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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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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醒了?”沈淮砚停下了脚步,回眸望着秦汝州漆黑的双眼,那其中似乎含着无名的悲伤,想来身体的不适让养父很不舒服吧。
沈淮砚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心覆盖上去的时候,秦汝州安然地闭上了眼,眉宇间的表情有了几分松动。
他刚想继续问秦汝州的情况,接着便发现,平稳均匀的轻微呼吸声传来。
黑暗中,沈淮砚勾了勾唇角,秦汝州又一次睡着了。
手机屏幕亮了亮,季郁荷发来了消息:“我找到司机了,我和他一起上来了,你们准备一下哦!”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心细如发,沈淮砚回了句感谢的话,心总算落回了胸膛,他实在没想到这一晚如此惊心动魄,上一世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再不愿去想。
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季郁荷的声音:“是我季郁荷,还有司机,沈淮砚你和秦董在里面吗?”
沈淮砚立刻松开秦汝州的手,来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看到季郁荷和司机的瞬间,他吸了吸鼻子,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侧开身子让他们两个进来。
“秦董是喝多了吗?可是周医生说过先生不可以喝太多酒的。”司机焦急地望向床上,他很担心雇主的安危。
“秦董没有喝酒,但是他的杯子里被下了某种药物,他现在身上很冷,但额头又很烫,状况应该不太好。”沈淮砚简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竟然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给秦董下药。”季郁荷不由得咂舌。
她看出沈淮砚的急迫便借口上洗手间从酒席间跑了出来,她实在没想到是这样严重的事情。她望向沈淮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东洲集团全市多少双眼睛盯着。
季郁荷叹了口气,她站在一旁看着沈淮砚和司机忙活着打算将秦汝州抗下床。
于她而言,秦汝州只是一个陌生的,和父母认识的优秀长辈,创造了无数的业界神话。偶尔的几次见面,秦汝州都是云淡风轻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
季郁荷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汝州这副样子,她皱了皱眉,恐怕大部分人都在期待着秦汝州倒下,他们好瓜分东洲集团的残躯。
今晚第一次见到秦汝州的两位养子,季郁荷几乎在瞬间做出了选择,她要拿下秦天柏,未来的东洲,将会帮助她的家庭站在更高的位置上。
季郁荷深吸了一口气,她望着沈淮砚背着秦汝州的身影,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押错了宝。
沈淮砚和司机僵持了一小会儿,司机终究没有拗过眼前的孩子,还是让他背着秦董,自己则在一旁紧跟着伸手护着秦董。
两人下了楼,楼下忙碌的佣人很惊讶地询问几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淮砚只是绷着脸没有理会的意思。
司机在上楼前已经将卡宴停在了楼前,他们很顺利地将秦汝州放在了后排座椅上。
沈淮砚坐在了旁边,抬头对司机道:“麻烦您上楼喊下秦天柏,让他下来我们一起走。”
司机立刻点了点头,他面色凝重地再次跑进了大楼中。
山里的夜晚有些冷,沈淮砚干脆脱下外套盖在了秦汝州的胸口处,他做好这一切总算喘了口气。
再一抬头,季郁荷仍旧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没有离开。
“你不回去吗?”沈淮砚好奇地问道。
季郁荷小幅度地晃动着身子,望着夜空,没有看他:“只是觉得有些凄凉,我以为站在秦董这样的位置,又没有家族的束缚,会自由很多。”
她看向沈淮砚笑了笑:“抱歉,你当我在说胡话吧。”
沈淮砚不知可否,他想,季郁荷或许在等秦天柏,毕竟初次见面,她便对秦天柏展现出了异常的关照。
他没再在意,注意力回到了秦汝州的身上。
在客房里司机已经打电话给了周赫尔周医生,周赫尔是秦汝州的大学同学,行医数年,算是秦汝州的半个私人医生,这几年他经营着父亲的私人医院,更多时候是作为管理层而不是亲自拿起手术刀的医生。
沈淮砚记得周赫尔,上一世他经常会在秦家见到周赫尔,大部分时候这位有真材实料的富二代喜欢当着秦汝州的面喝些酒吃些秦汝州不被允许食用的美味食物。
这么想来,周赫尔和秦汝州的关系似乎不错。
不过,沈淮砚对他持有保留意见,作为秦汝州的私人医生,上一世秦汝州被秦天柏害死的时候,周赫尔真的没有察觉吗?
