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桥》兰游

4、长命百岁

　　——洗澡——荷叶——荷叶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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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外婆搬来一个很大很大的木盆，往里面倒入热水，在掺点凉水，外婆的手伸进去感受温度，不是很烫，就将阿竹的衣服扒光，放进木盆里。

　　阿竹：“外婆，烫！”

　　外婆安慰着：“等会就不烫了。”

　　外婆将热水到在阿竹的头上，将他的头发打湿，好上洗发水。

　　薄荷味的洗发水倒在外婆的手上，外婆沾了点水就将洗发水揉成泡沫再放到阿竹头上揉搓。

　　阿竹的头发多，泡沫越揉越多。

　　最后他自己上手玩着头上的泡沫，因为外婆让他自己先玩着，她去拿东西。

　　阿竹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朝哪个方向喊：“外婆，早去早回！”

　　外婆看着阿竹背对着她喊，笑开了花，外婆从池塘里摘下几朵荷叶，阿竹刚才吵着闹着要外婆去拿他包包里的玩具，但外婆觉得那些玩具还没有荷叶好玩。

　　回到院子里，先是给满头泡沫的阿竹洗干净头，她将阿竹的头按到盆外面，用干净的水冲洗着。

　　泡沫被冲干净了，阿竹才敢睁开眼睛。

　　“哇！”阿竹看着澡盆里的飘浮着的荷叶，荷叶把阿竹包裹在中间，自己像个小青蛙一样在池塘里游荡。

　　阿竹将水滴到荷叶中间，水滴形成水珠，在荷叶中间晃悠，外婆将荷叶放到澡盆中，瞬间感觉整个澡盆都是荷叶的清香。

　　“外婆，你看，水珠。”阿竹捧着荷叶给外婆看。

　　不然外婆没有搭理他，因为外婆在找毛巾，奇怪，她刚刚是把毛巾放在这的啊。

　　找到了，原来放在窗台上了，真的是老了，刚放下的东西都忘记放哪了。

　　外婆将阿竹从盆里面抱出来。

　　阿竹说：“外婆，我还没有玩够呢。”

　　外婆让阿竹站在地上用毛巾给阿竹擦干身上的水：“水凉了，在泡下去会感冒的。”

　　可阿竹却觉得水温刚刚好，没有刚开始那么烫人了，他还想在多泡会，多玩会。

　　阿竹将手放在木盆边，另一只手继续玩着木盆里的荷叶，他用手捧起一点水，举到半空中，手一翻水落了下去，掉在荷叶上，水滴形成水珠在荷叶上蹦蹦跳跳掉入水里。

　　外婆说：“别玩了，该穿衣服了。”

　　“哦。”阿竹将自己玩耍的手伸回来，让外婆给自己套衣服。

　　穿好衣服的阿竹还想继续玩，外婆却说：“小心点玩，别把衣服打湿了。”

　　阿竹：“好的，外婆。”

　　外婆将阿竹换下来的脏衣服抱进竹篓里，拎着竹篓去溪水边洗衣服，阿竹也去，因为外婆说那里有更多的荷叶可以让他尽快的玩。

　　阿竹跟在外婆的后面，大脚印上有着小脚印，外婆能稳稳的从石阶上走下去，阿竹却要小心翼翼的，因为石阶上有青苔，滑溜溜的。

　　“外婆，我可以下水玩吗。”阿竹有些跃跃欲试的挽起裤脚。

　　外婆点着头同意阿竹下水玩，夏天的溪流水很浅，阿竹跳下去也才淹过膝盖。

　　阿竹的衣服很小，用洗衣粉在搓衣板上用力揉搓几下就洗好了，外婆让他自己在这先玩着，她去晾衣服。

　　阿竹背着对外婆说：“好。”

