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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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哲一的工作还是不太顺利，闲了近小半个月后，他终于忍不了继续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于是在朋友的推荐下去了个拍摄MV的组。
MV和电影不同，大多预算有限，所以能给到特技演员的报酬也几乎是魏哲一原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但好在MV拍摄对于特技要求不高，从脚本上来看只有几个摩特车动作，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估计半天就能搞定。
这对于现在没有工作的魏哲一来说也算是赚个快钱。
可当魏哲一真到了拍摄现场，他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导演是个只拍过一部短剧的新人，对镜头画面的经验很有限，对特技技巧的了解就更少了，所以经常提出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小魏啊，刚才那个弯道不够快，你再提点速度。”
“好嘞。”
“小魏啊，飘移的时候轮胎摩擦还不够，要有那种烟，你懂不懂？这样才看起来够刺激嘛。”
“飘移那是赛车才有的动作，四个轮子的.....”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车吗？”
“......您说的是。”
“小魏啊，这个刹车的时候.....”
“小魏啊....”
“小魏！”
就这样，魏哲一本以为一个十分轻松快速的活，硬是让他拍了二十几条，从天黑拍到了天亮。
到最后，魏哲一因为疲劳驾驶差点轮胎打滑翻车。
可即便这样，导演还对魏哲一有诸多不满，说他能力不行，浪费大家的时间。
魏哲一敢怒不敢言，只求赶紧拍完收工，跟剧组结了款后回家。
拍摄持续到早上七点多终于结束。
魏哲一回到家后累得眼皮都睁不开，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十点。
魏哲一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你在哪儿啊？”听筒里传来刘子峻迷迷糊糊的声音。
“补觉呢。”魏哲一回答。
“小一一，出来陪我喝酒啊！”对面刘子峻喊道，显然是已经喝多了。
魏哲一这下终于清醒，劈头盖脸骂了起来，“你疯了吧？刚动完手术，腿上还打着石膏钢钉呢，你喝什么酒啊！”
“放心，我没喝多。”
“嫂子知道吗？”
“别跟我提她！”
这下魏哲一算是明白了，估计又是跟老婆吵架了。他问：“你现在在哪儿？”
很快刘子峻发了个定位过来。
魏哲一草草冲了个澡，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打车出门。
一走近烧烤店，他就看见已经喝了好几瓶啤酒的刘子峻。
只见刘子峻还一杯接着一杯闷头喝，看起来人还算是清醒冷静，但以魏哲一对他的了解，他知道刘子峻已经喝多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酒杯，“干嘛呢！有你这样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吗？”
刘子峻慢慢抬起头，目光对上魏哲一的瞬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立刻哭丧起来，“腿废了就废了，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被女人欺负。”
“嫂子欺负你？”魏哲一笑了声，在好友对面坐下，“刘子峻，你摸着良心说说，结婚这么几年来，你回到家有洗过一次衣服吗？有刷过一次碗吗？她怎么对不起你了？”
刘子峻被问得愣了许久，好半天才哭丧着脸憋出句：“反正她....她对我不好！”
“好，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不好了？”
“我今天就偷偷抽了几口烟而已，她竟然当着孩子的面骂我，一点面子都不给。”
魏哲一只觉哭笑不得，吵成这个样子，甚至打着石膏还要离家出走，竟然只是为了一口烟。
魏哲一放软了声音劝道：“嫂子也是关心你。”
“哲一啊，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你会喜欢男的，可我现在觉得你这样挺好，特别好！不用结婚，也不用生孩子养孩子，更不会被另外一个人入侵你的生活，就这么自由自在的，真他妈的好。”
