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公主毒杀案（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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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维格这句话出来，原本还有点“欣欣向荣”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冰冻三尺”了。
阿文图尔琳一双珍珠白色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盯着爱维格，他眼睛颜色特殊，导致瞳孔好似像两个黑洞。
“爱维格老师，很敏锐啊。”阿文图尔琳伯爵没有直接回答。他停下了转杯子，双手交叉，抱住了酒杯——又是个不安的姿势，他身子往沙发垫子里陷得更深：“我的底/裤都要被您扒光了。”
“我可是女王亲自批准的侦探，不敏锐点怎么行？”爱维格敌进我退，反而微微分开双/腿,身体前倾：“伯爵不是很期待我问吗？这个问题不行？”
阿文图尔琳移开了眼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爱维格没多为难他，就把话题换成了案件相关：“关于公主毒杀案，你调查到了什么？”
阿文图尔琳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很快便再次放松下来。他舒了一口气，眼睛又重新看向了爱维格：“你记得那几个杀手吗？”
爱维格点点头。阿文图尔琳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不过，那光箭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是被神明祝福过。在精灵联盟里，你觉得还有哪个神明可以赐福如此大量的光箭？”
他没等爱维格回答，就自问自答道：“艾尔特艾尔德，提芙厄和托尔威努斯。但是那是深渊森林，老利特是森林住民，如果是后两位神明祝福加持的箭，是不会伤害老利特的。”
“也就是说箭是由艾尔特艾尔德女神祝福。”爱维格另一只手攥了起来：“据我所知，只有万灵之树的祭司有资格加持这么强大的光箭。”
“对，爱维格老师博学。”阿文图尔琳伯爵点点头：“也就是说，那些人不是普通杀手，是皇家卫兵，不过不是皇家近卫。”
能下令皇家卫兵做这种暗杀的活，除了皇家的人没有其他的。爱维格内心盘算了一下，把嫌疑人锁定在阿文图尔琳公爵、女王和王子身上。
她瞄了一眼伯爵，觉得问他和他爸关系也就算了……直接说你爸可能是嫌疑人会不会被打出去？
谁知道阿文图尔琳伯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怀疑我父亲。”
爱维格：……
好的，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真的是显而易见的差。
“调动皇家卫兵，弄到因弗厄尔农的呼唤，除了我父亲，我想不出精灵国能有第二个。”阿文图尔琳伯爵说。他好像真的在认真地分析这个案子：“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老师：公主到底是怎么接触到的毒药？”
爱维格看着阿文图尔琳伯爵。小个子女巫脸上不动声色，手指摩挲着杯子，似乎在权衡什么。
“公主死于晚上，她已经换好的睡衣，坐在桌子边，突然就没了呼吸。公主最后死的时候直接额头抵着桌子，双手放在桌上。”小个子女巫回忆着尸检报告。同为神眷者，她决定相信阿文图尔琳伯爵：“因弗厄尔农的呼唤，无色无味，任何形式的接触都会立刻使人毙命。”
“目前可以确定的接触可能已经全部被排除。”爱维格挥挥手——二人面前的茶几上忽然出现光芒凝出的文字：“烛台，睡衣，甚至于屋子里的空气……这种涉及到两个国家的政治的东西，尸检负责人总会特别认真。”
阿文图尔琳挥了挥手，往下翻了翻，调侃道：“光尘，翻魂，这种高级魔法用来重现记忆中的文件，也就只有老师你能这么干了。”
他认认真真把三页纸全看了一遍，指着文件末尾的几个问题：“这是老师写的，还是尸检文件上的？”
“我想的。”爱维格把杯子放下。她的手在光尘字上划拉划拉，将几个疑点和问题放大。
“现在需要搞懂的是，公主怎么接触的毒药，毒药哪里来，又往哪里去。”爱维格长话短说：“我觉得搞明白这个，基本也能搞清楚是谁了。”
“首先，我觉得你父亲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爱维格看着阿文图尔琳，先道了个歉：“对不起，我特意查过你们皇室的人。”
阿文图尔琳伯爵挥挥手，笑了笑，给爱维格倒了一杯酒，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那个屋子里几乎是个密室，我个人认为，用魔法隐□□药的可能性比较大。”爱维格重点将那个菲斯特侍从几个字圈出来：“他已经被筛查过，身上没有痕迹。而有能力跨国使用魔法，这个人必须魔力足够强大。”
