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不见下渝州》十三殿下

5、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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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天气已经冷了。不拍戏时，群演都爱在有阳光的地方呆着，暖和，大家有说有笑的，都是一帮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倒也有不少共同话题。

　　渝州这会儿也没轮到他拍戏，他也在一旁候着，公司的事，娱乐圈的八卦他也听一耳朵。

　　他听到几个人说，梵谷公司最近人事变动很频繁，按理来讲，年底了一般不适宜进行大的人事变动，众人纷纷猜测应该是汝意的失踪造成的。

　　渝州知道秦酌意接受了梵谷，原来汝意在的时候，他对于梵谷内部的事不怎么插手，他的产业不仅有梵谷这一点。

　　秦酌意的做事风格和汝意迥然不同，他是开疆拓土一挂的，温水煮青蛙的事他很少做，他要的是高效，在没有回报的事上他很少在意。

　　因此他一接受梵谷，就开始了大刀阔斧地改革，很多边缘性的小演员都被解约了。又签了一批新人，打算包装一下明年选秀出道。

　　从商业角度来说，秦酌意是个出色的老板，但是对于演员来讲，这是残酷的，如果演员的价值就是靠谁给公司创收多来衡量，那么演员本身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周章游原本一心爱慕秦酌意，他因为渝州耿耿于怀了好一阵子，当秦酌意真的成了他的老板，他发现秦酌意的滤镜没有了，秦酌意就是个逐利资本家，什么梦想什么人生价值统统都不要和他谈。道不同不相为谋，原来那点旖旎的心思竟然就这么消散了。

　　秦酌意很长时间没有和渝州打电话了。渝州心里明白，但在剧组里一日一日的忙碌，他也没有机会总想些儿女情长的事，此时要不是听见别人说起，他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渝州的戏就要杀青了，他和陈彬去吃饭，陈彬把他视为知己，觉得他是圈里为数不多的可交的朋友。

　　陈彬说他还有半个月就要杀青了，希望回a市后和他再聚聚。他们家有马场，盛情邀请渝州去他们家跑马。

　　渝州笑着答应了，他说:“我闲人一个，看你时间喽，你有时间的话我去找你。”

　　陈彬当即高兴地一碰酒杯，道：“来吧，来了哥保证招待好你。”然后又问：“渝州，你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心愿吗？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渝州想了想，很实在地说：“我觉得你帮不了我，我的梦想就是恩......有一天能大火吧。”

　　陈彬：“.......这个还真帮不了你，不过呢，我个人觉得你一定会大火的。”

　　渝州也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说：“承你吉言了。”

　　陈彬哈哈大笑，说：“哥们，苟富贵，勿相忘呀。”

　　渝州说：“你现在还不够富贵，我要能混到你这个咖位我都别无所求了。”

　　晚上渝州回去，发现周章游在公寓楼下抽烟，作为同公司的同事，他不得不和周章游打个招呼，何况公寓门口是进楼的必经之路。

　　没成想，周章游居然是特地来找他，渝州只好邀请他进去。

　　周章游看起来比初次见面时正常许多了，可能是不恋爱脑时就清醒了。他对渝州说：“我认真和你说，你不要对秦酌意认真，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你不要头脑发热得往上扑，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渝州沏好茶，端给周章游，“感谢你的建议，我知道了。”

　　周章游目光灼灼的，“我拿你当朋友，你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不是秦酌意的对手。”

　　渝州觉得好奇怪，他问：“你是觉得我缺心眼吗？”

　　周章游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人有点死心眼，我怕你死得难看，难得我好心告诉你，不要白费我一番苦心。”

　　渝州没在继续聊这个话题，他问周章游最近的人事变动。

　　周章游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德行，说谁来谁走都无所谓，谁还不是为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呀。拿了高奢代言的，跳槽还有这待遇甚至还要好的，肯定就跳了呀。

　　渝州：“既然大家都有更好的去处，你为什么还骂秦总是资本家。”

　　周章游：“......这是客观事实，怎么就成骂他了。”

　　渝州：“演员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遇上好机遇的，好几年没什么作品的也不一定就是没实力，公司现在这样定位演员，很不公平。”

　　周章游：“不公平又怎么样，谁会为了你那点梦想买单。”

　　渝州无话可说。
　　周章游又不满意了，“咱俩接触不多，我对你推心置腹，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渝州无语，他说：“不是你说没有人应该为我的梦想买单吗？”

　　周章游说：“你是个有点理想主义的人，真好。适当得保持住吧。”

　　渝州回他：“难道你不是吗？你更是一个理性主义者，否则你不会来找我。”

　　周章游说不能喝了，明天要见齐云北，齐云北要拍一个反腐的剧，属于现实题材的正剧了。

　　渝州说：“祝你好运，一举拿下。”

　　时间很快到了年末，本来预计年前能拍完戏的渝州并没能回家，他还有三天的戏要拍，年三十下午到初一下午，剧组停工休息一天。

　　渝州的家离得远，他没有回家，妈妈给她打视频电话，渝州看着渐渐老去的父母，眼眶红红的。

　　“有没有吃饭呀，州州”妈妈问他。

　　“吃了，妈，我同事给我煮的饺子呢。”
　　渝州骗妈妈说道。实际上，家里离得不远的都回家去了，再不济得也去市里和朋友约着打牌去了。但渝州朋友并不多，这么多年只有白羽松这么一个好朋友，白羽松也回家过年了，他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便没有折腾这回去。

