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巳正锦

10、吃面包片

　　看着一条条信息，陈雨嘴角不知不觉扬起，一条条回复——
　　早安
　　我刚醒
　　你猜对什么了？
　　现在可以来了，带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面加炸串

　　秦祝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看手机——重刷陈雨朋友圈。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消息弹窗，他弹起来坐好回信息：好！很快到！

　　他还是把车停在夜市的停车场然后打车去，二十分钟就到了地儿，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直接上楼，发现门打开着，他小心探头进去，轻轻地喊：“哥哥？”

　　陈雨“哎”了声，从房间走出来，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着说：“干嘛呢？”
　　秦祝笑笑：“我看门开着，还以为怎么了。”
　　陈雨走过来：“大白天的还能怎么，我专门开着的等你。”

　　秦祝挠挠头笑笑。
　　陈雨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走还是你坐会儿？”
　　秦祝想也没想：“现在走吧。”

　　两人并肩走着，秦祝左右看看：“哥哥，我们这是去哪？这好像不是那条街的方向吧？”
　　陈雨点头：“对，这回去的地方有一点点远，一会儿我们扫个车过去。”

　　秦祝有些兴奋：“我还没扫过那种车呢，好骑吗？”
　　陈雨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但他只是笑笑平静地说：“怎么说呢，有的好骑有的不好骑，但是大部分还是很不错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秦祝浑然不觉，笑嘻嘻的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电动车停放点，陈雨很顺利的扫上，秦祝稍慢他一步，陈雨前面先走：“你跟着我走哈。”

　　秦祝笑着应：“好！”
　　秦祝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跟在陈雨后头，他特别想跟陈雨并排，期间尝试了一回，陈雨提醒他这样会挡后面的车，下一秒就被后面的车嘀了。

　　秦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跟在后面，很快他就发现了后面的好处，陈雨在前面骑车，只有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会停下看他跟没跟上，他在后头偷偷拍了好几张陈雨的背影照。
　　十分钟之后两人到了地儿。

　　陈雨进店拿着小盘子放炸串，秦祝学着他的样子挑自己觉得好吃的，把托盘递给老板的同时点了拌面，陈雨能吃辣还能吃醋，而秦祝则完全相反，他还跟着陈雨点麻辣的，还是陈雨给他一个眼神之后才换了个听起来就很素淡的面。

　　等了十分钟面和炸串都好了，陈雨吃的特别香，秦祝跟着也吃的特别想，吃半截的时候陈雨拿起一个炸面包片咬了一口，秦祝看见觉得惊讶：“这是面包吧？还能炸呢？”

　　陈雨嚼嚼嚼闻言笑着点头：“当然了，万物皆可炸。”
　　秦祝有些好奇地问：“哥哥吃的很好吃的样子，我能尝尝么？”
　　陈雨点头递过去：“行啊，给。”

　　秦祝接过来沿着陈雨那一口咬下去：“嗯！好吃！哇，炸的面包也这么好吃！”
　　陈雨这时还没意识到，笑着回他：“是吧？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你这反应。”

　　秦祝把面包递还回去，笑嘻嘻的：“真的很好吃，我喜欢。”
　　陈雨接过去想往嘴里送的时候顿了顿，秦祝显然注意到他的动作，但也只是顿了一下，很快把那剩下的面包吃完了。

　　秦祝摸着肚子出来，陈雨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得笑出来：“吃撑了这是？”
　　秦祝笑眯眯的摇头：“不是啊，是很满足。”

　　两人回去的时候是走回去的，秦祝提议的，陈雨也觉得有道理，刚吃饱走走也是很好的，消消食。

　　走在柏油路旁边的小道上，桂花的香气总是隔几步就能闻见，陈雨闻的身心愉悦：“好香啊。”

　　秦祝不自觉动了动鼻子：“嗯，好香啊，桂花还怪好闻的。”
　　陈雨看他一眼，笑了笑：“是吧，很好闻的，限定季节的一种花，不仅能观赏愉悦身心还能做桂花糕，特别好吃。”

　　秦祝忍不住问：“桂花糕？好吃吗？”
　　陈雨肯定道：“当然了，我妈特别会做，我家就有颗桂花树，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每年都吃，自从上大学就很少吃到了，外面卖的都不好吃。”

　　秦祝安静听着他说话，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没有作声。

　　“我家还有好多果树，苹果啊梨啊桃啊什么的，还有玉米小麦，吃的时候很开心，但干活的时候也是真的累，不过我都习惯了，皮糙肉厚的能造。”说着陈雨笑看他：“如果是你去的话，你肯定干不了那种糙活，细皮嫩肉的。”

　　秦祝笑出来：“我觉得哥哥也细皮嫩肉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皮糙肉厚啊。”说着他还蹦蹦跳跳的围着陈雨转了一圈。

