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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命运之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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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城中已经搜遍,没有找到魔界王子!”
罗恒肃目注视着天空,道:“去扶花馆!”
“禀王爷,太子妃已经领着太子、波尊王爷先将扶花馆给搜遍了,也没有发现。”
“哼”,罗恒冷哼一声:“好个牡丹!”
“叔父。”,罗文道:“我们就不能再搜它一遍?”
罗恒叱道:“玉皇至阳与玉皇波尊是什么身份!就算搜出来,你敢抓?也不动动脑子!”,说这话的时候,那眼里就象冒着一簇小火,充满了不甘。
“是侄儿考虑不周。”,罗文答道:“如果城中无人,木郎会不会已经逃出城了。”
罗恒眼中利光一闪,沉吟片刻道:“这倒并不是没有可能,或许这曲的城有什么暗道也说不定,传令下去,扩大范围往城外找,特别是东西方向。”
“是,叔父。”
过了半晌,罗恒的另一个侄子,罗斌赶了来,却是个文弱书生,向罗恒请过安后,沉着地道:“叔父,不出所料,城外南边山林,西南边大山中均有来历不明的人出现。”
“好!”,罗恒的眼光,犹如老鹰见到兔子时那兴奋嗜血的光芒:“只要抓住木郎,她百花宫就脱不了干系,斌儿,你留在城中,也可以踢一踢那些绊脚石。”
眉目端正的男子低着头回答:“罗斌明白。”
“罗文,带上府中精锐与我出发。”
“是”
罗府中急匆匆往外走的时候,迎面来了一匹赤红骏马,这是万里挑一的赤兔马,马上坐着一位头戴赤金天珠冠,身着银丝袍的天界皇子,此人相貌与三皇子玉皇谷剑倒有三分相象,剑眉凤眼,鹰鼻薄唇,肤色白皙,棱角分明,分外英俊,只不过,那凤眼中的阴冷令众人不敢相视。
罗恒一愣:“五殿下。”,他的身后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参见五皇子。”
玉皇飞化坐在马上,冷冷的扫了眼众人后,出口的话转而变成了亲切的问候:“舅王这是去哪?”
罗恒反问道:“殿下同行如何?”
“城中热闹得很,我也凑凑热闹?”
“自然是好,哈哈”,罗恒大笑:“走!”
他们这边刚走没多久,另一座王府的波尊王爷得到禀报,冷冷一笑:“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也领了一队人向罗恒一行追去。
在城中另一个僻静的茶坊,白笛得到了青鸟传来的急件:“城南的小森山,城西大梅岭出现魔军,皆隐藏身形,翘首以待。”,白笛手一握,手中竹制青鸟顿化为灰,皱眉道:“真的出城了?还是迷惑人的?”,思索半天,才忽然想起曲的城的由来,据说这城是建在酒曲城上,酒曲城以酒为名,有酒窖无数,如果真有人找到城下的酒窖,并将它挖通,岂不是?
一想及此,白笛马上改换男装,往点睛阁,木王子的藏身之处奔去。
到了点睛阁,许是因为城中紧张的气氛,门口有些冷清。连脸上蒙了半面铁面的白笛跨入阁中时,老鸨也显得十分热情:“公子,您来了,您找哪位?”
白笛的语声带上了几分混浊:“晴蓝”
“公子真是好眼光,晴蓝可是我们这的头牌,卖艺不卖身的哟。”
白笛没有说话,扔了一小锭金子给她,老鸨的菊花脸笑得越发开了,亲自领着她走到晴蓝专属的小院晋芳院中,朝楼上喊:“睛蓝,来客了。”
楼上美人慵懒的探出头,秀发未梳,香袖托腮,瞧见楼下覆铁面的白笛,红唇一勾:“公子是要听曲还是赏舞。”
“果是妙音!”白笛双手高举,朝她拍了一下掌,道:“半日偷闲,就按晴蓝姑娘的心思吧。”
她举手折掌的刹那,晴蓝便看见了她袖中露出的半点雪芒,如水的眼波一闪,便又恢复了原状:“难得公子能照顾晴蓝的心思,妈妈,请公子上楼!”
白笛又扔出去一锭金子:“别让闲杂人等扰了本公子的情趣。”,说着,一跃上楼,揽了晴蓝便进屋了。
老鸨揣了金子,高兴的领着一班人离开。
屋内,睛蓝已经跪下身去:“晴蓝参见少主。”
白笛扶起她,看着眼前如此美人,叹了一句:“委屈你了。”
晴蓝笑道:“能为少主效劳,晴蓝不委屈。少主此行,需要晴蓝做什么?”
“你只要假装我在屋中就行。”,白笛走到后窗,瞧了瞧外面,道:“拖不了就不要拖,你知道如何自保。”
“明白。”,睛蓝想了想道:“少主若去灵坊密室,可从园中的柏树林穿过去,不会有人发觉。”
白笛点点头,轻声道:“保重!”