阿文图尔琳伯爵笑了笑，嘴角勾得有些锋利，似乎笑得十分讽刺：“我父亲不当国王，一个原因就是魔法天赋很差。”
“是的，所以，我最怀疑的是女王。”爱维格深深吸了口气。一股香气从餐厅传出来，老利特和艾尔利希吃得上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老利特那雄浑又没谱的歌声。
客厅里灯火通明，阿文图尔琳伯爵的审美很好，房间里错落有致摆放着花草和摆件，墙纸也是低饱和度的。
本该是让人舒适的客厅，现在里面缺讨论着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事情。
爱维格心里其实有点打鼓。她并不是精灵国人民，对女王没什么感觉，但是阿文图尔琳伯爵可不是——平心而论，若是诗妮丽希特女王犯了法，而知情/人是艾尔利希，估计他也要犹豫半天要不要秉公执法……
但是阿文图尔琳伯爵仅仅是沉思了一会，便开口说道：“如果对手是女王，那我们往后所有的行动都要小心了。”
伯爵几乎没怎么犹豫，自然而然把自己划分到了爱维格这一边来。
他等了一会，没听到爱维格有什么回应，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爱维格眼神反而有些闪躲，看了看伯爵珍珠白的眼睛。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突兀地说了一句和案情无关的话：“你……皇室，对你不太好吧？”
伯爵今天第二次，被爱维格老师一句话说僵了笑容。
“你的府邸临近/平民区，身边一个皇家卫兵都没有，就连怀疑罪犯，第一个也是想自己的父亲。”爱维格这话说的有点尴尬。她虽然调查了精灵国皇室，但是皇室成员之间的关系属于皇室秘辛，别说她，菲纳茨恩伯爵可能也就知道个大概。
她吸了口气，觑着阿文图尔琳伯爵的脸色：“说起女王，你表姑姑，你也没把人当成自己人来看待。艾尔利希称呼他的父亲都是‘爸爸’，就连性格不亲孩子的辛芙妮伯爵也被私下里这么叫。你开口闭口父亲，女王，一点亲昵的意思都没有……”
“爱维格老师。”阿文图尔琳伯爵机械地把杯子怼进了嘴里。他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酒，险些把酒液流进领口里：“我的底/裤真的被你全扒光了。”
爱维格感觉自己一不小心撕开人家一道伤口。她心里有点愧疚，赶紧又把话题岔回案情：“好、额……女王是最有可能的罪犯，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要避开皇室耳目，我建议，试试看，从老利特那里找到突破口。”
她问出一个关键问题：“女王是如何得知老利特那里有毒药呢？”
阿文图尔琳伯爵咳嗽几声，很快也恢复平静。他点点头：“如果魔药坊老板见过皇家的人，那么一定会告诉我们‘别去啦，皇家已经去查过了’，或者以他和老利特的交情，会支支吾吾，干脆不说出来哪里能找到他。”
爱维格抿了抿嘴，又觑了一眼阿文图尔琳伯爵。
这位被扒干净底/裤的伯爵状态不太对，心境动荡，此刻和缺心眼的某男爵有点像，丝毫没发现跟踪爱维格的行径已经被自己说漏嘴了。他又喝了一口酒，努力缓解着自己的焦虑：“所以老利特曾经接触过的人里出卖了他，从他那里拿走了毒药……我的想法没错吧？”
他看到爱维格点点头，于是放下酒杯，思忖片刻，说道：“也许老师可以帮忙翻找老利特的记忆？”
“你——”爱维格张了张嘴，头回觉得说不出话来。
她忍住扶额的冲动，心里感觉自己是不是把伯爵刺/激的有点失常——这人怎么比自己还想破案？！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阿文图尔琳伯爵：“伯爵阁下，您能不能稍微发挥一点人道主义精神……算了，还是问问老利特吧，我觉得他还没老到爱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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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利特在旁边和艾尔利希喝酒喝得已经开始称兄道弟。所幸这老家伙没有喝醉，爱维格和阿文图尔琳伯爵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吃他的第五块牛排。
还好餐厅没有被两个酒鬼弄坏，爱维格从看到艾尔利希开始，脸色就黑得比厨娘用了几十年的锅底还深。
阿文图尔琳伯爵瞄了眼爱维格的脸色，眉毛挑了挑，撇撇嘴，非常自觉地让开了位置给愤怒的老师发挥。
“艾尔利希，你该睡觉了。”爱维格笑着从艾尔利希手里扣下来一瓶名贵的石榴酿，眼睛里全是想打死这傻小子的慈爱：“对、吧？”
艾尔利希打了个嗝，那点醉意全被求生欲吓飞了。他鞠躬鞠出了重影，跟所有人都像跟亲爸一样道了晚安，然后踉跄着冲出餐厅，一路撞墙——
最后被出来上厕所的兰特恩慈提溜着领子上了楼。
老利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手帕抹了抹嘴。
“感谢伯爵老爷的款待，”老利特笑着把皮帽带上：“要来问我什么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