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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哥们表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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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夏天,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聚餐,庆祝社团活动圆满成功!
我喜欢上了摄影,所以加入学校的摄影社团,但是因为摄影需要到处跑,不能经常和纪钰凡见面,没想到那个臭小子一个月没有搭理我。
我那一个月除了上课采风,什么事情都不如意,我不想承认,没有了纪钰凡,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舒适(才怪)。
其实,参加摄影社团之后,我本来想去道歉来着,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肯定会有一些摩擦,我大方又帅气,低头道歉就该我来做。
好吧,其实是因为衣服不会洗,起床没人叫,上课没有人占位,没有人陪我一起看男人该看的电视剧(海绵宝宝),睡觉也不会有人帮我盖被子了,我有点小小的伤心了。
四月一号那天,我非常郑重的和他道歉了,他轻轻一笑,整张脸瞬间变得生动起来,我的心突然快速跳动了几下,平常纪钰凡就不爱笑,脸冷的跟冰山一样,也不爱搭理人,就只有我一个朋友。
想起来,他可能是因为家庭环境影响,所以整天臭着一张脸,除了我能不嫌弃那个坏脾气,还真没几个人愿意热脸贴冷屁股。
我心一软,语气也轻柔了几分:
“好啦,纪哥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他深深地看着我,黑色如漆的眼瞳仿佛笼罩着一层烟雾,轻轻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极其珍惜地吻了一下,
“何洛,我喜欢你。”
我的心顿时猛颤一下,脑子瞬间迷糊。
什么?什么喜欢?喜欢谁?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寝室的,我知道当时辅导员跟我打招呼,我也没有搭理,就连比较欣赏的校花邀请我去参加生日聚会,我也是无动于衷的,以至于后来室友一脸惊叹的跟我说:
“我是没有想到,你眼光这么高,校花的脸你也不赏!”
其实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人的话,我的脑子里全是我的兄弟喜欢我!
你能想象,你把他当兄弟,兄弟把你当媳妇的感觉吗!
我现在知道了,
就是心情复杂的像一个下蛋的老公鸡。
现在想想,我为什么会用那个比喻,大概是太心疼那个人,就算是公的也想给他一个家。
但大二的我头脑太简单,第一件事就是逃避,躲着纪钰凡走。其实我编辑了无数条拒绝的短信,之所以没有发,是因为想起那天他逃离后,那个人孤独的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身影。
我想先躲着,等我想好解决的方法再和他见面。
但没有想到是以如此惨烈的见面收场。
我和几位社团朋友醉醺醺地走出大排档,本来我不胜酒力,但因为心绪不佳,喝过头了,被好友搀扶着出门。
“哥几个,怎么回去啊?计程车坐不下,分两趟吧?”
我一听,马上抢着说:“我,第二趟好了,你们先回吧。”
不是我乐于助人,实际上,我只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人。
沉闷地走在街上,迷蒙的灯光洒在地上,映出自己跌跌撞撞的身影,不知道走了多久,街道的冷风也让我清醒了几分。
正打算过马路打车,一股巨大的冲击从身后传来,我被推出去几米远,脑子震荡了一会儿。
周围的路人聚拢过来,一片嘈杂。
“天哪,流这么多血!”
“看样子还是个大学生吧?见义勇为啊!”
“救护车怎么还没到啊?这双腿估计.....”
“哎,这缺德的司机,故意闯红绿灯!可怜这两个学生啊。”
什么?
什么腿?
谁躺在那里?
我极力挣扎着起来,耳朵传来尖锐的声音,我跌跌撞撞往那个方向跑去,心里像是被一双手死死揪住,万分祈祷不是那个人。
千万不要是他!
不要是他!
推开围住的人群,熟悉的面容映入眼中,浑身瞬间无力,内心霎时间一片冰凉,像是被判了死刑。
怎么会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明明应该在学校乖乖等我回去才对,怎么会!
怎么会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我崩溃地靠近他,手足无措极了,不能碰,不能碰,等医生来!
“纪钰凡!你醒醒!”
“求你!别吓我!”
“求你....”
“唔...小,小洛?”
纪钰凡费力举起手,轻轻碰着我的脸,我紧紧抓住沾着血迹的手,眼睛止不住的溢出泪水,几乎看不清纪钰年苍白的面孔。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撑住,别睡!”
他谓叹一声,眼神晦涩,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小洛,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无助地看着他,
“不要说!”
我怕急了,我怕这是他最后的话。
纪钰凡费劲拿出一个素戒,声音似乎因为伤痛不稳,“我怕来不及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真的好爱你...”
最后一句话极其温柔缠绵,
我当时真的崩溃到极致,他说完这句话就晕倒了,呼吸浅到听不见,我真的害怕他熬不过去。我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他。
多年后,我每次和他一起过结婚纪念日,我就会想起他用戒指给我表白的这一天,心里不免有几分郁闷,我躺在他宽厚的怀里,跟他抱怨“说真的,我真的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表白,简直就是刻苦铭心!”
“不好吗?”他浅浅一笑,低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这样就算你离开我,也不会忘记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离开你!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被我承包了,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把你锁起来,知道吗!”
我双手捧住他微冷的脸颊,狠狠印上一个吻,“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狠狠亲你!”
“好,我不说了。”
“乖宝,别生气....”
满眼的白色,我蹲坐在地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耳边尽是嘈杂的哭闹声。
“同学?你手臂还在流血,赶紧去包扎一下啊!”
我缓过神来,看着手臂上的擦伤,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微微动一下,就有一丝痛。平日里那么怕痛的我,现在却只觉得身心疲惫,身心好似分离一样。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
医生:“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死死捏紧双手。急迫地看着医生,心仿佛提着一口气,咬紧牙,“他,他怎么样?”
医生叹了一口气,“这位学生命倒是保住了,但是,”
我还来不及开心,就被医生剩下的话语打入深渊。
“但是一双腿怕是终身残疾了。”
那一瞬间心脏血液似乎都跟着凝固了。
那一天简直就是我的噩梦,我心里那个风光无限,冷冷清清的小班长,因为救我而失去了一双腿。我没有办法想象,纪钰凡知道真相会怎样,会不会崩溃?
会不会恨我....
沉闷的单人病房里,
我轻轻摆弄着同学送来的百合,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安静的房间。
床上的人有着一双深邃清冷的黑眸,曾经清冷精致的面孔却带着一丝苍白,紧抿着的薄唇以往总是吐露着让人不喜的话语,被同学们戏称毒舌。
我不禁有些看痴了,脑海里总是浮现以往的画面,虽然他很毒舌,可是除了初相识那一段时间,他从未对我说过难听的话,就连我的学习情况惨不忍睹,一道题问个数十遍,他也不会生气不耐烦,而是温柔地叹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白纸,
“来,在讲一遍。”
我就会乖乖地凑过去,听他细细把过程重复了一遍,还多讲了几句知识点,似乎要一点一点嚼碎了让我学会,最后放下草稿纸,低下头问我,“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但我还是迅速地点了头,生怕他嫌弃我笨再也不教我了。
他似乎看懂了我还没有明白,看着我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也并没有像老师那样抓狂,而是一只手扶着额头轻笑,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卷发,嘴角微勾,似乎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什么宠溺?我飞速甩了甩头,甩开这个诡异的错觉,继续投入这一段艰难的数学学习之旅。
想起那些趣事,我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抬眼就闯入了一双深情的黑眸中,
“在笑什么?”
熟悉的语气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床上那人一如既往清冷的面孔,面向我时却那么温柔,我却从来没有发现过……
我的心有一点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