睛蓝目送她离开,坐到琴前,玉指一拔,泻出一串动人音符。
不一会,白笛顺利抵达了密室,室内桌倒床散,被翻得一塌糊涂,到处可见碎木屑,显然罗恒带人着实查得仔细。
白笛仔细在乱七八糟的屋内搜查,片刻之后,没有找到什么,这大概就是罗恒等人无功而返的原因。不过,深谙阵法消息的她,凭直觉觉得这屋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不然,在多方的注视下,木郎插翅也难逃。
终于,门后的一个挂钩引起了她的注意,地上还可见已经破碎的拂尘,这原本应该是挂拂尘之用。白笛伸手一摸,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将那个挂钩用力一拉,果然,整面墙打开,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
白笛摒住呼吸,轻轻跃入洞口,一踏入实地,身后,墙已经关上。
弯着腰,摸黑走了一段,如她事前料想的,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酒香,再往前走,已经有油灯照亮甬道,白笛看了眼油灯,五寸高的长颈油瓶里的油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油瓶旁还有陈旧的添油痕迹,显然,前面经过的人至少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而且走得很匆忙。没有再添油,大概是不打算回来了。
白笛想着,一边小心疾行,地道内倒是风平浪静,约莫一刻钟,白笛顺利地走到尽头,在拉动机关的刹那,她又停住了,因为忽然闻到弥漫的酒香中有一丝不一样的气味。
低下头,解下颈项间的四海龙涎珠含入口中,紫竹笛在手,方才扳动机关。
果然,道口毒烟漫布!
白笛从毒烟中穿出,转过一个道口,眼前的空地上站了一排人,正好整以瑕地等着她,中间那位便是魔界三老之一的金算子,他的身边立着一名约莫十四岁的女孩,粉纱蝉衣,玲珑的线条的春风中若隐若现,再看她的脸孔,杏核眼,樱桃唇,半垂着头,眼风一扫,着实媚到了极致。
金算子再见到她,瞪着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无双公主!”
“噢?金老爷,原来她就是无双公主呀?也怪我那日在天坛隔得太远,没看仔细。”,女孩嗲声道:“再说穿了男装,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俊公子呢。”
“不错,她就是白笛!”,金算子愤愤道:“乳女,把你的绝技施出来。”
白笛听金算子叫,才知道眼前的女孩便是魔界媚惑之君的得意徒弟“毒乳女”,各界不知有多少顶天立地的男儿败在她的一身媚术之下,白笛看着她,不知是该为男子的劣性可悲,还是为她如花年纪可叹。
“呵”,毒乳女轻笑:“百花宫菊花宫主才跟着我们王子走,再加上个灵界公主给我们王子作妃子也不错噢。”
白笛平静无波的眼中忽然冰冻:“为着菊花,也为着百花宫,这些魔头是留不得了。”,话音落,手指如花绽开,紫竹笛染上杀意,如刀在战场中呜咽,如剑在敌阵中杀伐,竹笛过处,血花四溅!这才是真正的无情笛。
金算子还没有将手中的算盘掷出,紫竹笛犹如游龙从算盘珠的间隙穿过,正中他的胸口。还没等他运力还击,白笛的左手一个回转,一团黄光直向他扑来,黄光中隐现一朵盛开的黄色水仙,黄光流转,眩目摄心!
富贵团绣的衣裳跌落污泥,金算盘珠滚了一地,金算子瞪着双眼怒视着天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失去了生命!前两次,直接或间接地败在她手,这一次,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最后的念头就是那朵黄色水仙从何而来?
竹笛滴血,白笛的一身男装却一丝不染,毒乳女站在一群尸体中,变了脸色!叱道:“你是人还是魔?”
毒乳女不愧是媚惑之君的得意徒弟,欺身上来,一拔颈中的金项圈,惑毒香无声无息地发出,双指翻飞犹若弹琴,舞裙翩翩便是倾城。
可惜啊,白笛的眼神面色如常,一点中毒的症状都没有。
毒乳女勾魂一笑,竟一把扯去上衣,赤裸着姣好的上身,转向白笛扑来。
白笛的双眼,清亮如镜,有着山崩于前不变的从容!
毒乳女银牙咬碎:“你到底是神还是仙?男子或惑或痴,女子或羞或不耻,你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白笛含着龙涎珠,细语道:“我若眨一下,岂不是给你可乘之机。”,说着,滴血的竹笛已经击了过去!
“啊!”毒乳女惊叫一声,吓得转身就跑。
雪白的背上,一点金色的印记落入了白笛的眼中,那是一个圆型的印记,中心宛若叶状,竟与慕容家的徽章样式如此相象,白笛吃了一惊,召回紫竹笛,改用灵力困住她!走上前试探道:“你背上既然有魔界王族印记,我还是把你抓回去交给冥界酷刑司好好招呼才是。”
毒乳女吓得不轻,酷刑司,还冥界,更是惊得大叫:“这不是,这不是王族印记,是我母亲刻的!”
“唬弄我,也不换个好的借口!”
“不,不,不是!父亲是轩逸,是魔界叛徒,我身上……根本不会有王族印记!”
白笛心里戈登一声:“轩逸!”,背上刻有慕容家的徽章,那她是……
毒乳女被困住,只哀哀求道:“饶命,饶命,我告诉你王子已经往南跑了。”
时间容不得白笛多作思考,双手结印,青色的灵气从指间发出,青木之印便种在了她的背,没入那金色印记中。
毒乳女回头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白笛转身已经隐入山林,远远的传过话来:“忘了今日所见!若再为非作歹,背上的东西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毒乳女穿好衣服,看着一地的尸体,跺脚离开!
而山林间穿行的白笛,忽觉心中大痛,竟是剜心割肉般的疼痛,暗叫:“糟了!菊花!”,也顾不得许多,双脚一踏大树,身形如箭射出,过处,如青雾穿林。
“箭竹束雾!”,一路追循菊花而来的茉莉恰巧看见山林间一闪而逝的那道青影,脱口而出。这样快的速度,不是绝世轻功“箭竹束雾”是哪个?茉莉惊骇莫名:“这世上怎还有人会箭竹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