魏哲一被气笑了。
这是羡慕呢还是故意借着酒劲磕碜他呢？
刘子峻和他是高中同学，后来又进入同一个行当，二人是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死党，就连老刘当时追女孩都是魏哲一帮着出谋划策。
很多没法跟家里人说的事情，魏哲一都会告诉刘子峻。
刘子峻也是魏哲一身边唯一一个知道他性向的朋友。
刚得知魏哲一是通讯录的时候，刘子峻也是十分震惊并表示不理解，还问魏哲一是不是因为平时跟娱乐圈的演员在一起时间多了才变成这样。
可魏哲一明确表示自己其实早在高中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之所以一直瞒着也是担心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魏哲一犹记得当时刘子峻知道他高中就喜欢男人时错愕惊恐的表情，仿佛担心魏哲一下一秒就要把他强办了似的，简直好气又好笑。
后来刘子峻有一段时间刻意疏远过魏哲一。对于这种结果，魏哲一多少是有心理准备的，也不怪对方，只是觉得十几年的朋友就这么散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可忽然有一天，刘子峻又把魏哲一喊来喝酒，就跟今天的场景差不多。
当时刘子峻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几乎快把自己给干倒的时候，终于红着眼睛轻声问他：“还能掰回来不？”
魏哲一坚定地摇摇头。
最后刘子峻长长叹了口气，好像终于对什么结果低了头，叹道：“行吧，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终归还是我兄弟。”
魏哲一说不出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感动，有释然，甚至还有些想哭。
大概就是真正爱你在乎你的人，总会接受最真实的你。
魏哲一正被感动得快哭出来的时候，刘子峻下一句话立刻将他眼眶里蠢蠢欲动的泪水给收了回去。
“只要你不喜欢上我就行。”
魏哲一一下没忍住，无比嫌弃地’啧‘了声。
这下，男人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被激发，“怎么？你还看不上我？我哪里不好，啊？你说我哪里不好？”
“好好好，你最好，我要是女的，我肯定喜欢你！”
回想起往事，魏哲一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时隔七年，眼前的少年已经成了大叔，结了婚还有了孩子，而魏哲一始终孑然一身。
二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但不变的是他们之间的友谊。
魏哲一好言劝道：“这些年来嫂子不但把家里照顾得妥妥贴贴，还给你生孩子照顾老人，她对你的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她这次着急上火，说到底也是关心你的身体。”
对面的人沉默了。
“那天在医院，你是没看见嫂子担心的样子。咱们干这行的，每天和爆/破，翻车打交道，常在河边走，难免湿鞋。自己没什么感觉，可家里人却是每天替我们提心吊胆，日日煎熬。你也要体谅嫂子的难处。”
“我不是不体谅他。”刘子峻声音里带着哽咽，“真的！我每天都给她电话报平安，就是不想让她多想。”
魏哲一揉揉对方的肩膀，“能有这样一个人每天等着你的电话，多好。你不知道，有时候我有多羡慕你。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不知怎么的，魏哲一原本是来劝酒的，可聊着聊着也把自己给聊emo了，竟跟着刘子峻一起喝了起来。
眼看着刘子峻快喝挂了，魏哲一连忙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然后扶着人晃晃悠悠走出酒吧。
清冷的街道上，男人拿着空酒瓶在路边大喊男人致死是少年。
魏哲一跟哄小孩似的拉着刘子峻，“好好好，你是少年，中年少年。诶诶诶，别扇了，那是电线杆，它让不了你。回头脚还没好呢，又把手给扇骨折了。”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二人面前，车上走下一年轻女人，正是刘子峻的棋子。
魏哲一帮忙将刘子峻塞进车后座，又问：“要不我陪你把他送回去吧？”
“不用，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刘子峻妻子嫌弃地扫了眼已经倒头在车里呼呼大睡的丈夫，“要是一会儿到了他还不醒，那就让他在小区花园里躺一会。”
魏哲一：.......
