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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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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音最近因为出道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一下课就跑去小鸟游事务所，连音乐部的排练都总是缺席。
不过好在这样的繁忙是有奔头的，她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很充实很开心。
这日放学，绫音刚走到校门，正打算去事务所就想起自己忘带了东西。为了节省时间，她抄了湖边的一条小道，却没想到看到一个身影被几个女生围着。
那几个女生面向她，脸上或凶狠或带着不屑的笑容，远远的就能听见她们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是语气显然不友善。而那个被围住的女生则背对绫音，她只能看见对方较小的背影。
绫音怕她受欺负，想都没想就出声制止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闻声朝她看来，绫音却怔在了原地，原来被她们围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忍足葵。
“哟，这不是迹部绫音嘛，”带头的黄发女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忍足葵，你的‘情敌’来了。”
绫音皱眉，迈步朝她们那边走去，她细细打量了一番黄发女生，感觉有些眼熟：“你是为了仁王前辈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黄发女生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女生们就竞相开口：“既然知道就赶紧从仁王前辈面前消失，仁王前辈喜欢的是渡边前辈！”
被称为渡边前辈的人显然对这话很受用，露出满意的笑容。
绫音皱眉，看来她没猜错，她之前好像在网球场外见过这个人，再加上她对忍足葵的敌意，看来正是为仁王而来。
“仁王前辈应该没有亲口承认过吧，这难道不是前辈的一厢情愿吗？”
“你说什么？！”渡边一下子变了脸色。
“你开什么玩笑，仁王前辈经常对渡边前辈笑，认真听渡边前辈说话，难道这还不是喜欢吗？”
绫音叹了口气：“也许是吧，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前辈欺负人的理由。”少女目光坚定，不卑不亢，“我相信仁王前辈喜欢的一定是善良的女孩，前辈应该不想让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吧？”
“你！”渡边的脸色更难看了，瞪着眼睛想发作，但还是忍了回去，“哼，我们走！”离开之前狠狠白了她一眼。
她身边的女生气不过，经过绫音身边时猛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绫音没有准备，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待她们消失在视野里，绫音看着昔日的好友，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忍不住关心道：“小葵，你怎么样，有哪里受伤吗？”
忍足葵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有手有脚，会保护自己，哪里像某些人，被人撞了还不知道反击。”
绫音眼神微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变成这样了。她以为从逃避到选择再次拥抱音乐，自己已经迈出了一大步。原来当真正站在忍足葵面前时时，她才发现还是需要花费掉全部的勇气。
她选择忽略对方的冷嘲热讽，无措地扯出微笑，尽量使自己的态度和之前并无不同，语无伦次道：“我想渡边前辈应该是仁王前辈后援会的人，我之前在网球部看见过她……你放心！之后我会和仁王前辈说的，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哈哈！”忍足葵笑出了声，不可置信道，“和仁王前辈说？你算什么东西，他已经亲口承认喜欢的人不是你，你凭什么要求他做这些？再说了，你现在是想保护我吗，我告诉你，太迟了。”
“小葵……”绫音心头涌上一阵苦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忍足葵冷哼一声，转身欲走，绫音见状忙抓住她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打开：“别碰我！”
疼痛让绫音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下来，她几乎是恳求道：“小葵，你可以听我说吗？伤害你的人是我的粉丝，我真的很痛苦，为此我一度决定放弃唱歌……”
忍足葵冷笑，打断道：“这不是你应该的吗？凭什么我躺在医院里，而你还能继续站在舞台上？！”她越说越激动，“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唱歌了，为什么又要出道，你这个厚颜无耻的人！”
绫音强忍胸口的剧痛，不知什么时候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道：“当初的我是因为你才站上舞台的啊，正是因为小葵，我才会爱上舞台，所以这一次，换我……”她哽咽着，语气恳求，“换我让你重新燃起对舞台的渴望好吗？”
绫音抓住忍足葵的手，而这一次对方却没有甩开她。绫音发现忍足葵也在轻轻颤抖着，便用了更大的力气牢牢握住她微凉的手，不仅是为了给她安慰，更像是抓住了自己唯一的稻草。
忍足葵紧紧盯着绫音，怨恨、愤怒、不解、悲伤、怀念……从她眼里溢出来的情绪像大雨一样冲刷着绫音的每一个感官。
我们拥有那么美好的回忆，你一定也是想回到从前的吧？
