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合集》77不吃辣

3、解散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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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好是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聊到的少女偶像组合いざよい，就在上午———
　　“半个月后组合将对外宣布正式解散。”

　　原本充斥着嘈杂声，混乱一片的会议室，在突然间变得格外的安静，所有人的眼神都闪烁着难以置信。

　　她们看着从默默无闻，一开始只有几千人的路演，再到万众瞩目，几乎场场座无虚席，应对自如侃侃而谈的超人气少女组合。

　　现在却因为上面的决定，将要面临解散……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否决了多年的努力，试图颠覆五年的所有。

　　带头的那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昏暗的房间内，渗透进了细碎的阳光。

　　等众人适应了突然的光明，看清楚走进会议室的人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的轮廓沐浴在阳光中，如同天使般柔和，她喘着沉重的喘息声，一只手撑在了门上，一只手擦拭着因为剧烈运动，而沿着额头滴落的汗珠。

　　就在这几分钟之前，及川春名还带着组合的两名成员，在公司的专属练习室向往常一样进行着训练。

　　一段时间后，音乐声逐渐停止，暗示着训练结束。

　　及川春名走到角落，拿起水杯，准备喝水时，她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了———踮起脚在鬼鬼祟祟接近她的加藤春奈。

　　还有一个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的清水晴。

　　及川春名：……

　　随着及川春名一个转身，把原本想吓人的加藤春奈吓到了，加藤春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她时常会忘记，这里不是先前她们那个充斥着昏暗狭小、潮湿发霉味道的地下室了。

　　在察觉到及川春名不耐烦的表情，以及及川春名眼中‘有话快说’的含义，加藤春奈凑到了及川春名的耳边，声音由小变大：“春名！我们训练结束去波罗吧！”

　　波罗？及川春名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到有关这部分的记忆。

　　习惯了加藤春奈的一惊一乍，及川春名仅是怀疑了一瞬，很快便懂了，于是她问道：“是你新淘到的宝贝店铺吗？”

　　“哎，春名已经猜到了嘛！”加藤春奈脸上露出笑容：“是呢！是呢！呜呜呜春名你好懂我啊，我好开心啊～”

　　因为笨蛋春奈也只有探店这一个爱好了吧。

　　及川春名和远处的清水晴同时这么想着。

　　虽然心间是这么想着，但及川春名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拿起水杯，一小口茶水流入口中，暖洋洋的感触立刻就弥漫开来。

　　而加藤春奈也不在乎及川春名的回答，已经转身和清水晴聊了起来，“晴，听说旁边还有……”

　　清水晴则是在一旁安静的聆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直到——加藤春奈说出了“会有你喜欢吃的甜品哦！”这句话以后，清水晴肉眼可见地活跃了起来。

　　看了眼聊得正愉快的两人，及川春名无声地笑了笑，眼角也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后倚靠着墙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波罗咖啡店’。

　　波罗咖啡店，位于东京都米花市米花町五丁目，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旁边是米花伊吕波寿司店。

　　看到其中一个店铺名，及川春名在心底迸发出了一种熟悉感来。

　　毛利。
　　もうり。

　　是那个女孩的姓氏。

　　及川春名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又算了算距离到波罗咖啡店的时间，最后决定道：“让我们来练最后一次吧。”

　　“好耶！”

　　加藤春奈时刻保持着肆意、鲜活的模样。

　　清水晴点了点头，轻声地说了句：“好。”

　　得到了成员的回应，及川春名重新放起了音乐。

　　可随后，及川春名在镜子的反射中，看到停下舞蹈动作的清水晴，出声询问道：“晴？怎么了？”

　　清水晴看向及川春名，开口：“外面，吵、很吵。”

　　加藤春奈也点了点头，认同道：“有点。”

　　“抱歉，我去看看。”

　　经过两人的提醒，及川春名也听到了，外面传来如同蝴蝶轻扇翅膀，若有若无，微弱的声音。

　　及川春名有些懊恼。

　　一旦当她在进行某项活动时，就会全心沉浸在其中，并忘却自我，在这个过程中自动屏蔽外界。

　　而清水晴和加藤春奈有着超强敏锐的五感，能听到各种细微的声音，她应该早些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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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川春名拉开了练习室的大门，室外的嘈杂声涌入及川春名的耳内，及川春名迅速做出反应，将大门重新关闭。

　　见到聚集在门口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和身影，及川春名便也就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在搞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看着为首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及川春名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果不其然，就在及川春名作势要转身开门的时候，那人支支吾吾道：“听说izayoi要解散了……”

