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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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学干了这么一件大事，第二天就想找谢觉炫耀。
但没想到，他突发奇想按时到岗，却没有见对方的身影。一问才知道是一大早出去了，工位上摆放着杂乱文件，和一口没动的美式。
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
要知道这位才子可是对自己的要求高到极致，这样杂乱的桌面，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谢觉的视线里，除非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
纪清学想帮着整理，却又不太懂其中关联，不由思及是不是他们的计划走漏了风声？亦或是钟毓那边有什么更高的手段。
可是昨天江聆予还跟自己在微信上调情来着，看着根本就没有紧迫感，所以昨夜钟毓一定是个平安夜。
既然是平安夜，还能让谢觉如临大敌，恐怕是出了什么隐藏对手。
纪清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对得上号的人。
心中暗自发疑，看来还是应该去当面找找江聆予的麻烦才是！
几次去都没碰上面，说不定这小子背地里搞了什么大动作也说不准。
这次纪清学终于没有偷偷潜入了，他直接以纪氏集团少东家的身份，提名约见钟毓总裁。
他知道戚终筠怎么可能会搭理他，届时出来招待他的，肯定是江聆予。
他顶着纪氏集团的名号，江聆予一个小小助理，怎么有实力跟他抗衡？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为难就怎么为难——
戚终筠办公室内，一个特殊电话铃一响，他就知道那个麻烦来了。
眉头一皱，下意识挥手就要打发江聆予去应付。
江聆予正钻在一堆资料里分门别类，戚终筠一个抬眼，就看到青年神情认真，起身之间书卷味十足。
想到自己的助理总是被派出去陪别的男人，戚终筠这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明明他还从未待自己这般殷勤过。
想到这，戚终筠放下文件，招了招手：“江助，你过来。”
江聆予一头雾水。
戚终筠两手交叠：“我觉得你的工作结构需要转变一下——”
一个开头，就让江聆予心中发毛。
他下意识以为主角攻又要拿他当牛马：“不加班不行吗？”
戚终筠威严：“简直不像话！哪有和老板讨价换价的？”
倏尔又桀骜扬起下巴：“我觉得你应该把一些工作适时下放，把更多的时间留在听候我的命令上，毕竟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江聆予一琢磨，这大聪明的意思好像是给自己减负？
这么好心？主角攻进庙开光了？
他心有戚戚，迟疑点了点桌面：“刚才有一个电话是吧？”
戚终筠谈起这个就得意：“我已经让喻山去了。”
江聆予要疯：“您把我的工作给二少？！”
喂喂，这小子整天绞尽脑汁自己的篡位大计，他竟然让反派给自己工作？
打乱他的计划，那小子还不生吃了自己？！
“你质疑我？”戚终筠没得到应有的赞许，以为自己的英明神武还没有全力展现。
“我还给了他公司独家代理权，他是我的弟弟，他做什么，必须由我安排。”
末了眉色一挑，又势在必得得瑟道：“高兴了吗？江助？”
江聆予呵呵两声。
“……”高兴个鬼啊！
他竟然恍惚觉得，这个渣男是在讨好自己？
这个世界果然是癫了。
总裁接待室，纪清学吐出一口齁甜的珍珠奶茶，与面前的男人两两对视，皆在对方眼里找出对彼此相见的无力。
“……”对方没有率先打招呼。
纪清学只能道：“不是，哥们你哥呢？”
“想偷吃窝边草呢。”来人开口怨气十足。
“？？？”纪清学不解其意。
重申自己的来意：“不是，我要找江聆予。”
戚喻山淡淡看了他一眼，带着平静的疯感翻开会议纪要：“你以为我不想找他吗？”
“你也跟他有仇啊？”
戚喻山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直接走程序访问：“纪少今天来访钟毓，是稀客啊，不知有何贵干？”
“稀客”二字被他凉飕飕阴阳怪气地嚼出来，听得人后背发凉。
纪清学心虚嘬了口奶茶：“行吧，算江聆予识相，他要是敢来，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戚喻山啧了一声：“我问你有何贵干。”
纪清学见对方耐心没针眼大，也不敢瞎贫嘴了：“没啥大事，听说你们钟毓的万年老松也开花结果的一天，特来道喜。”
戚喻山莫名奇妙：“纪少把话说明白点。”
昨天干了那么一件大事，今天竟然找不到倾诉的人，眼下有人追问，纪清学那熊熊八卦之心就再也藏不住了。
也不管对方是一座冷面冰山，肚子里的货通通涌了上来：“看你也不像是江聆予那边的，我就偷偷告诉你吧。”
“江聆予网恋了！”
戚喻山笔尖一滑，方正的打字披了个叉。
打开话匣子，纪清学滔滔不绝：“谈了一个外面的小野模，这事他侄子都知道，现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被江聆予玩弄了感情，就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对方见了江聆予的人，知道自己加错了人，肠子都悔青了。”
“如花似玉的美貌，配江聆予这样的人，你觉得合适吗？”
戚喻山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竟也没不耐烦到让他滚蛋。
听完问了一句：“什么算如花似玉的美貌？”
“？？？”纪清学不知这是什么脑回路。
他磕绊道：“呃……就比如二少你，配一个普通人机穷酸助理——”
对方忽然眼神坚定：“郎才女貌。”
“？？？”你说什么？
纪清学抓耳挠腮：“你是不是没听清我的问题？我说把二少你嫁给——”
对方思维敏捷结合语境：“金玉良缘。”
“？？？”你TM跟我比成语积累呢？
纪清学彻底破防了，他看出来了，戚家人都脑子有病！
这边，这位二少像是终于做完了抢答题，神色慵懒往沙发上一靠。
反过来指责纪清学道：“我说纪少，你是不是太物质了点？我都家里开公司了，当然和谁谈，都很合适吧？”
