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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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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三天前抓到的，尸体是三天前送过来的。
按“理”来说，嫌疑人当场抓获又有老鸨的证词在，尸体早该处理掉的。
官差查了钱远的身份后决定再放一放。
“现如今尸体在哪？”叶锦书问道。
“停尸房。”
停尸房门口
“春桃，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春桃不情愿地点点头，候在外面。
几个官差正从停尸房往外搬东西，担架上架着什么又盖上一层白布，捂得严严实实的，一股难以忍受的气味传来。
叶锦书与孟衍两人驻足回望，“站住。”孟衍一声令下，几位官差这才住了脚。
“你们搬的是谁？”孟衍问道。
官差都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这个......这个嘛......”
“说话！”孟衍加了些威慑。
“是前几日送来的碧翠楼的姑娘。”
孟衍道：“此案尚待查证，还是将她挪回去吧。”
“这个，可是这是刘管事命令的......”
刘管事？
叶锦书跟在孟衍旁边又看了几眼官差的神色，几人均一脸难办的样子，孟衍又道：“只是此案或许又关系到查了许久的流匪案件，你们看......”
几个官差立马变了脸，“是是是，马上给您抬回去。”说着还踢了踢最后面的人，“快点啊！给程公子抬回去！”
目送几人将尸体太会停尸房，叶锦书斜眼看着孟衍，“看来你靠着军师这个身份捞了不少好处啊。”
“哪里的话，什么叫捞好处，在下只不过按规矩办事，又恰好有了些成效，再恰好府里的官差都还愿意给我个面子罢了。”孟衍说得冠冕堂皇的，叶锦书在心中嘁了一声，假模假样的！
“公子，给您放这了。”
孟衍摆摆手，“有劳几位了，扬风就在门口去找他讨几个钱买杯茶喝吧。”
“嘿嘿，那就多谢公子了。”
几位官差走后，房间只剩下叶锦书与孟衍两个人。
停尸房只有香兰一具尸体，不过散发的气味依然有些难闻，叶锦书打开窗子透气，又去查看了旁边的验尸工具，待她将一切准备好才转头看见坐在门口的孟衍。
“你就不来帮帮忙？”叶锦书差点气笑，这家伙就这样看着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的？
孟衍抬手掩鼻，皱着眉道：“不了，有点难闻。”
叶锦书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的工具，要是现在拿起一个砸过去.......
想法只是浮现在脑子中，但当叶锦书回过神来就听见“嘭”一声响，孟衍起身躲闪，“哇，你谋杀啊！”
他啧啧几声，“公府之内还敢行此等之事......”
“怎样？”叶锦书看了看空下来的手冷冷地回他。
“真是好样的！”孟衍捡起掉落的刀具慢步过去，走到叶锦书身边，“给你。”
叶锦书夺过刀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孟衍看着叶锦书仔细检查香兰的尸体，“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了？”
叶锦书撇撇嘴，“我才刚看。”
“不过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
钱远既然能记得被官差抓走的时间，那必然是有几分清醒的，当他看见香兰的尸体时却说没注意到有没有血。
叶锦书翻开香兰的身子，在其头骨之上摸索，头皮之间有一处略有不同，再细细观看发现是干涸的血迹。
有伤口。
若是有一大片血即便钱远有些醉意也是能看清的，可他偏偏说不记得有没有血迹了。
“钱远所在的房间或许不是香兰真正死亡的房间。”
头顶的出血口很大，不可能没有大片血迹，若是有，钱远也必然不会说不清楚。
只能说明香兰死后被清理了伤口或者挪动了房间。
“能证明她是头顶出血致死的吗？”孟衍问道。
“我在看。”
孟衍站在旁边，看着叶锦书拿刀划开了香兰的肚皮，血肉翻腾，饶是孟衍也不自觉皱起眉，“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孟衍叹道。
叶锦书浅笑一声，“我就把这当做夸奖了。”
腐烂的气味与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孟衍适应之后还帮叶锦书打了盆水过来，“怎么，连句谢谢也不说？”
叶锦书：“这是你该做的。”她都答应帮孟衍一次了，两人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的。
孟衍自己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叶小姐你真的很奇怪唉。”
