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猫，但不是蛇精病》吉森斯

36、番外：出成绩+选专业

　　一个月后，到了出高考成绩的日子。

　　看着林涟坐在电脑桌前，抖成筛子，秦升无奈道：“你这也太紧张了吧。”

　　他抱起旁边的在和电动逗猫棒打拳击打黑芝麻，放进林涟怀里，“好啦，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正是因为不是第一次，我才会那么紧张啊。”林涟无奈道。

　　他不自觉会想起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可自信了，高考一结束，他只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考得好当然很棒，考不好大不了去复读，第二年再战就是了。

　　而现在，或许是年纪上来了？经历了太多，被生活毒打了？林涟只觉得自己完全耗不起时间，哪怕秦升总是安慰他，对他说：“没关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支持你。”这也依然无法减少林涟心中的不安。

　　他想，如果这次他没有一个出色的成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升，秦升会不会觉得他很可笑？

　　——他知道秦升不会这么想他，只是他一直无法面对未知的前途的恐惧罢了。

　　“喵～”

　　黑芝麻坐他怀里，左闻闻，右嗅嗅，伸出手在空中摆来摆去，不知道掏什么东西。

　　“唉——”

　　林涟长叹一口气，摸摸猫下巴。小猫嗷呜一口，把林涟的手指咬嘴里磨牙。

　　秦升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又给林涟倒了一杯水：“给自己一点信心嘛。”

　　“唉……”

　　林涟又叹了一口气，满脸忧愁。小猫咬着他的手指头，嘴里嘬嘬嘬，手却放在林涟的小臂上，爪子一申一缩的踩。

　　“你说得对，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紧张。”林涟拿起那杯水，一饮而尽。

　　“那你先坐在这里，整理心情，我做你的鼠标和输入法，帮你上网登录账号看成绩。”秦升说道：“看完成绩我们就去吃饭，餐厅我都订好了，我还叫了张三一起吃饭。”

　　林涟“哦”了一声，低着头，不想说话了。

　　-

　　或许是今天看成绩的人太多了，网站简直是卡得夸张，秦升刷新网站好几次才成功登陆进网站。

　　“准备好了吗。”秦升问道，鼠标滑动到查看成绩那里，但还没有点下去，他看了林涟一眼，林涟却脸色发白，血色都被抽干了，嘴唇都在发抖，可见他紧张成了什么样子。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林涟咬着牙，说道，不成功便成仁，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可以说是没有退路了，林涟万念俱灰的想，要死就死吧。

　　秦升点点头，他握住了林涟的手，别看秦升表面非常平静，其实他心跳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他总不能表现得比林涟这个当事人更紧张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秦升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点，鼠标发出咔哒的点击声，网络页面火速跳转到成绩单。

　　只见上面写着：

　　考生：林涟
　　考生号：10086XXXX
　　语文：138
　　数学：141
　　外语（英语）：135
　　综合：265
　　总分：679

　　秦升（呆滞）（震惊脸）：“多少？”

　　林涟也傻眼了：“会不会算错了……”

　　他自己算了一遍，对啊，679分，以防万一他又用手机计算器再算了一遍，嗯，没错，确实是总分679……

　　林涟喃喃道：“这真不是算错了吗？”他这个成绩可比他第一次高考的时候高了快四十分了 。

　　“没错，没错！”秦升忽然跳到椅子上，“林涟，你成功了啊啊啊啊！！！！！”

　　“真的吗？”林涟还是不敢相信，他怕到头来只是空欢一场，到那时候，他恐怕承受不了真实的打击。

　　“真的，是真的！不信你就刷新一下看看。”说罢，秦升点击网页刷新，成绩单重新弹出，还是679的分数，没有一分一点的变化。

　　“这分数都能秒上TOP1的大学了吧！林涟，你是天才吗？！你的智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的吗？！”秦升抱着林涟一顿狂亲，“快给我啵几下，吸吸学霸气。”

　　他的动作太大，吓得林涟怀里的黑芝麻跳到了桌子上，黑芝麻气不过，直接给秦升两拳头，秦升哈哈大笑两声，一把捞过奶牛小猫，把小猫抱在怀里，盯着小猫的哈气亲了两口。

　　“咦。”秦升在这里上窜下跳，林涟只是低着头，愣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相比秦升，林涟冷静得太诡异了。

