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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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大赛，也被称为秋之国体，是霓虹秋季国民体育大会，篮球作为热门项目，决赛也办的如火如荼，在东京新宿区的一个大型体育馆举办。其离高专所在的中野区不远，我们选择步行出发，反正咒术师的体力都不差。
五条悟本来还想分着带我和夏油用苍赶路，被我们俩直接拒绝了。
不知道夏油怎么想的，但是，只有今天一天，我想做一个完全的普通人。因此，我私下警告过五条，绝不要做超自然的事。
——虽然他的脸就够引人注目了。
不过还好，正值周末，新宿区到处都是人，大家都在外貌上卷的很厉害，五条只要扣上帽子，就没那么明显了。
这一路上，我和他们大概介绍了一下初中玩的好的朋友。
“男篮的奇迹的时代应该都会来，这次聚会男生比较多。女生的话，除了桃井以外，国中篮球部的其她人大概都在忙别的事，所以不会过来。”我在手机群发了国中的照片给他们：“这几个男生应该都挺有名的吧，毕竟帝光的男篮因为他们也活跃起来了，名字的话对应发色。”
“赤司征十郎，绿间真太郎，青峰大辉，黄濑凉太，紫原敦……黑子哲也。”“唉，为什么这么多男生，难道都是桃井君的粉丝？粉色头发果然招桃花……”五条悟非要凑过来看我的屏幕，我指出那个黑皮给他：
“青峰大辉是桃井的竹马，他们篮球部感情不错，所以就一起来看了。”“毕竟桃井的性格，没有人和她相处不好。”我顿了一下，指尖点了点黑子的头：“这是黑子哲也，这里除了桃井以外和我最好的朋友，你对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绝不要对他口出恶言，好吗，五条卿？”
“……”五条悟看了眼我的神情，点了点头。
进入体育馆时有点晚了，已经开场了。不过桃井还没上场，我低下头，按票寻找座位，然后看见了一个显眼的金毛。
我要来的事桃井应该没和他们说过，所以在我拍拍黄濑的肩膀后，他看到我后直接抱住了我：“硝子！你居然来了！”
“喂喂，金头发的，离别人的女朋友远点，她有人了——”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炸毛，他今天被我赋予了男朋友身份，很是趾高气扬，扯了扯黄濑的领子，飞速抱住了我的胳膊。
“女朋友？”黄濑明显认出了这就是我一个月前想摆脱的对象，他眼神微妙的瞥向自己的右边，沉默着坐下了。
黑子坐在那里，但五条估计没注意到他，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我垂下眼睛，前排的赤司征十郎似有所感，他转过头，点头向我打过招呼后，便继续观看比赛了，其他几个篮球笨蛋甚至都没意识到我来了。
还好，暂时不用承受更多疑问。
我假装自己是瞎子，目光直直地盯着篮球场，忽略一左一右两道扎人的视线，最终，还是右边先收走了目光。
……唉。
五条仍然不肯罢休，直到夏油拽了他一下，他转而对我发动了短信攻势，我的手机开始震动。
我一条也没看，只给他发了一个短信：等回去再说。
五条悟哼了一声，和夏油杰说起小话来。
还好，桃井上场了。
这是东京县的篮球队，其中很少有高中生，更别提她这么青春洋溢，笑起来甜蜜的阳光女高，刚一上场，全场就开始欢呼起来，坐我后面的男生尖叫着“桃井大人！！”，喊得几乎要背过气去，黄濑也为桃井加油，只有青峰作为她的竹马，啧了一声。
桃井本人也很享受这种气氛，她笑容明亮地挥了挥手，然后便迅速进入状态。
单从她数据分析的能力来说，桃井也许更适合做控球后卫，掌管全局；然而，这家伙的从摸篮球的第一天起，位置就是小前锋——一个最核心，最花哨，最能表现的位置。
桃井的风格是捉摸不定，只要对位和她拼过一轮，她就能大概估计出对方的状态，并根据对方调整自己的状态，形成相对压制，也因此，她的对手给她起了个外号——猩红鬣狗，一流死缠烂打选手。
不过，桃井的粉丝更愿意叫她——风之狼王。
“狼王！！！”又一次绕过对手视野盲区得分后，全场再次响起欢呼声。我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这么爱表现，对手已经陷入桃井的节奏了。
——要知道，她对人体关节的了解是师从于我，估计正在引诱对面中锋拦截，让她摔倒吧，只要那个唯一对她有威胁的人倒下了，这场比赛，就会成为她的个人秀了。
我起身离开座位，开始预定附近一家桃井喜欢的烤肉店，就当是提前给她庆祝了。
……不出我所料，黑子也跟来了。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走出体育馆。
我回头看着体育馆的门，很是感慨：“国二的时候，我也来过这里，和桃井一起打比赛，现在想起来，那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嗯，我记得，不过家入君还是更喜欢剑道，每次和剑道比赛冲突的时候都没有去，你每次走掉，桃井君都会做很酸的柠檬，说要给你吃，但她一次也没舍得。”黑子圆圆的蓝眼睛看着我，似乎已经明白我想说什么。
“家入君，你从来都不会说谎，也不想隐藏。”黑子说道：“你总是有自己的选择的。”“你在毕业时，已经做过一次了。”
“是啊，虽然艰难，但我还是迈出了脚步。”我没想到，黑子又在安慰我。他为什么总要这么善解人意，能够体察人心？要是他真的迟钝，真的自我，那我就不用有这样的心理折磨了……
可是，就因为他是这样，所以我才喜欢他。
但，在里世界的我，不可以和普通人有过多的牵扯，哪怕这个普通人，曾经帮过我许多。
毕业时，女性会将自己学生制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也就是靠近自己心口那一颗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用以表白。在众人眼中对情爱不上心的我，那天其实也准备了的。
那时我坐在承载了我三年青春的课桌前，上面放着两样东西。
一颗扣子和一柄手术刀。
选择前者，去告白，去上学，去做一个医术高超的普通人，这个世界没有家入硝子，也会有别人去上高专；
选择后者，去往未知，踢开里世界的大门，一切将重新开始，一切将被抛在身后。
三个月前，我选择了手术刀。
今天，我在自己的背包夹层翻出那枚珍藏已久的扣子，要将它送给那个错过的人。
……作为告别。
我抓起黑子的手，将扣子放在他的掌心：“……很抱歉，事到如今，才向你说明。”
“……我收下了。”黑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总有一个人要先离开。
那个人是我，永远是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离开一段关系，一路走来，我丢下的越来越多，跑的越来越快，偶尔也会觉得心痛，可路途美丽的风景让我明白，我没做错。
只是——
我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发现黑子就握着纽扣，站在几步外。我第一次看见他痛苦的神情。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抱住了他。
十六岁的家入硝子抱住了十六岁的黑子哲也，在一切结束时，袒露了青春期扭捏的真心。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