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诡戏》厚镜片

20、冰天雪地

　　“玄火长枪，我给你拿回来了。”符瞿笑着看向徐淮书，“要看看吗？”
　　徐淮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搁了好久，都快拧成疙瘩了。
　　“之前，我们三个在记忆里遇到了一些大概率不是原有记忆记录内容的事，你说那里是个绝对领域，那我们常住在古宅，真的没事？”
　　“古宅是虚空老祖...一次意外制造出来的空间，我留下了它，后来它就属于我了，不管怎样，那里肯定是安全的。”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我会尽量把这座房子周围的防御机质加固，也会封死数字球的入口，所以，咱们要放手一搏了。”
　　淮晏已经回去归置东西去了，徐淮书和符瞿两人回到了卧室。
　　“其实，你也不想再留着那个数字球了吧？”
　　“嗯...你看出来了。”
　　“你从里封死了入口，那就只能从外面回到这栋房子，问题来了，这说明这个数字球我们只能用一次，你为什么会希望这东西只用一次...”
　　徐淮书直视着符瞿的眼睛：“从数字球的用处开始推测，从你的只言片语里，这东西应该是虚空老祖自己做的吧？然后他到处搜集记忆，将其填满，我想，以祂的地位，做这么个东西应该不是用来回忆自己的英雄过往吧？那是为了什么？你也说‘帮助我回忆’，那就是说明祂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面临死亡，这个东西是帮助祂重生用的。”
　　“你不想祂再死亡了，不想祂再离开你了，对吧？”
　　“可是你也说，这身份注定了前路是危险重重。”
　　“你从一开始就被告知要用这个东西来让...我重新找回我自己？”
　　符瞿的眼神一亮。
　　“其实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你在做这个东西的时候并不避讳我，甚至让我参与其中，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复制品‘赖家大宅’，所以在我找到你的时候才会一瞬间就想起它。”
　　复制品...
　　徐淮书沉思着点点头。
　　“你真的不看看你的武器，打算现学现用？”
　　“看，为什么不看。”
　　已经要直面生死了，徐淮书似乎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拧巴的心态。
　　他开始直面自己是虚空老祖的事实了。
　　玄火长枪确实十分漂亮。
　　它没有实体的形态，它就是一柄长枪形状的火。
　　徐淮书接过来，他本以为自己会被烫伤，却发现这东西意外的趁手。
　　当他把玄火长枪挥起来的时候，符瞿看到他背后有一条火龙盘旋而上。
　　他仰视着他。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玄怅回来了。
　　“这玩意怎么收起...”
　　徐淮书话还没说完，就被符瞿紧紧地抱住。
　　路过门口，看门没关严的淮晏相当有眼力见的直接把门带上了。
　　“松开。”
　　徐淮书看见了偷笑的淮晏，拍了拍符瞿。
　　“松开，肋骨要断了。”
　　符瞿终于松了手。
　　“这次的生日没过成，日后补给你。”
　　徐淮书听见这句话，鼻子一酸：“没事，我平时也不怎么过的。”
　　“这可不成。”
　　几人整理好就出发到古宅了。
　　淮南看着在屋里忙上忙下的淮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
　　“姐，你带了这么多东西？”
　　小淮南眼睁睁看着淮晏把几大兜子的极具现代气息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摆在了古色古香的卧室里，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那可不，这是必需品。”淮晏动了动坏心思，“再说了，万一噶在半路了，这不都浪费了，我得可劲用，妹妹，姐要是没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不成！”
　　“怎么你也不成了，”看着眼眶变红的小姑娘，淮晏良心备受谴责，“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徐淮晏，我方便进来吗？”
　　“方便老大，您有什么事？”
　　“刚才徐淮书说东西还是带的全一点，尤其是防寒或者是户外的东西。”
　　“好嘞。”
　　淮晏朝符瞿比了个“OK”的手势。
　　... ...
　　坏了。
　　淮晏现在真的欲哭无泪。
　　“OK”比不了了。
　　她知道会冷，所以她直接弄来两极科考的那身装备套身上，可她属实没想到，这里简直比全球变暖之前的南极还要冷！
　　“老...老老老...”
　　“贴上这个应该能好点。”
　　说着，符瞿递过来一沓暖宝宝。
　　“谢谢...谢老大。”她接过来，分了一大半给小淮南，“快...快贴上。”
　　符瞿自己也冷得不成，他看着同样冷得像鹌鹑的两个姑娘，又看了看一点事没有的徐淮书，哆嗦着乐了。
　　“你看，你的小龙回来了，你都不冷了。”
　　徐淮书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小龙”是指自己的玄火长枪。
　　“说，说起来，你还记得‘龙嗣’吗？”
　　“龙嗣？”
　　符瞿的眼神变得有些动容，他用戴着肥大手套的手指着徐淮书的玄火长枪：“就是它，这是一个龙族小女孩的灵魂变的。”
　　徐淮书震惊不已，他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长枪有千斤重。
　　“日后再和你说吧。”
　　“...我杀了她？”
　　“不，不是，你只是...没能救下她...”
　　“所以，咱，咱咱咱...现在，去，去哪啊？”淮晏突然蹭过来问道。
　　“这四周看起来没什么大的聚落，全是冰原，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挨过这场风暴。”
　　这地方就像是永夜的极地，几人在雪窝里窝了不知多久也不见天亮。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都要冻住了。
　　连没什么冷感的徐淮书都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长枪不使用的时候就印在他的掌心，他每感觉冷一分，就觉得掌心的火更活跃一分，企图以此来让他更暖和。
　　“谢谢你...”徐淮书对着掌心悄声道。
　　符瞿看着他。
　　他似乎还是记忆里平等地爱着天地万物的模样。
　　多好啊...
　　“呦！你们在这趴着干嘛？”
　　四人抬起头，看见头顶上有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裹着厚厚的兽类皮毛，扛着巨大的鱼叉，一手按在雪地里十分好奇地看着底下的人。
　　“您是...”
　　符瞿不敢放松戒备。
　　“我是附近那个城邦的，你们是哪来的，穿的还挺不一样的。”
　　“附近有城邦？”
　　“有啊，你们的外地人吧？刚才大暴雪你们肯定看不清，现在停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回去吧。”
　　“那您这么黑还出来？”
　　“你这孩子，不出来不就没吃的了，天长的时候收成就不好，现在储备的都吃完了，我不出来老婆孩子吃啥。”
　　“成，谢谢您了。”
　　四个人陆续从雪里钻出来。
　　茫茫雪原上五个黑色的点在跃动着。
　　徐淮书不禁疑惑：“大叔，您就自己出来捕鱼啊？”
　　大叔乐呵呵的：“当然了，我这也算‘老人与冰海’了吧。”
　　呃呵呵...
　　“哎，那你们是来干啥的啊？咋还躲在雪窝里？”
　　符瞿抢在徐淮书之前出声：“我们是来处理雪怪的。”
　　徐淮书看着符瞿突如其来的动作，他有点发懵。
　　雪怪？！
　　大叔脚步一顿，他咽了口唾沫：“你们真是来处理那玩意的？”
　　徐淮书直视着大叔饱含沧桑且浑浊的眼睛，发出了一声坚定的“嗯”。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执政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