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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是穿书 ...


  •   苏芷寒按着曹妈妈的吩咐,手脚麻利地从柜里取出粗面和猪肉,而后捡了个竹篮往外走。

      “寒姐儿,你做什么去?”旁观的曹妈妈看着纳闷,抬声唤住苏芷寒。

      “曹妈妈,这不是要做烙饼吗?我正准备去后头田里折点葱,做饼子用。”

      入侯府两月,苏芷寒已把周遭摸了个透。侯府的大厨房离下人院很近,地方宽敞,甚至还留了一处空地,里头种着好养活的蔬菜和香料。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曹妈妈闻言,连连喊住苏芷寒。她走上前几步,示意苏芷寒往外瞅瞅,看看时辰:“你瞅瞅,还有一刻钟粗使们就要到灶房来领吃食了,等你发面发好,粗使们都得把灶房拆了,你啊做个烙馍就是的。”

      “烙馍?”苏芷寒虽晓得这物,但她有意和曹妈妈亲近,因此故意装作不懂,面带疑惑地反问道:“那是何物?”

      “便是用烫面做的饼子。”
      “我,我,我没做过。”苏芷寒抬眸往许娘子那望了眼,涨红脸扯了个谎。而后她微微仰起头,鼓足勇气道:“曹妈妈,您能与我说说烙馍是怎么做的吗?我在家里做过馒头,摊过饼子,想来应该很快能学会,不会耽搁大家用饭的。”

      曹妈妈婉拒的话语在舌尖转了转,又咽了下去。说到底给粗使们做饭食是她的活计,别看许娘子开口让寒姐儿做事,可真出了差错,耽搁了粗使们用饭做工的时辰,传到管事跟前,倒霉的恐怕还是她。

      曹妈妈再看眼苏芷寒,瞧她都快羞耻得钻进地里去,还是松了口:“行吧。”

      没等苏芷寒感谢,她又补充道:“不过我只能与你说说做的法子,不能出手教你。”

      “那就行!谢谢曹妈妈!”
      “哎……你人小还挺客气的。”曹妈妈想起自家做起活来便偷懒摸鱼的女儿,再看看跟前嘴甜的寒姐儿,心里酸了酸。

      她定了定神,先教苏芷寒烧锅热水,而后把一半粗面烫上一烫搅拌成面絮,而后再用凉水把另一半粗面给揉成面团。

      最后,曹妈妈再教苏芷寒将两种面团融合在一起,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她瞧着苏芷寒的动作,不住地点头:“你这揉面手法着实不错,以前学过?”

      “算是学过吧?”
      “这是什么回答?你学过便是学过,没学过便是没学过。”曹妈妈纳闷,下意识盘问了一句。

      “实际上……”苏芷寒低垂下头,目光闪了闪,她的厨艺自然来源于上辈子,可这也不能说出口,必须要给她的厨艺来源贴个标签。

      “我爹还在世时,家里原把我送我去酒楼里当灶头学徒过的。”苏芷寒轻声解释道。

      这话不假,要晓得在当下当厨娘可是个热门行当,且不说有名的厨娘会被高官权贵追捧,一场席面便能收入数百贯,就是寻常厨娘也颇受欢迎,薪资不菲。

      甚至擅厨的人家不爱生儿,反爱生女,就是为了可以养大成人,而后送去大户人家当厨娘。

      苏爹尚未烂赌酗酒前,也曾想过让女儿学门手艺过的,甚至原身还去镇上饭馆呆了几日。

      “只是我爹去得早,我只粗略的学了些,再多的便没学着了。”

      “那铺子的灶头厨子很擅长做肉馒头,我常常看他做馒头,见得次数多了,后来便记下来了。”

      “只看着就学会了?”曹妈妈又不傻,很快便听出重要的内容。刚进灶房的学徒,刚开始做的都是打杂活,尤其是那些小店的学徒,那是什么事儿都要做,根本不给你休息,更不会教什么做菜做馒头的手艺。

