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巳正锦

13、我破相了

　　舒佳旺骂了一声：“什么人啊！这种人还生什么孩子！这不是遭罪是什么？真服了，能不能来个法规定规定傻逼别生孩子！”

　　陈雨无奈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报过好几回警，孩子还有个奶奶对他挺好的，就是儿子不争气。”

　　舒佳旺骂骂咧咧的，秦祝看着不知道哪里发呆，陈雨看着他，那人微微皱着眉，眼睛里却是莫名的悲伤。

　　陈雨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发酵，无法形容无处捉摸，那种感觉促使他走到秦祝身边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捏了捏，秦祝低头看他，声音轻轻地：“哥哥。”

　　陈雨笑了笑，把手放在他背部轻轻上下抚摸：“怎么了？”
　　秦祝笑着摇头：“没怎么，我们快去忙吧，有好些没做。”

　　陈雨点点头，收回手转身，秦祝抓住那只刚刚安慰他的手，陈雨不明所以回头看他，笑了一声：“怎么了？”
　　秦祝嘴角微微扬起，放开那只手：“谢谢。”

　　两人之间有些难言的氛围，舒佳旺想融融不进去，“哎哎”喊了两声：“还干不干活了啊？这这么多没炒的面呢就在那打情骂俏？”

　　陈雨脸唰的一下红了，转身朝自己摊位过去，秦祝笑着跟上，站陈雨身边报面名，陈雨红着耳朵颠勺。

　　时间很快过了十二点，陈雨抓着锅柄先盛出一份不辣的面，秦祝就站旁边等着端碗，陈雨趁他端碗跟他说：“去吃吧，剩下两个我等会儿一起端过去。”

　　秦祝“嗯”一声端着碗走了。
　　舒佳旺收拾好桌子抽了纸在桌子上放筷子，然后小跑到陈雨身边：“陈哥，我的呢我的呢？”

　　陈雨正关火，闻言笑了笑：“好了好了，这就盛出来，我加了辣。”
　　舒佳旺伸头闻的流口水：“哎呀太香了这，我真饿了。”

　　两碗面盛出来舒佳旺端着自己那碗跑了，陈雨端着自己那碗走他后头，舒佳旺闻着香的不行，直咽口水，走到桌边顺势就要坐下，秦祝踢他一脚，舒佳旺“啧”一声坐他对面去了：“渣男。”

　　陈雨顺利落座在秦祝旁边的位置，笑着说：“都饿坏了吧？快吃快吃。”

　　三人一句话也不说，全都埋头扒面，秦祝吃着吃着觉得下嘴唇一边有点疼，伸手摸了摸，似乎有个小疙瘩，陈雨看他奇怪的样子，问道：“嘴怎么了？”

　　秦祝皱着眉朝他抬下巴，手指着一边嘴角：“我嘴好像起泡了。”

　　陈雨看不清，前倾身体盯着秦祝嘴看：“没有啊，我看着没什么问题啊。”

　　秦祝朝前倾身噘起下嘴唇，口齿不清：“就是这，就在这。”
　　陈雨伸手轻轻点了点：“还真是有几个小疙瘩，应该是上火了。”

　　秦祝坐直身子，摸着嘴角：“有点热，。”
　　陈雨：“别摸了，越摸长的越大，还会长多。”

　　秦祝皱着眉：“啊？那怎么办？我不想长泡。”
　　舒佳旺看的牙疼：“你脑子长泡了我看是。”

　　陈雨吃了口面，笑着说：“问题不大，等他变成水泡长熟了就会变黄结痂，慢慢就好了，但是你最好别一直摸它。”

　　秦祝看着还是有点不放心，眉头都皱的松不开了，舒佳旺看他那样有些牙疼：“瞅你那样，人家姑娘嘴角起个泡都没什么，你矫情什么呢？”

　　秦祝看他一眼：“你懂什么，你个单身狗。”

　　舒佳旺瞪大眼看他，秦祝坦然吃着面，再看陈雨，陈雨低头扒面，一口恶气发不出来，舒佳旺“嘿”一声：“好啊你个渣男，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你个白眼儿狼！”

　　说到这他想起什么，看了陈雨一眼，转头对着秦祝嘿嘿一笑：“还说我呢，你个大单身狗你也好意思。”

　　秦祝坦然回视，邪恶一笑：“特别好意思。”
　　陈雨在看似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耳朵红了，脸也红了。

　　舒佳旺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陈雨咽下那口面抬头，看向秦祝，认真地说：“我突然想起来药店里有药膏可以涂你嘴。”

　　舒佳旺接话：“看吧，陈哥都觉得你嘴欠想粘你嘴。”
　　秦祝突然笑出来，另外二人一对视纷纷笑起来。这话说的还真是有种好笑的歧义啊。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陈雨看着夜市也没什么人了，三人开始收拾东西，互相道了再见。

　　陈雨发现秦祝还在摸自己嘴角，笑了笑：“这个时间点儿药店都关门了，也买不了药膏，要不这样，明天吧，看有没有卖’红霉素软膏’的，那东西挺管用的，我那还有一管，但是好久不用不知道放哪了，我回去找找，找着了给你消息好不好？”

