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人类法则[末世]》破产银元素

14、第 14 章

　　这趟任务之行顺利结束，秦言雨新建了一个小群，把姜岭风和湛长空都拉了进去。虽然在手机上也不好聊点什么不能聊的，但当个普通的小窗口聊日常还是很方便的。

　　或许是去路医生那里使用了钞能力，幕雪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又黏黏糊糊地与姜岭风连体人一般闲逛吃饭打游戏，像是没什么事做一般，围着姜岭风转。

　　姜岭风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只是会忍不住想起湛长空说过的“彼此需要一些空间和距离”。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啊。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第三方任务核实完毕，积分成功发放。

　　姜岭风正忙着跟姐妹聊天，口头上“嗯嗯好的这样啊”敷衍糊弄着幕雪，却见幕雪凑上前来，一脸受伤地问姜岭风为什么要把任务分转给他这么多。

　　姜岭风诚实地回答道自己的心路历程。

　　闻言，幕雪面色微妙，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说了句：姐姐什么时候能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一样照顾就好了。

　　姜岭风疑惑：拿你当哥你年龄也不够啊。

　　幕雪似乎心情不太好，一下午都没再来找她。

　　第二天一早，没能见到熟悉的身影，姜岭风还有些许的不习惯，随后便置之脑后，约了秦言雨一起去任务发布处蹲蹲第三方任务。

　　她算是发现了第三方任务的有趣之处，多跑几个地图，说不定能遇见不同的人呢。

　　再者，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借到登记处的登记名册，看能不能找到叶初冉好友的名字。

　　这段时间里，秦言雨和湛长空都没能在这件事上取得什么进度，第一次替人打探情报，两人都不太熟练，有种无处下手的无奈。

　　而被幕雪缠着过了一段平静安稳的死宅生活的姜岭风更是没时间思考这件事。好不容易趁着幕雪不在，终于有时间放个小假。

　　见面后，秦言雨拿着熟悉的麻袋，冲姜岭风挤眉弄眼：“去完任务发布处，中午湛长空约我们去她家吃饭。”

　　看来是要聊上次被打断的事情，姜岭风自然没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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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姜岭风看了会儿大屏幕滚动着的任务列表，才猛地想起自己的战斗任务还没提交。她在手环上选择了提交后，任务状态变为了“核实中”。

　　正好，趁着这个由头，姜岭风带着秦言雨前去骚扰……询问工作人员。

　　登记窗口处还是那个熟悉的工作人员，今日不同于上次，她状态低迷，眼神空洞，带着淡淡的杀意。见状，姜岭风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打扰。

　　秦言雨在后面戳了戳她：“没事，星期一嘛，大家都这样。”

　　那她就放心了。

　　姜岭风上前开启社交模式：“您好，我提交的战斗任务目前显示核实中，大概什么时候能核实完成？”

　　工作人员空洞的眼神中有了些焦距，目光转向姜岭风这边，似乎对她有些印象。听到姜岭风的话，她正色起来：“一般来说都要走流程，不过既然你正巧来了这里……那我直接帮你核实一下就好了。”

　　竟然还有人工核实这种方式？姜岭风点点头：“那真是太感谢了。”

　　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她的姓名，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示意姜岭风坐下来，把手递给自己。

　　姜岭风照做，把手覆上工作人员伸出的手掌上。

　　“我的异能无法读取到你的记忆，请放心。只是根据你当时的位置，判断一下周围的畸形体数量，与畸形体的行动轨迹。”见姜岭风并不熟悉这个过程，且基于大多数人对于精神系异能漫无边际的想象与恐惧，工作人员贴心地解释道。

　　只过了几秒，工作人员垂下的眼睫再次抬起，她似乎有些困惑，又闭目确认了一次。等她松开了姜岭风的手示意结束，姜岭风才开口道：“是有什么错误吗？”

　　“没有，”她道，“任务核实完毕，生存分已经成功发放了。只是……”

　　她组织好语言问道：“你是不是接受过一次精神暗示？”

　　“嗯？”姜岭风没想到她想说的竟是这个，“什么是精神暗示？”

　　“是精神系进化者对你使用过异能的标识，一般来说，这种标识通常产生在非双方自愿的情况下。精神暗示会根据异能使用程度，在一定时间内自行消散，但消散前是可以被其她精神系进化者捕捉到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没有，我并不认识精神系进化者。”姜岭风皱眉。

　　竟然有精神系进化者对她使用过精神系异能？在她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必然不怀好意。

　　如果没有工作人员的提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件事。

　　“嗯……那你就要警惕一下了。人类进化出异能是为了对抗畸形体，而不是用来对同类下手。这种行为在各大基地都是明令禁止的。如果你能确认对你使用异能的人是谁，可以上报给我，我在名册中记录一下重点观察。”

　　“谢谢你的提醒，但我暂时还想不出是谁。”她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进化者做敌人了，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暗处的敌人想对她做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来到【地上】后，被平静生活所冲淡的危机意识再次浮上心头。