      苏芷寒低垂着脑袋,轻声细语道:“我想着要是能学会做馒头,日后也能和阿娘一起开个馒头铺赚钱,就,就……看得特别仔细,然后偷偷记下来的。”

      曹妈妈咋舌不已,望着揉面的苏芷寒,忽然想起府里的八卦传闻,有人说二十年前曾在府里见过寒姐儿的娘。

      据说寒姐儿的姥姥,曾是府里的老人,还奶过姑奶奶一段时间。不过他们夫妇很快得到老太太的恩典,带着女儿蒋珍娘一同被放出府去。

      传闻里说他们给女儿选了个秀才夫婿,望着女儿也能当上官娘子,哪晓得奴婢总是奴婢的命。

      兜兜转转十余年过去,蒋珍娘别说当上官娘子,不但父母双双去世,而且嫁的秀才郎还沦落成个赌徒,把蒋珍娘父母当年攒下的家当花得一干二净,甚至人死了还留下一屁股债,教蒋珍娘母女卖身才还上债务。

      曹妈妈当时听见,嗤之以鼻,这里可是忠勇侯府,谁舍得从这里离开?

      可真要如此的话,那寒姐儿真真是可怜。要是她的姥姥姥爷没离开侯府,如今定然是极有体面的管事妈妈,又或是与女儿一道成为姑奶奶的陪房,或是在外管事,或是手掌嫁妆钥匙,日子体面且舒坦,哪会想着开什么馒头铺发家!

      曹妈妈眼中的怜悯更浓,不由地唏嘘一声:“……你是个好的。”

      顿了顿她又安慰道:“你在灶房里也可以多学学,你做的桂花糕能得姑娘的喜欢,说不定这上头还真有点天赋,往后做个掌勺厨娘,也算是站稳跟脚,出人头地了。”

      苏芷寒认认真真点头,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未停下。她按着曹妈妈的指导动作麻利且熟练地将面团搓成长条,分割成大小均匀的面剂子,再逐一搓圆。

      搓圆的面剂子,挤挤挨挨堆在一起。
      等案板上摆满了面剂子,苏芷寒又捡起擀面杖,把面剂子擀开,擀成一个个圆饼。她的动作从起初的不算熟练到麻利,不过几十个饼子的过程,看得曹妈妈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哎呀,瞧瞧你这手,真巧。”

      等一摞摞的面饼子搁在旁边,最后就剩下烙饼的过程。就如曹妈妈说的一样,这死面饼子做起来容易,烙起来也容易,铁锅里连油也不用倒,直接把饼皮摁上,用锅铲轻轻推动。

      等两面都烙熟,直接捞出即可。

      等苏芷寒把饼子都烙完,各个院子的粗使仆佣也纷纷来到灶房。

      曹妈妈笑道:“你瞅瞅是不是刚好?”
      苏芷寒抹了抹手,闻言立马用力点点头:“曹妈妈好厉害,算得刚刚好!”

      “那是当然的,我可做了好多年的掌勺啦。”曹妈妈颇为自得,免不得吹嘘一番自个儿的经历,什么打小做学徒,一日切十二个时辰的萝卜……直说得周遭人频频侧目,暗骂曹妈妈吹牛都不打草稿。

      偏偏苏芷寒还一本正经地附和,只差拿着小本本记下来。认真的模样越发讨曹妈妈的欢喜,特地去边上取了两个刚刚煎好的肉馅饼塞给她:“闹——赶紧垫垫肚子罢,回头你还得打扫灶房。”

      “谢谢妈妈。”苏芷寒双眼一亮,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这肉馅饼是三等仆妇丫鬟们用的吃食,外皮煎得金黄焦脆,面皮蓬松暄软,里面肉馅丰腴多汁,比刚刚做的单单只有面皮的烙馍可香多了,刚出炉便引得一帮粗使都挪不开视线,见曹妈妈给苏芷寒两个以后众人更是难掩羡慕。