　　荷叶长得很高，比阿竹高出三个脑袋，阿竹走到荷叶中间，这里的荷叶清香更为浓重，阿竹抬起头看着荷叶，像是误入了青蛙的世界。

　　夏日的阳光被荷叶遮挡住，透露出来的光亮是绿色的。

　　“外婆的阿竹去哪了啊？”外婆带着阿竹的竹篮和竹篮里的两把剪刀过来，荷叶虽然茂密，但阿竹喜欢穿亮色的衣服在荷叶中格外亮眼，可外婆想要逗逗阿竹。

　　阿竹往荷叶中间躲得更深了，他在荷叶间喊着：“外婆快来找我。”

　　外婆挽起裤脚下了水，往荷叶中间走，她轻轻扶开荷叶，一边喊：“外婆来找阿竹了。”

　　“外婆找到阿竹了！”外婆将荷叶往下压，露出阿竹稚嫩的脸。

　　阿竹冲过去抱住外婆的腿：“外婆找到我了！”

　　阿竹这个时候才发现外婆带着竹篮来，他抬头问外婆：“外婆你怎么带个竹篮来了。”

　　“因为我们要摘菜做中午饭啊。”外婆将竹篮给阿竹，阿竹伸手接着。

　　他疑惑的问：“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外婆的菜园摘菜啊？”

　　外婆：“不，我们啊就在这摘菜。”

　　在这？阿竹转动自己的小脑袋看向四周，这里没有阿竹认识的菜，阿竹抬起自己的脚，脚下有黑色的小鱼，这么小，能吃吗？

　　外婆笑着说：“阿竹不要低头看，要抬头看。”

　　抬头看?阿竹听着外婆的话，抬起自己黑黑的脑袋向上看，只看见粗粗的叶根和大大的荷叶。

　　阿竹：“外婆骗我，这里那有菜啊？”

　　“这不是吗？”外婆从竹篮里拿出剪刀，咔嚓一声，荷叶就从叶根上掉落下来，旋落到外婆手里。

　　外婆将剪下来的荷叶放到阿竹的竹篮里说：“荷叶可是有很多作用哦，它可以做成荷叶粥，荷叶糯米排骨和好多好多美食。”

　　听外婆说着说着，阿竹肚子饿了，他催着外婆摘荷叶，他想吃好吃的了。

　　外婆让阿竹不要着急，他们要找最嫩的荷叶尖尖，荷叶尖刚刚露出水面，阿竹也能摘到。

　　阿竹在水里小心走着，去寻找外婆说的荷叶尖尖。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阿竹把荷采。

　　阿竹拿着剪刀，将自己找到的荷叶尖尖给剪下来，放到自己竹篮里。

　　外婆则站在一旁看着阿竹自己剪荷叶，等阿竹剪的差不多了，才上前去制止，又随手扯下一片荷叶盖在阿竹头上：“阿竹，够了，我们该回家了。”

　　“嗯！”阿竹伸出手让外婆牵着他的手走。

　　外婆牵着阿竹的手一步一步朝岸上走，太阳出来了，外婆给阿竹的荷叶帽子刚好可以遮挡太阳。

　　阿竹喜欢这个荷叶帽子，做饭吃饭的时候都要带着。

　　外婆牵着阿竹的手往厨房走去，从竹篮里取出荷叶，再从水井里打一盆水将荷叶洗干净，切成小块和早就泡好的糯米、排骨放到蒸笼里蒸着。

　　接下来外婆又将大米淘洗干净，放到已经烧开水的锅中，等米煮软。

　　阿竹和外婆坐在厨房的门栏上，阿竹将头靠在外婆的肩膀上：“外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阿竹问到荷叶的清香了，他的肚子更饿了。

　　外婆估摸着时间：“快了快了，阿竹再等一下。”

　　阿竹不说话了，他们祖孙两个看着院子里的竹发呆，外婆喜欢竹子，所以外公在世的时候给外婆种了好多竹子。

　　家里的家具都是外公亲手用竹子做的。

　　光影婆娑，时间流淌，外婆的厨房里飘出香味，外婆将锅盖掀开，厨房里的香味更浓了，荷叶的清香夹杂着肉香。

　　外婆做的荷叶粥这个时候也好了，外婆将砧板上切碎的荷叶放到粥里搅拌搅拌。

　　阿竹坐在饭桌上，咬着木勺问外婆：“外婆，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喝粥啊。”