　　“怎么了？”秦升疑惑道，这可不是一个人类在面对超高的考试分数的时候应该表现的反应吧，这也太过冷静了，秦升挠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难道是林涟觉得这个分数低于他的预期，不开心了吗？秦升心中震惊，心里想，不愧是林涟，对自己要求真高。

　　“这个分数已经很高了，林涟，你真的超级无敌棒。”秦升赶紧开启夸夸模式，见林涟不说话，他又开启踩一捧一夸夸模式。

　　“你看，比你年龄小的没你聪明，比你年龄大的不仅没你聪明，体力还没你好，比你聪明的社会阅历也不一定有你丰富，这说什么什么，说明林涟你就是站在顶端的天选之人啊！”

　　“什么……”

　　林涟抬起头，无奈地看着秦升。

　　秦升看到，林涟的眼睛微红，透明的泪水聚集在他的眼眶中。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那双眼睛，如同雨后的池塘，波澜不断，池水不断溢出，留得满脸都是，他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秦升，要是梦醒了，我应该怎么办？”

　　他捂着脸，哽咽不止，“我也不知道……秦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刻发这样的脾气，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我一直都活在不如意之中，忽然来这一下，我有点适应不了……”

　　“林涟。”秦升叫他的名字。

　　“呜呜呜……”林涟越哭越大声。

　　一旁的黑芝麻不知道他怎么了，急的咪咪叫。

　　“林涟。”秦升说道。

　　秦升轻轻抱起小猫，放在他面前，或许是知道林涟心情不太好，小猫也没有挣扎或者打人踢人咬人，反而还凑到林涟脸色，鼻子碰碰林涟的鼻尖，伸出舌头安慰似的舔舔林涟的脸。

　　“看在黑芝麻的份上，不要哭了好不好？”秦升说道：“难过的时候就和小猫贴贴，亲亲小猫的脸就不会难过了。”

　　“喵～ ”黑芝麻还应和了一声，想必它非常赞同秦升的说法。

　　“……”

　　好吧，确实有点效果，林涟一边红着眼，一边接过小猫。

　　想了想，林涟觉得自己实在是情绪化，神神经经的，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要为了这种事情哭，“对不起。”林涟又低下了头，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尴尬。

　　秦升倒是很能理解他，这些年来他的生活起起伏伏，原本的如此优秀的人，在经历了大学退学，至亲去世等一系列打击后，还能咬着牙努力生活，就像他说的，林涟已经很棒了。

　　再说了，对林涟这样的人来说，学历只是景上添花，无论有没有这个考试成绩，都不能阻止林涟前进的步伐。

　　秦升撩开林涟额头的碎发，在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压力一直很大，这一年多的备考里，你一直憋着一口气不敢松懈下来，现在，你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享受生活了，只是你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没关系的，林涟，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只要你能心情舒畅就够了。”

　　林涟怀里的摸着猫头，心里更不是滋味，为什么他要把情绪撒给秦升，明明秦升已经承受得够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好一会儿，他只好说道：“对不起。”

　　“这有啥。”秦升又亲了一下，“走吧，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再去走一走，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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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带着一猫出了门，秦升在一家很有名气的，宠物友好的私房菜馆订了包厢。他们刚到餐厅，就碰到了同样是刚来的张三。

　　张三穿得很休闲朴实，一件黑色短袖衬衫配水洗牛仔裤，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地中海秃头恢复了不少，神色也精神了许多，听说他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轻松的工作，尽管工资略低，但不用加班不用被上司koi ，张三很满意。

　　“来啦。”

　　三人进到包厢后，张三提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林涟，“送你的升学礼物，林涟，祝你步步高升哦。”

　　“谢谢！”林涟接过礼物，又惊又喜。

　　“快拆开，快拆开。”张三催道。

　　“现在？好吧。”林涟把礼物拆开，竟然是最新款的电子书阅读器，张三兼职诚意满满，“谢谢，我很喜欢，让你破费了。”

　　“确实有点破费，不过看在你又继续去读书的份上，我必须要支持你了。”张三笑着说。

　　“我也有礼物！”秦升在一旁抢着说。

　　话音刚落，服务员推门进来，服务员抱着盒包装精致的盒子，说道：“先生，您的礼物来啦。”