      “那么好的肉,给这丫头吃……”赶来吃饭的赵婆子恰好瞧见这一幕,两眼都红了,盯着苏芷寒的目光像是淬了冰般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饼子本是她的,被人抢了呢。

      赵婆子本想上前,照旧占点便宜,可一抬眸看见许厨娘,登时想起刚刚被训斥的事。她黑着脸,随手推开身前正要盛菜的杨柳,抢过勺子给自己舀了一大碗炒杂菜,一边吃着还不忘盯着苏芷寒,活像是在啃苏芷寒的肉。

      那火辣辣的视线,苏芷寒根本无法忽视。她回转身看去,正对上赵婆子恶狠狠的表情,蹙了蹙眉,心中升起一团火来。

      她不与赵婆子计较,赵婆子倒是步步紧逼——当真以为她是软弱可欺之人!?

      苏芷寒取来竹纸,将两个肉饼子包好并揣入怀里,而后寻到许厨娘跟前:“许娘子,我瞧我娘还没过来吃饭,许是工作忙碌,我想去洗衣房一趟,给她送两个把饼子去。”

      许厨娘瞄了一眼那两个肉饼子,脸色和缓了些:“你是个孝顺的,去吧,别忘了待会回来做事。”

      “是,多谢许娘子。”苏芷寒得了允许,怀揣着肉饼子出了门。她走到灶房门口,眼角余光扫了眼身后,只见赵婆子仍盯着自己,却只是留在原地,并未跟来。

      可见她真真是个欺软怕硬,愣是不敢当着许厨娘的面来寻麻烦。

      苏芷寒淡然地收回目光,轻车熟路地来到往日洒扫之地。过往两个月的经历足以让她断定,这个时候无人会在来到此地。

      她抬眸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悬在树梢下的熟柿子,颗颗圆润饱满,宛如一盏盏红灯笼。

      往昔每日洒扫时,苏芷寒都会用竹竿夹子把树梢顶上那些快要熟透的柿子夹下。既能免得鸟雀啄食,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同时还能存在屋里,待柿子熟透后当个零嘴解解馋。

      显然,赵婆子满脑子只想着要把事情推给自己,恐怕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柿子,也算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

      可惜这些好柿子了。

      苏芷寒心中惋惜,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她稍稍用力摇了摇柿子树,果然,只见顶上几颗熟透的柿子轻轻晃动几下,随即‘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片刻功夫,地上便是一片狼藉。

      苏芷寒估算着时间,迅速扭头钻进曲径之中,头也不回地往洗衣房而去。甚至她还没走到曲径的另一侧,就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怒喝:“负责扫洒的人呢!?”

      赵婆子曾说过,负责扫洒之人是不能擅离岗位的。

      苏芷寒也记得,赵婆子借这个由头,每逢她当值时便不让她离开去,让她每回都是最后一个到灶房,只能捡旁人剩下的垫饥。

      而如今这情况落在赵婆子身上,也不知道她要如何化解?苏芷寒一边思考,一边沿着曲径前行,很快来到洗衣房里。

      只是,苏芷寒没寻着娘亲,据洗衣房里的人说她娘亲跟着张妈妈出府办事了。

      苏芷寒遗憾片刻,转身往回走去。

      她还未走到平日洒扫的地儿,远远便听到李管事难掩怒意的喝问声:“这就是你清扫的结果?”

      “不是,我刚走时还好好的。”
      “这等时候你还敢擅离职守,还出口顶撞,我瞧你……”

      “不是不是,我,我是去用晚食!”
      “赵婆子啊赵婆子,你真真是老糊涂了,连规矩都不懂了!什么时候你吃饭的事比府里的事更大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李管事怒极反笑,沉声喝道:“往日我便听说你偷懒摸闲,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大胆,连今日这般的大日子也敢偷懒。”

      “连扫洒的活计都做不好,你留在府里还有什么用处?我今儿个便去禀报大娘子,教你回家去罢!”

