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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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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们之外,这种毒药外面还有?”
景元帝沉着脸,问跪在地上的时雨。
这种事时雨哪里知晓,她磕头道:“奴婢不知,但此次秀女一案确实不是我们娘娘所为啊!还求圣上彻查此事,还我们娘娘一个清白!”
“清白?”
景元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萧素素还有清白可言?”
时雨身子一抖,半晌找不到话来反驳。
景元帝闭了闭眼睛,道:“萧素素杀害秀女,罪不容诛。着打入冷宫,一月后赐死。”
皇后娘娘看向他,没有多说。
倒是时雨磕头哭喊着:“圣上,我家娘娘确实是没有杀那些秀女啊!求您开恩,重新彻查此事吧!”
景元帝并不理会她的哭喊,甩袖离去。
出了殿门,景元帝吩咐守在外面的鸿福公公:“时家人一个不留。”
“是。”
鸿福公公回头瞧了一眼大殿之内跪着的时家人,摇头叹息一声,一甩拂尘,跟着景元帝而去。
此等皇家秘辛被听了去,哪里还能留下活口呢?
子夜大街上,马车平稳的行驶在朱雀大街上。
马车内,宋晚、云珩和贺锦坐在其中,三人均是一阵唏嘘。
良久,贺锦才问:“你们说,圣上为什么查都不查,就认定了时雨说的话?万一是她编瞎话陷害淑妃娘娘呢?”
几个孩子时常进宫,而淑妃娘娘又同皇后娘娘很是要好,也算是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几人对她都有感情。
突然听闻一向尊敬之人同人有了首尾,还珠胎暗结,到底是有些接受不了。
宋晚道:“我同夫君进宫之后便将淑妃娘娘可能是杀害媚儿凶手一事言明,想来圣上已经查过了,再去审问时雨,不过是想听一听同他查到的有没有什么出入罢了。”
贺锦垂下眸子,不说话了。
云珩想到萧家这些年来一直发展势力,更是忍心将自家子弟送到贺老将军麾下历练,俨然从一个小小军户之家,成为了朝中举足轻重的武将之家。
朝中对此多有微词,想来圣上也是听了进去。
这些事关朝廷党政,若是同宋晚说说还好,贺锦在这里,便不好多说了。
宋晚道:“倒是时雨说的话,我觉得有些道理。当年之事藏的越深越好,若今年当真是淑妃娘娘所为,为何自掘坟墓?”
“杀人者的心思,咱们怎么能懂呢?咱们懂了,不也成了凶手吗?”贺锦闷闷不乐道。
宋晚摇摇头,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乔宝珠。
此事焦灼着,她又中了毒,险些将这个妹妹忘了。
她入宫当真只是为了躲避成婚吗?
待回到侯府,宋晚叫住要退下的千寻:“之前麻烦你调查宝珠妹妹当时联络的人,你可查过了?”
千寻忙道:“查过了,但乔家上下嘴严的很,属下没有查出什么来。主子说是请了乔家家主去牢里同乔姑娘交涉,不知后果如何了。少夫人如果想知道,不妨去问主子。”
宋晚点点头,叫他下去休息,进了门去。
见云珩正洗了脸用帕子擦着,想了想,她问道:“千寻说你让乔家舅父去牢里看望宝珠妹妹了,可有什么收获?”
“喔。”云珩垂着眸子,说道,“乔愚是个老狐狸呢,还没问出来什么,你莫要着急。”
宋晚细细端详着他的神情,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叫春岚伺候着去后面沐浴去了,全然只当是突然问了一句而已。
此案由景元帝拍板,算是彻底了解了。
秀女们是黄成光所杀,淑妃娘娘乃是帮凶。两人一并惩处,一月后问斩。
宋晚听着星露在外头打听来的消息,默不作声。
突然听到星露说:“此案了结,乔家表姑娘今日要无罪释放了,听说今日乔家人和贺家人都去接她呢,想来是给她撑腰,不叫旁人说她闲话。”
宋晚顿了顿,道:“几时去?我们也去一趟,聊表心意。”
“说是午时正刻放人,还要一个时辰呢。”星露快言快语道。
宋晚点了点头:“叫门子上准备马车吧。”
“对了,之前从范宅收来的那轴画卷放去哪里了?”
