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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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柔一通哭诉成功把姥姥从新西兰召回到了国内，王建国约莫将在三天内遭到肃清和处理。
她心里舒服了，啃完面包就去上晚自习。
路过公共厕所，她去洗了把脸，把眼睛搓得红彤彤的，这才回了教学楼。
晚间的教室外里乱糟糟的，走廊上追逐打闹的、闷头炫饭的、花前月下的，干什么的都有。
王乐柔挨着边走，半路上竟然还有男生靠在栏杆上冲她吹口哨。
“美女哪班的？加个□□呗？”
神经病。
王乐柔翻了一路的白眼。
到达班级时上课铃刚好响起，她的睡神同桌今天依旧缺席。
因为明天是周末，晚自习到达人数比昨天还要少，甚至于老师都迟到了十几分钟，扫了一眼班级就坐下了，也没清点人数。
今天的值班老师是教数学的方老师，他本来也就挺懒得，不点名也正常。
王乐柔觉得自己来得真是亏，她应该逃课的。
想是这么想，但王乐柔从小到大还是挺乖的，像什么逃课这种明摆着不应该的事都不会去做。
而且她心态比较好，毕竟来都来了，坐哪都是坐。
王乐柔打开巴掌大的笔记本，把周末的作业记录了一下，然后拿出英语部分开始写。
在桐绍一中已经上过一天半的课，王乐柔大概对这里的教学内容和难度有了大致的了解。
排除数学不说，其他科目都比她接触的要单一的多。
尤其是英语，相比于王乐柔之前学习的那些复杂拗口的俄语法语，已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她做这边的英语卷子简直和看大白话一样简单，没一会儿就写完了。
前排的男生回头瞅了她一眼，转回去了。
过会儿又瞅她一眼，又转回去了。
第三次再回头的时候，王乐柔正看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干什么？”王乐柔没有感情地问。
“那什么，”男生尴尬的挠挠头，“你英语写完了？借我抄抄呗。”
王乐柔大手一挥把卷子给他了。
“哎！”那男生双手接过，笑眯了眼睛，“谢谢大姐！”
和人相处这块儿，王乐柔虽然不是个自来熟，但也挺开朗。
她有很多朋友，从不拒绝别人善意的接近，她一直记着王建国的话，多个朋友多条路。
很快，男生抄完卷子又还了回来，顺便重复：“谢谢大姐！”
王乐柔接过来：“不用谢。”
她把卷子重新夹进书里，前排的男生把身子完全转过来，把一只手肘搭在她的前方桌沿：“我叫马皓。”
王乐柔抬抬眼皮：“王乐柔。”
“我知道，王乐柔，”马皓王微微躬下上半身，无论动作还是语气都比刚才亲昵了一些，“你坐最后一排我挡不挡着你啊？”
王乐柔停下手上的笔，抬头：“还好。”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马皓的同桌能听见。
对方也是个男生，见他们聊天频频回头，王乐柔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对方，就没再继续说下去，结果她不说话了，对方却加入进来。
“王乐柔，”马皓的同桌也凑过来，“你知道隔壁班的孙子轩吗？”
王乐柔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没什么特殊。
“不知道。”
马皓同桌又说：“我们一中的校草你都不知道？”
王乐柔只觉得自己脑袋上缓慢地出现了六个点，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那个白眼翻出去。
“他算什么校草？”马皓发出不同意见，“还没咱行哥帅呢。”
“他有钱啊，”马皓同桌从其他角度出发，“人靠衣装。”
“……”
这两人就到底谁才是校草发出了剧烈争吵，叽哩哇啦说了半天，王乐柔听得头疼。
就在她快要忍无可忍时，一个粉笔头“啪嗒”一声砸种马皓的脑壳，再二次抛物到王乐柔的练习本上。
讲台上，方老师训道：“右边最后面那一窝，就你们最吵。”
马皓和同桌俩早就转了回去。
因此，一个班的目光瞬间聚集到王乐柔的身上。
她想了想，方老师说的“那一窝”应该也包括自己。
一句“我没吵”在嘴里兜了一圈，到底是没有说出去。
直到晚自习下课，王乐柔跟着方老师去了楼上办公室，私下里把话说清楚了。
“老师，晚自习我没吵。”
方老师明显有些错愕，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乐柔说的是什么事。
“你没吵，”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前排两个人都回着头，你光听他们说话呢？”
“是，”王乐柔不急不缓，“除了一开始我礼貌性的回复了马皓几句什么都没说，您要不信可以调监控。”
方老师大概从没遇到过有学生会在一句口头批评上较真，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乐柔觉得自己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于是又道：“老师您估计也是没看清楚，所以我私下里和您解释一下，您知道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直到王乐柔离开，方老师还处于一种懵逼状态。
晚自习分批次放学，人流量不多，但还是有的。
王乐柔挨着走廊慢慢往教室走，还没走到呢，就从窗边隐约看到他的座位上站着个高个男生。
不是马皓，也不是马皓同桌。
是个梳着个臭屁背头，在后脑勺上卡了个墨镜的疑似癫公。
王乐柔走进教室，和他对上目光。
“哟，回来了。”
这熟络的语气，好像两人关系很好。
王乐柔扫了眼教室，同学基本都走了，只剩下两三个打闹的男生在看热闹。
