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听说这样不会一轮游》槐流

11、第10章 [主题曲]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由于导师近期行程较忙，课表临时改动导致D班的导师舞蹈课和声乐课连在了一起，乔郁绮来到D班的时候，练习生们四散在周围休息。
　　一听到老师的声音，他们立刻起身问好，但无论是姿态还是眼神都充满了疲惫。
　　“辛苦了大家，刚上完夏老师的课，以我对夏老师的了解，你们应该蛮累的。”
　　练习生们先是点头，又开始摇头。
　　“没关系，大家都先坐下，我们玩一些比较好玩的。有没有人家里养狗？”
　　有几个练习生举起了手。
　　“家里养狗的应该知道狗狗在热的时候会哈气对不对？今天教大家一个练气息的方法，就是学小狗哈气。
　　“大家坐直身体，摸着你们的腰腹部，发出‘哈’的声音，感受你们横膈肌的收缩。感受到之后，可以加快你们哈气的速度。”
　　在一小段时间的气息练习后，D班练习生歇整完毕，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乔郁绮就在这时打了练习生们一个措手不及。
　　“温颉，你来唱一下主题曲前几句。
　　“刚在门口遇见你们夏老师，她说你跳舞有很大进步，让我听听你唱得怎么样。
　　“就用你刚才哈气的感觉，放轻松，只是一次练习。”
　　温颉看着歌词，试图忘记自己正站在老师的面前，战战兢兢地开口唱了第一句。
　　出乎意料地，他的声音并没有飘。
　　“唱到这就可以了。”乔郁绮并没有让他唱完整首，“不错，如果你能保持这种状态到onetake，我觉得你有升班的可能。”
　　演唱副歌的幸运儿则花落寇昀。
　　寇昀面露难色：“老师，我的音域很低的，这我真的唱不了。”
　　“对啊老师，他是低音炮来的。”底下练习生也在帮他解释。
　　“低音是你的舒适区，不代表你唱不了其他的音域。这个调虽然不好唱，但绝对不是唱不到的音。”
　　乔郁绮没有给寇昀讨价还价的空间，无论如何都要他先试一遍。
　　而他也毫不意外地在副歌最高音处破音了。
　　“老师，我真的唱不了。”
　　“你现在的问题就是你在逃避，破了一次你就不敢尝试，你就默认自己就是低音唱不了一点高音。
　　“但其实不是的，你的真声是有可能顶到那个音高的。破了也得继续唱，破着破着你就能找到音准了。”
　　无奈之下，寇昀只好继续尝试，但无论他尝试几次，都以破音告终。
　　就在他破罐子破摔，想要破出水平，破出风采的时候，他突然唱上去了一次。
　　但很快，他又找不到那个感觉了。
　　乔郁绮及时打断了还准备继续尝试的寇昀：“好了可以了。你刚刚唱上去了一次，说明你是有可能唱到这个音的，但对于你来说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我想告诉你的是，任何情况下，我都希望你们能勇敢尝试，实在做不到的时候才去考虑要怎么换一种方式达到目的。
　　“比如你发现你确实靠真声顶不上去，那你就要思考在什么地方转换假音最合适。
　　“当然，虽然我鼓励你们不断尝试，但一定不要用伤害嗓子的方式尝试，一定要保护好你们的嗓子，赛程很紧，嗓子很宝贵。”

