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影莫夕

19、第 19 章

　　安星星：“要不，晚上你回去试试衣服，拍照发我，我再给你挑？”

　　应天骄握着安星星的手，欢快地点头道：“好哇！正好我新入手了几件衣服，可以找你参谋参谋。”

　　周末人不少，幸好四人来得早，才不用等位。

　　楼百照例用消毒湿巾给大家都擦了筷子。

　　吃了这么多次饭，应天骄和安星星都有些习以为常了，倒是叶希耀脸色变化莫测，伸手拒绝道：“别介！我就不用了。”

　　楼百抖了下眉，没说话，但却自觉地快速收回手。

　　应天骄今天穿了件奶黄色针织外套，搭配牛仔短裙，活力满分：“不愧是大神！食堂吃饭都带自己的筷子，出门还带消毒湿巾！”

　　安星星突然想起，上次请楼百去她家的时候，都忘了这茬，幸好楼百没在意。

　　“……我跟你们说，我弟弟真的超级乖，每个人见到他都会喜欢他的！”

　　应天骄双手捧脸，一脸甜蜜地回忆着今早出门前、还在熟睡中的弟弟粉嘟嘟的脸。

　　半晌，叶希耀放下筷子，一脸悲痛地看向安星星，手指点了点应天骄，又在自己脑袋边画了画圈，问：“她这，症状多久了？”

　　没等安星星回话，当事人先坐不住了，登时就放下手，瞪着叶希耀：“喂！我还在这呢！”

　　叶希耀摊摊手，理所当然道：“我们说闲话，不都是当人面说吗？”

　　好吧，也是，这两人说对方闲话时，从不避开对方。

　　应天骄瘪瘪嘴，锲而不舍继续开口，企图说服叶希耀：“真的，我弟弟超级可爱，稍微逗一逗他，他就乐得不行。”

　　叶希耀挑着眉，立马举手投降，制止了应天骄的长篇大论：“行，行，行，你弟弟最可爱了。”

　　应天骄只觉得“孺子不可教也”，懒得继续和叶希耀白费口舌，专心吃饭了。

　　“好热啊，”

　　叶希耀向来不能吃辣，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柠檬水几乎喝了一瓶，“刚才不是路过一家冰淇淋吗？去不去？”

　　几人从公交站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众从巷子里排到街上的队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巷子里新开了一家手工冰淇淋。

　　应天骄来了兴趣：“可以啊，刚还想说去尝尝。”

　　临出门前，应天骄突然停住脚步，“我去趟卫生间，你们先去。”

　　安星星主打一个陪伴：“我陪你吧。”

　　叶希耀勉强点了点头，夸张地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让开一条道：“行，大小姐，您请。”

　　楼百和服务员结完账，转身叮嘱两人道：“那我们先去排队了。”

　　安星星点点头：“好，等会儿来找你们。”

　　去冰淇淋店的路上，应天骄擦了擦微微出汗的掌心：“星星啊，我怎么感觉有点紧张。”

　　夜幕降临，安星星几乎能预想到应天骄和楼百并肩同行、羡煞旁人的样子，宽慰道：“没事的，放轻松。”

　　得到鼓励后，应天骄这才稍稍安心：“嗯嗯。我们抄近路过去吧。”

　　“喂！美女，要不要一起玩啊？”

　　天气升温，晚间路边开了许多烧烤摊子，不妨有几个喝的酩酊大醉的酒鬼在巷子里神出鬼没。

　　“快走！”

　　应天骄拉着安星星，低头快走了几步。

　　酒瓶散落了一地，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昏黄地摇晃着，同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马哥！人不给你面子啊！”

　　那个被称为“马哥”的大叔一听这话，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抬腿一阵小跑挡在了两人面前：“喂！我跟你说话呢！”

　　前面是油头肥耳、满身酒气的醉鬼，后面是抱着手臂看热闹的混混，两人都吓了一条。

　　“我不认识你。”

　　应天骄看似镇定，但实际上握着安星星的手微微发抖，不想过多纠缠，说完拉着安星星就想绕过“马哥”，“我们走。”

　　“什么意思嘛！马哥！这你都能忍？”

　　“马哥”冷着脸，腆着肚子、伸手拦住两人去路：“CNM，别给脸不要脸啊？”

　　应天骄生怕被“马哥”拉住，只好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对方。

　　“马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应天骄，整张脸就像浸过油的猪头：“C，身材不错嘛！”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马哥”更来劲了，低头故作体贴问：“赶着去做生意啊？要不要我送你？”

　　旁边的人传来不怀好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安星星侧脸看了眼应天骄，只见对方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唇。

　　一旁的议论声还在继续：“说的也是，穿成那样，指不定是要去干嘛……”

　　“马哥”跟着大笑了一阵，看见对方吃瘪，便收了笑，但眼神里满是戏谑，还装作很有风度地朝应天骄挑了挑眉，“这样吧，要不跟哥哥玩一会儿，价格嘛，都好商量。”

