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不给时空局打工第五天（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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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风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只是没等他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那些微弱的动静便消失了。
寂静有时反而更能激发人内心的恐惧，哪怕是已经身经百战的玩家们，面对这扇黑暗且无声的大门，都面露难色。
小杰向前迈了一步。
“等等。”
何风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微抬手制止了他：“里面的时间很有可能是混乱的，进去的人越多越容易分散。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就好了。”
“那怎么行！”安德鲁说，“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这种一看就很危险的地方！之前你跳进水里的时候我就想说了，起码也让我们做点什么吧！”
小杰立即赞同道：“我们的能力虽然没有你强，但是应该也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这个鬼屋存在时空混乱的情况的话，里面的阵也许是用来召唤万物归一者的。我这里刚好有能够针对那位的道具。”
他大概是为了弥补自己之前情绪失控时砸坏火把的事，十分快速地把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道具掏了出来：“反正最后也是要跟系统分离的，道具不用白不用。你拿着吧。”
何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接过了那个看起来像是只木雕小狗的道具：“谢谢。”
小杰惊讶地笑了：“能帮上忙就好。”
何风：“话说，格赫罗斯是什么神，你们知道吗？”
“我知道！”林语嫣一着急，把手举了起来，又不好意思地放下了，“大闹钟嘛，就是为了将盲目痴愚之神从昏睡中唤醒才诞生的。伏行之混沌为了驱赶它还怂恿母神和万物归一者生孩子来着。”
她看何风似乎有些迷茫，一咬牙，干脆不说那些神的敬称了：“伏行之混沌就是奈亚拉托提普，据说会化成深色皮肤身材瘦削看起来像古埃及法老的形象，他是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的信使，致力于在宇宙中到处搞事好让阿撒托斯睡得更沉，最好永远别醒。大闹钟是格赫罗斯的别称，毕竟那就是他的职责。但是阿撒托斯醒了的话世界就会迎来毁灭，大概就是这样。”
她顺畅地一口气说完，接着十分紧张地左右环视。其他人也如临大敌，默契地以何风为中心警戒周围。
何风不明所以，但是选择尊重。
林语嫣等了一会才缓缓睁眼，舒出一口气来：“看来那些邪·神对游戏世界的掌控确实变弱了。我还以为很快就有会怪物或者邪·教·徒扑过来要惩罚我的不敬呢。”
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沾血的长发，甜美地笑了一下：“太爽了，我早就厌倦了每天跟说密码一样用不同的称呼去喊那些邪·神了。”
“这么说来，格赫罗斯的力量越强，阿撒托斯就越容易醒来了？”何风思索道，“世界会毁灭？大概是怎么毁灭？”
“害，跟我们其实没关系。”林语嫣说，“毁灭的是有邪·神存在的那个世界，又不是我们的世界——啊，大家应该都是蓝星来的吧？”
何风点点头，紧张起来的林语嫣松了口气。
“那这个道具的使用方式我也和你说一说吧。”小杰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万物归一者——他的外号叫泡泡来着，跟奈亚还有母神莎布同为三柱神。他的儿子威尔伯偷书的时候被看门犬咬死了，所以任何类狗的生灵出现在他面前都会短暂引开他的注意力。”
“但是那样不会同时激怒他么？”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第四个人开口，“我这里还有一个道具可以完全隐匿气息，你也拿去吧。如果泡泡被激怒了要爆炸了，你就用这个赶紧走。”
“那你们呢？”
“我们？这场游戏我们失败了，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死了。”那人耸耸肩，“现在能活着把东西给你已经不错了，就当是之后你帮我们移除系统的手术费呗。医生，你可得轻点。”
他的话让大家都笑了，何风只好把那个看起来像个精美的耳环的道具接过来，不太熟练地夹在了耳朵上。
“我很快回来。”他再次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等我。”
“好。”玩家们点点头，“一切小心，万事顺利。”
何风拿着剑，踏入了黑暗的门内。
“小风，你来了！”