　　“你看你，大过年的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是成家了就不一样了，妈给你讲哦.....”
　　渝州妈妈又开始催他结婚了。

　　“妈，我这总的先立业吧，现在要事业没事业，要钱没钱，哪会有人愿意跟着我，不过我这事业马上就有起色了。”渝州忙岔开话题。

　　母子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便结束了通话。窗外有放烟花的人们，高兴地跑着，跳着。渝州一人在房间里，更显得凄凉。

　　突然门铃响了，渝州打开门看到了秦酌意，他震惊的半天没说话，甚至忘了让秦酌意进屋来。

　　秦酌意好笑地看着他：“傻了，还不让我进去。”

　　渝州愣愣的看着他进来，关上门。

　　只听秦酌意说：“慰问一下你，小可怜。”

　　“您......怎么来了，您没回家吗？”渝州问

　　“我们家过年不像传统的那样，况且也没有那么多亲戚，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晚上出来一会儿，没人说什么。”

　　渝州坐到秦酌意跟前，突然又想起来问：“您怎么知道我没用回家呢？”

　　秦酌意：“当然是因为我神通广大了。”

　　渝州：.......

　　秦酌意看渝州十分无语的表情哈哈大笑。不过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他说：“这不是剩菜，别误会。我叫我家厨师单做的，你现在拍戏要控制饮食，这都是清淡的，尝尝。”

　　渝州吃了几口，原本也不饿，突然就觉得饿了，都是简单的清炒菜，但很合渝州胃口。秦酌意看他吃得香，开始很高兴，后来就看出不对劲儿来。

　　“你是不没吃饭呀？”秦酌意有点疑惑。
　　渝州点点头，又埋头猛吃。

　　“你这过年把自己搞这么凄凉干什么？有不开心的也不和我说”秦酌意看着渝州说。

　　渝州就回他，“先前和您打电话，您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

　　秦酌意一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解释说：“酒喝多了，你知道应酬多烦人吗？”

　　“我也是没有这么烦人的机会呢，秦总”渝州仍在大口吃饭。

　　“戏拍的怎么样，这阵子也不好老问周倩，你也不跟我打电话，你最近工作状况我都不太了解了。”秦酌意又挑起一个新话题。

　　渝州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没有拆穿他，说：“工作都挺好的，我觉得我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了，等剧播一定......,也不能说真么肯定，反正看天意吧，能做的我都做了，爆不爆的就看命了。不过我运气一向不怎么好，等我的戏一杀青，我就去五台山敬香。”说
　　到工作，渝州饭都不吃了，眼睛都亮起来了，和刚才没精打采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秦酌意真的喜欢这样的渝州，渝州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平时不说话时就很有故事，虽然在秦酌意看来，渝州总是说些冒傻气的话，但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渝州。
　　大概人在为梦想而拼搏的时候那种蓬勃的力量动人心魄吧。

　　秦酌意说：“什么时候杀青，我和你一起去敬香，我和菩萨说，把我的好运分你一点。”

　　渝州惊奇得问：“你运气一直很好吗？都能分给别人的。”

　　“不然呢，公司做这么大，难道不是上天的眷顾吗？”秦酌意把饭盒收拾起来，装进袋子里。

　　渝州要起身去把饭盒洗了，秦酌意拉着他的手拽过来，把人抱起来又坐回沙发上。

　　“我觉得你是脑子好使，公司做这么大难道光凭运气吗？肯定不是的。”渝州有些变扭，他和秦酌意很多天没有联系了，此时身份的尴尬又在隐隐约约地提醒他。

　　“个人能力当然很重要，但运气也必不可少，公司到如今的地步，绝对是时机大于能力。”秦酌意已经不想说些废话了。美人在怀，多说无益。

　　渝州把秦酌意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摁住，他想自己需要一个答案，他问：“你这次把运气分给我，下次呢？”

　　秦酌意莫名其妙，没有明白。

　　渝州看他没有说话，有点退缩，他没有再看秦酌意的眼睛，他眼睛看着秦酌意下巴，问：“你想把运气一直分给我吗？或者说你想分给我多长时间。”

　　秦酌意明白了，但他无法给渝州一个准确的答案，他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一直分给你。”说完他去亲渝州。

　　渝州被亲得晕头转向的，被带到床上的时候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了。

　　对秦酌意来说，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何况，这么久没见，渝州跟原来比，看着总有些不一样了。

　　俩人极尽缠绵，被翻红浪，一番荒唐，不必细说。

　　第二天一早外边就噼里啪啦放起烟花，大年初一，渝州醒来，他看着秦酌意的面容，再次感叹他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随即又想到昨天的问题，他想跟秦酌意要一个答案，就思考秦酌意说的那句话。

　　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秦酌意在答非所问，渝州不禁沉思起来，秦酌意是不想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还是已经算一个答案了。

　　还有几天的戏就要杀青了，渝州定好回去的票，起来洗漱。

　　秦酌意醒来看表还没到五点，他迷迷瞪瞪得一时不知道在哪，等他看到渝州才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家里一对亲戚等着呢，他得回去了。

　　渝州送他，他说外边冷，没让渝州出去。说过几天再来，渝州没当回事儿，他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