绫音眼角泛红，小心翼翼地望向她。她迫不及待地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底，生怕错过任何微小的、未曾宣之于口的细节，却又害怕她的表情，怕她下一秒就会露出憎恶和冷漠的样子将她退远。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终究，忍足葵还是甩开了她的手，只是这一次，她别过头去，碎发遮住她精巧的五官，再也看不到嘲讽的表情，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迹部绫音，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
“停！”
一织对录音老师说：“让她休息一下吧。”
绫音怔忡地放下耳机，一织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少女，皱起了眉：“今天怎么总是出错，这不像平时的你。”
“抱歉……”绫音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失落地垂下脑袋。
见她情绪更低落了，一织不自觉柔和了语气：“如果状态实在不好，那今天就回去休息吧，最近你也辛苦了。”
最近她的工作量肉眼可见地上涨，每天学校事务所两头跑，他都看在眼里。少女本就纤细的身形更加清瘦了一些，一织有些心疼。
绫音没有说话，像是在仔细比对自己的状态是否真的能完成今天的工作，最后，她颓然道：“抱歉，在时间这么紧急的时候，还浪费和泉君的时间……”
望着自责的她，一织有一种想把她立刻拥入怀里的冲动，可他不能这么做，终是握紧了拳头，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他声音嘶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好像也说不出更多了。
两人离开公寓时，头顶已是星河灿烂，一织皱了皱眉头，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绫音眼神躲闪，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因情绪波动而再次泛红的双眼。
可她这副样子让他怎么放心，一织自顾自掏出口罩帽子戴上：“走吧。”说完便迈步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绫音跟在他身后，一织也不催她，只用余光确认她有跟上，一路无言。
耳边响起阵阵蝉鸣，绫音将自己整个人隐在他的影子里，竟然有说不出的安全感，内心神奇般平静下来。她像一只受伤的猫，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阴暗角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刺眼的灯光扯出两抹长长的影子，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少年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少女明显一脸低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们。想必是这一路都没有乘客，无聊透了，他竟开口道：“小情侣吵架啦？”
绫音的愁思一下就被打断，和一织面面相觑，没想到司机大叔继续说：“对嘛，刚才两个人坐在一起好像跟仇人一样的，”他将视线放回路况，恨铁不成钢般说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的，我和我老婆就天天吵架，但是作为男人，我们肯定是要哄老婆的呀，你看看你，戴了口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人家小姑娘肯定要伤心的呀。”
“不是，我们不是！”
一织稍微扯开了点口罩试图降温，但司机大叔依旧不依不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算了，与其和他解释这么多，给他留下更深的印象，不如就顺了他的意，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反正现在灯光很暗，也看不清什么。
这么想着，一织干脆摘下口罩，在司机大叔滚烫的目光下对绫音扯出一个微笑。
绫音顿时哭笑不得，心情也轻松起来，回以一个微笑。
“这才对嘛~”见两人相视而笑，司机大叔才满意地放过他们，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你们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年轻的时候谈的恋爱总是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结束的，以后想起来只剩下遗憾，所以现在要好好珍惜，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说着看了一眼一织。
如果眼神有实体的话，一织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只刺猬。不，别人看见刺猬至少还会夸一声可爱，但是看到他只会说一声好惨。
“说起来我的那个初恋啊……”
一织无语地看向窗外，不打算再听司机大叔的任何一句话了。绫音忍不住笑了出来，被一织怨念地蹬了一眼，轻声抗议道：“还不是因为你！”
绫音闭上眼点了点头，乖乖认错。
等到大叔说完他和第三个初恋的故事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织像解放了一样逃出车外。看着公交车驶走，绫音才畅快地笑出了声。
一织郁闷道：“看我吃瘪这么开心吗？”
绫音清了清嗓子，声音里还是止不住的笑意：“抱歉。”
看见少女开心的模样，一织的担心才终于消散了些，叹了口气，也笑道：“算了，你开心就好。”
绫音感激地看向他，双目温柔。一织突然别过脸去：“不，我是说，你状态好的话，就不会影响我们接下去的工作了……”
绫音再次笑出声：“是是是Producer和泉君，我保证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