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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西楚剑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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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鼎之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向百里东君而去,百里东君身形一转,闪躲这一剑,叶鼎之不等他喘息,便又向前挥去,百里东君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而起,一霎时拔高数尺闪过了叶鼎之的攻击。
两人在台上激烈碰撞,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惊人的火花溅起,相锋之时。
叶鼎之问向百里东君:“你不出剑吗?”
百里东君醉醺醺的回答:“我,不会用剑呀。”
叶鼎之剑一扫一挥,百里东君躺于台上,迅速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一片削掉的白布缓缓落入百里东君眼前。
路人丁:“小兄弟下来吧,别打了。”
“就是啊,就是,别打了,下来吧,别受伤啊,别打了。”
叶鼎之立剑于背后,微微一笑的说道:
“看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叶鼎之心想道:“这傻小子,一定和当年一样,练武的时候偷了懒。”
百里东君叹了叹气自言自语说:“剑,我会剑术吗?”
祝微云一直在关注着这场比试,看着百里东君说完这句话便闭眼冥想,她总感觉不对劲,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在他身上。
忽然,百里东君眼一睁,旋跃而起,挥洒剑立,清醒的看着叶鼎之说:“我想起来了,我会剑术。”
百里东君剑花一挽,剑意迸发,所以剑林以及侠客手中的剑突然颤鸣。
温壶酒突然一口酒喷洒出来。
斗笠之下的祝微云身体陡然一顿,瞳孔放大,泪眼朦胧,整个人被定在哪里,腰间的玉佩隐隐发亮。
她的指尖发烫轻颤,像是极力在掩饰内心的情绪,眼前的景象让她感觉到这是真的,她不敢相信西楚剑歌重现于世,当初师父们亲眼在她眼中消散。
祝微云内心颤抖不止:“怎么可能呢,师父他们还活着,他们居然真的还在世间。”
她的嘴角轻轻抽动,想要笑出来,却只有无声的抽泣,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她看着百里东君舞出这一剑,满天繁花
亦如当年师父们传授于她的场景。
温壶酒震惊道:“西楚剑歌。”
魏长风不受控制的惊讶:“这还真是西楚剑歌,不愧是传说中的剑法,能够如此潇洒写意,世传这只有三剑,我曾有幸见过一次,和方才百里公子使用的招数一模一样,可是他用的是完整的剑招。”
温壶酒小声音嘀咕:“小百里怎么会西楚剑歌。”
叶鼎之看着这场剑舞,眼中的光芒犹如星星点灯,洋溢着无尽的狂喜。
百里东君舞完一剑:“我想起来了。”
说完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而去,手中长剑划破长空冲向叶鼎之,叶鼎之一挽剑花挡之,两人一来一回,剑气纵横。
魏长风指了指台上,疑惑问道:“剑歌?可为何只有剑没有歌呢。”
无双城成余:“可惜唱歌的人已经死了,世间便只剩下这一剑,问道于天,当年西楚儒仙古尘咏歌,剑仙古莫执剑,于西楚最后的城池,洛桑城城头,以一剑一歌,对阵九千破风兵,直至力竭身死,最后洛桑城破,西楚亡国,这套完整的剑法,自然也就失传了,不过,除了那儒仙和剑仙之外,还有一人会这西楚剑歌。”
宋燕回:“这人是谁?”
无双城成余:“昔日西楚镇国将军祝巍之子,西楚儒仙古尘,剑仙古莫之徒,不过伴随着那场战争,那小子已不在人间。”
祝微云听之压下抽搐嘴角,世人只知镇国将军祝巍有一子,却不知那一子本身是一位女儿身。
天空一片灰朦。
不是乌云,不是风雨。
是那滚滚的浓烟。
本应该是干净的地面,却躺满了一具具一望无际的尸体,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每一个角落,祝微云跪在这地面中,看着士兵们在战场的厮杀声,人群窜流,百姓压抑的哭声。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
洛桑城城破之时,无一人弃城而去。
那年战争纷扰,若不是舅舅把她送出了城,她早已死在西楚亡国之时。
祝微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悲伤,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眼中浮现百里东君的这一剑。
比试台上那两人对立而站。
温壶酒自豪的指了一下百里东君,看着王一行说:“我外甥。”
王一行朝温壶酒竖起了一个棒。
无双城成余:“没想到啊,这镇西侯府的胆子,可真是比我想象中要大。”
叶鼎之持剑感慨:“本以为今日来,只是为了取剑,却没想到,见到了你,还见到了,如此有趣的剑法。”
百里东君看着叶鼎之醉醺醺的说道:“酒,我的酒呢?”
叶鼎之叹气一笑。
温壶酒把手中的酒癫了癫,传向那台上之人:“接着!”
