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天》溟夕魑语

3、混乱

　　惊醒后又被不断的枪声吓到，她手脚发麻很费力的爬起来，推开门，沿着焊接铁架楼梯摇摇晃晃走下去……
　　空旷的场地卷起一阵阵烟尘，一道道火线划过，四起的烟尘里晃过一个警察的身影，被一枪贯穿胸口，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不断有人倒下，双方杀红了眼，子弹出膛高速和空气摩擦，瞬间击中杂物，藏身在后的人本能缩下身体。
　　一堆废弃轮胎后，一条长臂端平从后边伸出来，轻轻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几十米远的地面上，大门后的一名警察刚要往前挪动，反应迅速的缩了回去，他低头看了一眼，鞋边碎了个洞，好险！
　　恒霄缩回手，和旁边阿杰对视一眼，他立刻翻身滚到另一堆杂物后，两人配合默契，一人掩护一人扫射，其余的兄弟们有样学样，但是对面警方应对得当，紧紧追着怎么都甩不脱，不一会儿他们离墙边越来越近。

　　两边都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几声呼和，双方移动或是攻击都是迅速的，显然罪犯和警察一样身经百战训练有素，这伙亡命之徒拼死反抗，这个局面也是可以预料得到。

　　“老大！后门都收拾好了”，一个瘦高个子冲过来，他胳膊受伤，血顺着纹身往下流。
　　战况越来越激烈，附近警力还有5分钟才到，卷闸门向上升起一人高的距离，犯罪分子开始有秩序后退。
　　那伙人眼看着要退出去，有几个已经爬上一辆面包车，人群里一名警察突然飞奔出来，她大喊一声站住！
　　仓库后门停着的车子，其中一辆副驾驶座位上，那张脸她熟的很，他胳膊搭在半开的车窗上，手里拿着枪，嘴角勾起一丝笑，从容的抬手朝大门上方开了一枪，上边的吊着的几个大木箱坠落，出口立刻被挡得严严实实。
　　车子扬长而去，后边有不断的枪弹追击声，声音越来越远……

　　他们专门走没有监控的小路，一路往西北，中间停下来换过一次车，牌照和证件齐全，提前联系好的，抬后座伤员的时候，瘦高个愣了下，
　　“谁把她也带上了？”听见询问，旁边两个都聚过来，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恒霄走过来，看着这个被塞在座位下的人，她身形瘦小，左胸口一大片血迹已经干涸，没有新鲜的血液往外渗了，脸色惨白的眼睛闭着，呼吸均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有人问“老大，怎么办？”
　　恒霄没有回答，转身到轮胎边蹲下，一个僵直的躺着，另一个头脸都是血。
　　“阿俊伤得太重……三哥也快不行了”一边的阿杰的声音越来越低。
　　“老三”恒霄拍他的脸，阿杰看着三哥费力的睁开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霄哥……不能……拖累兄弟们……给我个痛快吧！”最后一句话，他挣扎着要起来，恒霄双手扶着他，
　　“老大，不能再耽误了”阿杰眼睛红着提醒他。
　　他闭上眼，枪口装了消音器……两条人命，悄无声息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车尾晃过来那个花臂瘦高个，“老大，要开始处理了”
　　恒霄起身把后座下躺着的人抱起来，走开。

　　无名山路边，一瞬间火光冲天，一辆车子从烟尘滚滚中驶出。
　　一路上4个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对劫后余生的窃喜，对多年同伴的担忧，对未知前途的迷茫……
　　恒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注视前方，脑中回忆最近的一些事，看来没有靠得住的关系，应该是家乡那边要变天了……

　　下了高速路口，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几公里山路。
　　“前边快到镇上了，万医生在那里，兄弟们有伤可以治一下”，他们的老大打破沉默
　　这是他第一次提前告知目的地和联系人，恒霄一向很谨慎，其余3人对视一眼，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