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一片云》点点云影

5、第5章 你...来我们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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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我们班的教官帅不帅”芊芊一边对着镜子试着假刘海，一边用傲娇的语气说

　　“你别告诉我你想打教官的主意”云儿笑着说

　　“才没有，你别瞎说。那不是，教官帅一点我也更有动力好好转军姿嘛”芊芊嘟嘟嘴，转身对着云儿说“你看这个刘海怎么样”

　　“这么厚啊，你买刘海干啥，你不要刘海挺好看的”云儿有点奇怪

　　“军训不让带自己的太阳帽，太阳底下站那么久，我得用刘海遮遮阳。”芊芊稍稍压低声音，故弄玄虚：“不能再晒黑了，要不然都不能是欧美女神了，直接变非洲女神”

　　“神经...”云儿差点笑喷，轻轻打了一下芊芊。

　　“你想好没有，明天可是要击鼓传花表演节目的，你要表演什么？”云儿拿起一个有青柠模型的皮筋，照着镜子在马尾辫上比划。

　　“哦表演啊，我们班几个女生约好了，只要其中一个人被抽到了，就一起上去尬舞。”

　　“尬舞？”云儿一下没控制住音量，感觉到周围有人看过来，赶紧降低音量“你们这刚开学就玩非主流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流行的可是搞笑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那个榜单就要多一个排名——搞笑女神”

　　芊芊一板一眼的语气看得云儿都乐了：“好好好，我们芊大搞笑女到时候美美登上榜首，各路帅哥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哼，你别不信。”说着，芊芊往嘴里塞了根柠檬味棒棒糖，给云儿嘴里塞了根苹果味的，这是她俩分别最喜欢的味道。在食物方面，她俩从来不会争抢，因为根本吃不到一起。云儿觉得柠檬味的棒棒糖一股香精味，难吃的不行；而芊芊呢，从来理解不了云儿吃棒棒糖还吃这么普通大众的苹果味。唯一她俩都觉得好吃的东西，只有芊芊妈妈做的蛋挞——而且是她妈妈唯一会做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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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舞台候场区，透过正红色的纱帘，云儿看见一排排盘腿坐下的同学的影子。

　　“大家安静一点，动员大会马上开始”年级主任的声音一出，刚刚台下悉悉索索的说话声顿时消失。

　　唰——，两束舞台灯聚集在舞台边缘，两位主持人走上舞台，走进灯光，再和灯光同频走向舞台中央。翩翩少年一袭西装，袅袅少女一身公主裙，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云儿看得入神，屏住呼吸。女主持人是林熙婷，自幼儿园起就是“舞台钉子户”，承担各大峦北镇文艺活动的主持人。林熙婷并非播音腔，也没有专业活动主持人的那种富有感情和节奏的语气，但纯凭她精巧的脸蛋、高挑的身段，就足够有说服力。男主持人是和林熙婷一个班的郑凌风，同样是个小帅哥，五官立体，肤色稍黑，颇有侠客气质。虽然认可他帅气，但是云儿觉得，和林熙婷鬼斧神工般的精致五官相比，郑凌风还是逊色了些。

　　“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男声起头，女声接替，男女声合体，整齐而有节奏。

　　“今天，在一轮新日的见证下，2015级峦北第一中学的新生聚集在知行会堂，开启新的学年，新的旅程。军训是每一名同学的开学第一课，可以磨练意志、增强体魄......”郑凌风台风稳健，富有磁性。云儿没有了解过主持专业知识，但从外行的感觉，云儿觉得郑凌风主持得比林熙婷更好，更有作为主持人的“主人”之感，没有过多抑扬顿挫却极具魅力，有能够调动人的情绪的能力。相比郑凌风，林熙婷的语气较弱，更像一个受命陪同的“二把手”，不过声音中饱含的性格使然的亲和力让这一份“弱”并不显得谄媚，而更增添一分淡然的与世无争之感。

　　“林熙婷，你说大家初来乍到，最想听谁讲几句？”
　　“那肯定是管事的人，校长嘛”
　　“我觉得也是，同学们，你们想不想一睹校长风采？”
　　“想——”
　　“好，下面尤其刘校长给大家讲两句！大家掌声欢迎——”

　　从春晚开始，各大活动都扬起了“对话式主持”的风，这次郑凌风和林熙婷的主持也采用了这种方式。云儿越听越觉得年级主任配的主持人太合适了。郑凌风主导主持，林熙婷配合主持；林熙婷主导颜值，郑凌风配合颜值——两个人各有所长，都不会因对方的光芒而显得自己暗淡。再加上两个人都自信大方，不刻意遮挡自己的优点，也不故意阻挡对方的光彩，强强联合，好生灿烂。

