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言灵，在线看电影》一头七七

5、双生

　　等走到她们房门时，高跟鞋站在门口停顿几秒，手上有翻动纸质的悉悉索索声，季忆翻开一点点眼皮，眯起眼睛能看到朦胧的场景。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齐整规矩的护士，她像一条竹竿立在房间中，拿着巡房病例凑到张嘉琦的脸前二三十厘米，用她的鼻子在嗅闻。
　　季忆能听见护士在张嘉琦那处嗅了一分多钟，才在巡房板上写着些什么。
　　护士写完后，瞬间转身，凑到季忆面前，季忆也终于看清护士长什么样。
　　一张和外面劣质雕塑一模一样的脸，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像是小孩子涂鸦上去的眼睛一眨不眨，鼻子没有鼻孔，嗅闻的声音是劣质塑胶鼻梁在抽动挤压，嘴巴被蜡笔画上芭比粉一耸一耸。

　　季忆不害怕她对自己的动作，全程看着她从床的左侧到右侧，随后再转到小女孩的方向，重复动作。

　　季忆等到护士离开房间后，马上掀开被子，走到小女孩床侧，她紧闭着眼睛，根据被子鼓起的角度，应该是乖乖把两只手压住肚子，两脚伸直躺在床上。

　　张嘉琦拿过刚刚被护士写过巡房本，她们两人就只有寥寥几笔写着正常，小女孩的本子记录着她从住进来到现在的所有情况，厚厚一沓。

　　根据本子记录，小女孩是五年前来到医院，也因为‘双生’而住院，最显著的病因是一天会有一半时间的记忆消失，会忘记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会忘记在这段时间遇见的所有人，厚厚的本子只有两天写着错误，其余时间都跟季忆和张嘉琦一样写着正常。

　　季忆走到小女孩的床头柜，她的床头柜摆满小熊玩偶还有一束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抽开抽屉，里面十几个药瓶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咣咣声音，季忆瞬间看向小女孩。

　　季忆小女孩睁大眼睛紧盯季忆，季忆甚至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动作，季忆将手心放在小女孩的脸上一尺处，异能涌动，小女孩盖着的被子被吹拂鼓动，但她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紧盯季忆，不管张嘉琦在旁边怎么逗弄。

　　季忆没看出小女孩对他们的伤害，渐渐放下手来，张嘉琦顺势指着病历本上的其中一页，“11月16号的查房情况是异常，但这前面她只见过叫小易的一个同龄女生”。

　　季忆接过病历本随便翻动，“上面没有她的名字”，食指指向瞪着大眼睛的小女孩。

　　“是的，巡房本也没有她的名字，床头包括药瓶这些需要写名字的地方都是空白”张嘉琦把被子盖过小女孩的脸，“还是盖起来吧，看着怪吓人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广播突然播放音乐，两个句子连续播放三遍，一遍比一遍慢，最后一个字要用几秒才能唱完.

　　外面走廊也开始传来病人起床，说话声，椅子移动声，病房里的小女孩也掀开被子，一步步根据地板上瓷砖缝线向门口走来，季忆将摇摇欲坠的铁门彻底拆下，扔在她将要走的路上。
　　铁门的长度比病房可行走空间长得多，只能压着张嘉琦病床和地板形成小型三角，顺便遮住地板上缝线.

　　小女孩无视铁门阻挡，依旧按照直线行走，一脚踩上铁门，“砰，铛”，铁门被一只脚踩穿，蹭着下去的铁反弹上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张嘉琦震惊看看铁门上面的三个洞，再看看依旧往门口走去的小女孩.

　　等到小女孩走到病房门口时，护士也来到了门口，这位护士跟一楼大厅前台的护士长得一模一样，她温柔地递给小女孩几颗药，对她说：“小婷，今天也这么乖呀，早早的来到病房门口等姐姐，来把药吃完吧”。

　　小婷乖乖吃下药，然后再次走回来躺在病床上，护士看完小婷后没有离开，反而进到房内，从护士服口袋掏出一瓶被撕掉标签的药，随便在手心倒了几颗分给张嘉琦和季忆，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你们也要开始吃药啦∽”。

　　季忆拿走比较少的一边，一口吞下，然后张开给护士看。

　　张嘉琦也快速接过，吃给护士看。

　　护士满意的点点头，“你们都是乖孩子，下次也要这样”。

　　随后在病例上写下正常两字后走出病房。

　　季忆马上吐出被压在舌头下的几颗药片，转头看着张嘉琦，“你没有吃下去吧？”。

　　张嘉琦张大嘴巴，让季忆看到药片出现在她舌头根部，“这点小事我还是知道怎么应对的”。

　　“呜！呜！呜！呜”病房瞬间闪烁红光，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季忆和张嘉琦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掀开刚刚被小婷拉上的床帘，学着她的动作，等待未知的发生。