叶锦书观察手下的尸体，“什么？”
“明明一开始还表现的对我很有意思的样子，凑过来问我的名字，突然之间又变得很害怕我似的，巴不得我离你远点，但又难以避免地老是和我打照面。说实话——”
孟衍拖长了语调，停顿片刻，“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叶锦书拿着刀，双手满是血污，冷漠地看着孟衍，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衍。程公子！”
“这话不应该是我来说吗？”
“明明是刚来这里却偏偏遇上了刺客，好巧不巧这刺客竟是追杀您而来。好巧不巧，你就住在对面。好巧不巧你还成了舅舅身边的军师被带回府里用膳，好巧不巧出去吃个点心都能遇上你。好巧不巧被绑架了，又要遇上你。”
叶锦书一一列举这段时日来两人的接触，“这真是偶然？还是说你对我芳心暗许，难以自拔？”
孟衍：“没想到你竟然能记住这些时日来我们接触过的一点一滴呢。还说对我没意思？”
叶锦书：“我那只是在列举你的小伎俩。被戳破了吧？”
“哪有。”
“哪有。”叶锦书摇摇头嗤笑一声。
孟衍：“你看看你哪里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是朝我扔东西，又是取笑我的。”
叶锦书冷脸，“是吗？那你说说大家闺秀该是什么样子？”
孟衍垂下眼睫，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叶锦书的侧脸，双眸中也只容得下她，气氛变得突然，只得绕开话题，“怎样？探查得如何？”
叶锦书沉默良久才转换语气回道：“不是毒杀。”
全身上下除了头顶那处，脖颈见还有几处淤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死前应当与人发生过争斗。脖颈间还有淤青，指甲中也有血丝。”叶锦书将一切归位开始缝合，“你们有查人问话吗？”
孟衍：“这案子也不是我负责啊。不过想来应该是问了，但与没问无异。”
“还是得问问碧翠楼的人才行。”
一切完毕，叶锦书去盆中洗手，搓洗许久待伸手摸向腰间时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换了春桃的衣裳，没有帕子。
在原地僵了一瞬，叶锦书抬起湿漉漉的双手，“给。”一只帕子伸在自己面前。
“谢谢。”叶锦书耳尖发烫，僵硬道谢。
“小姐！”春桃一直站在门外，见叶锦书出来兴奋地奔过去，“怎么样了？”
“还得去碧翠楼一趟。”
碧翠楼？
“小姐。”春桃有些犹豫，“那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春桃，你先回府，我同程衍一起过去。”
春桃：“什么？”
“碧翠楼鱼龙混杂，你还是先回去的好。”
“小姐啊！”
孟衍也打发走扬风，现下只剩他与叶锦书二人。
热闹的长街上，叶锦书还在思考香兰的案子，余光却瞥见身边的人莫名抖了抖，这家伙又做什么？
双眼四处打探，身子还难以察觉地颤抖，“你做什么？”
孟衍却道：“没什么啊。”
叶锦书哼一声，鬼才信他。
待行至碧翠楼前，接连几人从叶锦书身边过去还狠狠撞了一下叶锦书。
措不及防间直被撞直孟衍怀中，叶锦书推开孟衍凝视那几人，中间有道身影极其眼熟。
“你这人，我好心护你你竟然还推我。”
孟衍见她不回话凑了过去，“看什么呢？”
“你看那......”叶锦书刚偏过头就看见了孟衍那张放大了许多的脸，“你！”她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下流！”
谁让他靠那么近的！
靠那么近，就差......就差亲过来了！
“嘶。”孟衍揉了揉挨打的肩膀，“使那么大力呢。”
“力道那么轻可真是便宜你了！”
“哎呦。”孟衍一路揉着自己肩膀一路哎呦哎呦的。
他哎呦得闹心，叶锦书心里愈加烦躁：这家伙有那么疼吗？装得这么像回事呢。
“真的很疼吗？”
叶锦书忍不住问道。
“真的。”孟衍可怜巴巴地回答，“你给我揉揉吧。”
叶锦书冷脸伸手掐住了孟衍肩膀上的肉，“嘿，你这人！”
两人刚想进去就被碧翠楼门前的人拦住了，“公子可以近，这位小姐怕是不行。”
“有什么不行？”叶锦书拍拍孟衍的胳膊示意他出面。
“我找你们这管事的。”孟衍亮出令牌。
门口站着的姑娘们对视几眼，只得进去，马上随那些鲜亮的姑娘们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
“哎呦，这不是程公子嘛，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啊？”这是碧翠楼的老鸨连枝。
“我们是为了香兰姑娘的事来的。”
连枝立马道：“那快进来吧，我们进来说。”
烟花柳巷的女人最懂察言观色，虽然神情变得快但叶锦书还是捉到了那一瞬的僵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