质男生很多的。”
景彦瞥了她一眼:“怎么,闲的没事干想当媒婆了?”
“一般人我才懒得管。”萧墨涵紧追着问,“有吗?”
妙之星摇头:“没有。”
萧墨涵一听,极其兴奋地看向景彦:“阿彦,吴忧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他俩的感觉很配,男才女貌。”
景彦头都没抬一下:“太闷。”
“太闷说明他老实呀。”萧墨涵顿了顿,又道,“傅少杰呢,傅少杰不是正想找女朋友吗。”
“太闹腾。”
萧墨涵无语:“那......”
话还没说完,景彦抬起眸子,语气带了嫌弃:“你在这着什么急,都不征询别人意见就开始乱点鸳鸯了?”
“也是。”萧墨涵笑了笑,侧眸问当事人,“想谈恋爱吗?”
妙之星扯了扯唇:“不想。”
这话题到此结束,她专心吃东西,只想着快点解决,迅速离开。
妙之星上午有工作忙,主要跟国内同事沟通相关项目进展和问题,再综合起来报告给苏兰。
次日就要回国了,她想忙完手头上的活儿后去巴黎最出名的跳蚤市场逛逛,但是受那晚的影响,她不敢一个人出门。
最后决定就在酒店旁边的商业区逛逛得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开始收拾东西,这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宋源拎了个袋子给她。
“这是景总给你买的衣服。”
妙之星惊了惊:“给我买的?”
拿来一看,正是她那天去苏兰朋友工作室试穿的另外两条连衣裙,也是她心仪的。
他说话算话,还真给她买了。
宋源又说:“景总让我带你去圣多安看看,一个跳蚤市场,很出名。”
妙之星惊完之后欣喜不已,像跟景彦心有灵犀似的,但又怕麻烦宋源,客气道:“你把我送那就行,不用陪着我。”
“不可以。”宋源道,“老板说了,不离左右,得保护好你。”
妙之星心里暖暖的,但想到早上分开时,他跟萧墨涵是一起走的,不免又有些失落。
不过很快,她调整了心绪,跟着宋源抵达了市场。
据说这个地方号称世界最大的跳蚤市场,占地面积大,涵盖了多种民族传统文化的古董以及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小物件。
妙之星打算在这里给给家人和同事们淘点礼物回去。
走走停停,目光总是被一些有趣的物件吸引,逛着逛着就到了午后。
妙之星看了眼时间,回头对宋源说:“先去吃饭吧,我请客。”
宋源朝远处瞧了眼,浅浅地笑了笑:“不用,请客的人来了。”
妙之星诧异,回头看过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金发碧眼的高大男生,有黑肤白齿的女生,有秃顶的老者,有可爱的儿童......
她一眼就瞧见了景彦,一张东方面孔,俊朗矜贵。
他上身穿着一件短款黑色皮衣,显得腿更加的长了。人也精神,像出来街拍的大明星。
“买了些什么?”他看着她手里的袋子问。
“没什么,就一些小玩意儿。”她朝他后面看了眼,“萧墨涵呢?”
“不知道。”
“?”妙之星疑惑地看着他“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搭我的车而已,各自都有事。”
“......”这两人难不成吵架了?
“吃饭了吗?”景彦问。
“没呢,正准备去吃。”妙之星说。
景彦带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墨西哥餐厅,他说出来玩,除了看风景,各个国家的美食也不要错过。
妙之星这次出来算是福祸相依,苦也受了,也开了眼。
等待上菜时,她拿出刚在市场上买的东西,饶有兴致地一个个观看。这里面有冰箱贴,收工笔记本和钢笔,项链,二手艺术书籍,摆件,画笔。
景彦瞧了眼,问她:“一共花了多少钱?”
“一千多。”
“人民币?”
妙之星嗯了声,拿出其中那支钢笔。她本来想的是把钢笔送给景彦,笔记本送给宋源。但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瞧上。
她的顾虑不是多余的,因为景彦的下一句立马打消了她的想法。
“去义乌市场可以买一箱了。”他说。
妙之星看了眼他身上的皮衣,说道:“能一样吗?你这衣服的价钱在淘宝上可以买一打回来。”
景彦被她怼得无言以对,笑了笑。
妙之星想了想,既然你瞧不上,那我偏要送给你,索性将钢笔递到他面前:“送你的。”
然后将那本棕色皮质笔记本推到宋源面前:“小小心意,请笑纳。”
“我也有礼物啊!”宋源客气道,“谢谢了,刚刚在摊上就觉的这笔记本挺不错。”
景彦瞧了眼那钢笔,外形是光滑的木质材料。他拿在手里感受了下,还挺顺滑。
他扯了扯唇,说道:“妙小姐破费了。”
妙之星知道他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甚至后悔一时冲动把钢笔送给他了。他那样的身份,想来签字笔都是上千上万的品牌吧!四十五美元的地摊货算什么呢?