　　真好啊——，林熙婷和郑凌风成功的主持，也给云儿增添了一分信心。

　　“接下来，有请沈依云代表全体新生讲话，大家掌声欢迎——”林熙婷说完，转身下台，给上台的云儿一个wink，云儿看着林熙婷笑笑。

　　“大家好，很荣幸可以作为2015级新生讲话。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家是千万家，国是一个国’......”刚开始讲的云儿声音有点颤抖，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不过讲着讲着，云儿就感觉对舞台环境越来越熟悉，脚站得越来越稳，讲得也越来越自信了。

　　“我的讲话结束了，谢谢大家！”云儿说完，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一个轻松明媚的笑容，深深地向台下鞠躬。

　　哗——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说起来，这次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的机会还是张姝琪帮云儿争取的。一周前，年级主任给值日班长开会时提到要从值日班长中选一位代表发言，问谁有演讲特长，张姝琪举荐了云儿。

　　“老师，沈依云小学时拿了我们学校演讲比赛第一名呢！”张姝琪举着手，笑着看看云儿又笑着对老师说。

　　张姝琪清澈的笑容和亮晶晶的眼神，把云儿心里对她的防备的墙瞬间击碎了，七零八落的残渣在心里搅在一起，扎得慌。

　　小学那次，是班主任老师突然找上云儿，让她代表年级去参加比赛的。

　　“依云啊，是这样的，咱们学校要举办一个‘做文明公民’演讲比赛，每个年级要抽一名同学。咱们六年级呢正好就抽到了咱们班，要不你去试试？”班主任温柔地笑着，语气里含有一丝试探，“你爸爸妈妈最近在家吧？”

　　“在的”云儿有点没明白老师的意思

　　“那好，正好让你爸爸妈妈给你看看稿子改一改。”

　　回到家里，云儿给妈妈说了这件事，“为什么会让我去，而不是张姝琪呢？”云儿心里感到奇怪，但也有点窃喜。

　　“可能张姝琪家长最近不在吧”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老师估计不想花心思管这事，家长在的话就可以帮帮忙”

　　“哦”云儿有点失落，不过承认这个答案可能性更大，毕竟自己不管是写作文还是当众讲话，都没有比张姝琪更厉害。

　　至于演讲大赛得了第一名，虽然云儿表现不错，其实也和云儿在选手中年龄最大有关系。毕竟最后六年级的云儿得了第一名，第二名是五年级的同学，第三名是四年级......当然，尽管如此，云儿还是很喜欢这段经历，云儿其实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在全校同学的注视下领到奖状、奖品，用最灿烂的笑容与舞台合影，云儿感受到特别满足的快乐。

　　云儿记得，那天领完奖状回班级时，张姝琪对自己说：“讲得挺好”，云儿感觉这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比老师说的都要管用。那也是上一次云儿心里的墙倒塌的时刻。

　　其实，张姝琪可能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对手。云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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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得不错啊，沈大班长。”

　　低着头从后台绕路走回台下三班区域的云儿猛地抬起头，是田之恒。

　　云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谢啦”

　　本来以为田之恒是要出去的，没想到竟开始并排和云儿一起走。

　　“你...也回座位吗？”云儿没有抬头，看着自己和田之恒的鞋子。

　　“啊...对”田之恒的语气有点不自然。

　　眼看就要走进观众席了，田之恒突然轻拉了一下云儿的衣袖，云儿有点吃惊地抬头。

　　“内个...刚刚祁老师说等会儿击鼓传花环节以组为单位，你...来我们组好不好？”田之恒一直低着头说话，这下云儿倒是好意思抬着头看他了。

　　“我们组现在就差一个人了，我觉得你肯定会被大家抢，所以...”田之恒支支吾吾没有再说下去。

　　“可以啊”云儿觉得面前不好意思的少年有点可爱，笑容差点要溢到嘴角，又赶紧克制了一下自己。

　　田之恒愣了一下，还是没抬头，“啊...好...那谢...谢啦”

　　“那我们？”

　　“走...走吧”

　　田之恒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云儿捕捉到了。

　　云儿轻轻地踮着脚走到三班最后面盘腿坐下，田之恒也在旁边坐下。

　　云儿看看田之恒，指指前面的空位，挑了一下眉。

　　田之恒也终于看着云儿的眼睛，用哑语说“太前面了，不去了”

　　云儿笑笑，转过头，台上是教官们在自我介绍。

　　云儿坐得离舞台太远，看不清教官的脸。

　　不知道有没有李芊语觉得帅的。云儿想着，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余光中感觉田之恒转头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