      “哎?哎!管事,李管事!”赵婆子声音仓皇,追着李管事而去,嘴里不断说着讨饶的话语。

      这般放出府去,并非开恩让成了良民,而是单单让回家去。她的身契尚在府里,也不能去别家做工,不但没有月钱等物,而且也不能进府里,只能日日在家里摇摇纺车,做些杂事,日日盼着府里能记得她这个人来。

      对于爱用侯府当牌头,极要脸面的赵婆子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报应。

      苏芷寒没有再往下听,而是蹑手蹑脚地路过这段,而后脚步轻快地回到灶房。

      虽然收拾灶房也不轻松,但苏芷寒觉得比风吹日晒在外头扫地来的好得多。她把灶台上下的东西整理规整,接着又拿着扫把、拖把和抹布,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清理了数遍,就连堆在院子里的木炭都排列得整整齐齐才罢休。

      待她全部整理完毕,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苏芷寒合上门,转身往家走去。

      她和她娘住的地方在下人院的西北角,屋子不大,仅有里外两间,但盛在清净。

      等回到住处,苏芷寒远远便望见窗纸上跳跃的火光,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

      她双眸一亮,脚下的步伐愈发轻快起来。苏芷寒的脸上绽放笑容,伸手推开房门,唤道:“阿娘,您回来了?我有好事要和您说——”

      “阿娘?”苏芷寒抬眼望去,只见外间并无人在,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家具少得可怜,仅有一张掉了漆的木桌,两张条凳以及两个木箱,另有几个陶土瓮罐、脸盆麻袋等杂物或搁置、或倚靠在两侧,横梁上绑着几根麻绳,吊着一篮子鸡蛋以及半条五花肉。

      苏芷寒的目光在五花肉上划过,很快落在墙角的泥炉子上。

      泥炉子炉火正旺,烧得陶锅‘咕咚咕咚’作响,一连串泡泡从边缘冒出,带来阵阵浓郁的肉香味。

      苏芷寒把竹篮搁在桌上,取了一块抹布走到泥炉边。她把抹布盖在锅盖上头,然后掀起锅盖往里瞧了一眼,只见锅子里正炖着一锅菘菜炖猪肉。

      那菘菜已炖得绵软,茎叶吸饱了汤汁,呈现半透明状。至于那些切得大块的猪肉,随着沸腾的汤汁正轻轻晃动着身躯,肥瘦相间的美妙模样让苏芷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饶是她前头吃过烙饼和炒杂菜,此刻嗅着香味,看着猪肉,肚子也咕咕叫唤起来。

      “寒姐儿,你回来了?”就在此刻,一双手掀起里间门上的布帘子,紧接着芷寒的娘亲蒋珍娘从里探出身子来。

      “阿娘,你怎么买了猪肉!?”
      “嘿嘿,香吧?”蒋珍娘没回答苏芷寒的问题,冲着她招招手:“寒姐儿回来得刚好,快过来,阿娘给你看好东西。”

      苏芷寒闻言,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她来到里间门口,映入眼帘的一幕教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双眼儿睁得溜圆:“哪,哪来的这么多钱!?”

      只见炕上堆着小山般的铜钱,旁边还摆着两三颗碎银子。

      “这都是阿娘今日拿到的喜钱!”蒋珍娘笑得合不拢嘴,她拉着苏芷寒的手走到炕边,美滋滋地把铜钱推到女儿面前。

      “嘶,这么大方?”
      “那是当然得,你不看看大娘子要嫁的是谁!”

      苏芷寒还真不知道,他们进府以来大娘子的婚事准备便告一段落,一部分丫鬟仆妇对大娘子院子里的人是又羡又嫉,没少捣鼓出事儿,有意把人给挤了换了。

      刚入府那段时间,为了大姑娘身边的陪房名额,府里上下闹腾得很。不过初来驾到的母女诸事谨慎小心,从未上前掺和过。

      而后头苏芷寒被赵婆子纠缠上,满心都在如何摆脱,再后头她又忙着搭上二姑娘院里的丫鬟,连听八卦的心思都没,更别说打听未来姑爷的身份。

      或者说,她一个小小粗使,姑娘和未来姑爷的事都离她太远太远,她根本没必要去了解。

      苏芷寒忽听娘亲问起,随口道:“想来应当是侯府伯府……”

      “错了错了!是荣王世子!”蒋珍娘打断苏芷寒的话,兴奋地公布答案:“虽比不过几位有体面的妈妈,但跟去的仆妇里阿娘肯定是拿得最多的!”