本来女生就少的班里现在就她一个女生，李荣心也不在，情况不妙。
王乐柔没吭声，拉开凳子做下收拾自己的书本。
那癫公也跟着“夸差”一下坐在她同桌的凳子上：“王乐柔，认识一下，我，孙子轩。”
非常有艺术行的停顿。
王乐柔扯了下嘴角，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有点想笑。
孙子轩明显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认识我？”
王乐柔把书包拉链拉上，转身看向孙子轩，礼貌道：“校草。”
这两个字很轻易的取悦到了对方。
“嗐，”孙子轩一脸爽到了的表情，“虚名！”
王乐柔拿起书包起身离开。
孙子轩立刻跟上，掏出他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恨不得直接伸到王乐柔的脸上：“存个手机号呗？”
王乐柔目不斜视，只顾着走自己的路：“别跟着我。”
“怎么能叫跟着呢？”孙子轩从王乐柔的左边换到右边，“我也是要出校的啊。”
王乐柔烦躁地蹙着眉：“离我远点。”
“够远了，”孙子轩不要脸的朝王乐柔身边靠近了几分，“这才叫近呢！”
一个过分失礼的距离。
王乐柔侧开一步躲闪开，快步走到楼梯间，没往下走，反而上了楼。
孙子轩正疑惑呢，抬头就对上了方老师自上而下凌厉的目光。
“老师好。”王乐柔停下脚步，乖乖巧巧站在那儿。
孙子轩顿了一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方老师扫了眼孙子轩，又看着王乐柔，多年的教学经验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男女生之间较为尴尬的矛盾，但碍于当事人的态度，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嗯，你好。”
随后，王乐柔又说：“老师，我能和您一起走吗？”
方老师也要离校，两人正好搭着走了一段路。
孙姨等在校门口，王乐柔看见对方，朝老师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老师，我看到我阿姨了。”
方老师抬手摸摸自己的地中海：“嗯，回家吧。”
看着王乐柔和老师一起出的校门，孙姨担心道：“怎么了？出来这么晚？”
“没什么，”王乐柔摇摇头，“问老师题目问晚了些。”
王乐柔没把孙子轩的事告诉孙姨，主要不想让对方担心。
而且她从小到大被不少人搭讪过，有礼貌没礼貌的，都有，也习惯了。
只是那时候她身边有朋友，不高兴了直接骂回去，有人给她兜底。
现在孤身一人在这里，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和心酸。
回到家后，王乐柔翻到沈和菀的电话，想想又关掉了。
换成点开她的对话框，霹雳啪嗒打了一串文字，想想又删掉了。
最近她像一个巨大的情绪垃圾桶，总不能一直别人那里倒黑泥。
可她又实在委屈，最后点开一个名为“多喝热水”的群聊，发了个哭脸上去。
暂时也没人理她。
王乐柔把手机往床上一摔，自己洗澡去了。
等洗完出来，群里有了消息。
【蒋峪：[真哭了.jpg]】
王乐柔盯着那两只胖成球的小鸟咬牙切齿。
【王乐柔：你怎么没良心？】
【蒋峪：发张自拍，让我看看哭成什么样了。】
【顾长松：他想你了，懂吗？是告白！】
【蒋峪：滚犊子。】
【王乐柔：[呵呵.jpg]】
小群里四个人，王乐柔、沈和菀、蒋峪、顾长松，两个男孩两个女孩，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虽然都是同岁，但出了沈和菀稳重一点，其他两个男生一个比一个幼稚，一张嘴王乐柔就想跟他们吵。
沈和菀估计睡了，一直没有说话。
能说话的一句人话不说，王乐柔懒得跟他们聊。
她临睡前看了眼沈和菀的航班时间，定好闹钟。
刚要关手机，蒋峪给她私下发来消息。
【蒋峪：哭什么？】
【王乐柔：[呵呵.jpg]】
孙子轩这事儿王乐柔只愿意跟沈和菀说，换成男生她觉得别扭。
【蒋峪：被欺负了？不能吧？谁欺负得了你？】
王乐柔本来想发“你们都不在这，谁都欺负得了我”。
但信息都写完了，她想想，把前半句删掉，发了过去。
结果信息发送成功的一瞬间又觉得矫情，紧急撤回，扔出去一句“睡觉了”，就关掉了手机。
隔天，王乐柔被闹钟吵醒，点开手机看到蒋峪的回复。
【蒋峪：让我看看谁欺负你。】
王乐柔心想你跟我隔了半个地球，你看个屁。
她没回复对方，起床收拾收拾自己，等着沈和菀过来找她。
两人在手机上聊得火热，沈和菀说要给王乐柔一个惊喜。
王乐柔本来以为沈和菀会给自己送一份礼物，还觉得惊喜说出来一点都不惊喜了。
等到下午，车子到了镇上。
王乐柔一路小跑上前，满心欢喜地去迎接车后座上下来的沈和菀，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对方蒋峪的目光。
王乐柔：“……”
笑容僵在了脸上。
“什么表情？”蒋峪眯了眯眼，有些咬牙切齿，“把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咽回去。”
王乐柔吞了口唾沫：“我什么都没说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蒋峪抬头看了眼孙姨家的两层小楼房，“你就住在——”
他的话说一半，被一声尖叫着的“菀菀！”给打断了。
蒋峪没好气地回头，看王乐柔一个飞扑到了沈和菀身上，两个女生啊啊啊的叫着，在车的另一边抱成一团。
蒋峪：“……”
搞什么区别对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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