有只冰冷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黑暗中有熟悉的声音在低声说话。
“我们等你很久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你没和你那个爹一样，靠乱打乱砸解决问题吧？”
那只冰冷的手越掐越紧，如果换做普通人，手腕恐怕早就被掐断了。
可是何风的手腕没有。他反过来拉住了那只冰冷的手，突然喊了句：“班长。”
他另一只手中的长剑泛起光芒，将抓着他手的黑发女生的面容柔和地照亮。
“我想起你了，班长。”何风看着那张脸慢慢变化，和他记忆中的样子越来越接近，“过去有一段时间我确实觉得，如果我有姐姐的话就应该是你这样的。”
“啊？小风你刚刚算是喊了我吗？”班长说。
“我可能确实有过姐姐，但是她，或者她们都死了。”何风说，“你没说错，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是个纯粹的人渣。姐姐没有来家里是对的。”
“哥哥！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呜呜，这里特别可怕，不过哥哥你来了我就不怕了！”另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扯住了何风的裤腿，“哥哥你别只跟她说话呀，也跟我说说话吧。”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看停在何风肩膀上的99：“玩偶找到了呀？真是太好了！”
99看着他那张和宿主有些像的稚气的脸，忍不住心软想答话。但眼前的场景有些古怪，为了不影响到自家宿主，它还是选择了沉默。
“如果要有新生的家人，我只能有弟弟。”何风松开班长的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弟弟应该不会被那男人打吧，说不定还能让妈妈也高兴一些。小时候的我这么想过，但是现在不会了。”
“谢谢你们陪我。但是接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了。”
“真的吗？小风？”
“真的吗？哥哥？”
“不会再被假象骗了？不会再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了？”
“不会了。”
“那就好。”
“那好吧。”
女生和小男孩的身影渐渐淡去了。
“之后别再和我们说话了哦。”
空荡的黑暗中，再次响起了絮絮的低语声和歌声。
99有些头昏脑胀：“宿主，这是——”
何风暂时顾不上回答它，腰间的摇铃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急促地晃动起来，长剑所散发的柔和光芒也越来越亮，可还是照不穿眼前这片沉重的黑。
99反应迅速，立即飞进了何风的精神海中。
这片黑仿佛突然具有了别样的意味。仔细看去，这黑色仿佛是由无数种颜色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它在发出炫目的光芒，而长剑则在吞噬这种光芒。
黑暗好像是光明，而何风照亮的这片区域，似乎才是黑暗。
“你是来自哪种可能？”光明中有人问，“是吾主即将醒时群星四处奔逃后前来求助的后悔的你？还是被格赫罗斯所杀后绝望的你？还是尚在梦中沉眠，醒来就会忘记我们这次会面的你？”
何风没有回话。他寻找着那一缕纤细的能量丝线，那是召唤阵法和外神之间的浅薄联系，却足以它们将自己的力量降临在此地。
“不回话么？不回话的话……你是在做梦？还是快被格赫罗斯吸干？”
何风在令人作呕的眩晕感中分辨着，竭力寻找着那根丝线。
99牢牢趴在了他精神海中的某个发着光的物体上，试图让因外神低语而震荡翻滚的精神海稳定些。它担忧地看着海水渐渐在刺眼的光芒中被蒸发消失，将小身子团得更紧了些。
找不到。
好几次何风的余光似乎都看见了那根线，但那太细微了，就像是他的幻觉。有时那线又像是到处都有，想那些恶心的色块一样布满整个空间，越靠越近，似乎要将何风包裹在其中，再也无法逃脱。
长剑发出的光芒微弱了下来，摇铃声也响得缓慢，每一声之间的间隔都在延长。
那一片温柔的海，马上就要干涸了。
躲在海水中的99的背毛被光芒照到，瞬间变成了被火燎过一般的焦色。只是它仍然安静地抱着那枚发着微光的小星星，仿佛感受不到背上灼热的疼痛。
何风尽力将它包裹起来，只是那海水刚涌过去便被高温挥发，他只能更仔细地去找那一根正确的丝线。
“嗯？”
从进门后就不知去哪了的那几根黑色触手突然冲了出来，狠狠地向着一个方向抽去，只是没碰到目标就化成了一捧细碎的灰烬——
找到了！
何风扔出袖子里放着的木雕狗，它一落地便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细犬，对着某处疯狂地咆哮起来。何风耳垂上的首饰在同时发挥作用，为他暂时隐去了一秒身形——
一秒就够了！
长剑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然爆出一阵极强的光——
长虹划过，阵法已破。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不给时空局打工第五天（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