百里东君豪爽一饮,叶鼎之开怀一笑:“定是好酒,如此畅快。”
百里东君望了望周围的侠客,剑一挥:“兄弟,借酒一用。”
两人对饮而干,在他人眼中好一幅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
祝微云望着台上的少年剑客,心念道:
“酒喝了,接下来,该吟歌了。”
“乘剑游九天,茫茫去不还,恣歌云霄里,纵饮三万坛”百里东君的吟歌声与祝微云内心颤抖的声音合在一起,她的眼中恍然如梦是师父在吟歌。
“仙人在我心中,今日只吟至此处。”
醉酒之人眼一睁,剑一横,现于一幅山水城。
两人猛踏离于地面,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纷飞的剑招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犹如一场绚丽的山河。
胜负已分。
两人剑锋相对,剑气纵横。
魏长风:“竟还是平手。”
百里东君战意未决:“再来!”
叶鼎之失笑道:“不打了,无论多强的实力,在失传的剑舞面前,都不值一提,能见到完整的西楚剑歌,乃是我辈剑客最大的幸运,可比获得一柄好剑要珍贵的多,不染尘,该是你的。”
叶鼎之唤剑递于百里东君面前。
祝微云注意到这一场比试已结束,转身离开这剑林。
温壶酒意识到周围的气息不对,飞上台把百里东君手上的火神剑扔还于王一行:“接着。”
“舅舅。”百里东君不解的望着他。
温壶酒不成器的看着他:“走啊。”
温壶酒拉着百里东君飞走这剑林。
无双城弟子看着这一幕焦急的问:“长老,这…”
无双城成余:“剑都已经丢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便带队离去了。
叶鼎之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内心欣慰:“这傻小子,居然学会了西楚剑歌,不知昭昭看见之后如何了。”
他看了看周围,却没有看见祝微云,意识到她去找百里东君了,正准备去寻,便听见人群中有人在说。
“快追,留下他,那可是西楚剑歌”
叶鼎之飞跃台下,剑横在要追的人群之前。
路人丁:“你干嘛,快闪开。”
“各位,盛会还未彻底结束呢,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啊?”
路人丙:“你要拦我们?”
叶鼎之似笑非笑,手中的剑一挥,一股剑气横在他们面前,不屑的说:“你再往前一步,我还能杀了你呢。”
众人拔剑之时,王一行瞬移过来对着叶鼎之说:“算我一个。”
温壶酒刚把百里东君拎出剑林,教训完百里东君,正准备出外林时,却被面前这位白衣女子拦住了。
温壶酒警惕的问:“阁下是谁?想要干什么?”
祝微云取下斗笠,向着温壶酒行了一个礼:“温先生,失礼了,小女子并无恶意,我只是想问一问百里小公子的剑舞是从何处学来?”
温壶酒察觉到面前这位女子没有杀意:“我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学来的剑法,我刚刚问过了,想必姑娘也听见了,以他现在醉酒的状态,是回答不出来的。”
祝微云取下腰间的凤凰花玉佩,走向前递于温壶酒,声音轻颤道:“温先生,传授百里小公子剑舞之人,乃是小女子的重要之人,如若温先生送百里小公子回家遇见了他,还望温先生将这玉佩交于他,望先生告知他,昭昭很想念他们。”
温壶酒看着眼前作揖礼递他的女子,听这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不忍一直看着她这样,将这玉佩拿了过来。
温壶酒看着这位白衣女子:“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没有遇见那人,我便将这玉佩交给小百里,你们以后应当会再次遇见。不过,我有一点疑问,我曾经去西楚游历过一番,你刚刚行的是西楚国礼,你究竟是谁?”
祝微云看了看周围并无他人,对着温壶酒回答
“昔日西楚镇国将军祝巍之子,西楚剑仙,儒仙之徒,祝微云。”
温壶酒瞳孔猛然一震,不可思议的说:“祝巍的孩子不应是男儿身,为何是女子。”
她释然的笑了笑:“是阿爹阿娘担心我一女子在外会受欺负,便一直在外装扮的是男儿身,除了亲近之人,没几个知道镇国将军祝巍之子是女儿身。”
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催促着他们:“温先生,若还有疑问,还望先生下次在询问,如今时间已经不多,如若后面的人追赶上来,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今日之恩,微云记下了。”
温壶酒也意识时间确有点紧,朝她点了点头,便不与她多说了,带着百里东君走了。
叶鼎之刚拦下那一波剑客便出来寻她,找到之时看见她一人站在外林处
“昭昭。”
只见她转过身来,苍白的唇染上鲜红,她像是看见了什么依靠一样,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风轻轻扬起她的长发,猛的冲过来抱住叶鼎之。
祝微云哽咽道:“云哥,师父还活着,他们没有死,云哥,我好开心。”
叶鼎之抱着她,一直在抚摸她的头,安慰着她:“那很好啊,我们昭昭的亲人还在,以后不止云哥一人保护昭昭了,昭昭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寒毒就该发作了。”
祝微云抬头看着叶鼎之,闷闷的说:“云哥才不是一个人,雨姨也是云哥的亲人,昭昭也会保护云哥,云哥是我此生最最最最重要的人。”
叶鼎之喜不自禁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好,我们昭昭可以保护云哥,是世间最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