　　阿竹来外婆家几天了，每天都有稀饭和粥吃，阿竹不是不喜欢喝稀饭和粥，只是好奇。

　　外婆：“因为外婆老了，牙齿咬不动了，只能吃点软和的东西。”

　　阿竹“外婆才没有老了，外婆要长命百岁，陪着阿竹长大。”

　　外婆：“好，外婆要长命百岁的看着阿竹长大。”

　　听到外婆的话，阿竹高兴的夹起一块排骨，排骨上沾着糯米和荷叶，鲜美多汁，却不会很油腻。

　　阿竹吃了好几块，但外婆只吃了一块就不吃了，因为外婆真的老了，

　　白白的粥配上荷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这些饭菜也只能在外婆家吃上，因为阿竹的爸爸妈妈很忙，他们只会点外卖吃。

　　中午吃多了的阿竹，中午睡觉梦里都是荷叶的味道。

　　外婆趁阿竹睡觉的时候，自己将剩下的荷叶切碎泡成茶，荷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开自己蜷缩的叶面，直至清澈的茶汤变为绿色。

　　外婆坐在竹椅上静静地看着，等到差不多了，外婆才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碰了碰茶壶，水凉了，外婆拿起茶壶往冰箱里面放着，等阿竹起来就能喝上凉爽的荷叶茶。

　　忙完这些事情，外婆已经没有困意了，她拿起剪刀剪着辣椒的辣椒柄，现在天气好，辣椒很快就会晒干水分，打成辣椒粉，给阿竹做好吃的。

　　阿竹睡了一觉起来，口渴的叫着外婆：“外婆，我口渴。”

　　外婆放下剪刀，给阿竹拿水去了，外婆用水将杯子洗干净，再倒点冰好的荷叶茶，凉凉的水雾挂在杯壁上，外婆端着两杯荷叶茶放到桌上。

　　阿竹正要拿起水杯一饮而尽，但外婆让他等一下再喝，外婆去给阿竹拿蜂蜜，荷叶茶微苦，阿竹会喝不惯。

　　阿竹看着外婆拿着一勺蜂蜜放到自己的杯子里搅拌搅拌，然后盖上蜂蜜罐子，阿竹问：“外婆那一杯不放蜂蜜嘛？”

　　“外婆喜欢喝不放蜂蜜的荷叶茶。”外婆转身将蜂蜜罐放到橱柜里，然后转身说：“阿竹快喝叭，不然该热了。”

　　“嗯！”阿竹已经口渴的不得了了，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凉凉的口感，淡淡的清香和被中和了苦味的甜度，让起床时的口干舌燥和热意消散不见了。

　　喝完荷叶茶的阿竹又饿了，他喊着外婆：“外婆！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外婆：“就吃今天中午剩下的饭。”

　　今天中午煮的饭多，不能浪费留着晚上吃刚刚好。

　　晚上的荷叶粥不似中午的荷叶粥，它变得黏黏糊糊的，还有点冰牙齿。

　　夏天就应该吃点冰冰凉凉的东西，来抵抗炎热的夏天。

　　不过阿竹下午喝茶喝了很多，即使他在那喊饿，也只能吃下几口荷叶粥。

　　外婆劝阿竹多吃点，晚上想吃都吃不到了。

　　阿竹听劝但吃了一口就将勺子放到嘴里咬着玩，他吃不下了，外婆也不劝了，毕竟孩子都吃撑在那玩勺子了。

　　“阿竹，去看动画片吧。”外婆看阿竹在这百般无聊的玩着勺子，决定还是开口。

　　阿竹听到外婆让他去看动画片，就激动跑下桌子去：“好诶！”

　　前天外婆再和妈妈打电话听到他在看动画片，严禁外婆给他开电视，外婆还真的照做了，不让他看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