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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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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杨淑白的右脸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低下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那些散落的照片碎片上。
在这些碎片中,他的目光被一张碎片——上面是一个面容慈祥的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眼角微微弯曲,鼻子上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白色奶油痕迹。
当杨寂白看到这张照片时,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心中的痛苦达到了顶点。
这张照片是何楚忞在杨寂白生日那天为他们父子俩拍摄的,照片中的他们笑得是那么开心,那么幸福。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连续响了三声。
客厅里的杨寂白正专注地玩着玩具,似乎完全没有被门铃声打扰,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何楚忞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她的目光落在了玩玩具的儿子身上,随即大声呼唤他:“小寂啊,别玩玩具了,快去开门,可能是你爸爸回来了,别让他等太久了。
”何楚忞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手中的锅铲还散发着饭菜的香气,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爱意。
听到妈妈提到“爸爸”这个词,杨寂白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兴奋地站起身,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他放下手中的玩具,急切地问道。
“骗你干什么?小寂别愣着了,快去开门。”
何楚忞回答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杨寂白听到妈妈的回答,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门口,他的小脚步急促而有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快速跑到门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门把手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高了,他踮起脚尖,却发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不甘心,跳了起来,但依然够不着。杨寂白四处张望,寻找可以帮助他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鞋柜旁边的矮椅子上,他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了那张椅子,虽然椅子不算太高,但也有他身高的一半了。
“好重啊……”杨寂白心里默默地想着。
他用尽全力,把椅子搬到了门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脚,另一只脚也跟了上去,站在了椅子上,他终于能够到门把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打开门,迎接他那久违的父亲。
刚好,杨寂摸到了门把手,轻轻一拧,门便应声而开。
门后,杨寂看到父亲的身影,他高兴地叫道:“爸爸!”
“Surprise!小寂,我回来了,有没有想爸爸啊?”站在面前的男人,双手提着大包小包,原本挺直的背微微弯曲,目光温柔地落在杨寂身上。
“当然想爸爸……”小寂的嘴角上扬,双臂张开,渴望着父亲的拥抱。
“小寂,快看,我给你带了礼物和蛋糕哦!”他把礼物和蛋糕展示在杨寂面前。
杨寂白兴奋得在椅子上跳了起来,却忘了自己正站在不稳的凳子上。
当他伸手去触碰礼物时,凳子因为地上的湿滑突然向后滑动。
“小心!”
杨爸迅速放下手中的物品,单手稳住即将摔倒的杨寂,将他稳稳抱起。
杨寂今年七岁,身材比同龄人还要瘦弱,这让杨爸抱起他来显得格外轻松。
“小寂,以后要更加小心,摔倒了会很疼的。”杨爸轻声安慰着他。
杨寂紧紧抓住爸爸的衣角,显然刚才的一幕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他们父子俩相拥着走进屋内,关上了门。这时,何楚衣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刚做好的菜,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对父子。
“快来吃饭吧,菜刚好都做好了。”
何楚衣将最后两道菜摆放在饭桌上,催促着大家。
杨元回应道:“好的,我还买了一个蛋糕,今天可是小寂的生日。”
他把蛋糕放在杨寂面前的桌子上,杨寂兴奋地坐好,眼睛紧紧盯着蛋糕盒。
小寂看着爸爸打开蛋糕盒,露出里面的巧克力蛋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口。
杨元拿出8根小蜡烛,小心翼翼地插在蛋糕上,然后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八根小蜡烛。
何楚忞注视着杨寂白小心翼翼地点好蜡烛,随着一声轻响,“咔!”,灯光熄灭了。
客厅顿时被一片温柔的黑暗所笼罩,只有那些蜡烛,像遥远的星辰一样,在角落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欢快的生日歌声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何楚忞和杨元站在杨寂白的两侧,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歌。
歌声落下,何楚忞轻声说:“小寂,快许愿吹蜡烛吧。
”小寂点了点头,回答道:“好的。”
他紧闭双眼,三四秒后,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随着蜡烛的熄灭,灯光再次亮起,客厅恢复了往日的温馨明亮。
“许了什么愿望啊,小寂?”
何楚忞边切蛋糕边好奇地问。
杨寂白摇了摇头,兴奋地拿起那块他最爱的黑巧克力蛋糕。
“哎,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小寂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何楚忞轻轻摸了摸小寂的头,看着他享受蛋糕的美味,又提醒道:“别吃太多,一会儿还要吃饭呢。”
“好吃!”小寂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兴奋地说。“妈妈,吃蛋糕。”他把叉起的小块蛋糕递给何楚忞,何楚忞笑着张嘴吃了下去。
杨寂白又叉起一块,递给爸爸,“爸爸。”杨元弯下腰时,杨寂白趁机把奶油抹在他的鼻子上。
杨元被他这么一弄,只是笑了笑,也拿起一点奶油边抹在杨寂白的脸上。
父子俩坐在沙发上,正打闹时,何楚忞不知从哪里拿来了相机,对他们说:“来来,坐好了,快坐好,给你们俩拍张照。”
“小寂,我们坐好,要拍照了哦……”杨元抱住小寂说。
“来,三二一,茄子!”何楚忞抬起照相机,等他们准备好后,倒数。
三个数,他们也跟着念“茄子”。
“咔嚓。”拍好了。何楚忞说,给杨寂白看。
在那张温馨的照片里,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尽管他们的衣物上沾满了庆祝生日的奶油,但这小小的混乱反而增添了欢乐的气氛,丝毫没有减少他们的快乐。
笑容定格在那一刻,成为了永恒的记忆。
然而,就在这一刻,杨寂白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因为紧张和担忧而变得红润。
就在他的母亲何楚忞昏倒的同时,她缓缓松开了手,眼神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变得沉重。但杨寂白的反应迅速而果断,他一把将母亲拉住,用尽全力将她紧紧抱在胸前。
他的声音颤抖而急切,小声地呼唤着:“妈?妈!”尽管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母亲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在这个紧急关头,杨寂白的心中充满了恐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他紧紧抱着母亲,一只手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他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有些颤抖,但他努力保持镇定,清晰地告诉接线员他们的地址和情况。
……
在安静的病房内,一位面容憔悴、面色苍白的女士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就是杨寂白的母亲。
她沉睡着,似乎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一位身穿白色大褂、脸上戴着浅蓝色口罩的医生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以免打扰到病人。
病房外,杨寂白穿着整洁的校服,靠墙站立,低垂着头,双手紧抱胸前,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
门开的轻微声响打破了他的沉思,他迅速抬头,目光急切地与医生相遇。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医生面前,声音中带着颤抖:“我妈怎么样了!情况严重吗?”
