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猫，但不是蛇精病》吉森斯

39、番外：悠长假期2

　　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聊天。

　　“我听秦升说，你们是双胞胎？”林涟惊奇地说，“你们的姓氏都不一样呢。”

　　“对啊。”程成一边嚼着肉，一边说：“还是是异卵双胞胎，所以我们两个长得会有些不太一样。姓氏的话，秦升和我妈姓，我和我姓。”

　　“我长得比较帅一点。”一旁的秦升抢答。

　　“你放屁，明明是我比较帅。”程成呛回去。

　　“你才放屁。”

　　“你天天放屁。”

　　眼看两人又要争起来，一旁的林涟赶紧劝道：“都很帅，都很帅。”

　　“林哥有眼光。”程成竖起大拇指。之前程成叫他嫂子或者哥夫，林涟觉得这两种称呼都别扭得要死，干脆让程成叫他小林，程成说林涟比他大，还是叫林哥比较尊重，好吧，反正什么称呼都比嫂子或者哥夫好。

　　“切。”秦升不屑。

　　“你们两个是中学生吗？”林涟无语了，拜托，两个年龄加起来，四舍五入就要六十岁的男的争这种事，真的很幼稚。

　　“好啦，好啦，说正事。”秦升喝了一口菊花茶，问道：“明天爸妈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秦升还想着要不要去陪一陪他们，可是程成开口的第一句就把他劝退了：“他们打算早上五点半起床爬K城的那个很有名，据说风景很好的山，然后去逛博物馆。”

　　秦升两眼一闭，算了吧，五点半去爬山，不知道谁能顶住，反正他顶不住。

　　程成继续说：“还有哦，今晚他们大概要找你吃饭，和你探讨……你的对象问题，哥，我只能说，保重。”

　　听到这里，林涟却不自觉把目光看向一边，明明这是明天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开始紧张了。

　　他甚至已经不自觉的脑补了一出关于出柜的，鸡飞狗跳的抓马大戏

　　——电影里不都是那样演的吗？崩溃的妈，吼叫的爹，头痛的儿子和懵逼的儿子男朋友，如果是喜剧结局，最后就是一家人抱在一起大哭一场然后相互接受，和和美美。如果是悲剧结局，就是……

　　林涟已经不敢细想了，他只希望是好的结局。

　　这时候，一双温热而有力的大手覆盖着他的手背，林涟抬起眼睛，是秦升的手，秦升安慰他：“没关系啦，一切由我来搞定。”

　　秦升表情倒是很坚定，这倒给了林涟心里不少安慰。

　　“对啊，林哥，别看我哥平时人模狗样的，事实上吧，他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倔驴，他认定的事，哪怕是爸妈也不能改变。”或许是看出来了林涟的不安，程成也难得的帮秦升说话。

　　就是这话说得……秦升总觉得有一种明贬又暗贬的感觉。

　　林涟点点头，其实他是百分之一百相信秦升的，他更多的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他这样一个年龄不小的，还要花秦升的钱读书的人，在秦升的父母面前，恐怕真没什么优势可言。

　　“别想太多，吃饭！”

　　秦升夹了一大块肉，放林涟碗里。

　　“我也想吃。”一旁的程成说。

　　“你自己烤。”

　　“呜呜呜，好冷漠好无情，秦升你怎么有了对象就忘了弟……”

　　-

　　“好饱啊，我的胃都要撑着爆炸了。”程成一边扶着肚子，一边拖着行李箱，跟着秦升和林涟回到家里。

　　“谁叫你跟那个大鹅似的，看到吃的就猛吃。”秦升无语。

　　“咦，那是你们养的小猫？”

　　程成本想反驳的秦升的，这时候，黑芝麻看到主人回家，一路小跑带跳跑到林涟腿边求摸摸，程成的注意力火速被转移。

　　“嗷嗷嗷，好可爱，给我摸一下！！！”程成伸出猴爪要摸猫，黑芝麻闻了一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后退两部躲到林涟的另一边。

　　程成装出一副擦眼泪的样子：“呜呜呜，怎么连猫都那么冷漠。秦升，你是不是把什么不好的东西传染到猫身上了。”

