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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桀骜其三(解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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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客房院落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顶上崖洞泄下的日光早已不知所踪,转而变为了愈来愈暗的夜色。
院落中间的假山上,或蓝或紫又或是粉白的紫阳花沾染着流水溅起起的水珠,莹润可爱。
初碰欢愉的师徒二人,此时并不知道极阴体质与纯阳体质之间,本就对彼此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好比成套的锁和钥匙,只有这把钥匙能开这把锁,也只有这把锁能承受这把钥匙的插入……只有方觉这只秘钥,能解开阮岁寒这只锁。
……秘钥插进了锁孔,咔哒一声,命定的两人注定纠缠……
暮色四合,淡蓝色的球形阵法笼罩在整间院落上,点缀其上的星宿图案随着光晕不断变幻着位置。整间院落都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外面的人窥探不了其中,里面的动静也传不到外面来。
直至夜色深沉,阮岁寒不堪重负,昏沉沉睡去,情事这才稍歇。
情毒暂退,看着被自己欺负过头的师尊,方觉如梦初醒。
抬手把汗湿的头发梳至脑后,清醒点的方觉打量起同师尊暂时歇脚的卧房。
先前因中情毒,一路过来客卧院子时,他昏昏沉沉,满脑子跟蒙了层水雾似的,只有师尊在眼前脑中最是清晰,但也仅限于师尊,别的什么人和事全都被他自动屏蔽。
现下打量,却是又一次的被媚骨夫人的大手笔震惊住了。
身下的拔步床乃梨花木所制,烟紫色的轻纱帷幔四下垂落,严严实实将榻内遮盖,床顶嵌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这四方空间照得一如白昼……
想到自己与师尊方才云雨全是在这颗能将榻内照得亮如白昼的夜明珠下进行,方觉的耳朵红了红,有些羞敛。
他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垂,又摸摸鼻子,这才稍微镇定下来,低头又去看昏睡过去的师尊。
初经云雨,师尊以身为他解毒,累得昏睡,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侧,颈间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都是自己没有控制分寸留下的。
发丝和红痕似是点缀,将师尊本就瓷白的颈项衬得更为莹白……
蓦地,血气再次上涌,方觉又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太过禽\兽,便强行将这股不知是不是情毒尚未祛除干净所致的欲\火压下,抬手撩开床幔。
入眼是屋内古朴且极具韵味的陈设。
雕花罗汉榻,榻上小桌还摆着一尊香炉,檀香袅袅,旁边是心思精巧的屏风,屏风上画着怪石山水,与这洞府的布置颇为贴切,视线再往里去,墙上挂着的是一看就价值连城的花鸟工笔画。
方觉边品边咋舌,媚骨夫人当真是深扎南域,几十年下来的家底果然丰厚,随便指的一处客房,目之所及,都是些死贵死贵的宝贝……
端详屋内陈设,方觉自然也注意到了房门和窗户上的淡蓝色禁制,狐狸眼一眯,感受了外面院落上整个笼罩着的阵法。
阵法玄妙,禁制亦是灵力醇厚,是师尊所设。
是师尊,为了保护他,设下的。
方觉将视线收回,再次落到了昏睡中的阮岁寒身上。
师尊为了他,还做了这许多防护的措施啊,这般想着,方觉心情不由雀跃起来,欢喜与愉悦代替被情毒侵扰的烦闷,充斥胸膛。
师尊心里有他!
方觉忍不住撩起阮岁寒一缕头发,放到唇畔,万分珍惜地吻了上去,青丝缠绕在指尖,缠绵悱恻,他顿了顿,偷瞄一眼睡着的师尊,暗戳戳将自己的一绺头发绕过来,跟师尊的一起缠在指上。
心跳陡然加速。
方觉凝视着指尖紧紧缠绕的发丝,暗自期许:希望自己和师尊,能形如这交\缠的发丝,密不可分……
……歇完这一阵,方觉抱起阮岁寒径直往隔间去,方才将屋里的陈设一扫,他就明白了这处客房的各处设施所在。
打开通往隔间的门,入目是一方浴池,四四方方,占据了屋里大半的位置,四周有台阶可以靠着,热水源源不断注入其中,水汽氤氲。一旁还有一方美人榻和一处等身铜镜,隔着梅兰竹菊的屏风,倒还显出一丝风雅来。
这主人家真是会享受,看起来这里是一处温泉,还特地修建起一处院落,在泉上盖起屋舍,媚骨夫人当真是师尊的好姐妹,指的住处都这般风情,啧。
方觉抱着阮岁寒跨进温暖的池水中,坐下来,把人放在腿上,整个缩在他怀里,他仰头靠在池壁上,不断注入的热水荡起涟漪,一波一波地浪在胸口,很舒服。
喟叹一声后,他开始给师尊清洗身体。
阮岁寒沉沉睡着,安静地靠在他肩头,他用手舀起水一点一点地淋在她肩头,水珠爬满精致的锁骨,又沿着胸口蜿蜒向下,最后汇进池中。
方觉手上动作一顿,有些吃味那水居然也轻薄他的师尊。
随即又立马甩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开,干什么呢方觉,你在给师尊清洗,怎的莫名吃起醋来,醋是这样吃的吗!
摒除杂念,专心起来!
“唔……别……”
睡梦中,阮岁寒皱着眉呓语,方觉瞬间停住,也不晓得是不是他哪里弄得她不舒服了,只能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哄:“没事没事,洗澡呢,洗完就好……”
哄完还要亲亲师尊,啵~
阮岁寒再次安静。
方觉给她清洗干净身体,又将她的长发一点一点洗净,好容易弄完,又是一身的汗,他胡乱地给自己也清洗一番就带着人出了浴池。
把人轻轻放在浴池旁边的美人榻上,用帕子将湿润的长发慢慢擦干,又一点点地把身上的水擦掉。
方觉做这些很是认真,但看着被池水热气染红了皮肤的师尊,莹白的身体上点缀了红晕,与他留下的痕迹交相呼应,不仅没有被夺走其本身光彩,反而衬得师尊更显娇嫩。
水汽依旧氤氲,出水芙蓉这个词立刻钻进了他的脑海。
喉结慢慢滚了滚。
——他本想让师尊休息的。
——可是。
情毒之可怕霸道,在于其一旦中毒,解毒便形如抽丝剥茧,一点点慢慢扯出,快也好慢也罢,全乎一根根散,一丝丝卸,直到完全剥除。
方觉呼吸又重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师尊,欲\望彻底卷土重来,叫嚣着需要欢爱、需要纾解,他再也压不住……擦拭师尊身躯的帕子掉在了池边,骨节分明的大手又一次抓上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