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和零的一百次约会》何小满

49、不干了

　　AnchouShadows是这条街上最著名的酒吧，推开木门，耳边瞬间被喧嚣填满。是冰块在玻璃杯里碰撞得清脆，是顾客间的低语，还有底下铺着的低沉爵士乐。

　　酒吧里来了个年轻的新酒保，吧台昏黄的灯光对他也格外偏爱，灯光自头顶垂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一双上扬的眼眸在光线的照射下呈现琥珀色的暖光，当他用这双眼睛望向客人，清澈的眼睛就能穿过喧嚣到达人的心底。

　　如果忽略新酒保调酒时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必是揽客首选招牌。可惜他龇牙咧嘴的，像是跟摇酒壶有多大的仇。

　　早川优人也想优雅从容，可惜技术不允许。他在这里干了几天的活，胳膊都摇酸了也没等到琴酒的下一步行动，他合理怀疑琴酒把他弄过来纯是为了整他。

　　等了好几天也没收到任何行动上的信号，在重复地调酒日常里，早川优人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高领针织衫紧贴肩线，外层叠穿一件深灰色长款风衣，赤井秀一背着琴包找了个角落坐下。

　　以赤井秀一的动态视力，不可能没有发现他。

　　早川优人收敛了夸张表情，一边给点单的客人调酒，一边用余光瞟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是由他带进组织，对外的宣称仍旧是他的保镖，组织派给他的任务都会经过早川优人的手，但今天对方出现在此他是毫不知情。

　　他正反思着是不是这几天太累忽视了赤井秀一的行程，只见一个离着花篮的小女孩很是违和的出现在了酒吧里。

　　小女孩像是在找什么人，懦懦地贴着门四处张望，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见的人，于是往门口丢了一朵花，慌乱地跑走。

　　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赤井秀一的代号任务，小女孩放下的花是行动信号。

　　正常来说，早川优人作为赤井秀一的引荐人出于避嫌是无法得知代号任务的一切细节，可惜他可是带着记忆的重生者。

　　上一世的赤井秀一是靠着宫野明美进入组织，早川优人参与了他任务的审核，对任务细节全部都记得清楚。

　　可如果他没记错，任务时间是提前了。

　　那就出大事了！

　　乱了，全都乱了。

　　如果代号任务能提前，他计划里的另一件事情会不会也发生更改。之前也发生过提前的事，那是因为降谷零带着记忆过来，才改变了原本的时间线，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对另一件事情的在意程度很高，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备选方案，也就没注意到往吧台这边来的赤井秀一。

　　“给我来一杯你最擅长的酒。”赤井秀一手指弯曲敲响桌面，早川优人回过神，冷着脸开始调酒。

　　难道说是代号成员的死亡？早说杀了基安蒂和科恩会让代号任务提前，他就不干这件事了。

　　两个人都没有问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赤井秀一看上去只是单纯的想过来点一杯酒。

　　这次的任务早川优人很清楚，赤井秀一凭自己的能力就能解决，他也没打算帮忙，要让组织看到赤井秀一更大的潜力。

　　调完一杯最满意的作品，早川优人推过酒杯，“请慢用。”

　　赤井秀一端起酒杯，浅尝一口杯中的酒。

　　酒吧里的喧闹声换了一首舞曲后达到高潮，早川优人神秘秘地半趴在吧台上，示意赤井秀一过来听，又用一只手挡住口型。

　　赤井秀一侧耳过来，听见酒吧新来的帅气酒保对他说：“你做任务时能不能顺便帮我把酒吧炸了？”

　　这破工作，他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

　　既然都已经乱套，那就让这混蛋的世界更乱一点。

　　赤井秀一绷着的脸有了一瞬间的破裂，他反复打量着眼前人，眉头微微皱起，深色的瞳孔闪过思索的光芒，像是在权衡这件事的可行性。

　　当然，酒吧最后也没能像早川优人想象的那般炸成废墟。赤井秀一表面上为酒厂效力，实际上还是一名FBI，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无缘无故地炸酒吧是不可能，但他确实可以帮忙制造一场混乱。

　　早川优人如愿地离开了这里，酒吧虽然没有被炸得只剩下骨架，该有的损失却是一点都没少。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珍贵的名酒一瓶不剩，只有地上到处留着颜色不同的液体。