司机带着秦天柏来到了车前,跟着下楼的还有陈蓓元和陈家的管家,本想偷偷走掉没想到还是惊动了陈家人。
沈淮砚干脆地从车子里走了出来,挡在后排车窗前,带着敌意的目光直视着陈蓓元。
“秦董还好吗?”陈夫人张望着,试图观察车里秦汝州的情况。
“不劳陈夫人费心了。”沈淮砚靠在车门上,双手环在胸前,脸上写满了不悦。
“汝州在我家出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赔偿的地方一定告诉我。过几日我一定登门道歉。”陈蓓元不断地抓着衣角,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我不会让你迈进我家一步。”沈淮砚冷笑着望着陈蓓元,事到如今这个女人还在装模做样,仿佛今晚的事情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我们走吧。”沈淮砚向司机和秦天柏示意道。
于是,几人都钻进了车子里,没再理会陈家人便驶离了青红居。
行驶在公路上,秦天柏回过头担忧地问道:“父亲怎么看上去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突然离开了?还有,刚刚你为什么对元元姐那么凶?”
沈淮砚拿不准是否要将真相告诉秦天柏,眼下他对秦天柏并不信任,故而只是简单回答:“我也不知道,司机大叔已经喊了周医生来。”
“周医生是谁?”秦天柏困惑道,他总觉得沈淮砚背着自己知道很多事情。
“是先生的私人医生,我已经联系了,两位少爷不用担心。”司机开口道。
现在时间很晚了,路上的车辆不太多,司机将车子开得飞快,很快便停在了秦家门前。
“哎哟哎哟,我看看老秦。”车子刚一停下,一个瘦长的粉毛男人便疾步上前拽开了后排车门。
沈淮砚立刻认出了这张极具个人风格的脸,细长的丹凤眼,鼻梁高挺细长,耳骨上打了几个耳钉。
在很久之前沈淮砚一直很好奇周赫尔这样不着调的人,怎么会和秦汝州成为朋友。
“臭小子快让开。”周赫尔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沈淮砚出来。
沈淮砚撇撇嘴让了出来,弯着身子和司机还有周赫尔一起将秦汝州扶了出来。
一路上的颠簸让秦汝州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半眯着眼盯着沈淮砚,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妈呀,老秦你这一副痴汉笑,怕不是烧糊涂了。”周赫尔声音一哆嗦,一巴掌按在秦汝州额头上。
“你们几个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不让老秦喝酒啊,他这喝了多少?”周赫尔还在喋喋不休,明明是个冷酷挂的长相,一张嘴却让人生烦。
“他没有喝酒,是被人下了药,你到底专不专业啊,我们要不带先生去医院找个靠谱的医生吧?”沈淮砚嫌周赫尔烦人,故意如此说道。
闻言周赫尔立刻炸了,他抢过秦汝州,将他背了起来:“老秦大小就在我家看病,我比谁都了解他。”
手中蓦然空了的沈淮砚原本正笑着,听了这话,笑意突然僵在脸上。
在他印象中周赫尔虽然以风流浪荡贵公子闻名,但他好像真的没有过女友,也从不在外和其他女人过夜。
难不成……沈淮砚警惕的目光落在了周赫尔身上,难不成周医生对秦汝州有非分之想?
几人进了屋子,周赫尔熟门熟路地将秦汝州背回了卧室,而后抓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一边询问秦汝州的情况,一边在秦汝州的手指部位采了血。
“嗯……症状听起来是类似于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那类,应该没有特别大的危害,只是秦汝州他身子一直不好这才反应比较大。我大概知道用什么药了,今晚先这样,我带血液样本回去送检,情况不太好的话我打电话给你们。”周赫尔语速飞快,他为秦汝州配好药水后给他挂上便离开了。
“小子,跟我加个联系方式吧,平时秦汝州有什么情况都及时和我说,他这人嘴又紧又硬,什么都不说。”周赫尔戳了戳沈淮砚的手臂,摸出手机来说着。
“很晚了,周医生不如留下过夜吧?”管家小门口毕恭毕敬地问道。
“不,我是从酒吧被拽过来的,没喝尽兴,我还要回去再续半场呢。”周赫尔摆摆手指,又摸出根烟叼在口中。
想到这是在秦家,他又抓抓头发,将烟丢到了垃圾桶。
“不需要先把血液送去医院吗?”沈淮砚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