　　陈雨被他的样子搞的笑出声：“你是兔子吧？”
　　秦祝装模做样的用手在头上比出两只兔耳朵，还左右摇晃了下。
　　陈雨笑的不行：“好了好了，刚吃饱，我真要把饭笑出来了。”

　　秦祝笑着收回手，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一点也不觉得路长，反而很快到了出租屋。
　　陈雨去厕所回来就换了身衣服——睡衣，准确地说是纯色的短袖短裤，宽宽大大的。

　　秦祝低头看看自己，陈雨笑了笑：“没关系，我这还一套，只是我睡衣都是自己搭的觉得舒服的那种，不过都挺宽松的，你可以试试。”

　　秦祝拿过衣服就开始换，陈雨在他掀起衣服的那一刻立即转身研究柜子。
　　直到听见秦祝的声音：“哥哥，你看行吗？”
　　陈雨脸红着转过身，迅速扫了眼：“可以可以。”

　　秦祝轻笑了声，陈雨经过他去拉窗帘，秦祝顺势低头看他，陈雨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肩膀，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一看秦祝已经率先躺上床，还笑着拍了拍床：“哥哥，快来。”

　　陈雨闹了个大红脸，不作声侧躺在床上，他默默伸手捂住心口，里面的心脏在砰砰砰一直跳，他闭着眼默默地祈祷它别跳了别跳了，结果越跳越激烈，声音大的他都要以为后面的人要听见了。

　　殊不知他身后的人刚放下手机正专注地看着他的后脑勺，眼怀温柔，很快就变成眯眯眼，最后完全合上，睡着了。

　　等心跳平静下来陈雨终于可以睡觉，他屏住呼吸听见后面那人平稳的呼吸，慢慢的转头看见那人睡着的样子，虽然室内有些昏暗但是还是看清离得不远的人的样子。

　　他轻轻笑了一下又慢慢躺回去。
　　两人都很能睡，陈雨在铃声响起来的前一分钟醒了，铃一响，他赶紧划了，但秦祝已经迷迷糊糊坐起来：“哥哥，该走了？”

　　陈雨下床：“没关系，你继续睡。”他拿着衣服去两人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秦祝已经把衣服换好窗帘拉开，鞋也穿好了，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墙角，见陈雨出来，抬头笑笑：“哥哥，走吧，我们一起。”

　　两人坐着小三轮到了地方，这次没什么耽误的，准备好一切之后两人还说了会儿话才开始上人，今儿人不少，七点多的时候秦祝手机连着响了好几次，陈雨让他有事就先去忙，秦祝嘴上说着没事没事掏出来手机直接调静音了。

　　于是，快九点的时候，夜市出现一位拉着行李箱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咕噜一路的男的，气势冲冲，头上冒烟，凶神恶煞的停在“炒面王”牌子的下面！

　　舒佳旺死死盯着里边儿的高个儿，深吸一口气，死死咬牙才没口出狂言：“死渣男！给我来二十份炒面！”
　　秦祝笑了一下：“不卖。”

　　陈雨听见声音抬头看见那人，有些惊讶，很热情：“呀！来了，快快，后面坐着等会儿。”
　　舒佳旺变脸跟翻书一样，一脸笑意：“好嘞老板，给我加辣啊！”
　　陈雨一边颠勺一边笑应：“放心啊。”

　　很快，秦祝端着碗炒面放到舒佳旺桌上，转身就走，舒佳旺喊住他，咳了两声：“哎你过来，什么态度啊你。”
　　秦祝：“快吃，吃完帮忙。”
　　舒佳旺：“……”

　　舒佳旺吃面跟喝面一样，很快吃完，过去问秦祝他能干些什么，秦祝让他站在车旁边招人来买炒面，他还真去干了。

　　于是陈雨注意到他声音的时候，摊车前已经排了两队人，秦祝一边点一个，大家都笑哈哈的，气氛一时间很欢乐。

　　陈雨颠勺也特别起劲儿，舒佳旺露头看着他俩，笑的看不见眼：“咋样儿？我还是很有招揽人的天赋的。”

　　陈雨抬头哈哈笑，秦祝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舒佳旺脸上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秦祝笑的一脸深不可测，秦祝又给他比了个中指，他开始猥琐的笑。

　　中间有一次休息，陈雨让他俩出去玩儿，秦祝还没说话舒佳旺先嘿了声：“着什么急啊，我待两天呢，咱忙完了有的是时间。”

　　陈雨觉得这样不好，耽误人家事儿，还想说什么就被秦祝接了话：“哥哥，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舒佳旺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瞪大眼看着他俩。

　　陈雨皱着眉：“我自己可以，你俩去玩你们的。”
　　秦祝温柔笑说：“不耽误的哥哥，晚上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帮你。”

　　俩人有来有回，剩下舒佳旺独自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