　　赤井秀一的任务完成得极其顺利，就像他曾说过的对自己能力有自信，以超高的评价拿下了自己的代号黑麦威士忌。

　　在他拿到代号的当晚，早川优人在回酒吧员工宿舍的路上见到了琴酒的车。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格格不入地停在宿舍楼下，早川优人眼皮抽动，心虚瞬间占据大脑，使得他双腿僵在原地不能移动。

　　琴酒不耐烦地敲响车窗，烟灰顺着半敞的窗户飞走。

　　难不成琴酒知道是他让赤井秀一搞的破坏，五十米不到的距离，早川优人硬是磨蹭出五分钟。

　　“你怎么才来？”早川优人占据先手发难，琴酒大晚上还戴着个墨镜，要多装有多装。

　　作为琴酒最忠诚的手下，伏特加不允许有任何人质问大哥，“找清楚你的地位，我大哥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宿舍外不时就会有人流经过，琴酒的车停在这里着实显眼，他还不让早川优人上车，早川优人能站在车外瞪着琴酒。

　　琴酒随手扔掉烟头，不情不愿地说：“你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

　　“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琴酒对他的指使向来都是发个消息，只有送资料才会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只是传达撤离的消息就能让他出现，背后肯定有问题。

　　“那位大人说了，你之后的任务需要选择搭档，包括新加入的黑麦，你会选择谁和你一起完成任务？”

　　听到可以挑选搭档，早川优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要波本！”早川优人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他太想每天都和自己的恋人黏在一起。

　　把零放在自己身边，他也会更加放心。噩梦里出现过的场景，绝对不允许在现实中发生。

　　“呵……”

　　琴酒轻蔑地说：“波本有自己的任务，他现在和苏格兰是搭档。”他是波本，也会选择苏格兰。

　　早川优人瞬间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满，“又是苏格兰，这事你得帮我解决，我只想要波本和莱伊，情敌不要。”

　　“容不得你说要不要，”琴酒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嘴角上扬出一丝嘲讽的弧度，“看来你还是适合一个人行动。”

　　琴酒擅自给他下决了判断，早川优人很是无语，问了他的意见又不尊重，真不把他当人。

　　虽然说琴酒肯定不会真的让他选人搭档，他还是存了一些小确幸。结果琴酒还是没让他失望，果然是在挖坑。

　　他争论道：“诸星君原本是我的人，也不打算还给我了吗？”

　　“通过代号考核，他要效忠的只有那位大人，以后他会和波本苏格兰住在一起，你最好少去打扰。”

　　又是威士忌三人组，早川优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将他们拆散或是加入，这还真是个不讲理的事。

　　早川优人气笑了，放大音量将怒火转移到琴酒身上，“你是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吗，故意来找我不快，问我的想法问完又不当回事，直接说你想刁难我不好吗？”

　　“呵……”琴酒用言语中透露的不屑表示不好，“是你没有看好莱伊，他干出来的所有蠢事都应该由你负责。顺便，我也想见见你吃瘪。”

　　贱不贱啊！

　　早川优人想掀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当然他不敢。

　　琴酒没说实话，除了看他吃瘪，更重要的是对早川优人的试探。他一直都对赤井秀一有所怀疑，连带的对早川优人也生出些许不信任。

　　抢先一步告知代号，就是问了看清早川优人的态度。和预想的差不多，早川优人还是如记忆里那样，是个只考虑自己又容易冲动的蠢蛋。

　　送走找茬的琴酒，早川优人的生活又恢复原样，回到自己安全屋，有需要他的地方资料就会自己送上门。

　　赤井秀一得到代号正式开启和降谷零诸伏景光的搭档生涯，三个人吃住行动都在一起，显得早川优人更像个外人。

　　多少次了，这个三人组就像有魔力，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融不进去。赤井秀一一旦拿到代号，他们三个就跟绑死了一样，不允许任何人插足。

　　早川优人不仅没能当第四者，就连见到他们的机会也骤然变少。不是他们在出外勤，就是自己被派遣出去，跟设计好的一样，总是出现各种错过。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三次四次那就是刻意为之，见不到人早川优人只能拿抱枕撒气。

　　手机泛着蓝光被遗忘在酒柜上，凑近了看就会发现页面停留在发件箱。他在十三个小时前就发送了“要不要一起过月圆日”的消息，到现在也没收到回信。

　　就算降谷零因任务不能来，早川优人也要提前备好礼物，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的，再不济还有赤井秀一代为转交。