　　安星星拉过应天骄，自己挡在她面前，梗着脖子和“马哥”叫嚣：“让开！”

　　“马哥”不悦地看着安星星，皱眉道：“你谁啊？小孩子家家不要凑热闹，我在跟你的朋友说话……不过嘛，你要是想一起的话……也不是不行……”

　　说罢，还同样色眯眯地扫视了安星星一圈。

　　周围再次传来一阵哄笑。

　　应天骄下意识拉了拉安星星的袖子。

　　安星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鼓勇气，虽然是仰着脸看对方，但气势一点也不弱，高声道：“让开！你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马哥”愣了一下，眼神不善地又骂了句脏话。

　　安星星却一点也不慌张，作势要去拿手机。

　　“马哥”登时就慌了，但还是强作镇定：“C！有你事吗？真给脸不要脸了！”

　　安星星瞄见路口处有摄像头，转头睨了眼“马哥”，直接掏出手机：“附近的警察局过来不超五分钟，前面有摄像头，应该很快就能办好。”

　　“马哥”顺着视线也看见了摄像头，转过身，立刻摆手妥协：“行！这次算你运气好！我不跟你计较！”

　　安星星迎着“马哥”威胁的眼神瞪了回去，拉着应天骄：“我们走！”

　　走出不到十米，后面的玩笑又传入两人耳朵里。

　　“马哥！就这么算了？”

　　“是啊！这两妞真TM难搞！”

　　“穿成那样，还装什么清高，说不定啊，背地里有多脏……”

　　安星星突然停住脚步，旁边的应天骄被吓了一跳：“走啊，你干嘛？”

　　“报警。”

　　安星星把手机递给应天骄，又深呼吸了口气，抬眼瞄见路口的监控，一把捞起旁边的扫把，转身大吼道：“你们TM的都给我闭嘴！”

　　对方显然没料到安星星还敢骂回去，愣在原地，沉默了一大片。

　　应天骄背对着几人拨号码，听到安星星的怒吼也被吓得一激灵，抬眼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电话接通：“喂？”

　　应天骄只好收回心思，又担心安星星惹怒对方，低头轻声快速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喂？警察局吗？这里有人酒后骚扰，地点是……”

　　安星星一手叉着腰：“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不能喝酒就早点回家找你妈！一张嘴比垃圾桶还臭，难怪只敢在这里鬼哭狼嚎！”

　　那边的人反应过来，从坐着的台阶上几乎是跳了起来：“WC，你说什么你！”

　　隔着十几米远，安星星和他们对骂道：“呵！脑子不好，耳朵还不好，医院比警察局还近，我劝你们都去看看！”

　　应天骄打完电话，回头一看双方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好一个劲地拉安星星的袖子，生怕警察晚来点，对方恼羞成怒干出点什么。。

　　“马哥”也没想到现在的姑娘这么暴，有些不可思议：“C，你是有病吧！”

　　安星星也有些头脑发热：“你长成这样，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病，你怎么不去洗洗脑袋，省得还要让医生来通下水道。”

　　“马哥”脸都涨红了，喝完酒后的思路根本跟不上安星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CNM！你们自己大晚上的穿成这样，还不让说了？”

　　安星星：“都什么年代了，穿衣自由懂不懂？我们爱穿什么穿什么，你管得着吗？再说！你穿着这样，我都没好意思说你，你还自以为是起来了，真是笑死人了！”

　　对方恼羞成怒，说了一串：“WC！NMB！……”

　　应天骄拉不住安星星，焦急地左顾右盼着，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楼百！”

　　听到楼百的名字，安星星下意识望了过去，看到对方的那一秒，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楼百和叶希耀排队买完冰淇淋，也不见两人的身影，便打算折回火锅店，恰好路过，此时楼百手里还拿着两个冰淇淋，有些疑惑：“你们在干嘛呢？”

　　叶希耀闻声也折返回来，从转角处探出脑袋，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干嘛呢？”

　　应天骄仿佛看到救兵，舒了口气：“说来话长。”

　　“滴——嘟——滴——嘟——”

　　警笛声响起，“马哥”身边的人登时就乱了手脚：“怎么办？”

　　“马哥”大吼一声，撒开脚丫子就从几人中间跑了出去：“跑！”

　　剩下的人也是一阵风似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楼百、叶希耀二脸疑惑：“怎么回事？”

　　安星星莫名有些心虚，侧开了脸，应天骄咽了口唾沫：“说来话长。”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但由于对方已经溜走，只是调取了监控，指认后初步做了笔录。

　　知道几人是未成年，一个年轻的警察还好心地送他们回了家。

　　一路上大家都有些沉默，安星星更是紧闭着唇，看向窗外，手里是剩下纸壳的蛋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