　　门外连续发出病床车轱辘被推动的声音，等过了几分钟，他们的病房也进来三位雕像护士，三个拉着不到她们小腿高的病床轻松来到外面。

　　季忆只能通过眼皮感受到红光还在疯狂闪烁。

　　通过声音知道她们在外面拖行不久，来到一间冷气充足的房间，红光被阻挡在外面，所有雕像护士将他们停下，随后离开，“嘭”一声，两扇铁门关闭，外面传来铁链移动，上锁的噪音。

　　季忆小心翼翼眯着眼观察外面情况，发现他们正处于密不透光的房间内，黑暗笼罩所有物体，睁开眼睛和没睁开几乎没什么区别。

　　温度在骤降，中央空调运行的声音侵占季忆和张嘉琦的大脑，身上的被子本就湿漉漉的质感，加上冷气侵袭，好像在冰室里。

　　“唉，这里能说话吗？”蓝海的声音在远处小小响起。

　　季忆在摸索的动作停下来，看向蓝海发出声音的位置。

　　段知忆在看到季忆和自己不是同一部电梯时就开始悲伤，贴在她身边直到季忆搭乘电梯离开他的视线。

　　段知忆单手插兜，无趣看向还在等待他上电梯的其他人，他们电梯按钮可选择的键位很多，唯独缺失七楼一个选项。

　　段知忆随手摁向病号服上用红色写出的号码，很凑巧，罗安和段知忆在同一间病房，走廊和一楼装修很像，光敞明亮，病房窗户都大开，微风吹拂准备躺在窗户边的段知忆。

　　段知忆生气的关窗，罗安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就觉得这股风有点问题，我有点生气”，段知忆靠在软乎的床品被褥，被褥上还有阳光青草味，一看就是刚被晒过。

　　“啊？”罗安疑惑的看几眼段知忆，开始整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里条件也很不错，要不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是不能一直待在这副本里”，罗安坐在病床侧边，床垫被重量下压一定程度，软硬兼具的舒服让罗安想好好睡一觉。

　　旁边的段知忆翻身下床，对旁边罗安说：“我出去一趟”，平常到像大学宿舍跟舍友说我去打饭一样。

　　罗安疑惑地看着段知忆，不放心地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出去？”。

　　“没事，等一下如果有人查房，我们都不在不好说”，说完，段知忆就走出病房，来到楼梯上可以看到下面广场的地方。

　　段知忆关窗户时看到刚从食堂出来的小女孩，小女孩脸上依旧挂满笑意，路过的小孩子几乎都和她打招呼，一起玩耍，等到午休时间铃声响起，小女孩才流着满头汗进入医院，段知忆摁下电梯去到一楼，电梯门打开，就见到抱着篮球准备上电梯的小女孩。

　　“哥哥！你不下来吗？”小女孩进入后，撑着脸仰视段知忆。

　　“不下，哥哥觉得有点无聊，搭电梯玩玩”，段知忆毫不掩饰对小女孩的打量，但她也没觉得不对劲，自然踩上放在按钮的木凳，摁下10楼。

　　段知忆记得在两间电梯中间贴着每个楼层所拥有的功能，10楼是这间医院的顶层，它唯一的功能就是院长办公室。

　　小女孩到10楼后，看都没看站在旁边的段知忆，轻车熟路走向该楼层唯一的房间，拉开办公室大门，抱着篮球进去。

　　段知忆走出电梯每一步路都警惕观察四周，并未发现异常，办公室的门是高级红木门，门上没有任何能看到里面情景的窗户，段知忆不敢循着未知行动，只能贴在门上试图听到一些动静。

　　等到段知忆回来时，罗安说护士已经来过查房，只给他留下一瓶药丸就离开，药丸放在他的床头柜。

　　“哦，对了，还有护士应该不是真人，我在她来检查我的时候，对她一个人使用了噪音，她并没有任何反应”，罗安向空中抛药丸瓶玩。

　　“我刚刚出去，跟着一开始带我们进来的小女孩，她一个人轻车熟路进到了院长办公室，我听不到里面一点声音”，段知忆随意把药瓶丢进床头柜抽屉，躺在床上。

　　“她不也是病人吗，午休时间去院长办公室？不过她应该就是这部电影的主角，跟着她起码能找到信息”。

　　“午休时间到，请大家尽快休息”护士温柔女声从广播传出，外面原本吵闹声瞬间安静，就像是被按下静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