医生轻声回答:“杨文士,根据我们的诊断,她是因为过度紧张和劳累引发的心脏病复发。不过,幸运的是,目前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不算太严重。她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按时服药。”
“好的,谢谢医生。”杨寂白认真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他点了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打开病房的门,生怕打扰到母亲的休息。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又轻轻地将门关上。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杨寂白的目光落在窗外。
窗外,夜空中繁星如钻石般点缀,它们的光芒柔和而坚定,照亮了寂静的夜幕,仿佛无数盏小灯,共同打破了黑暗的笼罩,为这宁静的夜晚带来了一丝神秘而又温馨的光辉。
在医院的白色病房内,杨寂白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紧紧锁定在病床上的病人身上。
病人的脸色苍白,嘴巴微张,没有一丝血色,显得异常憔悴。
这样的情景对杨寂白来说并不陌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面对母亲的心脏病发作了。
他记得,过去几年里,母亲已经晕倒过好几次。
夜深了,杨寂白打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显示已经过了午夜12点。
他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但很快又失去了兴趣,将手机放在一旁。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母亲身上,发呆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过了凌晨2点,但杨寂白的睡意全无。
夜晚的风轻轻吹拂,吹动了窗外那些枝繁叶茂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低语。
杨寂白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无聊和焦虑,他明显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决定往外走走。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
所有的门都紧闭着,他所在的楼层是四楼。
杨寂白默不作声,沿着楼梯往楼上走去。
楼梯间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并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很快,他就来到了顶楼。这栋楼只有六层,他轻轻一推,那扇生锈的门便应声而开。
天台上空无一人,四周虽然昏暗,但比起狭窄的走廊,这里显得更加开阔。
杨寂白缓缓走进天台,四处张望。
他站在天台的边缘,眺望着下方的城市,无数的灯火如同繁星般闪烁,照亮了夜空,美丽无比。
夏天的晚风依旧那般凉快、清爽,吹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安慰。
他的乌黑头发在风中凌乱,但他并不在意。他深吸一口气,晚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和远处海洋的咸味,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
他想起了和母亲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多么希望母亲能快点好起来,再次一起享受那些简单的快乐。
但是,那已成为了遥不可及的过去……,那些时光,如同逝去的流水,永远无法倒流,无法再次触及。
回不去了
杨寂白静静地靠在天台的护栏上,双手紧握着冰冷的铁杆,目光穿越夜空,眺望着远方的城市风景。
夜幕低垂,霓虹灯与星光交织,编织出一幅繁华而又宁静的画卷。
他的目光在无尽的灯火中游移,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突然,一声突兀的“碰”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从他的背后传来。
杨寂白立刻猛地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情况,一道黑影迅速向他冲来。
他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有些懵逼,不知所措。那道黑影猛地抱住了他的下半身,力量之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杨寂白的心跳加速,他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抱得更紧了。
“谁呀?”杨寂白被吓了一跳。
杨寂白懵逼地问,他试图把黑影推开,但那人似乎长在了他的腿上,怎么也推不开。
他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抱住他的,是一个他认识的人。
“嘿!你……你别想不开啊!”那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误会了杨寂白的意图,以为他要跳楼。
“什么?我没想跳楼!”
杨寂白听到那人说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他试图解释,但对方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恐慌中,一时之间难以沟通。
“啊?那你站在那干嘛!”那人疑惑地问。
“……”
杨寂白无语,双手不停地挪开他,但是那人就像长在了他的腿上,怎么也挪不开。
“看风景,我能看什么!”
他无奈地说。那人抬头一看,这长相好像他一个朋友!不对,就是他朋友!
一通乱思想反应过来,松开他,站起身。
“杨寂白!!”他惊讶地大声喊。
经过一番矛盾和解释,那人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杨寂白。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那是他的朋友,一个他多年未见的老友,他叫陈长磊。
误会解除,心中的紧张和恐慌也随之消散。
“把我吓一跳……”陈长磊低声细语,在无人之境的环境中,杨寂白听得一清二楚,无奈的笑了笑。
他们一起重新靠在护栏上,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再次眺望起远处的风景。
“对了,你这是来干嘛呀?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陈长磊急切的说,上下打量着杨寂白,用手拉他,想看看哪里受伤了,却没有发现任何伤痕,正在寻思着的时候……
“行了,我没有受伤!”杨寂白无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