　　张三耸了耸肩，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爱在林涟面前表现自己，可惜了张三一个大直男被喂了一嘴彩虹狗粮，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拆开吧，我想看你收到我的礼物的表情！”秦升兴奋地说。

　　“好呀，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惊喜。”林涟笑着说。

　　说完，他拆开了礼物，是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两张像是纸票的玩意。

　　“这是……”

　　这是全球知名的天后凯拉·克劳夫的全球巡演国内K城站的门票！

　　“正好，今天出了成绩，我觉得你那个成绩上K城的A大完全可以。”秦升说：“我们看完演唱会，还可以去A大转一转。”

　　“A大？”张三刚刚抱着黑芝麻玩，听到秦升的话，睁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你是说那个全国排名第一的A大？”

　　他看向林涟：“不是，哥们，你考了多少分？”

　　林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六百七十九分。”

　　“什么？！！？”

　　张三掰开手指，数了好一下，“六百七十九……天呐，这分数我做梦都不敢想。”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考这么高，我之前还以为这分数算错了。”林涟说。

　　张三听不下去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一边抱着黑芝麻，一边头仰天花板，深呼吸好几口才缓过来，他这才转过头，不可置信看着林涟：

　　“不是，为什么你那么淡定！要是我有这分数，我爸妈不得在村里摆三天酒席！”

　　“没有啊，其实我挺开心的啊。”林涟好奇的说：“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张三摇摇头。林涟看向秦升，秦升疯狂点头：“亲爱的，我看出来了，其实你超级开心。”

　　“可能是年纪上来了，情绪不会波动太大。”林涟说。

　　“……”

　　张三深吸一口气，正好这时候黑芝麻打了一下喷嚏，张三成功吸入一口发酵味的汽化的猫口水，差点吐了出来，张三狂咳好几声，才缓过来，他有气无力地看着秦升：

　　“你觉得他说的是人话吗？”

　　当然不是人话……当然秦升不可能表现出来这个意思，秦升赶紧说道：“情绪稳定啊，很好啊！说明林涟你正当壮年，思想成熟。”

　　张三两眼一黑，秦升这个臭小子现在只会迎合林涟，他有点不想和他们两个txl 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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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几个人点好的菜上桌了。

　　“这是椒盐考羊排，这是披萨，这是手抓饭……请您慢用哦。”服务员把菜端上台，介绍完，又退下来。

　　“哇，好丰盛。”

　　几个人饿得发慌，开始大吃特吃。

　　“林涟呐，我问你，”张三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想好要选哪个专业了吗？”

　　“当然。”林涟喝一口汤，说道：“我打算选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

　　张三一口椰汁差点喷出来，“认真的吗？这个专业又难又冷门，还不好找工作！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林涟摇摇头：“我已经决定好了。”

　　张三看着秦升，难以置信：“这事你知道吗？”

　　秦升点头：“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开心就好啦。”

　　张三：“选我们之前那个专业不好吗？虽然工商管理也坑，但起码比食品好一点吧。”

　　“好是好，就是比较无感。”林涟说道：“工商管理这个专业是我父母帮我选的，那时候我一个高中毕业生，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未来走什么路，所以他们选择什么专业，我就去什么专业。现在我快三十了，好不容易有个重新再来的机会，所以我思考了很久，决定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张三挠挠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总觉得林涟太理想化了，他知道林涟之前做了好几年的餐饮，选择食品科学与工程大概率是和那个有关，可是，张三总觉得这是两码事啊！

　　要是到头来，林涟发现，这个专业和他想的是两码事该怎么办呢？

　　林涟猜出了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不管这个专业是什么样，我都会坚持走下去的。”

　　张三无话可说了，他知道林涟这几年能熬过来，毅力十分惊人，再说了，以林涟这智商，再难的课也不是事。

　　“好吧，既然这样，林涟，我祝你成功。”张三说着，举起来放着椰汁的杯子，“来，干杯敬你。”

　　“来来来。”

　　几个人站了起来，举起玻璃杯碰杯，大声说道：

　　“让我们祝贺林涟，学业有成，万事如意！”

　　“喵嗷～”

　　一旁的黑芝麻也跟着他们的声音叫道，要是秦升还能听得懂猫语，他就能听出，黑芝麻在说：

　　“希望两个主人岁岁平安，每天给我打猎大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