什么，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好像他还成拆散鸳鸯的恶人了？
他气得失语：“我不是要对你感情指手画脚——诶，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见时机未到，只能灰溜溜回自家公司去。临走，恶狠狠地说：“反正，江聆予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二，他迟早要栽在男人身上！”
戚喻山听了这狠话，肃然起敬，起身感谢：“借纪少吉言。”
“跟您谈话，感觉日子都有盼头了。”
“………………”
最后，纪清学一路骂骂咧咧出了总裁贵宾室。
具目击人称，纪少白眼翻上天，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妈的，死钟毓，一帮子装货一帮子low货！
——
纪清学前脚刚走，戚喻山的眼眸就冷了下来。
他忽然发现问题变得有些棘手了。
在他的谋划中，竟然忘记考虑江聆予的特殊存在。
他对自己是不可言说的禁忌，在别人那，似乎恶劣的影响更甚。
他缺席钟毓的发展太多年，而江聆予比自己优先进入，便优先地在一些人的生命中留下印记。
就好像你最深刻的情感全部给了一个人，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对方世界的过客，这样的情感无论是爱还是恨，都很让人抓狂。
戚喻山现在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档口。
无法后退，面对自己的内心；无法前进，融入已经成型的体系。
他是最优秀的执旗手，却还要逼迫对手坐下与他对弈，就好像一个耍赖的孩童。这让一贯心高气傲的戚喻山，无法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的深刻的情感，不能只因他而起呢？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想要进入他的世界，分走本应该与他对峙的注意力？
这样你来我往，江聆予还怎么与他为敌？！
他起先将纪清学剔除了危险名单，是因为他和戚终筠都知道，纪家少爷几乎是全局最好掌控的人，他的目的明显，性格鲜明，他不蠢却很好掌控。
他唯一的软肋掌握在钟毓手里，要他心生反意都难。
可今天，戚喻山却不满足于简单的威慑。
他发现这个男人因为对江聆予的情感太过偏执，已经成为局中的巨大变数，如果不加干预，他今后的谋划恐怕会一直被打乱。
他极度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状态。
既然钟毓有能治他的中枢控制，那他就要运用起来。
即使他大哥不肯，他也要这么做。
钟毓的未来，只能交在够大胆的人手里。
终于，他像是再次找到了目标，漆黑的眸底悄然燃起火焰，野心做媒，江聆予印象中的反派再次上线。
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恍惚按下蓄势待发的气焰。
江聆予奇怪道：“你没事吧？”
“……”20岁忧郁男大抬起双眼，死灰的眼底像是刚上了堂早八。
江聆予有些稀奇，这人竟然没犯病。
下一秒，戚喻山道：“师父，我没事。”
“……”果然还是得治！
江聆予毛骨悚然，都不用诊断书：“你一定有事。”
戚喻山只好改口：“学长，是我哥让我这么叫你的。”
“你放——”话说到一半，想起对面是反派，咽下了最后一个字。
四处望风后，压低声音：“下次不许叫了。”
戚喻山点头：“我知道了，只有这次可以叫，”
？？？
他刚想咋呼起来，戚喻山先握住了他手。
仰望道：“学长，这两天跟着你，确实学了很多东西，你是刚来钟毓就会的吗？好厉害。”
江聆予像被点了定身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如果想暗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不要搞得临终关怀一样，更煎熬了好吧？
听了这话，戚喻山像被冤枉了：“江聆予，你不要恃势欺良，你把我当什么人？”
“危险分子。”
“……”对面诡异沉默了一下。
转过头，眼尾闪过殷红：“我们果然心意相通。”
不要乱用成语啊！
可能是反派有被江聆予的评价爽道，他也不接着绕弯子了。
撑手道：“那我直说了，学长，我想接手你的工作。”
江聆予一挑眉，没有追问原因，只道：“哪部分？”
“能监视到我哥的，哪部分都好。”
嘶——
又来了，这下好了，彻底卷进反派的篡位计划里了。
不过这也不算一件坏事。
江聆予悄咪咪打量对方青涩又野心的脸庞，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诸葛家都知道不能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他江聆予又为何不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戚喻山见他没有立刻应下，不禁有些酸急。
“江助，我记得你好像说，要扶持我做总裁，如果我连我哥的行踪都无法掌握，那我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江聆予叹了口气：“他的行程表公开透明，每天比驴忙，你上赶着他尥蹶子踹你两脚，你就舒坦了？”
话糙理也糙，不过戚喻山并不在意。
“我还要他身边人的。”
“……”眉心一跳，这下江聆予不得不正色起来。
“这能反映他的精神状态，我不希望我哥像个疯子一样喜怒无常，他就算要尥蹶子，我也要知道他为什么尥。”
“……”江聆予不会一直被他牵着思路走。
这小孩虽然刚进钟毓不久，但他的胆色早就被历练地像名刀一样锋芒。
“怎么？江助要食言了？”
“看来所谓追随也不过如此。”
戚喻山像是想嘲讽奚落，但一只手紧紧箍着江聆予的袖子，眉目磨砺凶悍，分明没想这般轻易放他离开。
江聆予像是被不得了的东西缠上了。
“哈哈，这等小事，”江聆予笑道，“你有条件，我也有。”
是时候让他看看这位二少的本领了。
如果是属于别人翱翔的人生，江聆予不介意做推波助澜的挥旗手。
“二少，不是叫我师父吗？那就让我看看二少的诚意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学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