　　解散？

　　在确认这个词语没有其他的含义后，及川春名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想回答道不可能，但转眼，她就想到了最近经纪人的异常举动。

　　半月前，将她们手中的活动停掉，与品牌进行了解约，而及川春名为了安抚好粉丝，带着自己心中的怀疑去对经纪人进行询问。

　　那个人说她们该休息了，当时的及川春名还觉得没有什么，只是现在看来，直到回头，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心曲暗道不妙的同时，及川春名向人群一边喊着‘不好意思让一让’，一边跑出了人群包围圈，来到电梯口，及川春名却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虽然有几个人作势要让位置，但及川春名已经在那个时候看了眼楼梯口，便头也不回地一路跑向了顶层的会议室。

　　奔跑在台阶上，像踏在一级一级的琴弦上，及川春名无数次地在心底对自己呐喊，拜托，再快一点、一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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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打开门的刹那，及川春名就听到了黑泽直希落下的最后一句话语———‘半个月后组合将对外宣布正式解散’。

　　及川春名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黑泽直希，她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最终什么也没说。

　　即使亲耳听见了黑泽直希的话，及川春名也不敢相信，这位陪她们一起出道、吃苦的经纪人兼幼驯染，竟然会背着她们宣布组合解散。

　　所有的期待都即将落空。

　　在场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纷纷起身，沉默不语地离开了会议室。

　　在面对来自及川春名无声的询问时，黑泽直希保持了沉默，最后露出了个释然的微笑，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悲辛哀苦。

　　她起身走到及川春名面前，“春名……”

　　及川春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眼角就溢出了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脸上的泪水模糊了及川春名的视线，使她看不清眼前事物的同时，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看清过面前这个人。

　　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一句“从来没有”。

　　“抱歉，春名，”黑泽直希用手背轻轻地擦拭着及川春名，因流泪时留下的悲伤，她的语气淡然到让人辨不清情绪：“这是公司的决定。”

　　这是公司的决定。

　　及川春名感到了内心最深处的无力感。

　　一种即使握紧也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感。

　　走到门口的黑泽直希回头，望向那个看过了很多遍的背影，这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夕阳的余晖下，漫步在海边，她们的背影在沙滩上被拉得很长。

　　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现在却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黑泽直希下了最后的通牒：“春名，还有半个月。”

　　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黑泽直希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黑泽直希认识及川春名其实不止区区的五年，她甚至是参与到了她的生命里。

　　自从她们接受了来自组织的安排后，她们就一步一步地，见证了这个女孩从刚被创造出来的幼崽，到现在青涩的少女模样。

　　这么多年，黑泽直希对及川春名早就已经有了不可言说的情感。

　　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为之保护的宝藏，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毁了及川春名的梦想，就算顶着面临背叛组织的危险，她也要将及川春名保护好。

　　她是她的珍宝。

　　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包括她。

　　想到这里，黑泽直希的眼神便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赶在及川春名身后追上来的加藤春奈、清水晴：……

　　两人在和大门处的黑泽直希互相地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黑泽直希身后的及川春名，便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在加藤春奈和清水晴还没想好怎么安慰的时候，及川春名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是要去波罗咖啡店吗？你们不走吗？”

　　两人连连点头，异口同声道：“去！去去去！”

　　跟在及川春名身后的两人还在磨磨蹭蹭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春名真的没事吗？”

　　“去问问。”

　　“你怎么不去问！”

　　“……”

　　听到来自后方，自以为很小声的讨论，及川春名没忍住笑了笑，本来是有事的，不过现在看来真的没事了。

　　就这样，三人来到了位于东京都米花市米花町5丁目，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的波罗咖啡店。

　　停好车后，加藤春奈和清水晴就带着及川春名，两个人熟门熟路地来到波罗咖啡店的门口。

　　加藤春奈多看了一眼店门口摆放着的牌子，带着点兴奋指着道：“春名！晴！你们看这个菜单！”

　　清水晴念了出来：“猪、猪肉炒生姜配芹菜？”

　　及川春名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加藤春奈露出好笑的神态，“这个东西怎么会有人吃啊哈哈哈———”

　　还没笑完，加藤春奈转头就撞到了人。

　　加藤春奈：哦，不。

　　及川春名轻轻地扶住了铃木园子的胳膊，稳定了她的身体，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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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后就是听到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讨论声，加藤春奈上前询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