　　主题曲练习的第二天晚上，练习生们再次回到了初舞台录制场地。
　　但这一回，他们不再是站在舞台上接受考核的对象，只是台下参与的学员。
　　离主题曲评定录制的时间越来越近，练习生们都有不同程度的焦虑，为了缓解焦虑，纪景琛安排了一节大课，给练习生们放松一下。
　　纪景琛出现前，有的练习生已经累到大脑停转双眼失焦，有的练习生抓紧一切时间记忆舞蹈动作，还有练习生挂着耳机在无限循环主题曲。
　　尽管如此，纪景琛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用自己最好的状态面对镜头，生怕错过每一个有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重要镜头。
　　“纪pd好！”
　　“各位练习生们，晚上好。看大家都很累啊，这两天练习的感觉怎么样？对后天的onetake有信心吗？”
　　底下的回答稀稀落落，但没有一个人回答有信心。
　　“做人还是要自信啊，都不自信怎么能做好呢？”
　　于是练习生们异口同声：“有信心！”
　　“做人还是要谦虚啊，都不谦虚怎么能进步呢？”
　　“pd，那我如果时而自信时而不自信呢？”
　　“说明你这个人摇摆不定，对自己的认知不够清晰。”
　　纪景琛这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打很快让练习生们意识到一开始的问题只是一个引子，并非灵魂拷问。
　　“我知道大家都很焦虑，只给三天的时间，就要你们交出一份完整的答卷，这很难，我知道，因为我也经历过。
　　“我相信有的人现在在心里骂我，既然我知道时间这么紧张，为什么还要霸占你们的时间讲一些有的没的。
　　“所以呢，为了放松大家紧绷的神经，今天我们要来玩一个游戏。
　　“但是大家放心，这个游戏不会影响大家练习主题曲，相反，还有助于大家练习。
　　“这个游戏就是，随机舞蹈——主题曲版！”
　　纪景琛紧接着宣布了游戏规则：
　　练习生以十个为一组，站到台前，播放原速版本主题曲。
　　麦克风在台下练习生手里传递，练习生随时可以接过麦克风喊出台上一位练习生的名字。
　　被点到的练习生需要迅速响应，从当前歌曲位置开始跳主题曲舞蹈。
　　未点到名字的练习生不允许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正在跳的练习生在听到下一个练习生的名字时要以最快的速度停止舞蹈。
　　在该跳的时候不跳，和不该跳的时候跳，都算作失败。
　　“最重要的规则是——跳得最好的九位练习生将会获得奖励！至于奖励是什么，再评级发布的时候我再公布。”纪景琛环视一周，“第一组练习生，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有的人积极应战，有的人则被赶鸭子上架，总之A班全员出动，另有几位自信的练习生自告奋勇补齐了队伍。
　　临开始前，纪景琛特意强调游戏随时可以开始。
　　于是有练习生特意在第一个转身动作的卡点处点名路时与。
　　好在路时与反应迅速，立刻原地旋转一周接上了转身后的下一个动作，甚至连表情管理都没落下一点。
　　“这都可以？”
　　“真正的强者从不失手。”
　　“郑……”有练习生特意拖长姓氏，引得郑斯年、郑由两人蓄势待发，却快速改成了——“汤述！”
　　由于台上的练习生们都紧绷着一根弦，时刻注意目前的舞蹈进度和自己的名字，即便点名的人玩了个小诡计，汤述依然完美地接上了舞蹈进度。
　　台下的练习生发现再刁钻的卡点、再突然地点名都能被台上十人顺利化解后，立刻转攻唯一的薄弱点——宋鑫铭。
　　只见练习生们像刘星分饼一般，点完任意一位练习生就要点一次宋鑫铭，主题曲随机舞蹈一时间变成了宋鑫铭随机舞蹈。
　　“好惨，怎么就被围攻了。”
　　“我感觉再来一次他都要掌握点名节奏了。”
　　就在大家都已经接受这种节奏的时候，突然有练习生接过话筒却没喊宋鑫铭的名字，而是喊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霍丞。
　　一时间，宋鑫铭和霍丞同时手忙脚乱。
　　一个人大脑正在响应，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接上了舞蹈，反应过来又猛然停止动作；
　　一个人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大脑也差点停转，急得上蹿下跳好一会儿才跟上舞蹈动作。
　　连纪景琛都忍不住感慨：“还是你们会玩。”

