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人鱼的跨种族恋爱》猫毛多多

2、第 2 章

　　人类是没有未来的，璃深沉地看着大海，心里想到。
　　贪婪是人的本性，连我都无法避免，一个地球，五块大陆，怎么能满足70亿人类的欲望呢。璃不由得看向人鱼，同为食物链顶端，人鱼的族群数量只有不到一万，而人类的数量是他们的70万倍还要多，同样都是一胎一个，为什么差异这么明显？
　　“想和我探索海底世界吗？”塞壬没有察觉到少年心中的怅惘，开口邀请。
　　眼前经历了灾难和折磨的人鱼，仍旧天真单纯，璃不想继续思索这煎熬的让她悲伤的想法，只想沉沦进人鱼绝伦的美貌中，见证这世间唯一的奇葩为她绽放的光彩。她重重地点头，“想”。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塞壬脸上迸出了月光般皎洁迷人的笑容，低头牵上璃的手，拽着她往海里走去。
　　“我带你去看美丽的珊瑚礁，还有各种神奇的海洋生物。”
　　“等等等等！我是人类，会淹死的啊！”复杂危险的念头在人鱼强有力的拽拉下消失隐藏，夜晚温暖的海水没过脚踝，深邃的海水映衬着银白的月光，危险警报不断在脑中报警。啊，毕竟人鱼没有唱歌，这个人类还是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怎么能不恐惧呢。
　　抗拒写满了全身，反抗即将爆发。塞壬察觉到了璃的不安，回身将少年揽入怀中，缓缓摇动着妖紫色魅人的尾巴，周围的水流听从海之精灵的指挥，将璃缓缓包裹起来。
　　被关进透明水牢的璃：“......”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璃深呼吸，在水球里上蹿下跳，发现水球并不影响呼吸，心里非常好奇原理，同时也生出了一份贪婪：如果这力量能归属于我......
　　塞壬在不远处默默看着，看到璃上蹿下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好可爱，像一只活泼的小猴子。”
　　笑容很美，像这种属于女娲娘娘亲手捏的小人鱼和平常人不一样，更精致更细节，泥点子甩出来的人类是无法理解这种生物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长歪，五官脸型眉形头发，无一不美。这一朵绽放于无人寂静深夜的海之奇葩，此刻将它的美丽献给在场唯一的万物之灵——璃，让能感知世间万物美好与丑陋的少年见证了这独属于她的瞬间。
　　笑很好看，也没有夹带恶意，甚至被夸了可爱，可璃还是觉得不自在起来。
　　她不自觉描述出心底的感觉，“猴子是野兽，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类，你用低等未开智的野蛮兽类描述我，在人类的语言中，是对我的贬低。”
　　“野兽，那是什么？”塞壬好奇地看着少女，深蓝的眼眸因为求知不断眨巴着。
　　唔，这一下问住了璃，野兽是什么，和人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用野兽来描述人就是贬低呢？这一切是否因为人类的傲慢自大藐视了所有动物。
　　不，不只是所有动物，人藐视的还有人。世界上的人和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归属于人类，基因相似，潜力无穷。可是自有那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的人类定下了三六九等，要站在别人的肩膀上，被托举被尊崇被供养。放眼整个自然世界，同人类相似的社会结构一个是蜂一个是蚁，都是挑选一个负责繁衍的雌性，和无数个负责狩猎采集喂养战斗的雌性，可人类不同，生理结构决定人类不能如此，女人不会一胎诞下几百上千子孙后代。于是便由全体女人负责生育和喂养，由男人弥补这其中的空缺，尤其是战斗，当每一个女人都能生育，女人就不能损耗在无意义的战争中，男人损耗在绞肉机中，但男幸存者将拥有将自己基因流传的女人。女人除了是人，同时也变成了奖励和梦想，变成了引诱男人拼命奔跑的胡萝卜。在生育的间隙女人重担职责，却唯独不能去战场，一个胡萝卜怎么能主动迈向驴子。如果我也承认这一点，那么，人类的想象就发挥了作用。因为女人不是胡萝卜，男人也不是驴。人作为万物之长，却将自己的价值定义在传承基因上，是非常可悲的。这可悲，又是因为什么呢？
　　“塞壬，为什么人鱼数量那么少？你们有着整个海洋的控制权，为什么不发展壮大族群？”
　　“因为人鱼的生育能力很差的，人鱼妈妈要怀很久小人鱼，在生育期间会生病甚至会死亡。”
　　“可人类也是一样的啊。女人要怀很久孩子，在生产的时候会生病甚至死亡。”
　　“人类生育这么危险，为什么人类的数量如此庞大？”塞壬鱼尾停摆了一刹，眼睛微微张大，不解写满了整张脸。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知道了。”璃先是茫然，再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下来。
　　“基因控制女性生孩子，社会威逼利诱女人生孩子，男人的梦想也是女人孩子。”
　　“你们人类不能自己决定生孩子吗？那么聪明”
　　哈哈，人鱼明显不了解人类，人类的聪明正体现在这一点上，役使野兽只能丰衣足食，使唤聪明的人类却能使自己过上神仙般高人一等超脱人类身份的日子，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人的数量足够多。
　　假如鸡犬之声不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如此稀疏的人口怎么能制造竞争，让人缺衣少食不得不出卖自身呢？
　　要增加人口数量，便离不开女人，离不开性，分配女人，就是分配男人的奖赏，而这奖励要分三六九等，不然出力不讨好自然不行。有女人便是第一等妙事，可享受人上人生活，既然已经身为奖励，就不配为人，只能和牛马等列，努力便能成为人上人，创建家中之国，享受小国王待遇。女人能生育，便是第二等妙事，既然是传承自身基因，就要好好挑选，漂亮温顺能干的大牲口才最讨人喜爱，才不枉这一路辛苦打拼。女人为人，这是第三等妙事，为人可以沟通，情感精神可以共鸣，遇事可以推脱责任。呀，真是诱人心动，不怪古往今来多少男人抛弃同理心，将女人降为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