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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悬崖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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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晏甩出云鸢弓,将徐淮书和淮南护在身后。
刚才淮南指着的那棵树下,确实有一团黑影。
但它既不动,也不出声。
徐淮书和淮晏交换了几个眼神。
徐淮书继续把妹妹挡在妹妹身前,淮晏试探着上前。
她慢慢地向前,每一步都万分谨慎。
同时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等她走过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淮晏顺着这棵树往远看,那是一座莲花形的山。
但是眼前通往山顶的路却窄得极其夸张——仅容一人通过,要是稍微胖点都会卡住。
在确认安全之后,她回身朝两人喊:“没事,就是这树和篱笆堆在一起的错觉,导航让咱们上去呢,走吧。”
是吗?
徐淮书总是感觉不太对。
几人没往上走几步,地形又开阔了一点。
不过...
有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管是虚影还是什么伪装起来的东西,反正看起来跟人没什么区别。
“三位久等了,我们是医院派过来接几位过去的,请上车吧。”
说着,那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们举了个躬,把车门拉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波属实是赶鸭子上架了。
既无前路,也无退路。
行吧。
淮晏打头阵,接着是淮南,最后是徐淮书。
两个大人把淮南保护在中间。
淮南靠着淮晏,没有说话。
徐淮书的教养让他下意识地想对给自己关车门的人说“谢谢”,但他却发现那人的目光始终聚集在自己身上。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之后,西装男朝他挑起眉笑了一下。
随后消失在黑色别克商务的车门后。
上了路,几个人一直没交流。
“几位不用这么紧张哈,符先生已经打过招呼了,咱们医院的医疗设备和医生都是最专业的,肯定能治好诸位的病。”
淮晏倒是淡定:“我们对贵医院的医疗肯定是没话说,就是不知道他对我们的情况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西装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淮晏,狐狸似的眼睛眯了起来:“符先生说,几位都有或轻或重的抑郁、躁狂的倾向,早在半个月之前,符先生把资料发给我们,我们就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治疗和康复计划。”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打算怎么治啊?”
“这个就抱歉了,我只是接客户的司机,具体的医疗计划都在医生那,我只是知道个大概,到时候会有医生和几位接洽的。”
“你们这医院挺有意思啊,接人用商务车,不用救护车。”
“哈哈,本身我们也是用救护车接的,但毕竟咱们几位是贵客不是,用救护车太不合适,那样一来不就是相当于告诉外界三位抱恙了嘛。”
淮晏没再说话,倒是一边的徐淮书出了声,他往前挪了挪,问道:“你说的那个符先生,叫什么?”
“符瞿啊,您怎么了?”
“他和你们院领导很熟?”
徐淮书有点弄不懂了,这个记忆是谁的?
为什么...符瞿会把我...不对,是玄怅推入火坑?
“都是朋友哈哈。”
“你也认识他?”
“我啊,我就是个司机,偶尔能跟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聊聊天,其余的,我哪敢奢望啊哈哈。”
“...那你认识我吗?”
“符先生是我们医院的朋友,您是符先生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咱们的朋友啊哈哈。”
说完,他又从后视镜看了徐淮书一眼。
虽然隔着墨镜,但徐淮书总感觉这个司机的眼神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谦和有礼...
反而有种挑衅的意味。
徐淮书沉默,不再说话。
开了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开到了一处悬崖旁。
悬崖下,是湍急的瀑布。
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出发时的天虽然很亮,但泛着惨白色。
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那座悬崖之上的精神病院,天神奇的渐渐暗了下来。
阴云密布。
转过一块巨大的石头,白色的医院主楼静静的立在那里。
医院的外形看起来像个教堂,楼顶有一个高高的十字架。
就是...那十字架上是不是绑着一个...什么东西...
由于医院的外壁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所以在暗色的天空下,它显得是那样的阴森恐怖。
等等...
教堂?!
淮南透过窗外,远远地看到医院门口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那里。
她给淮晏使了使眼色。
淮晏朝她点了点头。
西装男贴心地把车门打开:“几位,到了。”
徐淮书最后一个下车,他下车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回过头去看西装男。
却发现西装男站在车边,也正在看着他。
“你...”
“徐淮书,小心你的脑子。”
徐淮书听见自己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
他立马呆滞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西装男和商务车已经消失了。
他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就是西装男和自己说的。
可他并没有张嘴啊...
而且临别之际,他还笑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弟弟,过来了。”
“好。”
不过,徐淮书忽略了一点:
刚才门口的白大褂大夫恶狠狠地瞪了西装男一眼。
... ...
“欢迎三位的到来,我是几位的主治医师,接下来就由我带大家到各自的病房吧。”讲话的人是个上了年纪老头,发型已经向地中海靠拢,变成患者信任的模样。
“等等,您的意思是,我们三个要分开住?”徐淮书问。
“对,三位的病症都不同,所以分开治疗疗效更好。”
“那我们都住在哪层呢?”
“这两位小姐离得不远,一个在五层,一个在六层,您就远点了,在顶层。”
“这也是符先生的安排?”
“啊?什么符先生,不是,这是按照科室的分布安排的。”老大夫合上自己的资料板夹,厚厚的镜片往下拽了拽,然后古怪地朝徐淮书笑,“咱们医院病得越重的患者住得越高。”
......
“好了,现在咱们去病房吧。”
走进大厅,是很常见的大厅、分诊台还有挂号处什么的。
都挺正常的,
除了没有人这一点。
“不然...姐,咱们先送我哥上去,然后再回咱俩的...病房,怎么样?”淮南在等电梯的时候突然提议。
淮晏表示同意。
毕竟最高层,谁知道这医生藏着什么坏心眼。
徐淮书不同意,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两个女孩自己跟这个老妖物待在一块。
大夫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三人,缓缓说:“这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就跟一辆火车似的,那咱们这些车上的旅客,岂有到了站不下的道理。”
NPC发话,看来这个方案是不成了。
先顺着他来吧。
这幢建筑物的外表看起来有年头了,但里边的设施却挺新的。
就比如这个直梯,既没破破烂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也没慢得像头老牛,半天也没到。
淮晏和淮南分别在五层和六层下去了。
徐淮书发现,两人下去的时候,这大夫不会跟下去,他只是站在电梯里告诉两人房间号,仅此而已。
他还记得,五层的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甚至都觉得那是一个纯黑的抽象空间,不属于三维空间的范畴。
到了六层,比之前的好一些,起码是亮的,就是灯光有点发白就是了。
电梯还在上升。
“先生,等您到了病房,我建议您赶紧换好病号服,因为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开始对您的前额叶切除术了。”
徐淮书的嘴角僵住,他虽然见识过了一些“世面”,但...
真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