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袁高]——荣耀行动》幽狼

25、第 25 章

　　不大的屋子铺着厚厚的地毯，皮鞋踩上去发不出半点声音。墨绿色的窗帘常年拉着，就算是白天也要开灯。
　　屋里暂时还没有其他人，袁朗坐在投影着俄罗斯地图的墙壁对面，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路上的时候陈永朝曾问他：“知道特战和暗战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袁朗低头思索，半响，陈永朝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笑道：“别想了，我告诉你，是信任！”
　　“信任？”
　　“战场上讲究的是对战友的绝对信任，而隐蔽战线上讲究的是怀疑一切，不择手段。”
　　袁朗疑惑的看向陈永朝，“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
　　“没什么，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道路也许会是难以想象的艰难。”
　　“您在劝我不要走这条路么？”
　　“怎么会，我只是在提醒我的手下，多一份警惕少一份危险。”
　　怀疑一切，不择手段……
　　这会是陈永朝的写照么？
　　袁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疑问，这个时候启用自己这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新人，是局势已经到了这样危急的境地，还是他会别有所图？
　　得不出可靠的结论，袁朗难得的有些沮丧。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陈永朝推着一把轮椅走了进来。
　　袁朗惊讶的睁大眼睛，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视觉，因为轮椅上坐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多星期前还昏迷着的高城！
　　陈永朝笑道：“这位不用我介绍了吧！算不算惊喜？”
　　“不用！不用！绝对是惊喜！惊喜！”袁朗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灿烂也许还带着些微的疑惑，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高城伸出来的手，温暖有力的触感！
　　听到耳旁高城轻叹一声，“真好！”让袁朗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心中的激动，手上稍微用力，一把将高城搂到怀里！
　　“欢迎回来！”袁朗半跪着凑在高城耳边低语，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颤抖。
　　用力的回抱着袁朗，高城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充满力量！可以毫不畏惧的面对最艰险的挑战！
　　重逢的拥抱持续了很久，最后又拍了拍高城的肩膀，袁朗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陈永朝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两个，直看得高城有些不好意思，才开口道：“老战友相见嘛！高兴激动都是很正常的！”
　　“对啊！何况是这个历尽艰辛才能回来的老战友！”袁朗也跟着搭茬。
　　“是啊！这还得谢谢你！陈将军都告诉我了，没有你的坚持和行动我不会有回来的机会！”高城说的真诚，也让袁朗心里热乎乎的高兴。
　　陈永朝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严肃道：“这次行动代号‘寂静归途’，一旦你们收到启动信号，那么将要面对的危险和困难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不会有支援和策应，你们将独自面对所有问题。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首先保证能将芯片带回国内！要万分小心！”
　　“是！”
　　“很好！”陈永朝点了点头，微笑道：“这次希望能不需要你们出场就可以圆满解决，任务能一帆风顺是最好的！”他顿了顿接着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最后，你们一定要再对困难估计的更充分一些！”
　　“是！一定！也请您小心！”
　　“是！谢谢你们！”
　　陈永朝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便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凌晨，陈永朝携手下三名特别助理伍六一、史今、兰晓龙随中国撤侨工作组特别包机飞赴土库曼斯坦。

