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溺（短篇合集）》原灯

12、第十二章

　　纪闻璟×陆白

　　1
　　半夜一点，城市里的星星都沉睡了，研究所的整栋大厦还灯火通明。
　　两年前开始的研究项目接近尾声，大家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闷的夜晚。
　　纪闻璟拿起手机，是好友郑奕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深知好友的性子，半夜打电话过来肯定没有正事。
　　挂断后紧接着就收到了一张图片。
　　手机上的男孩眉清目秀，细碎的头发半掩着眉毛，看起来温顺又纯良。
　　实际上，他穿着黑白条纹的工字背心，颈上还带着纪闻璟没有见过的链子，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
　　“这不是你家小朋友吗？一看就是酒场老手了，你不来看看？”
　　“看住他”纪闻璟将三个字发给好友，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后就开车前往酒吧。

　　刚一进门，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皱了皱眉，神色看起来更差了。
　　用眼神扫视屋内，便看见郑奕在给自己摆手。
　　郑奕眼睁睁看着纪闻璟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从自己身边走过，阴沉着脸往小孩那边走去。
　　他没怎么用力就把自己想骂人的话憋了回去，算了算了，阿璟看起来好可怕，还是先不招惹了。
　　陆白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坐在卡座里一只手搂着朋友的肩膀，一只手举着酒杯往嘴里倒。
　　刚把酒杯放下，陆白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握住。
　　醉意朦胧的他仰起头，看见了老干部那张万年冰块脸。
　　陆白眼神迷离的看着对方，刚喝完酒的嘴唇在灯光的照耀下无比红艳。

　　纪闻璟没说话，拽着陆白就往外走。
　　陆白当然不会乖乖听话，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有竭力去拉扯被纪闻璟紧紧攥着的手腕，却无尽于事。
　　他被迫踉跄着往前走。
　　在陆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甩到了副驾驶。

　　纪闻璟摘下了因为着急而一直待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陆白不争气的看呆了。
　　车子发动后，纪闻璟开口了。
　　“为什么不回家？”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陆白心里憋着的火蹭一下的冒了上来。
　　“那又不是我家，我回去干嘛？”
　　“好好说话”
　　纪闻璟很少用这种凌厉的语气跟陆白说话，之前即使他再生气，也只是板着脸，语气却是温和的。
　　但是这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陆白承认他有些怂了，但是气势上可不能输。
　　“什么叫我好好说话啊，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纪闻璟没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直截了当道：“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喝酒，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
　　得了，就这句话把陆白的脾气点炸了。
　　“你凭什么管我，我去哪关你什么事啊，你只不过是我爸的朋友，谁给你的权利管我，别以为我叫你声叔叔就真当自己是个长辈了，还门禁，你自己天天半夜回来怎么就不说了……”
　　陆白越说越生气，眼眶都红了。
　　还要让纪闻璟停车，不跟他一块回去了。

　　2
　　陆白这次去喝酒是因为纪闻璟。
　　陆白高考分数很高，报了京都的顶尖大学，他爸知道自己儿子有多不着调，所以托了在京的好友照顾。
　　也就是纪闻璟。

　　刚开始的时候陆白是住学校宿舍的，只有周末的时候纪闻璟才会约他出来吃饭，问问他的近况。
　　毕竟研究所的工作也很忙，纪闻璟没有过多的时间放在一个小孩儿身上。
　　后来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陆白面色朝红，嘴唇却很苍白，纪闻璟上手一摸才发现，小孩儿生病了。
　　当即就把他带到了医院，纪闻璟原意是想让陆白打点滴，好的快，但是小孩儿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只拿了药，然后将人带回了家。

　　那是陆白第一次去纪闻璟的家，家里的客房没有打扫，纪闻璟将陆白抱到了他的床上。
　　混混沌沌的陆白，感觉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纪闻璟的味道，淡淡的消毒水味含着点木质香调，让人很有安全感。
　　自那以后，陆白就成了纪闻璟公寓的常客。
　　陆白来的时候总会拎着一大包零食，刚开始不让陆白吃，但是后来发现人不听，又感觉小孩儿每次来自己带东西吃很麻烦，于是就在家里给陆白整了个零食柜。

　　陆白说不清楚自己是怎对纪闻璟心动的了。
　　也许是自己胃口不好时纪闻璟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也许是纪闻璟原本面无表情的在校门口等待，但自己一出现就扬起嘴角，也许是两人一起去爬山，自己走不动时纪闻璟嘲笑他时鲜少露出的少年气……
　　于是，在陆白生日的那天，纪闻璟问他有什么愿望，他说出了蓄谋已久的想法：
　　“纪叔叔，我想从学校搬出来，住到你家”
　　纪闻璟先是愣了愣，随后一笑。在陆白眼里，那笑容像是能融化积雪的春天。
　　“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这当自己家了呢”
　　陆白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心思，不敢叫人发现。

