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戏有点多》衣之

10、早恋

　　淮远在厕所堵到了庞凡。
　　庞凡就是突然冒出来撞倒岑晓的那个人，说起来还跟庞升霖是远亲。
　　面对淮远，庞凡显得有些诚惶诚恐，“远哥，是有什么事吗？”
　　淮远并不多话，单刀直入：“为什么去撞岑晓？”
　　庞凡一愣，紧接着脸上爬满了恐惧之色，“她、她是你朋友吗？”
　　淮远默认了，静静地看着他。
　　庞凡欲哭无泪，“对、对不起远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我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干了……”
　　“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的？”
　　庞凡心虚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淮远冷着一张脸，“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庞凡内心挣扎几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开口：“我想让我女朋友她们班赢，所以……所以……”
　　“叮咚！”
　　淮远晃了晃手机，上面是一条录音界面，语气不轻不重地道：“等过几天岑晓销假回来，你去给她道歉，还有，刚刚那些话我找人发给你女朋友了。”

　　.

　　晚上，淮远回了市中心的宅子，他父母大部分时间都住这。淮远初中也是在二中读的，当时自己住在邻郊老宅，离二中初中部很近。
　　司机稳稳地慢下车，识别系统扫到信任车牌后，暗银色铁门缓缓打开。门的两侧有高大的白色雕花石柱，连着大理石柱围栏构成宅子最外层。
　　穿过大门，除了车道外，还有一条一米宽的鹅卵石人行带。天使女神雕塑站在喷泉中央，伸出的手好似要接住日月星辰。

　　淮远换好鞋后，同坐在沙发上的淮母秦烟打招呼。
　　“妈，您有空吗？”他殷勤地上前给秦烟捏肩。
　　秦烟拍开他的手，翻了个优雅的白眼，“都用上敬语了，说吧什么事？”
　　“我想让您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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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远细细地告知他母亲，把事情讲得绘声绘色，什么“故意伤害罪”、“造谣罪”、“校园霸凌”等等等等，仿佛在给秦烟上法律课。
　　秦烟听了半晌，终于觉察出不对，她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生？”
　　淮远一脸懵逼，“啊？”
　　他这幅呆傻的模样不像演的，秦烟不免失望：“我还以为你要谈恋爱了。”
　　“谈恋爱”。
　　淮远眉心一跳，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另一个短头发的人影，他赶忙打哈哈敷衍过去，“哪有您这样的，盼着自己儿子早恋。”
　　“切，”秦烟不屑，“什么早不早恋的，学生时代的恋爱多美好啊，我跟你爸爸就是……”
　　淮远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郁闷极了。“所以，妈，这个忙你帮不帮？”
　　秦烟摆摆手，“这点小事而已。”
　　淮远便笑了。

　　.

　　次日清晨，秋寻睡醒后打开手机，登上学校论坛看了眼，出人意料，上面有关于岑晓接力赛被人撞倒的负面帖子全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帖子里异常干净和谐。
　　秋寻想起昨天淮远奇怪的表现，直觉这件事跟他有关。
　　吃完早饭，秋寻扯了一个保鲜袋子，用来打包母亲亲手包的水晶饺。

　　秋芳茗问：“带去给晓晓？”
　　秋寻顿了一下，“我自己吃。岑晓现在请假在家了，我昨天跟您说过。”
　　秋芳茗细细的柳眉皱起，才想起来似的。
　　“你也是，晓晓受伤了为什么不让她来家里住，我还能照顾她。回她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干什么，晦气死了。”秋芳茗一脸掩饰不住的嫌恶。
　　秋寻沉默了一会，“您最近不是很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不放心让岑晓待着。”
　　“啪！”
　　秋芳茗将筷子拍到桌上，猛地站起身，“你是想指责我只顾工作不顾家庭，活该离婚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秋寻深吸一口气，“妈，我上课快迟到了。”
　　秋芳茗强压着怒气，还想再说些什么，秋寻已然收拾好书包，率先往外走去。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每天送秋寻上学再去上班，秋寻早半个小时就搭乘校车离开了。

　　.

　　高二四班。
　　沈沛、成晨、学委、副班长、文艺委员还有其他同学聚在一起如火如荼地谋划事情。
　　秋寻到时，正好听见方玉关大声说：“让他们见识见识惹到我们的下场！”
　　淮远要笑死了，招手示意秋寻过来。

　　秋寻拉开书包，把里面的水晶饺放在了淮远桌上。“他们要干什么？”
　　淮远一呆，“这是给我的吗？”
　　明知故问。
　　“嗯。”秋寻说。“学校论坛的事，谢谢你。”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淮远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故作矜持：“都是小事，不值当谢的。”
　　秋寻点了一下头，作势要去拿那个保鲜袋，“那你还我。”
　　淮远急忙避开了，“我不。”

　　一阵打闹，淮远回答了秋寻最开始的问题：“沈沛他们确定了几个造谣的领头人，正准备去教训教训对方呢。”
　　秋寻微微皱眉，“万一闹大了，会被处分的。”他并不想连累这帮同学。
　　淮远边吃水晶饺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他们有分寸。”

　　“有分寸”的一众同学以班长沈沛、副班长张书雅为首，逮着造谣乱说话的人一顿输出，就差把人裤子扒了，最后喜提办公室一日游。
　　最后并没有落实处分，一是因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二是关键时刻秋寻拿出了早已收集好的、关于那帮人对岑晓的校园霸凌证据，证明四班学子只是为同学出头、合理反击而已。

　　.

　　岑晓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先是找到了秋寻和淮远，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淮远一愣，“你……你知道了啊。”
　　岑晓眼眶微红，眼下黑眼圈明显，她重重一点头：“嗯，包括学校论坛上的那些话，我也知道了。”
　　那天岑晓刚回到家，秋寻确实没收了她的手机，但她不能动弹，实在无聊，就找保姆要了手机玩，她的聊天软件上收到了很多恶意的话语，由此知道了后续发生的事。

　　淮远和秋寻都沉默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件事能更好地处理，起码不让岑晓知道的，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她总会从各种渠道知晓。
　　“我没关系的，”岑晓压着哽咽，“真的，我……很谢谢你们大家。”
　　躲在门后偷听的众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冲出来安慰。

　　沈沛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沈爷爷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张书雅说：“晓晓你别哭，有我们在呢。”
　　成晨也跟着哭了：“呜呜呜……他们真不是人啊呜呜呜……”
　　方玉关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这几天你没来学校，这是我总结的课堂重点。”
　　文艺委员给了岑晓一个拥抱。
　　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女孩子，是庞凡的女朋友，她先是向岑晓道了谦，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而后告诉岑晓，她已经跟庞凡分手了，希望岑晓以后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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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很好。

　　事后岑晓为表感谢，请全班吃西瓜。沈沛几个还把西瓜皮砸到施暴者的班级走廊，这下高二四班成功被全校通报批评。
　　一众老师哭笑不得，石盛一个头两个大。

　　你看，有很多人爱你，那就不必介怀那些讨厌你的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