　　秦升冷笑：“是，所以你离我远点，也离猫远点。”

　　“客厅我们昨天已经打扫过一遍了，我现在拿垫子和被褥给你哦，辛苦你打地铺了。”一旁的林涟笑着说。

　　“喔，谢谢，还是林哥善良。”

　　“我来，我来。”

　　怎么能让林涟干这种事，秦升一下冲到林涟前面，打开储物柜，拿出垫子和被褥，然后再给程成铺好。

　　林涟也没有闲着，给程成倒了一杯水，程成接过水，又说了一声谢谢。

　　“卫生间在这里，阳台在那里，有什么需要再问我们哦。”林涟说完，闻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股烧烤味，他和秦升以及程成聊了几句后，就去洗了澡，随后进房间休息了。

　　-

　　而另一边，民宿。

　　秦雪，也就是秦升的妈，她躺在床上，盯着早已经熄灯的天花板，根本睡不着啊，睡不着。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睡得直打鼾的程坤，也就是秦升的爸，直接一巴掌飞过去：“睡睡睡，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睡个叼毛！”

　　程坤喉咙的鼾声停止，睁开眼睛，迷茫的说：“明天不是要早起爬山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秦升的事情。”秦雪瞪了程坤一眼，“他这是铁了心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啊。”

　　一说到这个，程坤彻底清醒了，不知道大数据分析还是什么原因，这几天，夫妻俩没少刷到彩虹群体的视频，要不是那种穿高跟鞋化浓妆的男的，要不是那种寸头又满身肌肉的女的，要不是那种看着很正常的圆脸络腮胡结果一开口那个声音细得像针线的男的，简直把这对年龄快要步入老年的夫妻雷得外焦里嫩。

　　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思来想去，夫妻俩觉得除了这是鸟国的阴谋论，已经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一想到好好的儿子以后可能要穿着高跟鞋化浓妆，可能还找了一个圆脸络腮胡的鸡嗓男做对象，夫妻俩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正在这时，相信相爱一家人群聊里弹出了消息。
　　夫妻俩点开一看，是小儿子程成转发的视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头发花白的人，面对镜头，振振有词：男子同性恋是由脾弱肾虚所致，服用以下配方可治愈：当归五克，党参十克，枸杞十克，鹿茸十克，马鞭一根……」

　　程成：「@秦升。记得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秦升：「（微笑）你有病吧」

　　程坤看完这个视频后，疑惑道：“这个配方会不会太补了？”这个马鞭……也太壮阳了吧，这么热的天喝这种，会不会太上火。

　　“补才好，你没看医生说吗，秦升都脾弱肾虚了，我看他真是要补一补。”秦雪说。

　　程坤思考两秒，觉得老婆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夫妻俩一拍即合，决定明天不去爬山了不去逛博物馆了，他们决定去药材市场买药材，再回民宿里煲药，再送到儿子那里，给儿子调理身体。

　　第二天，他们五点半起床，直奔K城的药材市场，势必要抢到最好的药。买完药和煲药的锅，他们回到民宿，从早上十点熬药熬到下午五点，整整七个小时。

　　看着一锅的水熬成那一小碗深棕色的浓缩汁，两人十分满意，便把药装进保温杯，启程去秦升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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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爹妈要来做客的电话的时候，秦升还在超市，和林涟购买晚饭的食材。秦升让程成先接待他们两个。

　　“你父母都喜欢吃什么菜啊。”林涟拿起一颗青椒，看了又看。

　　“随便什么口味清淡，不辣不冲的家常菜就可以了。”秦升说。他父母是一点辣都吃不了。

　　“好吧。”林涟把青椒放下来，转身去拿了番茄。

　　?