　　周五下午陆白没课。
　　纪闻璟已经连加了将近一周的班了，每天晚上都半夜才回来，早上走的也很早，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陆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想他了。
　　他要去找他吃饭，给纪闻璟一个惊喜。
　　距离研究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准备过红绿灯的他扫过转角的餐厅，意外的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对面还坐着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
　　他在那愣了很长时间，看着纪闻璟给她夹菜，为她倒酒，他好像从未见过纪闻璟那么放肆又不加掩饰的笑容。
　　陆白心底的酸涩像潮水般袭来，他几乎要招架不住。
　　转身就给自己的好友打电话，驱车前往酒吧。

　　3
　　纪闻璟将发酒疯的陆白扔到沙发上。
　　自己则去厨房给他沏蜂蜜水。
　　“你自己说我凭什么管你”
　　纪闻璟将手里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陆白没有回答，他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借着酒劲吻上了纪闻璟的唇。
　　半是亲吻半是撕咬，陆白将自己的委屈全部撒在了这个吻上。
　　纪闻璟感受到唇边的刺痛后，一改往日的冷淡，在陆白准备撤离的时候，舌头灵活伸进他的嘴里，放..浪的搅弄。
　　他逼得陆白节节后退，两人一起后仰倒在了沙发里。

　　纪闻璟喘息着趴在陆白胸口，两手支在沙发上低着头问他：“你在闹什么别扭？”
　　因为离得太近，陆白能感受到纪闻璟胸腔的震动，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不问还好，一问小孩儿就憋不住了。
　　陆白从小被宠到大，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在他心里，别人让自己受了委屈，一定要百倍还回去，可偏偏在纪闻璟这受了挫。

　　还没张口，小孩眼中的泪就大滴大滴滚了下来。
　　再说话时，一点气势都没有了，委屈巴巴。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
　　这句话下来把纪闻璟砸蒙了，“谁跟你说的”
　　“还用说吗？我亲眼看见的，你给一个女人夹菜，还冲着她笑”
　　意识到小孩儿在说什么的他憋不住笑了，低下头在陆白的嘴角轻轻啄了一下。
　　“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你还笑”陆白想把纪闻璟从身上推下去，但没有成功。
　　“下午去找我了？”
　　陆白不吭声。

　　“你看见的那人是我母亲，她跟我爸离婚后一直在国外，这次有事情回国处理，我们才一起吃了顿饭。”
　　知道真相的陆白脸刷一下红了，连醉意都驱赶了不少。
　　他猛地推开纪闻璟，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隔着门陆白都能听见纪闻璟放肆的笑容。
　　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小声嘟囔“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自那次过后，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偶尔的亲亲已经满足不了小孩儿了。
　　某天夜里纪闻璟回来的时候发现陆白裹着被子躺在自己床上。
　　听到声响的他眼睛都没睁开就伸出胳膊要抱抱。
　　纪闻璟连忙将外套脱下，半跪在床上给了小孩儿一个拥抱，轻轻用手拍着他的后背。
　　“睡吧，宝贝儿”
　　等陆白又睡着之后他才起身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纪闻璟是被陆白亲醒的。
　　周末两人都不用早起，睡饱的陆白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放大的帅气的脸庞。
　　纪闻璟就像是上天的宠儿，年岁和阅历一直在涨，但是面上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陆白先是钻进他的怀里，狠狠吸了一口纪闻璟身上的味道，然后他双手伸进纪闻璟的衣服里开始乱摸，一下一下的亲吻着他的嘴角。
　　摸的起劲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对方轻轻煽动的睫毛。

　　4
　　纪闻璟不动声色，假装要翻身但没有成功的他将陆白整个人搂进了自己怀中。
　　被禁锢的不能动弹的陆白偏偏还没意识到对面的人早已醒来。
　　他轻轻将自己的双手从纪闻璟怀里抽了出来，在纪闻璟以为他要起床的时候，小孩儿的双手却沿着他的腰线一直往下……
　　再不醒就不能收场了。

　　“大早上不睡觉想干嘛呢？”
　　……（有删减）

　　“大早上，生理反应”
　　说着便准备起床去浴室洗漱。
　　小孩儿一把拽住他，狠狠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
　　“纪叔叔……

　　……（删减）

　　5
　　陆白最近想尝试点不一样的，于是在网上偷偷下单了水手服。
　　某天晚上，纪闻璟加班回来后看见家里黑着等，喊了两声宝贝后也没有人应答。
　　拿起手机给陆白打电话，却听见了来自卧室的手机铃声。
　　他以为陆白学习太累睡得早，连忙将手机挂断。
　　屋内的窗帘被紧紧拉着，一丝光亮也透不过来。
　　纪闻璟打开了床边的小灯，暖黄色的灯光霎时铺满全屋，也照亮了陆白雪白的肌肤。
　　他看着穿着裙子躺在床上，用手支着上身的陆白，一时愣在了原地。
　　小孩儿白嫩又圆润的脚趾勾着他的西装裤缓缓向上，纤细的脚腕好像一捏就断。
　　纪闻璟表面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陆白表演，实际上他的喉结都不知道上下滚动了多少次。

　　……（删减）

　　-完-

作者有话说

　　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