　　第二组练习生不再以评级为单位，而是按举手的先后顺序决定上场名额。
　　这一组里全是舞蹈基础好的练习生，他们吸取了上一组的教训，只会专注于舞蹈进度，随时准备跟跳。
　　而台下的练习生也总结了经验，发现点名的诀窍就在于两个字——随机。
　　就像石头剪刀布不需要谋略一样，随机才是最有用的办法。
　　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叫此时无招胜有招。
　　这一轮，麦克风传得很快，练习生们就像是在传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谨慎，只有对时机足够自信的练习生才会抓起麦克风就点名。
　　但麦克风传到应亭宇手上时他却没急着往下传，但也没急着讲话，只是拿着话筒盯着自己的室友——凌意闻。
　　凌意闻如临大敌，紧盯应亭宇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接上舞蹈动作。
　　只见应亭宇盯着凌意闻的眼睛，喊出了刘明达的名字。
　　刘明达并没有注意到舞台另一侧的眼神交流，和其他被点中的练习生一样，顺利地接上了舞蹈动作。
　　凌意闻也在起步状态顺势停下动作。
　　但应亭宇依然没有把麦克风传给后面的练习生：“你觉得我不会点你了吗？凌意闻。”
　　凌意闻正想回答，却被纪景琛提醒：“任何情况下点到名字都需要接力舞蹈哦。”
　　“这也可以？”
　　“毕竟规则什么都没限制嘛。”
　　而应亭宇依然在说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还会和刚才那样，在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喊出下一个人的名字？”
　　台上甚至有人点头回应他。
　　“我还真没这么打算，意闻你就继续跳吧！”
　　一时间，无论台上还是台下都笑得乱作一团，整个现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
　　偏偏当事人还要一本正经地发问：“我说话有那么好笑吗？”
　　台上的人还在警惕他说完话接下一个人名，他却放下了麦克风，甚至准备递给下一个练习生。
　　隔壁练习生都已经伸出手准备接过麦克风了，他却突然抓起麦克风喊出下一位幸运儿的名字：“郑泊渝，你猜到我要喊你了吗？”
　　之后应亭宇又变着花样玩了几轮，成功把第二组练习生得罪了个遍。
　　“等会儿应亭宇上的时候得是地狱难度了吧？”
　　“那得吧。”

　　直到游戏过半，上场的练习生变成了舞蹈困难户后，台下的练习生才真正找到了乐趣。
　　只需要在一个刁钻的节点喊出某位练习生的名字，他就会贡献一段搞笑时间。
　　会不会丢这个人，完全取决于台下有没有想让他丢人的人。
　　更令台上练习生难过的是，点名的练习生大多都已经在前面完成挑战，他们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但应亭宇不一样，他还没上场就已经强势得罪了一批人，上场之时可谓是万众瞩目。
　　他本来就没有舞蹈基础，能把主题曲完整跳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台下还站了十个随时准备向他发难的复仇者联盟和一群吃瓜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很显然，他接下来的几分钟不会好过。
　　但为了点名应亭宇，台下的人必须先喊其他练习生的名字，这就导致和应亭宇同组的练习生变成了真正的受害者。
　　应亭宇对点名早已有所准备，同组练习生却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三分多钟。

　　随机舞蹈落下帷幕，纪景琛却没离场。
　　“大家刚刚都玩得开心吗？”
　　“开心！”
　　“那大家还焦虑吗？”
　　“焦虑！”练习生们整齐的回答把纪景琛都逗笑了。
　　游戏结束，大课却还没结束，纪景琛特意留出一些时间，让练习生们自由提问。
　　“纪pd，你当初主题曲三天是什么感受？”秋然举手提问。
　　“pd那么厉害，当时肯定不慌。”
　　纪景琛却摇头：“怎么会不慌呢？
　　“我当时也和你们一样，已经很努力练习了，却还是很担心，担心自己忘词忘动作，担心自己紧张断片。
　　“我每天都靠练习麻痹自己，特别怕闲下来就瞎想，晚上如果不练到倒头就睡，我就会一直担心这担心那。
　　“我想说的是，没有人不紧张，紧张是正常的。
　　“但是我们必须要学会调整心态，因为之后的每一次公演，都只有一次机会，搞砸了就是搞砸了，没有补救的可能。
　　“如果我们没办法丢掉紧张，那就学会和紧张共存。当你被逼到极点，你就有可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
　　“我和夏滢老师、乔郁绮老师会一直陪着大家，有不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们。
　　“祝大家主题曲录制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