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 57 I miss you ...
-
壁炉中的火焰扭曲成一个抽象的形体，飞速旋转着，几秒钟后卢平教授从火焰中爬出来，站定，掸了掸袍子上的炉灰。
“哦，下午好，西弗勒斯。”卢平礼貌地欠了欠身，苍白的脸上笑意温和，然后他看到了斯内普手中的羊皮纸，纸上的字迹还在闪闪发光，笑容凝固，卢平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而矛盾的表情。
哈利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站了站，试图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想让自己最喜欢的教授失望……
“你回去吧，波特。”
他听到了什么？小哈利瞬间抬起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斯内普让他回去？！居然没有继续追究！他叫卢平教授来竟然不是为了告状！
“你还在等什么？”幽暗的眼珠缓慢扫过去，斯内普冷冷的说。
“是，教授！”
办公室的门被“嘭”一声撞上，缩小版波特像兔子一般蹿出去，斯内普按住越发刺痛的太阳穴，他在努力措辞，而卢平则耐心良好的等在一边。
这种无声的默契让人心烦意乱！
“我们得找到他，”像下定决心似的，斯内普抬起头迎上那双褐色的眼睛，顿了顿，改口道：“不对是他们。”
“他们？”这下卢平困惑了，他预想过很多种让斯内普陷入思考的可能，可里面唯独没有一种叫做‘他们’。
“对！”斯内普挥舞魔杖在房间内设下十几道保护咒语，然后才继续说：“小天狼星和彼得，”正视对方震惊的双眼，斯内普加重强调，“没错，他没有死，这就是邓布利多让我保守的秘密，你明白了吧。”
话已至此，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卢平原本就在怀疑，斯内普暧昧不清的态度，邓布利多低调回避的应对措施，如果给这一切加上一个彼得还活着的前提——本该死的人却没有死，那个生命就像欺骗整个魔法界的谎言那样存在了12年……
“他是无辜的……”卢平喃喃自语，脸上瞬息变化，最后停留在一个介于欣慰和感激的表情，眼眸蒙上一层水膜，一切如昨——那个少年时代最了解自己的人，“他永远都是小天狼星。”
斯内普平静地看着他，良久才说：“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他。”
沉默蔓延开来，卢平陷在扶手椅里，微仰着头，闭合的眼睫微微有些湿润，十二年过去了，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这样安宁过。
即使曾经美好的过去变的破碎不堪，即使掠夺者已经不复存在，但这一刻他依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上帝把学生时代无比耀眼的小天狼星还了回来，那个在他午夜难眠时告诉他“别担心，我们在。”的人。
时间不知不觉临近午夜，走廊空荡荡的，油画内的人物纷纷打着鼾，一头巨大的黑犬迅速跑过八层的走廊，无声无息靠近尽头的那个房间。
巨大滴水状石兽和从前一样丑陋，大狗抬头端详着，忽而站起来变成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在等你。”石兽干巴巴的说，旋转着升高露出背后一条盘旋向上的楼梯。
小天狼星颇为意外地挑眉一哂，今晚他原本只是过来碰碰运气，霍格沃茨的守卫太严了，那只老鼠又精的要命，他只是想来试几个糖果的名字，如果能进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愧是邓布利多。
黑暗中响起一声细弱的猫叫，半透明的幽灵轻轻窜了出来，温顺的蹭了蹭他的裤脚。
“我们走吧。”他对猫说，然后举步登上楼梯。
校长办公室的门敞着一条缝，小天狼星推门进去，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
“我等你很久了。”
邓布利多坐在柔软的扶手椅里，身上穿着一件星月图案的晨衣，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镜片后的蓝眼睛让人记忆犹新，时到今日小天狼星依然不喜欢和那双眼睛对视的感觉。
壁炉内只剩下烧红了的木炭，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火苗重新窜了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哦，天哪！阿兹卡班的逃犯，快去通知魔法部！”一幅画像内的老巫师发出恶劣的控诉，其他沉睡的校长们顺势清醒过来，佯装打着哈欠，半眯的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办公室内的人。
“安静菲尼亚斯。”邓布利多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画像内老巫师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拳头，但还是听话的噤声了。
小天狼星一笑置之，倘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顶撞回去，即使画里面的人是他曾曾祖父。
“你成熟多了，”魔杖一敲，茶壶飞起来自行给两只杯子里续上水，“我还记得你喜欢蜂蜜，”邓布利多将蜂蜜加进其中一只杯子，抬眼看向小天狼星，“快过来吧。”