　　秦祝闻言也不皱眉了，笑着点头：“好，谢谢哥哥。”
　　舒佳旺：“好，谢谢哥哥。”
　　陈雨脸一红：“我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秦祝房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陈雨到地方了，秦祝发了个消息过去：哥哥，你到了没？

　　陈雨很快回：到了到了，正找那个药膏呢

　　秦祝看着消息笑了笑，陈雨回完消息，转身从柜子最下面的小盒子里找出一管红色药膏，拿在手里拍了张照片给秦祝发过去：找到了，明天带给你

　　秦祝那边很快回：好的，哥哥收拾收拾睡觉了，晚安
　　陈雨笑了笑：晚安

　　看着发过来的“晚安”，秦祝笑着放下手机，看见倚在门口抱臂看着他的舒佳旺。

　　舒佳旺见他终于注意自己，瞬间从似笑非笑变得花枝招展，捏着兰花指，扭着大腚朝秦祝小跑过去：“哥哥，今天人家要跟你睡~”

　　秦祝死死抱着被子：“滚啊。”
　　舒佳旺使劲儿往里钻：“让你这个逼今天不带我出去。”

　　秦祝按着他头：“你自己昨天通宵打游戏还怪我？”
　　舒佳旺奋力挣扎，左蹬右踹：“那你也不知道给我点个外卖，我死你这你就等着吧！”

　　秦祝一手按他头，一手抓他腿，拿脚勾过被蹬一边儿的被子，把舒佳旺一整个包在里头，抓了个死结。

　　舒佳旺在里边瞎叫：“你干什么！你个渣男，喜新厌旧的渣男！哎！哎哎！你！哎！”

　　秦祝把他打包好一脚踹下床。
　　舒佳旺从趴在地上从被子里站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要死啊你，我真，服了服了，我服了，哎呦我。”

　　他笑的不行，坐在秦祝旁边，秦祝也笑的脸都红了，骂他神经病。

　　舒佳旺笑着躺在他床上，看着笑的很开心的秦祝，忍不住说：“你现在真的变了。”
　　秦祝慢慢收了笑，但是难掩的笑意依旧布满他嘴角眉梢，他反问道：“是吗？”

　　舒佳旺点头：“没有那种随时能活活，不能活死的飘忽感了。”

　　秦祝想了想说道：“是吗？真是辛苦你。”
　　舒佳旺笑骂一句：“说什么呢，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秦祝笑笑：“我不说你也能懂，说多了你肯定起鸡皮疙瘩，都在心里了。”

　　“真是长大了，都会体谅人了。”想想他又说，“咱俩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有点煽情了吧？这不太好吧，这要是让陈哥知道了把我当情敌怎么办？”

　　秦祝：“滚。”

　　白天——
　　浴室里，秦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的泡变大了，而且一摸还有那么一点儿疼，毁容了他想，这还怎么见哥哥！

　　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脸恨不得伸进镜子里，怼着那块泡又是按又是搓，疼的他眼都变红了，最后还是很显眼，很丑。

　　他郁闷的拿着手机跟陈雨发消息：哥哥，我今天有事先不去找你了

　　发完信息就拿着东西出门，临走响起来什么似的伸手从玄关柜子里掏出个口罩戴上。

　　他坐在花坛旁边把东西都摆好，坐着等了一会儿，奶油猫迈着猫步姗姗来迟，“喵”一声见秦祝不理他，伸出爪子拍了拍他放在大腿上的手，秦祝转头看它，郁闷地说：“我破相了。”

　　奶油猫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喵喵，喵”的叫了几声低头吃饭。

　　秦祝皱着眉摸自己嘴角，看着进食的奶牛猫，忧伤道：“你说这个泡它什么时候能好？”

　　奶油猫百忙之中头也不抬的“喵”。
　　秦祝叹口气：“啊，这可怎么办？”

　　他郁闷的回到屋里，拿起手机打开陈雨的聊天框，消息还停留在他出门之前发过去的那条，他趴在床上在聊天框里打字：哥哥，我嘴角的泡变大了。删除

　　哥哥，那药膏叫什么来着？再删除。
　　哥哥，我好想见你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发过去，嘴角的泡一疼，他果断删了。
　　头埋进被子里更郁闷了。

　　外面舒佳旺起来上厕所，见秦祝房间门开着，迷迷糊糊站门口看他趴床上，奇怪道：“你干嘛呢？”

　　秦祝声音闷闷的：“我破相了。”
　　舒佳旺疑惑：“什么？破相？”

　　秦祝坐起来给他看：“破相了。”

　　舒佳旺一看直接笑出来，也不困了，也不迷糊了：“你小子没事吧？就一个水泡把你变成这样了？我真要被你笑死了，把老子笑精神了你个奇葩，哎我去，那你不试试那个什么红霉素软膏管不管用？点个外卖可还行？”

　　秦祝恍然大悟，立马下单。
　　舒佳旺边走边感叹：“妈呀真吓人，这恋爱还没谈就脑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