      “嘿嘿,我和你说这回去荣王府里,阿娘真是长见识了。”蒋珍娘眉飞色舞,把她见到的听到的尝到的都逐一道来。

      “荣王世子啊……”苏芷寒心不在焉地重复一遍,身为府邸最底层的烧火丫鬟,她对这些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并无兴趣,更专注地清点着眼前的铜钱。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苏芷寒点钱的动作一顿,忽地蹙起眉梢,荣王世子,忠勇侯府长房长女——这个配置,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蒋珍娘没看出女儿的心思,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见闻:“……往常我瞧着咱们候府便是顶顶的富贵,这回去了荣王府里才晓得,什么是天潢贵胄!为了荣王世子的大婚,不仅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都遣人来操办,而且圣人都教礼部尚书送赏,那一屋子的人哦,都是阿娘听都没听过的大人物……”

      话还没说完,蒋珍娘便听到噼里啪啦的脆响。她止住话头,低头瞧去,只见女儿面色大变,手上一松,原本抓着的铜钱瞬间洒在炕上,有的原地打了几个转儿,有的骨碌碌地滚到炕角,直往地面而去。

      蒋珍娘一把抓住个快要掉下去的铜钱,蹙着眉稍瞅女儿:“寒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苏芷寒强笑了下,迟疑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件事——咱们大姑娘的闺名是……是叫做朝阳来着?”

      “是啊。”蒋珍娘一口应下,而后震惊地瞅着女儿。她急急站起身来,先往外瞅了眼,而后把里外两扇门都紧紧合上,最后一边捡着洒落的铜钱,一边念叨着:“寒姐儿!都到候府两月有余,你怎么连大姑娘的名谓都不晓得?这传出去不得笑掉旁人的大牙!”

      “今儿个见时,婉翠姑娘还教我交代你,说是年前府里便要开始给二姑娘选人了……”

      苏芷寒嘴里发苦,完全没注意蒋珍娘的话语。她自是知道府里主子们的名谓,可是她一个最底层的粗使丫鬟,进府两月都没与主子们打过照面,更不用说深入了解几人的喜好。

      直到今日,得到大姑娘未来夫君是荣王世子的消息后,她才终于将这些有些耳熟的名字联系起来。

      她不单单只是穿越到古代,而是穿书!

      更重要的是,按着书里的剧情,她身处的忠勇侯府还有三年便要因荣王府谋逆事发而被牵连倒台。

      到时候——
      男丁皆被处斩,女眷多被流放。虽然书里仅仅只是一笔带过,然而那板凳倾倒,绫带飘飘,徒留一屋子孤魂野鬼的描述,已然足以让苏芷寒窥视到结局的凄惨。

      相比主人家的结局,仆役婢女的结局稍稍好些——但也仅仅是稍稍好些罢了。

      除了涉及案件者被一并处死之外,其余的男仆婢女,有的被没入教坊司,有的被官府当街售卖,去处各不相同。

      而穿越以来的见闻,早已教苏芷寒清楚明白当下社会的残酷,根本不带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且不说按她原先预想准备进二姑娘院子做事,牵扯进来便是死路一条。即便没有牵扯进去保住一条命,也不知道会被官府发卖去何处。

      光是想想,苏芷寒便冷汗直冒,口中泛苦。她和她娘好不容易逃出虎穴,怎么又进了狼巢?

      正当苏芷寒面白如纸,思绪乱作一团时,蒋珍娘也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她止住话头,随手把铜钱丢进匣子里,扑上前扶住苏芷寒:“寒姐儿,寒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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