她想到他给他买的裙子,两者根本没法比较,她将桌上的东西收回口袋,随口道:“对了,把裙子退了吧!我没机会穿,放在家里可惜。不像这些小东西,丢了也不会心痛。”
景彦没感觉到她的情绪,修长的手指转着钢笔:“你穿着挺好看的呀,留着吧,总有机会穿。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哥哥派你了,不用客气。”
妙之星没再说什么,忽然觉得他还能把她当妹妹看待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别的就不要再奢望了。
法国七日行行圆满结束,回来正好周末,妙之星在家睡到了日上三竿。赵雪琴知道她出差辛苦,又要倒时差,也没叫她,让她睡个够。
妹妹小月这学期上高三,课业繁重,一大早就去附近的大学自习室里学习去了。她是艺术生,打算冲美院。
家里人都在积极向上的努力着,日子平凡而充实。
晚上,母女三人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闲聊,小月挨着妈妈做,乖巧地给她按摩双腿,加强血液循环。妙之星肩膀酸疼,窝在沙发里休息。
过了会,小月喊饿了,去厨房拿了妈妈自己做的卤鸡爪和鸡翅出来。
“下午不好好吃饭,一到晚上就饿。”赵雪琴嘴上责怪,眼里却是笑意,“去微波炉里转一下搭点热气了再吃。现在天气冷了,小心吃了肚子疼。”
“没事,我肠胃好着呢。”小月递了双一次性手套给妙之星。
妙之星在国外连续吃了一周的西餐,吃腻了,回来什么都是香的。这会嘴上也开始犯馋了,戴上手套便开吃。
赵雪琴做的卤味,比外面卖的好吃过了。味道好,也干净,越吃越有味。
她见女儿们吃得有滋有味,心里开心:“你俩想不想吃米酒汤圆,想吃我就去煮。”
“可以可以,好久没吃了。”小月是个吃货,胃口好。但凡有她在家,晚上基本上还要加餐。
赵雪琴放下手中正钩织的包包,起身挪到轮椅上去厨房煮米酒。
妙之星的手机响了声,有信息进来。
她看了眼,聂宇给她发了个问号过来。
他知道她昨晚到的家,两人没有说起见面的事,所以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正纳闷,对方丢了张图片过来。
妙之星点开图片,一个生日蛋糕跳了出来。再一看背景,正是他家的客厅。
她这才想起,今天恰好是他的生日。
顿了顿,她陷入了犹豫之中。不想过去,可良心上不允许。过去,她又不愿意走出这个门。
过了会,手机又响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收到任何人的祝福。想想真的很可怜呢,被全世界的人忘记,被全世界的人抛弃,无依无靠,没有归宿。我想着,最起码你不会忘记,但结果令人失望。你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去找他们,跟他们在天堂相聚。】
妙之星脱下手套,拿了包就走。
“妈,我朋友在外面喝多了,我得过去送她回家。”
赵雪琴在厨房里听到声音,赶忙出来:“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哦。”赵雪琴强调道,“要是男的普通朋友就不要去了,这么晚,不安全。女生把人送回家照顾着,或者带我们这来也行。”
“知道了。”
妙之星一路飞奔,聂宇就住在隔壁小区,过去只要几分钟。
敲了好一会儿门,里面才传来动静,拖鞋啪啪,沉重缓慢。
聂宇从里面打开门,满脸通红,一手撑在墙上,有气无力的。
“抱歉,我今天在倒时差,刚睡醒。”妙之星撒了个谎,“太累了。”
聂宇哼笑了一声,神情低迷。
“累,一见到我就喊累。妙之星,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这么伤身伤脑吗?”
他转身进屋,摇晃着像是要倒。妙之星上前扶着他,他烦躁地将她甩开。踉踉跄跄地倒在了沙发上。
室内一片狼藉,茶几上的啤酒瓶歪歪倒倒,烟灰缸黎的烟头密密麻麻。靠枕在地上躺着,垃圾桶倒了,垃圾撒了一地。
唯有那个蛋糕规规矩矩地立在桌子上,漂漂亮亮,干干净净,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妙之星穿过客厅,走到阳台上将窗户打开,回来一声不吭地将四处收拾干净。
聂宇总是能激发出她身体里的各种人格,有时候会发疯,有时候像任人摆布的木偶,有时候总会同情心泛滥,将自己安放在负罪人的位置上。
她知道,聂宇对她的态度也行走在及其不稳的天平上。
他们在互相折磨,也在互相寻找安慰。
“生日快乐。”她收拾完,在他身旁坐下。
聂宇面无表情,没搭理他,眸子里落寞而伤感。。
妙之星想起包里还有个留给自己的挂件,翻了出来,递给他:“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聂宇这才动了动,眸光扫了眼,看到她手心的一个金色埃菲尔铁塔挂件。
顿了顿,他伸手拿过来。
“点蜡烛许个愿吧!”妙之星去桌上拿打火机。聂宇突然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聂宇终于开口。
“肩膀受了点伤。”妙之星摸着右肩说。
“怎么回事?”
“遇到几个抢东西的老外,挨了一棍。”
“我看看。”聂宇说着就去扒她的衣领,妙之星没有拒绝。
他瞧了眼,眉头微蹙。
“怎么就让人抢了呢,什么破地方,治安这么差的?”
妙之星又重新去拿了打火机,点燃蜡烛。
“许个愿吧!”她说。
聂宇还没从她肩膀上的画面反应过来:“其它地方有没有受伤?周围没人的吗?”
“没有伤到其它地方,还好警察来的及时。”
“跟你一起的人呢?”
“皮外伤。”
“也是女生?”
妙之星嗯了声:“吹蜡烛。”
聂宇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有动静。
妙之星不再催促,同他一起看着蜡烛一点点燃尽。
他没有许愿,也没有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