听到她问,春岚忙道:“端午节礼的时候收拾东西,奴婢给放到库房了。您若是要,奴婢这就去取来。”
“嗯,取来吧。”宋晚淡淡应着。
担心饿着肚子,雪蕊先准备了些好克化的膳食叫宋晚吃下,午时初刻将将出了门。
侯府离着大理寺不远,便是一路上行的缓慢,也是早早的到了。
彼时贺家同乔家的马车早就停在了大理寺门口,听闻长阳侯府的马车到了,两家便都下来瞧。
见是宋晚过来,都很是惊讶,乔家更是连连道谢,恨不得跪下磕头。
宋晚如今是长阳长公主嫡次媳,也算是皇家身份,她来接乔宝珠,实乃是最好的撑腰。
将将寒暄了几句,大理寺的大门便打开,梳洗打扮过的乔宝珠由两个侍卫看护着走了出来。
大家便都迎上去。
虽是梳洗打扮了一番,但到底在大牢里蹲了这些许时日,身心俱疲,面色掩饰不住的憔悴。
瞧见乔思,委屈的叫了一声“姑母”,她就扑进乔思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惹得众人纷纷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出来了就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乔思擦擦眼泪,安抚着拍拍她的背。
乔宝珠这才止住了眼泪,乖巧的应下。
乔愚看着宝贝女儿失而复得,也很是开心,但还不忘宋晚在一旁等着,便道:“云少夫人也来接你,瞧瞧你多大的脸面,还不赶紧过来见礼?”
乔宝珠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宋晚,面上一阵窘迫,抿唇扯出一个笑来,走到她面前,乖巧的叫了一声“姐姐”。
宋晚笑笑:“吃了这顿苦头,以后可还敢任性?”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乔宝珠连忙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乔思笑着说道:“自小你就最听皎皎的话,我们说十句都不如她说一句管用。”
乔宝珠抿了抿唇,笑得很是腼腆,对乔思道:“听闻城郊新开了一处茶楼,里头的果子很是不错,我想同两位姐姐去尝尝,好不好?”
“你这馋猫,刚从里头出来,就想着出去玩耍了?”
乔思不认同,想拒绝,却听宋晚道:“舅母,宝珠妹妹想去,我同锦妹妹便陪她去吧,她开心就好。”
“你这孩子。”乔思叹息一声,“你如今嫁了人,不可同之前那般随性。”
“皎皎知晓。来时已经告知了婆母和长嫂,她们知晓的。”宋晚乖顺的说道。
乔思这才放心,放她们走了。
三人都上了宋晚的马车,率先走了。
乔愚站在原地瞧着,满脸焦急:“妹妹,这行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合规矩?”
“孩子们想去便去吧,有皎皎在,不会有事的。”乔思安抚着他,同他一道回乔家去了。
马车跑到南郊,果然瞧见临着碧水河建了一处竹楼,因着是夏季,遍地野花,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三人上了二楼,寻了临河的一处座位,要了几个招牌和一壶碧螺春,便看着外面发呆。
乔宝珠不说话,宋晚也不说话。
贺锦是个话多的,这样的氛围下,她也不知晓该说点什么,只好也憋着不说话,不多时就喝了一壶茶。
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困意袭来,脑袋一歪便趴在桌子上睡下了。
宋晚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走,又替她理了理头发,这才看向乔宝珠:“将我引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你知晓?”乔宝珠惊讶。
宋晚摇摇头:“一开始不知晓,但茶点果子上来,便知晓了。”
见乔宝珠抿着唇不说话,宋晚直截了当的说道:“何时同北鞑的人勾结上的?”
乔宝珠原本就有些惨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她看向宋晚的目光突然变得恶毒:“宋晚,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欢你,疼爱你?就连……就连离哥,喜爱的也是你!”
“北鞑细作告诉你的?”宋晚的声音无波无澜,似乎并不惊讶她说的话。
乔宝珠见她如此淡然,心中妒意更甚:“你知晓对不对?你一直都知晓离哥对你的感情,所以你才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
“蠢。”
宋晚淡淡吐出一个字,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冷漠。
“哈?”乔宝珠气笑了,“你知道吗?离哥的后院里设了一处祠堂,里面挂满了画像,那些画像都没有脸,你知道他画的是谁吗?”
“知道。”宋晚道。
乔宝珠抿紧了唇瓣,显然没有想到她知晓。
宋晚不等她说话,便说道:“说这个事之前,你还是说说,如何同北鞑细作联络上的吧。杀了秀女,你们想达成什么目的?”
“我不知晓他们的目的,我也不在乎。”
乔宝珠看着她,目光冷然,“他们找到我,说离哥没死,他当时假死脱身,就是为了回到北鞑站稳脚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偷去北鞑。”
“宋晚,你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