把人安全送走后，魏哲一的酒也彻底醒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到了晚上，那些白天被刻意忽略的寂寞感便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二十几岁初出茅庐的时候，魏哲一忙着赚钱，虽然谈过几次恋爱，但时间都非常短。
后来魏哲一干脆也不纠结非得找个伴了，就这么不知不觉一直单到了三十。
以前忙的时候不觉得，如今魏哲一事业受挫，无所事事的时候，寂寞才慢慢涌现。
魏哲一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明天也没活儿，便打算自己在附近逛逛。
这里离市中心的酒吧街很近，魏哲一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街上，有不少奇装异服的小母零堂而皇之站在酒吧门口，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甚至有的还朝魏哲一抛出几个飞吻。
最终魏哲一选了家他以前经常去的gay吧。
还没走到吧台，旁边的小男孩就凑了过来，声音娇软得让魏哲一浑身一哆嗦，“哥，你第一次来啊？”
魏哲一礼貌笑笑，“不是，但也有段时间没来了。”
男孩主动贴了上来，“难怪，不然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肯定会记得你。我请你喝一杯？”
这种时候，魏哲一直男癌爆发，坚持道：“还是我请你吧。”
说完，魏哲一就去吧台点了两杯鸡尾酒。
把酒杯递给对方的时候，男孩的眼睛一直盯着魏哲一喉结的位置。
忽然，男孩凑近魏哲一耳边说：“哥，我看人很准的。你在那方面一定很厉害吧？”
魏哲一愣了下。
不是，现在的风气已经这么露骨直接了吗？
男孩有故意暧昧地眨眨眼，“我天生就欠那啥，不如你帮帮我呗？”
说着，他就伸手要去牵魏哲一，“后头厕所没人，我们可以去那儿。”
魏哲一顿时头皮发麻。
他今晚的确是觉得有些孤单，所以跑来这种地方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可他没想过是找这种乐子啊！
魏哲一自觉无福消受这样的，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先离开。
可男孩还死死拉着他的手，满嘴骚话。
魏哲一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道：“你看错了，我其实不太行。”
“啊？”男孩愣了下。
“我白天是给人开车的。你知道的，坐久了对男人的....不太好。”魏哲一胡说八道一气，趁着对方僵直的间隙成功脱身。
魏哲一清晰记得男孩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有多精彩。
离开酒吧，魏哲一彻底没了再玩的心思，沿着喧闹的马路慢悠悠走着。
透过一间间酒吧的玻璃门，他能隐约看见里头光怪陆离的世界，喧闹疯狂，可他却不想再踏入任何一家。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街尾处，这时一阵嘻嘻嗦嗦的说话声引起了魏哲一的注意。
“小美人，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会好好疼你。”
“放开，别碰我。”
“乖乖的别动，让老子亲两口？”
“不....不要。”
一开始，魏哲一还以为是两个调情的小情侣，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魏哲一快步往小巷子里走了几步，对话声愈发清晰。
“别不识好歹，好好伺候老子，听到没有！”
“我不要...我不是出来卖的，你认错人了。”
“妈的，装什么贞洁烈女！”
紧接着，巷子床来撕扯和打骂声。
魏哲连忙冲上前去，喊道：“放开他。”
打着唇钉的男人慢慢抬起头，皱眉上上下下打量魏哲一，“你谁啊？”
说着男人又拉着手里的猎物往魏哲一方向走了几步。
街上的霓虹灯映射进来，魏哲一这才看清了那被唇钉男禁锢在怀里的人。
竟是....竟是许艺！
此时，许艺面颊通红，身体绵绵地倒在对方怀里，显然是被灌多了酒。
魏哲一火一下子窜了上来，瞠目道：“他说了不要，你没听见吗？”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个贱货他....”唇钉男不满好事被人打断，挑衅地瞪着魏哲一。
可话还没说完，一记重拳打在男人颧骨处，直接把人打懵了。
男人回过神后挥着拳头就要反击，“你他妈的敢打我！”
可魏哲一干过几年武替，学过几招散打，知道危险时刻如何一招致胜。
他闪身夺过男人的攻击，随后一拳挥向对方侧颈动脉处，直接将人打得两眼一黑，差点都站不起来。
唇钉男见碰上个不好惹的，立刻连滚带爬逃出了巷子。
魏哲一上前扶住许艺，“许同学，你没事吧？”
许艺迷蒙着眼睛看了他许久，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他摇摇头，“我没事。”
“我送你回去。”魏哲一说。
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对方家里地址，许艺就已经醉死过去了。
魏哲一：......
美人在怀，魏哲一脑子里始终只有一个念头。
操！这人的腰怎么这么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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