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未有君

11、第 11 章

　　莫玖先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吕洺，见没受啥伤，放下心来。
　　看着吕洺身旁的吴阳扬，最终视线落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上，“这位是？”
　　吕洺想了想，给莫玖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吴阳扬。”
　　“小羊，这是莫玖叔叔。”
　　吴阳扬抬眼看着吕洺，看着吕洺脸上的笑容，心尖有种悸动。
　　撇开眼，“你好，莫叔叔。”
　　莫玖点点头，“你好。”
　　转头给吕洺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哦！说起来也好笑，刚才小羊在我后面走，没喊我，我还以为遇到坏人了呢。”拍了拍吴阳扬的背，“你这臭小子！”
　　吴阳扬尴尬地笑笑。
　　“反正是一场误会！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莫玖没犹豫，“好，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吕洺拉着吴阳扬上了后座位，问吴阳扬，“小羊，想吃什么吗？”
　　“都可以。”
　　“好嘞。”然后给在驾驶座的莫玖说，“去我家小区吧，门口有家面馆，可好吃了，现在应该还开着呢。”
　　莫玖点头，调头往吕洺的出租屋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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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洺把菜单递给两人，“你们吃什么？”
　　吴阳扬羞涩小声说，“都可以。”
　　“我也是，都可以！”
　　吕洺看了一眼莫玖，皱皱眉，“不是！你瞎凑啥热闹啊，想吃啥就点啥！”
　　“都可以是吧！”
　　两人齐齐点头。
　　吕洺点单，“你好，一大碗卤肉面，一份正常份的西红柿鸡蛋卤面，再来份小碗阳春面。就这些吧，麻烦了！”说完，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笑着离开，“好的，没事。”
　　吕洺看向两人，“你们想喝点什么？”
　　两人又是，“都行。”
　　“行行行！”吕洺起身走到柜台处，“你好，来三瓶常温矿泉水，一瓶果汁再来瓶牛奶”
　　吕洺抱着东西回去，“帮我拿下。”莫玖率先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吴阳扬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吕洺又到碗筷橱拿了三套碗筷回去，一一摆放。
　　“你好！餐齐了，请慢用！”
　　吕洺开始分配，“小羊，卤肉面是你的，吃的完吗？吃不完的话，捞出来点给你莫叔叔吃。”
　　“可能吃不完…”
　　“看你能吃多少，吃不了的给你莫叔叔捞到这个碗里。”吕洺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空碗放到吴阳扬的前面。
　　看着吴阳扬把空碗装满了，吕洺开口，“小羊，别客气！放开肚子吃。”
　　“来，莫先生，这份西红柿鸡蛋卤面是你的！还有这碗卤肉面也是你的！”
　　吕洺没有动那份阳春面，而是一直喝着牛奶。
　　等吴阳扬吃完，脸上有种不知所措的尴尬感，扣着手指。
　　“没吃饱吧！”吕洺笃定着，“这碗阳春面也吃了吧，我不咋饿！”
　　吴阳扬想要说的话，被堵住了，又开始吃起那碗阳春面。
　　吕洺静静的看着两人吃东西。
　　“小羊，你今天晚上到我家住一晚吧。”
　　“好…”
　　“莫先生，吃完也赶快回去休息吧，今晚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莫玖停了一下，继续吃起来。
　　走出面馆，夜风吹过三人，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小羊，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送送你莫叔叔。”
　　“好。”
　　吕洺送送莫玖，看着他打开车门上车，吕洺在窗外敲了敲窗户示意开窗，当车窗打开一半，吕洺把那瓶果汁扔到副驾驶座，“今天的谢礼！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没等回答，说完就回去找吴阳扬了。
　　看着站在面馆门口的小人，哆哆嗦嗦的，双手环着自己的身子。吕洺快走两步，“等急了吧！冷不冷啊？”，拉住小孩儿的手往家赶。
　　一到家，吕洺给吴阳扬找了件外套，“披上，咱们好好聊聊。”
　　吴阳扬接过衣服披上，沉默。
　　“那就我问你答，可以吗？”
　　吴阳扬点了点头。
　　“行，你为啥不回家呢？”
　　“我离家出走了。”吴阳扬眼中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沉默…
　　吕洺缓缓开口，漫不经心的，像是对待一个朋友，“可以聊聊你的家里情况吗？”
　　从吴阳扬那里得知，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了，父亲是个酗酒的人，每次喝完酒就喜欢发疯，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离的婚，这次他离家出走也是。
　　他是个高二学生，下学期高三。他哽咽着不断倒豆子般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流着泪。“我父亲这次喝完酒，跟往常一样发疯，打砸着，家里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东西洒落一地，就如同一个垃圾场，他还拿刀想要砍我，嘴上说着‘你怎么还不去死！都是因为你！你就应该跟着你妈一起离开我家！’，我拿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跑出来了。”
　　“我不知道去哪，就四处闲逛，每天买两个面包，一瓶矿泉水，撑着过一天。”
　　…
　　“今天我的钱就剩下十块钱，我不知道干什么，就想到了抢劫，一开始还不敢，靠喝酒壮胆，但是！我过不去心里那关！”
　　吕洺抱着吴阳扬，轻轻拍着背，任由他哭着。
　　像是哭累了，渐渐的，哭声小了下去，吕洺的衣服也早已被泪水湿透，看着怀里的小人发出轻轻鼾声。
　　--这孩子，哎！
　　吕洺拿湿巾给吴阳扬擦干净脸上的泪渍，把他放在沙发上，拿出一件小毯子盖上，随手关了灯，走回房。
　　--明早再买车票吧！
　　第二日，吕洺早早起床，出门买了早点。
　　回来打开门，看见吴阳扬已经起了，“起来啦？”
　　“嗯。”
　　吕洺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先吃早餐，咱们聊一聊你住在这里的事。”
　　“…嗯。…什么？住在这里？”吴阳扬有些不敢想象。
　　“怎么？你有地方住吗？还是说你要回家住呀？”
　　吴阳扬没说话。
　　“好了，先吃饭吧！”
　　“豆浆，油条，还有包子，你看你想吃啥。”
　　“好。”吴阳扬说。
　　吴阳扬吃着饭，吕洺开口道，“我打算信任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让你住在这里，但是，你不要给我带来麻烦，能做到吗？”
　　吴阳扬激动地说，“可以的，我是希望中学高中部高二五班的，明年开学上高三，你可以去学校里问的！”
　　--希望中学，应该跟小文他们一个学校，不过，那俩是初中部的。
　　“行，我相信你。最近我要回老家一趟，你就住在我这里，然后，我给你留点现金，你先加一下我微信，这期间有啥事给我发消息。”
　　“还有，吴阳扬，我只是先借给你钱，你毕业了可是要还给我的，知道吗？”
　　“知道。”
　　“你明年高三，你今年就别想着打工，还我钱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学习上有不会的问题也可以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
　　“我把床上用品都换成新的了，你就先在卧室休息吧！我今天让你莫叔叔带你去买几件换洗衣服。对了，你会做饭吗？”
　　“会。”
　　“那好，我再让你莫叔叔带你去下菜市场和超市，你记下路，然后你有啥想问的要么问我，要么今天问你莫叔叔。”
　　“好。”
　　“这是家门钥匙，我给你放桌子上了。”
　　吕洺嘱咐完，就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候车中的吕洺打电话给莫玖，“喂，莫玖，你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你说。”
　　“就是，我最近回老家，你帮我带小羊去买几件衣服，带他去下菜市场和超市，顺便再带他逛逛我家小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