“我只是在思考一句恰当的开场白，”小天狼星摸着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茬，灰色瞳孔内灌满风流不羁的笑容，他走过去给了扶手椅内的老人一个拥抱，“好久不见，阿布思。”
“别急着怀旧，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在他瘦骨嶙峋的脊背上拍了拍，“有很多人等着你的拥抱呢。”
小天狼星微微一愣，旋即笑起来，松开手走到对面的扶手椅落座，他取出口袋里一张皱巴巴的预言家日报，推给邓布利多，“那只耗子，他在霍格沃茨，跟着韦斯利家的小儿子。”
照片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人，背景是埃及的金字塔和沙漠，标志性的红头发，相互搭着肩，温馨的令人不忍多看。
“我会替你留意城堡内。”邓布利多轻轻扫了一眼，手肘抵上桌面，十指交叠托住下巴，“你自己活动要格外小心，最近摄魂怪越来越不安分了。”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目光滑向角落放置的一面镜子，邓布利多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微微一笑，“过去看看吧。”
他犹豫着摇头，“我不确定……”
邓布利多和蔼地鼓励道：“它会告诉你的，去吧。”
最终，小天狼星站了起来，走向房间另一端的厄里斯魔镜，空气中只剩下一个冗长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如同整个世纪那般漫长。
他曾经两次站在这面镜子面前，第一次他困在布莱克家族的桎梏中，看见了自己离家出走；第二次他是无拘无束的小天狼天，那里面只有他自己的像。
他轻轻屏住呼吸，在此之前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小隔间、某节恶作剧的魔药课、夜晚的尖叫棚屋，或者仅仅是一个四人齐聚在一起的惬意午后。
镜像荡漾开来，犹如穿过记忆洪流的一只手握住了内心深处的一枚碎片，肮脏破败的景象，污黑发臭的河水，小道尽头的砖房，窗口透出的一丝微光，以及客厅里那个坐在扶手椅内等他回家的人。
家——心脏莫名的震颤起来，铁灰的瞳孔氤氲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阿兹卡班内的每一天，蜷缩在铁窗之后瑟瑟发抖，记忆深处的画面支持着他苟延残喘的生活下来。
那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照进他精神世界的一束光。
Sev，他在心底唤出这个名字，他从未真正憎恨过他，即便小矮星说出向黑魔王告密的人是斯内普，他心里也只有背叛过后的凄凉。
“那天他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救你，”邓布利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天狼星克制的合上眼睛，“你有没有想过比信仰更重要的是什么？”
泪水冲破眼睫滚落下来，邓布利多望着那个微微颤抖的肩膀，轻声道：“我相信，你知道。”
◇
斯内普没想到自己会和莱姆斯卢平就这样面对面坐几个小时，没有交流，各自沉思，似乎有某种不谋而合的默契。
门随着一声轻响重新合上，位于地下室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炉火将房间照得明明灭灭，斯内普面对着一截白墙一动不动的站着，看来今晚注定失眠了。
木质的房门响起“笃——笃——笃”的敲击声，教授幻象着某个落下东西的狼人去而复返，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进来。”
笃——笃——笃
就好像没在的人在有意捉弄他，教授抽出口袋内的魔杖，泄愤似的随手一划，房门随即打开，走廊的火光将门外那个东西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被夸张扭曲后的兽影，仅是静静的坐着不动，倒有几分乖巧的味道，斯内普却完全僵硬在那里。
它看着他的背影，他震惊于墙上的影子。
Sirius——他同样在心底呼唤这一个名字。
无风的地下室影子晃动起来，兽影扭曲着化作一个被抻长了的人形，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个变化，幽暗的眼底一捧碎芒颤动不已。
“别动——”
熟悉的声音滑入耳膜落进心底，斯内普感受到一双手臂穿过腰间用力搂住自己，那个人的下巴搁在自己肩上，下巴的胡茬微微刺着脸侧的皮肤。
“I miss you , which makes me crazy——”他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斯内普幻想过无数种见面的方式，剑拔弩张亦或是相对无言，眼前这种虽然这么突如其来，但却是他完全不敢奢望的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你还——”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惶恐，未完的话语被一根抵住嘴唇的手指消去了音节。
“我从没恨过你，”一滴温热的液体渗入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脸颊间，小天狼星搂得更紧了些，“Sev……”最后他叫出了这个让人安心的名字。
——Do you still hate me？
——Never and ever.
2014/05/20
作者有话说第62章 Chapter 57 I miss you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