　　北京飞往莫斯科的国航CA909航班上空姐正推着饮料车为旅客们提供服务。
　　“一杯橙汁一杯咖啡，谢谢！”
　　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很温柔的冲着空姐小梦微笑，纵使是早已见惯各国帅哥的小梦也不觉心跳快了几拍，手脚麻利的倒好饮料，“您的饮料请拿好！”
　　“谢谢！”再次礼貌的道谢，男人接过橙汁将另一杯咖啡递给了身旁的人。
　　坐在高城旁边的袁朗将咖啡放到了面前的挡板上，探过头去抢高城的橙汁，“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这么爱喝这东西？”
　　高城也不说话，只看着袁朗嘬了一口橙汁便皱着眉毛放下，淡淡笑道：“口味换了。”
　　“看人的口味变没变？”袁朗冲着高城眨了眨眼睛。
　　“滚！”高城笑骂一句，转头看向飞机悬窗外的云海，喃喃道：“当时在里面，他们拿了个脐橙在我面前，满屋子都是脐橙的那香味，我就从没觉得脐橙这么诱人过！”高城顿了顿，转头冲着袁朗笑道：“你知道么，当时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脐橙，吃一斤扔一斤！”
　　袁朗满眼温柔的看着高城，“都过去了，”随即笑着拍了拍高城的手，一脸严肃道：“吃一斤扔一斤不够，咱吃一个扔一箱！”
　　高城挑了挑眉毛，“切！就你那工资……造孽吧！”
　　“你高兴就成了呗！”袁朗眯着眼笑嘻嘻的看着高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空姐挥了挥手，要来两个毯子，给自己和高城盖在腿上。
　　毯子很大相互叠压着，两只手也顺理成章的在毯子下面紧紧相扣。
　　看着袁朗大胆的举动，高城的眼睛瞪得老大，袁朗笑咪咪的安抚道：“你刚复健没多久，腿不好，飞机上吹了风，晚上还得疼，盖上点我踏实。”
　　“去你的吧！”高城低声嘀咕着，却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袁朗又向高城靠了靠，低声道：“你睡会儿，我看着。”
　　“睡不着，”高城轻轻摇摇头，“咱们多说会儿话，能一起出来挺不容易的。”
　　“是么，”袁朗冲着高城勾了勾嘴角，毯子下的拇指暧昧的轻轻摩挲着高城虎口处的皮肤。
　　高城皱了皱眉毛，低声道：“干啥玩意儿啊！”
　　“咋了？”袁朗满脸无辜的看着高城，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大胆。
　　“滚！滚！滚！”高城狠狠瞪了袁朗一眼，扭过头去看悬窗外的云海。很快单调的场景，让高城觉得困意袭来，捏了捏袁朗，高城低声道：“困了，睡会儿。”
　　“你睡吧！”袁朗帮高城掖了掖毯子，伸手又去取高城鼻梁上架的眼镜，却被高城阻止了。
　　“别动，架着它吧！”高城闭着眼睛低声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很快就沉沉睡去。
　　袁朗看着高城安静的睡相心底却升起一丝苦涩。
　　高城从长达半年的昏迷中苏醒到踏上这次任务的旅程，中间间隔不足两周，如此短暂的恢复期，纵然高城拥有让人羡慕的运动神经以及出众的身体素质，现在也只能勉强做到缓步前行，面对突发情况时奔跑格斗等必须的行动则完全无法完成。
　　到底是怎样的危急才会让他们一个新人一个病人来完成这样重要的任务，袁朗想不明白，他也曾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询问过高城。
　　高城毫不在乎的笑道：“陈指挥拥有超出常人的分析和判断力，更有野兽般的直觉，他把任务交给咱们，一定是认为咱们能完成的最好。况且，”高城顿了顿坦诚的看向袁朗，“你有完成任务的信心么？”
　　袁朗没有说话，眼睛微眯着。
　　高城笑道：“告诉你我有信心！只要芯片被从土库曼斯坦带到莫斯科，我就能拿到，这是我的能力！”他冲着袁朗挑了挑眉毛，“那么你呢？有信心让咱们两个带着芯片安全的回去么？”
　　“有！”袁朗回答的十分肯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内部……”
　　“想过怎么没想过，”高城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不是我现在该想的，因为我们的行动将会完全独立于系统之外，这就像一片树叶藏入了丛林，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而且……你的撤退路线不是也没给陈指挥看过么！”
　　高城的话一定程度上打消了袁朗的顾虑，但是也第一次让袁朗体味到陈永朝口中的“怀疑一切”。
　　那么“不择手段”又会是怎样的呢？
　　袁朗揉了揉眉心，想到不择手段几个字，他总会有心头一紧的感觉。
　　今天来机场的路上，高城特意让司机绕行了市郊的一处陵园，车子没停只是安静的绕着陵园开了一圈，幽静的道路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跟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
　　离开陵园后，高城告诉袁朗，那个女人他在相片上见过，是他手底下一个军嫂。去年刚生了娃，老公还没回去亲手抱过孩子，人就躺进去了。
　　“他是为了掩护我牺牲的，走的时候还让我给他媳妇带话……”高城说这个的时候声音有些涩，表情也满是落寞。
　　袁朗总觉得高城说这话的时候暗暗下了某种决心，而他最憎恨的就是高城面对生死时的那份冷静与客观……
　　对于袁朗来说，他永远不希望牺牲成为高城完成任务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