　　她总觉得自己还有时间慢慢探索，可不知何时，她竟在一无所知中，成了被盯上的“猎物”。

　　姜岭风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烦意燥，她厌恶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谁也不想做被围猎的猎物，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使她厌烦。

　　可是，她只是个非进化者，她连异能都还没有觉醒。

　　自身的筹码过少，很难有还手的余地，这种挫败感侵袭着姜岭风的大脑。

　　冷静，不能被愤怒的情绪所左右。

　　尽管心中情绪正经历着惊涛骇浪，姜岭风面上也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模样。

　　她看到身旁秦言雨那副惊愕的、替她气恼的担忧眼神，心中难以言说的挫败感消散了大半。

　　还好，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她也是有同伴的。

　　冷静过后，姜岭风思索起整件事情中能得到的有效信息。

　　……无。

　　只知道敌方是一名精神系进化者，对她使用了异能，异能方向未知，效果未知，她很有可能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了非个人意愿的事。

　　她并没有见过那个人，那人却对她抱有明晃晃的敌意。

　　对方应该知道她作为非进化者的情况，因此，对她下手丝毫不带隐藏。

　　对方是并不畏惧自己发现这些？还是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发现这件事？说来也巧，如果不是她恰巧忘记提交任务，又恰巧想要看看名册，她确实也不会接触到工作人员这位精神系进化者。

　　如果她并未接触到精神系进化者，那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察觉这件事。

　　对以上猜想，姜岭风更偏向于后者。他，或他们，并不认为她会发现这件事。

　　所以，这件事反倒成了她唯一的优势——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藏在暗处”的未知敌人，而她却已经明确了这个信息。

　　优势会体现在信息差的每一处。从她出其不意地掌握了“不应该在此时知晓”的信息时，双方的胜算就不是单纯的一边倒了。

　　面对一个还未成长，连异能都还没进化出的敌人，换作是她自己的话，是万万不可能只下手一次就收手的。

　　姜岭风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次出手。

　　梳理了一遍信息，姜岭风向来沉得住气。

　　她不动声色，仿佛那个第一时间只想拿出电锯砍人的想法从未出现过。

　　砍还是想砍的——等她进化出异能，带着异能一起砍就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姜岭风面色平静，又与工作人员攀谈起来，似乎有些难为情地提出能否借阅一下名册名单，如果这个要求很冒犯的话就算了，她不想让工作人员为难。

　　秦言雨在一旁目瞪口呆，她知道这些天姜岭风都和幕雪在一起，但没想过姜岭风已经能把幕雪那副样子学个十成十。

　　工作人员似乎没见过有人提出这个要求，怔愣了一下：“只看名字的话倒是无所谓，名字一直都是公开信息。”

　　她递来了一个纯手写的名册，上面的潦草字迹一看就是她本人所写。见上面果真只有名字，姜岭风也有些诧异了，这仿佛是为她的要求量身定做一样。

　　见姜岭风诧然，工作人员顺便解释道：“呃，之前表格都是个人直接填写，有很多人名写得辨识度太低，我只能抄下来一遍确认一下。之后就养成了每个姓名都记录的习惯，也是方便核对了。”也并不是她很有先见之明啦，巧合罢了，嘿嘿。

　　原来是这样，可你这个字体辨识度也并不是……

　　收起杂乱的吐槽之心，姜岭风道谢，这份雪中送炭拉屎递纸的巧合真是很让她喜欢。

　　身后又有新人来登记，经过工作人员同意后，姜岭风和秦言雨挪开位置，去旁边不打扰旁人的角落翻起名册。

　　名册内的数量极多，姜岭风根据叶初冉所说的失踪日期，只阅览了两个月内的姓名。

　　并没有叶初冉的好友们。

　　她只得认命地与秦言雨一起，从最初开始翻起。

　　两人一目十行，一人一面，最终看得头晕目眩，几乎快要不识字了，也没能找到那几个目标姓名。

　　不知是不是工作人员的统计不全，毕竟她也只是来到这个岗位才开始记录的，在此之前登记的人名自然是无处可寻。

　　姜岭风归还时顺便打探了一下工作人员的到岗日期，已经长达两年之久，看来这个范围内来登记的姓名并没有叶初冉的好友。

　　也或许她的好友根本就没有来此登记。

　　忙活了大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什么进展，秦言雨一个乐天派都有些郁闷了。她是真情实感想要帮助到叶初冉和姒娇的，然而自己却好像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姜岭风戳了戳郁闷秦言雨的脸颊，宽慰道：“好了，我们也努力了，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没有收获才是常态，如果真的这么好找的话，叶初冉她们也犯不着需要我们帮忙了。”

　　“也是。”道理都懂，但悲伤那么大。

　　秦言雨闷闷不乐，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去湛长空家中赴约。

　　看着湛长空在她家的小院子中支起炭火开始烧烤，秦言雨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满眼只剩烤韭菜金针菇土豆片大鸡腿羊肉串淀粉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