　　程成那边。

　　程成打开门，正好见秦雪和程坤从电梯出来。

　　“爸妈你们来啦。”程成招呼两人进来，还拆开了两双一次性拖鞋放在秦雪和程坤面前。

　　谁知，秦雪和程坤没有第一时间穿拖鞋，反而是看着秦升的鞋架，开始说悄悄话。

　　虽然程成没听到他们在说啥，但猜都能猜出，他们肯定秦升把从鞋底到头顶批判了个遍了。

　　程成心里默默想：秦升，你保重吧。

　　秦雪和程坤两个人对着鞋架观察了好久。

　　秦雪：“你有看到高跟鞋吗？”

　　程坤：“好像没有。”

　　两人再仔细看了一遍，千确定万确定，没有什么粉色高跟鞋，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决定去卫生间看看，有没有什么色彩非常夸张的化妆品之类的玩意。

　　穿好一次性拖鞋后，秦雪问：“厕所在哪里？”

　　程成指着不远处：“那儿呢。”

　　然后他看到他爸妈一起走进厕所，关上了门。不是，他们两个这么开放的吗，上厕所都要在一个房间里，不臭吗，程成真是摸不着头脑。

　　厕所相当整洁干净，没有异味和黄色的污点，洗发水香皂，杯子牙膏摆放得很整齐，但秦雪和程坤看了又看，还是没找到那种颜色非常夸张的口红或者眼影。

　　于是两人又松了一口气。

　　两人从厕所出来，一打开门，就看到坐地上翘着脚，舔着O的黑白色小猫，小猫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舔 O。

　　“这是什么？吓我一跳。”秦雪没好气地说。

　　玩蛋，程成赶紧把黑芝麻抱走，放猫窝里：“这是哥养的猫。”

　　这只满脸不屑的奶牛猫成功触发了父母的批判开关：“哎呀，在家里养这种东西，臭死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叫你们结婚生子，你们非要不干，还养什么猫啊狗啊……”

　　“是，是，你说得对。”程成硬着头皮附和，内心默默流泪，秦升，林涟，你们快要回来啊啊啊我要顶不住了。

　　?

　　等父母们批判完黑芝麻，转而开始批判摆在阳台上的多肉的时候，秦升和林涟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程成真想抱着两人痛哭，刚刚真是度秒如年啊，度秒如年。

　　“我回来了。”秦升笑了笑，看起来不要太淡定。

　　林涟貌似面带微笑，内心却紧张得不行，他刚刚本想说叔叔阿姨好，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脱口而出：“秦女士好，程先生好，我叫林涟，您叫我小林就好了。”

　　“哎，你好，你好。”

　　礼貌的握完手，父母们开始各种打量林涟，不得不说，林涟的样子和他们预想的差距有点大，脸上很干净，没有化妆也没有络腮胡，个子也挺高，看起来清爽秀气，没有像网络博主那种夸张的样子。

　　“吃、吃点水果吧？”林涟被看得有点结巴地说，说完，他提着水果，飞速跑到厨房。

　　“哈哈哈，他有点害羞。”秦升只好说道，他刚说完，程成冒出一句：“我去帮林哥煮饭。”然后他火速飞去厨房，只留下秦升，接受父母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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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尊祖宗的眼睛，跟那个刀子似的，秦升被盯着，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出。

　　“爸，妈，今天山上的风景怎么样？”秦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秦雪：“没去。”

　　“哦哦，那博物馆好玩吗？”

　　程坤：“没去。”

　　“……那你们去哪里玩了啊。”秦升努力保持微笑。

　　程坤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今天给你煲了一整天的凉茶。”

　　哈？凉茶？秦升心中响起警钟。

　　程坤扭开保温杯盖，一股又苦又腥的药味飘过来，直冲秦升的天灵盖，哇…这个味道真是难以评价。

　　“啊？这玩意我真要喝啊？”秦升崩不住了，哭丧着一张脸。

　　“叫你喝你就喝啦，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再说了你也不想我和爸爸一个下午的努力付之东流吧？”秦雪开始了她的道德绑架大法。

　　“好吧，好吧，我喝，行了吗。”秦升感觉再不喝，他就要被爹妈的眼刀扎死，他憋着一口气，抓着保温杯，对着那杯迷之药水，一饮而尽。

　　那股液体滑进喉咙，秦升差点被呛到，一口水喷出来，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那小药水都咽进肚子里，他连喝了三杯水，还吃了一颗薄荷糖，终于勉强把那药味压下去，看着爹妈期待的目光，秦升感觉要升天了，有气无力地说：

　　“煮得好，下场别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